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馨兒的表情及其痛苦,絕美的五官因承受不住這種痛苦而扭曲,整張臉都變了形。
木夕顏摩挲銀光閃爍的細長銀針,神態很是愜意。
夜還長,不急不急……
白馨兒一次次感受痛得死去活來的滋味,水紅色的絲綢睡裙早就被汗溼,黏糊糊的貼在身上,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就跟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扭曲的唇色雪白如霜。
整個人像一隻擱淺的魚,每呼吸一下都覺得痛不欲生,她的大腦已經不懂得思考,唯一的思維就是希望疼痛能夠減輕一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木夕顏的視線終於從銀針上移開,居高臨下的俯視此刻這個無比猙獰的女人。
“痛嗎?”木夕顏問。
白馨兒已經思維混亂,又怎麼回答得上。
一個人唱獨角戲不好玩,木夕顏無趣的彎腰拔出一根銀針,在手上捻著玩,過了幾分鐘後,等白馨兒能夠正常思考說話的時候,再次軟著聲:“白馨兒,你痛不痛?”
最大的折磨已經離開,白馨兒的體內儲存了這份記憶,一聽到痛字,整個人都止不住的顫抖。
她抬頭,眼前女孩和記憶深處的那張臉疊合,一樣的精緻,一樣的高高在上,一樣的瞧不起人,這個更甚,看了許久她才發現這雙眼睛是何等的熟悉。
這不就是木毅騰的一雙眼睛嗎?火石電光中,她彷彿明白了什麼。
白馨兒操控嘶啞的嗓子問:“你是程瑜慧那個賤,程瑜慧的女兒!”
這是一句肯定句。
看著木夕顏驟然冷下來的臉,白馨兒連忙改口,實在是太痛了,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她此生不想常識第二遍。
木夕顏抬手,失神的撫摸自己的臉,過了一會兒才高興的點頭:“我跟我媽媽長的是不是很像?唐心月憑著這張臉就知道我是誰。對了——”
木夕顏靠近白馨兒,一手抓住她的衣領,把她提起來,依舊靠坐在床腳,笑著說:“你還不知道唐心月是誰吧?”
在白馨兒慘白的臉色中,木夕顏笑著解釋:“唐心月就是白月夕呀!”
白馨兒眼眶一縮,失聲道:“是你,是你殺了月夕是不是?”
“不不不。”木夕顏豎起一根手指舞,左右搖動:“我沒有殺她,只是廢了她的武術,她自己不小心被野獸吃了。”
她向言承暉打聽過,唐心月屬於非正常死因,武王訓練營是不會外洩的。
望著白馨兒驚恐的眼神,木夕顏只覺心底一片暢意,笑意晏晏的舊事重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剛才痛不痛?”
聽到痛字,白馨兒的身體條件反射的抽搐一下,她望著眼前猶如魔鬼般的女孩。
她的面孔還帶著稚嫩,眼底清澈的像一汪清泉,外表看起來這麼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卻令白馨兒心底生寒。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襲來,在少女的壓迫下,她忍著幹竭的嗓子說:“痛。”
木夕顏點頭:“痛就對了,當初那把刀插進我媽身上的時候,肯定比你現在還痛吧。”
木夕顏這話聽起來很正常,卻又好像又不正常,停在白馨兒的耳中,她本就慘白的臉色,變得更白了,就像一張沒有渲染過的紙,輕薄,易碎。
她眼中的幽光若隱若現,這個野種還知道什麼?
木夕顏抬頭看了一下窗外,天空已經陷入寂靜的黑暗,連微弱的星光都沒有看到。
常聽人說,人死後就會化作一個顆流星掛在天空守護她最重要的人,木夕顏找不到那顆最亮眼的星,在心裡默唸:媽媽,女兒要為你報仇了,你能不能看到這一幕?
木夕顏抬手抹去眼角的淚痕,轉頭望著白馨兒,眼神化作兩道利刃,猶如實質般落在白馨兒那張絕美的面孔。
白馨兒神態驟然大變,突然感覺臉上傳來火辣的刺痛感,兩股鮮紅的湧流往下流淌,等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情以後,她失聲尖叫。
木夕顏先她一步,在尖叫聲沒發出之前,一針甩過去。
“是不是很絕望?”
白馨兒陰狠的看著木夕顏,嘴巴無聲的一張一合:“你這個野種居然敢毀我的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木夕顏輕笑一聲:“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你這麼天真,也不知道在木家莊是怎麼活下來的,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出去嗎?”
木夕顏冷冷的看著她,五根銀針在指縫間發出冷意的光芒。
“人在做,天在看,你以為白隴西受你的指示找人殺了我媽媽的事情,天衣無縫嗎?”
白馨兒渾身抖了一下,不可置信的說:“你是怎麼知道的?明明木毅騰和天龍的人都沒有查出來,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道聲音尖銳又充滿了恐懼,話出口以後,白馨兒才發現自己能夠出聲。
這麼秘密的事情,這個野種是怎麼知道的?
不行,這個野種一定要死!
念頭一過,白馨兒身上佈滿了濃濃的殺氣,此刻,她忘記了自己的處境,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用盡全力,還是沒能抬起一根手指,望著閃爍冷光的銀針,白馨兒的眼睛被滿滿的絕望佔據,不甘心的淚水在眼角滑落。
“求求你,別殺我,我知道很多秘密,我可以幫你做事的,求求你別殺我。”白馨兒痛苦流涕的求饒。
木夕顏面無表情,冰冷的沒有一絲動容,她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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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五根銀針脫手而出,齊齊射向白馨兒。
晚了,你的出現毀了我的家,我不恨你。
當你指示人殺我母親的時候,就晚了!
木夕顏冷眼看著五根銀針射向白馨兒的要害,冷眼看著白馨兒的身體一僵,冷眼看著白馨兒嚥下最後一口氣。
轉身,毫不留情的離開。
白馨兒瞳孔放大,臉上還留著痛哭時的眼淚和鼻涕,絕美的面孔,在這一個看起來多麼的醜陋,多麼的猙獰。
※※※※※※
木夕顏沒有再回客房,直徑出了木家莊,除了一個電腦包,她什麼也沒有拿,走的很乾脆,瀟灑!
她沒有回頭,自然也就沒有看到,在她出了木家莊以後,一道偉岸的身影在黑暗中浮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