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紅扶她起來，見她額上磕出了血，一時間嚇得手足無措，“奴婢該死，奴婢就這請大夫去。”
她剛轉身要走，一隻枯瘦卻有力的手便擎住了她的手腕，原本伏在地上的芸娘已經坐了起來，拉著她的手腕道：“我有相熟的大夫，你替我到同善堂找佟世霈佟大夫。”
丹紅道：“這會同善堂不開門，奴婢再打找別的大夫吧。”
“我只要佟大夫，如果他不在藥店，你就去家裡找他，你只要說是芸娘找他，他一定會來。”
“好吧，奴婢去試試。”
丹紅扶她躺到床上，連忙轉身出去找人。
佟府
佟世霈的馬車連夜出府往蘇家去了。
佟佳湘從西院過來，遠遠看見馬車出去，她皺了皺眉。
榮媽從暖閣裡出來，看見她站在這裡，迎下來道：“六小姐怎麼在這裡站著？”
佟佳湘忙收了思緒上前道：“白天我跟秦姨娘在房裡做了些年糕，特地送來一些給大伯母償償，大伯母睡了嗎？”
榮媽道：“還沒有，六小姐進去說話吧。”
佟佳湘答應一聲，隨她進去，路上遲疑著問道：“剛才我看見大伯坐著馬車出去了，這個時辰了大伯到哪去了？”
榮媽道：“有一位相熟的病人跌傷了，老爺過去瞧瞧。”
佟佳湘哦了一聲道：“是什麼病人竟這麼重要，能勞動大伯年初一晚上出診，一定是宮裡的貴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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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媽見她言語間全是試探，免不得回頭看她一眼，笑著道：“瞧六小姐說的，老爺如今賦閒在家，沒有恩旨，哪敢進宮給娘娘瞧病，不過是櫃上常去抓藥的人，又剛生完孩子，還在月子裡，老爺怕她有個三長兩短，過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就是不是同善堂的常客，人家求到門上來，老爺宅心仁厚，也不忍心看著人家大年初一沒藥吃不是？”
佳湘自知失言，忙低下頭道：“是我失言了，榮媽您別往心裡去。”
榮媽笑笑，自是不會同她計較。
少傾進了暖閣，榮媽上前對餘氏道：“夫人，六小姐做了些年糕，特地給您送了些過來。”
餘氏正坐要榻上看帳本，聽見是她便抬頭看了一眼。
佟佳湘提著年糕對她蹲了個安道：“大伯母，我跟秦姨娘閒著沒事，做了些年糕，特地送來給您償償。”
餘氏笑著吩咐榮媽道：“拿下去吧，六小姐坐。”
佳湘脫了披風交給下人，依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餘氏見她身上穿著一件桃紅色新衣，頭面是一套赤金鑲紅寶的首飾，微微笑著道：“這套髮飾我好像看見二夫人戴過。”
佳湘笑著道：“大伯母好眼力，正是母親的東西，早上我去請安，母親說這紅寶顏色淡了些，便賞了我，我自然是戴不出母親的華貴，不過隨便戴著玩罷了。”
餘氏笑著道：“六小姐進宮數月，言談舉止都長進了不少，可見沅太妃沒少對你費心思，要不然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你教得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