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阿牛的提問，林羽沉思了許久，才開口回答：“除了時間，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是永恆的。你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我所知道的是，正因為生命是短暫的，所以我才要愈發珍惜我們活著的時候所擁有的親情、愛情和友情。”
“雖然這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走，可它們卻是我們生命中最難以割捨的。我們的人生因為有了家人、愛人和朋友的陪伴，這一路的風景才有意義。在我們臨死前，我們能夠覺得這輩子值了，沒有虛度，這便是人生的意義吧！”
阿牛也沉默了許久，然後才又一次抬頭看著林羽：“你……怕死嗎？”
“怕。”林羽非常坦白地承認了，“我怕死，那是因為我害怕我的親人失去我，我會因此而難過。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我的父母、愛人先我而去，讓我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等到他們都不在了，這個世界對我而言就沒有什麼意義，我也就可以安心離去了。”
阿牛再次沉默，想了許久，忽然微微笑了笑：“照你這麼說，我們這些當了和尚的出家人，就沒有活著的必要嘍？”
“我說的只是我人生的意義，每個人人生的意義不同，這個得大師自己去體會。”林羽說道，“有人的人生意義是搞錢，有人的人生意義是搞事業，有人願意為了愛情而死，大師們則覺得這些世俗的東西沒有意義，追求脫離人的凡胎，實現靈魂上的自由，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東西能煩擾到你們，這也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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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阿牛忽然放聲大笑，笑得非常痛快，“林羽，我覺得，你才是真正的出家人。謝謝，謝謝你替我解開了心中的結，掃清了靈魂之中的魔障，謝謝。”
林羽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自己的靈魂迅速飛出了空恆的靈魂，瞬間回到了自己的身軀之中。
林羽睜開眼睛便看到空恆已經醒了，正滿臉笑意地看著自己：“林羽施主，萬分感謝。”
林羽也朝著空恆微微一笑：“大師，不用客氣。你都是我兒子的師兄，那就是我的親朋好友，我幫你是應該的。”
“哈哈……”空恆放聲大笑，“我師父涅槃之前叫我收個小師弟，原來有這麼一層用意，真是神了啊！”
“你師父？”林羽好奇地問道，“怎麼回事？”
空恆解釋道：“我師父涅槃之前告訴我，我在一百一十歲這一年會有一心魔劫。想要逃過這一劫，必須找到我剛出生的小師弟。至於誰是我的小師弟，那只能靠我自己去找。”
“原先我一直不知道誰才是我的小師弟，直到釋明遇見了你，我便知道，我師父的預言實現了。”
林羽震撼不已，他怎麼也想不到，空恆老和尚的師父竟然能預測到這麼久遠的事情。
稍稍做了個深呼吸，林羽又問了一句：“你師父還有說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