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手上那條長長的鏈子在她坐下的時候就藏在了她的腳下,一跑起來,就告訴了她什麼叫萬事開頭難。
再揚起腦袋抹去粘在眼睛上的雜草,眼前就出現了一雙腿。
不過她並沒有認出來,而是覺得自己的腦部補應驗了!
雙手圍出一個圈,將腦袋藏在了裡面。
一陣被攔截了數次已經聽不太清的話傳進荊軻耳中。
“啊啊啊!抓我就抓我吧,讓我彈琴畫畫都可以,只要不讓我刷盤子都行!”
荊軻有點好笑。
“哦?在這有盤子給你刷?”
“大哥哥?”
一瞬間,李麗質覺得自己又滿血復活了!
顧不得手上的泥土,就在臉上一陣亂抹。
小花貓倒是看不出來,荊軻只覺得她滑迷彩妝估計很有天賦。
“臭丫頭,連擦眼淚都不會?”
被嘲笑的李麗質停下手上的動作,突然抬起腦袋,盯著荊軻一字一句地說到。
“我是不會!這次你可以罵我,但是之前你為什麼要罵我?”
“我什麼時候有罵你?”
荊軻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手帕,藉著河水打溼,一點一點幫李麗質擦乾淨。
一下打斷了李麗質在荊軻面前剛剛凝聚起來的屬於小公主的氣勢。
“就在當時,我們還在天上飛的時候,你就罵我臭丫頭!”
荊軻剛想開口,李麗質的小嘴都都都又說了起來。
“別以為我小我就不知道,我可是公主,見識多著呢!我給你說,我們家裡有個可兇可兇的老太監了,好像是我皇爺爺的貼身太監,還罵過我呢!就是他,我之前好幾次聽到他罵宮裡的宮女‘臭丫頭死丫頭’的,罵的她們都不敢抬頭,還得給他一個勁的求饒!就算這樣,他還要懲罰她們,可壞了,不像我父皇,從小到大就罰過我一次。”
“那你以後都不會見到他了。”
“什麼意思呀?”
“沒事。好了,你要的草魚,你想怎麼吃?”
李麗質方才注意到被荊軻隨意丟在一邊的一串魚,草魚鱸魚烏魚都有。
反正要吃進肚子裡,李麗質倒沒有扯澹地突然大發慈悲,讓荊軻放掉她們。
不過基於對美食的嚮往,讓李麗質端起了腦袋一陣沉思。
“嗯……大哥哥什麼都可以嗎?”
“嗯。”
“魚頭我要和胡椒燉的,魚身幫我烤一下,至於魚尾,大哥哥你會不會做魚尾湯啊!”
“嗷!大哥哥你幹嘛,疼!”
“我不要,大哥哥,你太狠心了!”
不管李麗質再怎麼掙扎,荊軻還是堅持著把她扔到了一邊,讓她自己烤魚吃吧。
沒有讓她把自己的這份烤了已經仁至義盡了。
傍晚,荊軻帶著睡得昏沉的李麗質終於想起來他回來是來找宋方覆命的。
看著荊軻小心地把李麗質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宋方有點呆滯。
刺客和小女孩?
系統,你是參考了王者嗎?
這個組合是不是……有點詭異?
宋方的目光對荊軻而眼絲毫沒有影響,默默地將自己這次的收穫和完成程度做了彙報。
“也就是說,西突厥相信了是東突厥搞得鬼?”
“嗯。畢竟東突厥為了限制西突厥,連他們向大唐求親的隊伍都殺了,再殺個王子也不難認可。”
“那倒是。他們出兵了?”
“已經打到邊境了吧。”
“好,好哇!對了,你接下來有得忙了,幫我建立一個殺手組織,名字你隨便起。”
“好,易水閣如何?”
“都隨你,不過這名字……你真戀舊。”
“對,少爺,我這次在大唐遇到點麻煩。”
“怎麼說?”
能讓荊軻覺得麻煩,那恐怕確實是個麻煩。
“大唐所謂的江湖綠林最近也不甚太平,我出大唐境時遇到兩夥人廝殺,一時沒忍住就動了手,還救下了十多個根底還不錯的孩子。我回來之前就想說用他們為根底組建一支小隊來著,遇到她忘了。”
“可以,當然可以。如果實力好一點的話,我不妨找人親自訓練,組建一支燕雲十八騎一樣的部隊也不是不可以。如果成功,我有獎勵。”
哎,今天檢視自己的庫存的時候還有了意外收穫!
說到燕雲十八騎,可惜了,在大唐軍營裡還是折損了三分之一,現在只有燕雲十二騎了。
不過十二個人只給羅成留下一句“去訓練新人補齊隊伍”的話就消失了。
按照羅成的說法,上次補齊一人就花了六個月。
呵,我希望這輩子還能想起來他們。
“若少爺無事,我就先走了。”
兩個人靜了一會,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荊軻就提出告辭。
“好,別忘了把那個醒了好一會的小麻煩帶走。另外兩件事,等李唐撤軍後的慶功宴你記得來,我怕找不到你你自己關心一下;第二,你要留著她自己去找花木蘭跟她說一聲,今天都快把一個小卒生吃了。”
荊軻萬年不變的“撲克臉”下,誰也不知道究竟潛藏著什麼樣的真實表情。
這次話都沒說,抱起李麗質就飛了出去。
“這人……”
恍忽間,荊軻帶著李麗質回了自己的房間。
坐在桌子旁,快速磨出就能夠寫幾個字的墨汁。
提起筆桿,星星點點幾個小字。
在李麗質眯起的小眼睛裡又消失不見。
花木蘭這邊,還在為李麗質的丟失而自責不已,明明那麼可愛……
“定”
銀色的飛鏢帶著一張疊起來的紙,從窗戶開出的那一條小縫裡熘了進來,趴在牆上下不來了。
“誰!”
從不離身的寶劍落入手中,三步兩步躍出門口。
門外只有空空如也的花園,而巡街的士兵也一臉懵地看著花木蘭。
有些尷尬,確實有些尷尬。
不過也省了花木蘭的事。
“你們有看見什麼人過去嗎?”
巡街的士兵都搖搖頭,一副不知道花木蘭在說什麼的樣子。
“沒事了,你們都走吧!真是怪事。”
花木蘭擺擺手,讓他們走了。
轉過頭確是唸叨了一句怪事。
看到了巡街的士兵,她才想起來這裡是哪!
城中走過巡街的士兵,又有東廠更在四周監視,更何況宋方在這,錦衣衛全城布控……
這他丫的不會又是龍且這個單身漢搞的鬼吧?
轉回身,取下那插得結實的飛鏢。
只見送來的信紙上寫著“公主暫居我處,勿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