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打何誠誠確實讓人十分解氣,但韓輝煌也不敢任由保安小隊長繼續瘋下去,萬一他失手把何誠誠打死,紫安總店,甚至是整個紫安集團都會受到影響,他可擔不起整個責任。
“拿下他。”韓輝煌趕緊厲聲喝道。
八名保安都尚未入職,若是何誠誠被人打出個好歹來,他們上哪去拿兩倍的工資?
八名保安趕緊衝了上來,其中六人死死拉著保安小隊長和陳安壑,另外兩人殷勤扶起何誠誠。
“啊……”
徒然,淒厲嚎叫震徹大廳,帶血的匕首從何誠誠心臟前方穿透出來。
混蛋!
看著鮮血狂噴的何誠誠,陳安壑的眼中充滿冰寒。
何誠誠被殺,何大亮和何貴誠非得發瘋不可,縱使陳安壑不怕何家報復,卻也不能容忍這樣赤果果的栽贓嫁禍。
“啊……”
顧客倉皇而逃,服務員們也紛紛躲進了休息間,就連另外那七名保安也都遠遠離開了現場。
很快,整個大廳內就只剩著韓輝煌、陳安壑、趙紫瑩,以及保安小隊長和殺人保安。
韓輝煌被嚇得臉色慘白,趙紫瑩更是一屁股癱坐在了椅子上。
“我們回家。”陳安壑冰寒如刀的看了眼殺人保安,然後抓著趙紫瑩的右手,柔聲說道。
“你……你……”
趙紫瑩的牙關都在瑟瑟顫抖,根本無法表達出完整的意思,但陳安壑知道她想說什麼。
“大廳有很多攝像頭,事情經過一目瞭然,巡捕找你,你如實說就行了。”陳安壑緊緊抓著趙紫瑩的右手,總算讓她稍稍鎮定了一些。
在陳安壑的攙扶下,趙紫瑩戰戰兢兢來到停車場,但就在她鑽進車輛的瞬間,陳安壑便用一個手刀將她打暈過去。
安置好趙紫瑩後,陳安壑就撥通趙得意的電話,沉聲問道,“何誠誠在紫安總店被殺了。”
“韓輝煌已經向我彙報了,我正在趕來的路上。”趙得意不假思索說道。
恰在此時,殺人的保安和保安小隊長也衝出了大廈,一路飛奔而去,陳安壑豈能讓他們逃了?
“我先去追那兩個混蛋……”
關山苦笑說道,“老闆,別追了,他們是關山的人。”
“——”
陳安壑不禁短暫懵比了一下,然後就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
雖然這不符合他的意願,但關山他們也是一番好意。
跑馬山地下賽車場也是周門的搖錢樹之一,撈錢能力僅次於儲粉基地和海上賭船,是周門的第三大堂口,陸上的第一大堂口。
陸上更容易遭到警方突襲,而且,地下賽車的參賽選手又都是一些狂妄的富家大少和桀驁不馴之徒,以及外地來的過江龍,再加上跑馬山佔地面積極大,所以,周門在跑馬山配置的力量,甚至更強於儲粉基地。
陳安壑堅持要讓何誠誠在跑馬山上死於慘烈車禍,這會增加暴露風險,關山等人才會定下殺計,提前幹掉何誠誠,不讓他去跑馬山。
陳安壑也沒想到關山等人會用這種方式解決何誠誠,而這肯定是趙得意定下的計策,只有他知道何誠誠在紫安總店的活動情況。
但趙得意的原定計劃肯定不是這樣的!
