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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九十八)愛恨糾葛下

這最後一句,不是說給我聽的,宣帝要刺ji的,是司馬洛。

確實,他贏了,如果說我的話擊碎了他作為一個帝王的自尊,那麼他的話則擊碎了司馬洛身為一個男人起碼的尊嚴。他很懂得報復一個人,一刀見血,一刀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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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司馬洛從床底下出來,他的臉上甚至沒有一個完整的表情,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便徑直地往外衝去,步履勿促而踉蹌。

“洛!”

幸好,我還叫得住他。他停在門邊,僵硬著後背,依舊沒有回頭。

或許他現在根本就不想見到我吧,現在的我、那個把他摁到床底、又在chuang上被另一個男人強吻的我,恐怕會成為他記憶裡那代表羞恥的紅字,一輩子的羞恥。

我能體諒他,但心裡仍有受傷的感覺。不!那感覺遠不是受傷那樣簡單,各式各樣的情緒,翻攪著,那也是我的羞恥,卻不是我的錯!

極力地壓抑,不讓內心那些翻騰著的東西爆發出來,有什麼用?只不過徒然地加深我們兩個人的痛苦罷了,那痛苦已經夠深了,深到沒頂,似永世的沉淪。

聲線維持著勉強的平穩,“洛,等會兒再離開,陛,陛下還沒走遠。”

彷彿突然一悶棍砸了下來,砸得司馬洛站立不穩,許久才又挺直了脊樑,直得好像航行海上那孤獨的桅杆,風浪侵蝕了內裡,只留下看似硬的空殼。

他開口,像被壓路機碾過一般空洞,“我正是要去見,陛下。”

“見陛下?”驀地生出不祥之感。

“我要正大光明地去見陛下,告訴他,今夜是我躲在了子服的床下,他可以賜我死罪,可以把我凌遲,我司馬洛絕無半句怨言。”

我惶然大驚,“洛,別去!他其實知道躲在床底是你,他沒有點破,就是還顧著以往的情意,不想殺你。別去逼他,逼急了,他真的會要了你的命。”

司馬洛硬邦邦地打斷我,挺直的背影慢慢顯出了悲愴的輪廓,“我寧可死,也不要像剛才那樣,卑jian地活!”

然後,那臺壓路機,同樣碾過了我,碾碎了骨肉,殘渣嵌進那恥辱的框架裡。

“在你心裡,真正卑jian的,是我,對麼?”

我碎了司馬洛那外強中乾的軀殼,他哆嗦著,哆嗦著轉過身,視線,首先落在我luo露至膝的腿上,眼光劇顫,彷彿有一千根刺,同時刺中了他的眸子。

承受不住,他閉上眼,過了片刻,又睜開,移到我黑紫的手腕,停留的時間更短,閉眼的時間更長。那該有一萬根刺吧,他顫得那樣厲害,即便閉上了眼睛,依然無從逃避。

最終殺了他的,是我嘴角的那絲血跡,那絲被漢宣帝yao出來的血跡。那些刺,終於刺破了他的眼珠子,流出來的一滴,我以為那應該是比淚更哀慼、比血更濃冽的液體。

悲愴轉作悲涼,好像站在墳墓前,站在他自己的墳墓前。

“我會在陛下面前自刎謝罪,只求他,別再這麼對子服,只求他,別再讓子服活得卑jian。”

他一步一步地,拖著沉重的自己,朝門外走去,走得吃力。他決定放棄他自己,我卻不能放棄他。

起身,下床,紅腫麻木的膝蓋撐不住雙腳,摔倒在地,撕扯開那麻木,疼入骨髓。這次,我沒有忍耐,把那腿上的疼、心裡的疼大聲地喊了出來,這是我所能想到的唯一一個阻止司馬洛離去的方法。

我成功了,那幾乎是一種本能反應,司馬洛一個箭步,奔了回來,扶起我。緊張在那一瞬間,成功地代替了悲涼。順勢拽住了他的衣角,攥在掌心,我攥著的,是他的命,我的心。

我半坐著,他半跪著,目光像擰成股的線,絞在一起。

“洛,如果你還有一點點在意我,求你忍了這口氣。要是你真的忍受不了這恥辱,那你就恨我吧。我寧可你恨我,也要你活著。”

司馬洛沒有回答,漸漸地,清淚兩行,向兩頰蜿蜒。繼而淚流滿面,卻見不得我滿面的淚光,所以要努力地對我笑,那笑卻在觸及我唇角時,定住。

想拿袖子去擦我嘴邊的血,只是輕而易舉地抬一抬手,卻好像耗費了他很多的力氣。

待到抬起了手,碰到了我的臉,又忽然地控制不住那力度,一遍遍地擦,擦得我嘴角生疼。

我下意識地抿起嘴唇,上下唇相碰時,那破了的表面,沁出新的血,腥鹹而苦澀。

“洛,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嘴唇,很髒?”

立時回想起那陌生的漢宣帝的男性氣息充斥著口腔的一幕,胃裡湧起難堪的酸。

跟著,晃了晃眼,驀地陰影壓了下來,另一股男性的氣息籠罩了我,卻不陌生,抹去了我的難堪。

唇畔觸到溫溫的熱,那是屬於司馬洛的溫熱,陽春三月的暖。他輕輕地細緻地吻著我,帶著一千一萬的小心翼翼,輾轉廝磨著,彷彿我是這世上的唯一,他的唯一,在這世上唯一值得他珍惜的。從嘴角,到臉頰,到前額,又滑至耳側,落在頸項,再深入到敏gan的鎖骨。

都說,心愛男人的唇,會點燃你身ti裡的那把火,可是司馬洛的唇,卻決了我悲傷的堤。淚水在氾濫,包括我的,包括司馬洛的,氾濫成洪災,天與地一片汪洋。

我們是風雨飄零中彼此的浮木,我們是大雪紛飛中互相取暖的人。我們想在漩渦裡抓住對方,我們想在酷寒裡慰藉對方。

抓不住仍然拼命地要抓住,慰藉不了仍然拼命地要慰藉,掙扎著求生,不斷地給,不斷地被奪,超出了生命的負荷。

然後,一起遍體鱗傷,擁在一起,數彼此的傷痕。

那傷痕似沒有盡頭,什麼才是盡頭?

風雨仍在肆虐,霜刀冰劍,無形的巨網,要將我們擊垮,要將我們吞沒。

要麼,愛情滅亡;要麼,和心愛的人一同滅亡。

我們再也逃不出去了吧,經過這一晚,恐怕以後想再見一面都難了。

如果這是上天對我的詛咒,那麼,我接受這詛咒,卻不會就此認輸。不到滅亡的一刻,我,絕不認輸!

不經意間,睜眼,發現照進屋內的月光,在窗框上投下了一個半身人影。人影的線條文弱而清秀,卻顯出了與文弱、清秀截然相反的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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