“這……就是這？我喝這個你們喝酒？不是，龍且，你看看你胳膊上的紗布，你能喝酒？還有……”
宋方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瞪圓的一雙眼睛寫滿了不可思議。
準確的說，是不願意相信郭嘉把這種小聰明用在了自己身上！
手裡端著的藥碗，彷彿有千斤的分量！
只不過郭嘉顯然不準備給宋方反應的機會，手一揮，身後群將都跟著高呼一聲。
“祝賀少爺！歡迎新來的兄弟！感情深，一口悶！幹！”
簡簡單單，毫無感情甚至有些敷衍的詞裡，伴隨著所有人整齊劃一地舉起了胳膊，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爽！
唯有宋方滿臉呆滯地看著他們，似乎已經失去了低頭看藥碗的勇氣。
好好品鑑了一波之後的郭嘉扭過頭看看自己的任務目標，就看到了這麼一幕。
突然又變成了綠茶的樣子，問道宋方。
“三爺，您不喝？是不是看不起……”
“不，郭嘉，你是不是應該把它熱一下先？”
……
“哈哈哈哈哈哈！”
“絕了！”
“熱一下先！哈哈哈哈！”
“這都忘了？”
短暫的沉默後，因為宋方一句話徹底炸開了鍋。
配合上宋方故意做出的呆滯且可憐巴巴的申請，讓郭嘉反倒是蒙了圈，滿臉尷尬！
捂著臉，親自動手端走了藥碗……
之後，他也沒臉再動什麼腦筋了，讓李昔辭大發神威，親手喂了他。
郭嘉不知道的是，李昔辭短短的幾分鐘內，欠下了宋方無數個甜甜的親親……
吃藥的事情告一段落，眾人紛紛落座開始商議之後的事情。
一時間，方才的輕鬆愉快全部化作了嚴肅，籠罩在整個殿上。
“三爺，您是想對吐蕃動手了？”
宋方搖搖頭，又點點頭。
“吐蕃內部崩解了兩三次，現在是最好的時機，我也不想等著他們反應過來。只不過這次討論我並不是想討論怎麼毀掉吐蕃，而是打下來怎麼治理！”
“苯教？”
郭嘉轉眼就琢磨出了宋方在想什麼，絲毫不差。
“是。”
“我也發現了，控制羊同最終還是要打著苯教的名義去命令他們，如果一直這麼下去最後只有神權大於王權一個可能！我們日後一旦將控制的事實昭之於眾苯教徒自然會如同對待吐蕃贊普一般對待我們，以至再起混亂……可宗教這個東西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新打舊，這個我們屬實不擅長啊！”
郭嘉明白宋方所想，也知道嚴重性。
但是他是真的沒有跟宗教這種事兒打過太深的交道，黃巾軍那個太平道他就沒怎麼參與過。
不由得，視線望向了田豐。
後者察覺到，抬起頭來同樣搖搖頭。
“所謂宗教也各不相同。諸如太平道便是人們的社會意識在尋不到實際依靠之時，感覺自己存活艱難，導致內心異常脆弱而出於保護才自發信任的一個歪曲的意識形態的反映，換言之太平道是人們苦難時期心靈和肉體的庇護所，跟著太平道黃巾軍他們有能力吃飽。信奉它縱然知道是謀反罪，與國為敵，但現實已有的災難讓他們不自覺地、自然而然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類，很好解，殺不如疏。只要讓他們能吃飽飯，穿暖衣，他們還是那個能生產能為國效力的百姓，不可能會繼續為禍天下。”
“而苯教的出生，是因為原始社會人們無法理解一些事物，而歸咎於‘天國’‘神明’信奉萬物，他們只是單純的對自然現象的不理解導致的對‘超自然‘力量的崇拜。當然，諸如苯教這般繼承千年的少之又少，他們自己已經發展出了新的體系，也在不斷進步和完善。其中有些勸人向善；有些就……”
“諸如吐蕃那樣，百姓教徒已經近乎狂熱，我只能說一句，在那樣的地方，想要建立一個全新的宗教絕無可能。”
田豐的分析已經幾乎是一個現代人的想法了，畢竟唐代也不是很能理解一些自然現象。
甚至到明清，還有此類。
但是畢竟重活一世的事情都出現了，他們覺得能理解的東西就變得很多了……
“絕無建立新宗教的可能？確定嗎？”
宋方皺了皺眉頭，有些難受。
但卻瞧見了田豐點了點頭。
“那豈不是在吐蕃白打工啊！還是要我硬性禁止苯教傳播……不行不行，吐蕃人能把我砍死。”
也不算全是白打工，起碼能換倆人物……
等等……
宋方在發現了新大陸的同時，郭嘉也想明白了田豐的意思！
“原來如此！三爺，我們不能創造自己的教派，那就引入啊！我中原地域廣闊，正面的大小教派沒有成百也有幾十了吧？體系完善的道、儒乃至外傳佛教，都可以引入啊！”
田豐點點頭，誠然這就是他想表達的。
“只不過這個引入宗教有些麻煩，諸如道教雖然在中原興盛可是不適合引入吐蕃。道教講究的是遵道貴德、仙道貴生，而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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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直接說你覺得哪個比較合適！”
李逵這種急性子最討厭的就是軍師在這裡分析經過，是怎麼得出結果的云云，說的他暈暈，他就想知道結論而已。
到底，往吐蕃引入什麼教！
大不了他扛著斧子殺上去嘛！
“佛。”
“佛。”
田豐和宋方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一個字。
不知道為什麼，不少人心裡都冒出了是給松贊干布完成遺願的感覺……
緊接著，耳邊就傳來兩人的一唱一和。
“佛教在吐蕃本身就有基礎，早在松贊干布高祖之時就有佛教僧人入蕃，而且松贊干布已經做出了不小的努力，為我們鋪好了路，我們何必要再自己闖蕩呢？”
“最重要的是，我有了好的人選！”
郭嘉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左右劃過，看著他們眼神的交際，心裡就竟然隱隱不快。
不對啊，自己不是有女人了嗎？
我……
“既然三爺已經有了打算，不知具體如何實施？”
“冊封高僧佛官、派遣駐藏大臣、貿易物資運輸、設定指揮使司、還可以把大唐信佛的公主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