他們絕對不會讓兩人直接在店裡動手,應該會讓兩人在何誠誠消費完後,尾隨何誠誠,在店外找機會下手。
“保安小隊長”之所以要搶先一步打倒何誠誠,目的就是為了不讓陳安壑以真實身份跟何誠誠結仇,以免他用真實身份對抗何家的報復而暴露自己。
既然動手了,那就乾脆了結掉何誠誠,保安隊長才會把何誠誠往死裡打,但卻被陳安壑阻止了,另外一名“保安”不得不跟著暴露,及時補上一刀,以防何誠誠逃出昇天後會被何家牢牢保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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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
兩名“保安”很快消失在馬路對面的巷子裡,陳安壑敢百分之百肯定,關山肯定就等在巷子裡。
十分鐘不到,趙得意就火速趕到紫安總店,接管了現場指揮權,緊接著,何駿晟也匆匆趕到。
幾分鐘後,巡邏車呼嘯而來,救護車也緊隨而至。
陳安壑乾脆救醒趙紫瑩,帶著他回到紫安咖啡。
監控還原了案發經過,趙紫瑩、韓輝煌和陳安壑都對著執法影片,老老實實交代了案發經過。
二十分鍾後,何家人也趕到現場。
“誠誠。”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何誠誠,何貴誠、何大亮都發瘋似的衝了過來,拼命搖晃著何誠誠的屍體。
“誠誠……”
“誠誠……”
兩個大男人哭的老淚縱橫,但陳安壑對他們卻沒有半點憐憫和同情。
子不教,父之過。
如果他們不無度縱容何誠誠,讓他不把人命當回事,他就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何誠誠一次次肇事,讓那麼多家庭痛失至親時,他們幹什麼去了?現在知道心痛,晚了。
但跟何家父子一起來的花甲老人,卻一直在用銳利目光打量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韓輝煌和趙紫瑩都被嚇壞了,都是實話實話,根本就不存在破綻一說,陳安壑和趙得意都是久經風浪之人,當然不會露出破綻,但老人不經意中波動出的氣息,卻讓陳安壑暗暗警惕。
很快,何貴誠就捂著胸口,痛得臉色慘白,被送去了醫院。
四十分鍾後,警方帶走了何誠誠的屍體和失魂落魄的何大亮。
趙得意偷偷用目光詢問了陳安壑,得到他的示意後,趙得意便威嚴說道,“陳先生,趙總監,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有話要問你們。”
趙紫瑩木然點了點頭,任由陳安壑牽著她的右手,亦步亦趨跟著趙得意,走出電梯後,陳安壑又一個手刀切暈了趙紫瑩,將她輕輕放在了接待室的沙發上。
何駿晟早早就等著了趙得意的辦公室內,已經泡好熱茶等著陳安壑和趙得意。
“誰決定的?”陳安壑拿起熱茶一口飲盡,問道。
何駿晟不假思索說道,“我想的主意,老趙定的計劃,老關安排的人手。”
“你們倒是挺會分擔責任的。”陳安壑笑罵道。
“呵呵。”
何駿晟和趙得意都摸著鼻子,笑得一臉尷尬,但陳安壑卻分明看到兩人眼中都閃過一抹女幹計得逞的得意之色。
“行了,別裝了。”
陳安壑又笑罵了一句,然後就一臉嚴肅說道,“何家就這一根獨苗,那兩個老東西非得發瘋不可。”
“關我們屁事,誰讓那小子亂搶別人的女朋友?”趙得意戲謔說道。
“我擔心的不是何家會遷怒於紫安集團,而是擔心他們會遷怒於紫瑩和韓店長,還有那名服務員。”陳安壑擔憂說道。
陳安壑之言,讓何駿晟和趙得意都不禁陷入沉默。
以何家那些人的德性,他們確實有可能會蠻不講理的覺得,如果那名服務員和韓輝煌答應讓何誠誠去淺色戀人包間,或者是趙紫瑩早早答應何誠誠,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
當然,何家也有可能會遷怒於紫安,但紫安集團不同於個人,不是何家想搞死就能搞死得了的,陳安壑有的是時間發起反擊。
陳安壑認真說道,“你呆會就跟韓店長和那名服務員說清楚,讓他們帶薪休假,並公費送他們去國外玩兩個月,讓他們暫避風頭。”
“好。”趙得意點頭說道。
陳安壑緊盯著趙得意,更加嚴肅說道,“我會每天接送紫瑩上下班,但紫瑩上班期間的安全就只能由你來負責。”
“我待會就跟夫人說清楚,然後以公司的名義給夫人配兩名貼身保鏢,確保夫人萬無一失。”趙得意保證說道。
陳安壑搖了搖頭,說道,“何家跟周門關係密切,而且,剛剛陪何貴誠來的那個老人是個頂尖高手,實力還在關山之上,兩個人絕對不夠。”
“那配多少合適?夫人為人低調,人數太多恐難以接受。”趙得意有些為難說道。
陳安壑扭頭看著何駿晟,問道,“你覺得呢?”
“進攻是最好的防守,我們跟何家註定沒法善了,何不趁著那兩個老東西無心打理何家之際,先給他來個狠的,能讓他們元氣大傷最好。”何駿晟沉聲說道。
陳安壑沉默片刻,寒聲說道,“就這麼幹,你叫上老瘋子,我們凌晨兩點去何玉大廈。”
“是。”
何駿晟騰地站起身來,衝陳安壑抬手一禮,轉身而去。
“你跟關山,帶上小瘋子,去何玉珠寶大樓。”陳安壑又扭頭看著趙得意,威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