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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79章 神乎其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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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時期,關羽刮骨療毒,並不是後世小說家演繹而來,而是歷史上確有其事的,並且記載在了中。

在三國演義中,那個三國志沒有記載的醫生名字,被演繹成了中華古代名醫華佗。而中國古代的刮骨療法其實不止關羽一人,比如長孫子彥,張瓊,韓世忠等等。

可見中醫的技術遠不止幾副湯藥,幾下針灸那麼簡單,到了當代,洪天這個集眾家所長的繼承者,治療呂青龍的肩胛骨粉碎性骨折亦有辦法。

首先,洪天給呂青龍用了一點麻醉,其實他的這種行為遊走在了法律邊緣,比如他現在正在做的事,你可以稱他為“非法行醫”,也可以稱為“緊急自救”。

使用麻醉藥,世界各國都有嚴格的規定,非執照醫師是明令禁止的。但洪天用的麻醉品並不是處方藥,而是自制的,這就不算非法麻醉了。

不過可能算是非法製藥?

總之這些事都不在他的考慮之中,如果有人摔斷了胳膊,你幫他用繩子固定住,那這算不算非法行醫呢?如果有人頭疼,你讓他喝一點酒精飲料,那算不算非法麻醉……

洪天才不管這個,他拿起一把消過毒的小手術刀,在呂青龍腫脹的肩頭看似隨意的插了兩下,頓時黑紫色的淤血潺潺而出。

“把空調的冷氣開到最大,對流調小,向地面吹。”洪天向馬昆指示道。

馬昆連忙照辦。

血流了一會兒顏色漸漸趨於正常,洪天在呂青龍的肩膀穴道上捏了兩下,血就漸漸止住了。

放出淤血後,呂青龍腫得發亮的肩膀明顯瘦了一大圈,接近了正常的大小,不過仍比左側的肩膀略粗一些,洪天滿意的點點頭。

“還覺得疼嗎?”他向呂青龍詢問。

“不疼了,不過好像感覺到血管在跳動。”呂青龍說道。

“那是神經作用,你別緊張,放鬆就好。”洪天向他微笑一下,又對馬昆說道:“知道音響的位置吧?放首歌來聽聽。”

馬昆過去擺弄了一會兒,放了首出來,然後趕緊換掉,變成了另一首劉德華的。

“你是誠心添亂的吧?”呂青龍躺在桌子上,苦笑問道。

“我再找找。”馬昆汗顏。

洪天倒是無所謂,以他的定力,什麼音樂都影響不到他的手術,不大一會兒,馬昆換了個舒緩的鋼琴曲,這才算完成了任務。

“緊張的話就不要看啊,我要開動了!”洪天打了聲招呼,左手捏住呂青龍肩頭的皮膚,右手用刀毫不猶豫的劃了下去。

連續三刀,呂青龍肩膀的皮膚、肌肉就被大片大片的分割開來,呂青龍本來用眼角的餘光一直在注視,看到自己的肉就這樣像砧板上的牛肉一樣被輕易割開,外翻,不由得心頭劇震,下意識的收回了目光。

洪天用幾枚銀針將翻開的肌肉迅速的釘在了呂青龍肩膀外圍的皮膚上,還不忘抬頭向馬昆笑笑說道:“有興趣的話,可以拍照留念。”

馬昆緊張的已經額頭見汗了,聽洪天這麼說,咧嘴苦笑了一下,沒動地方。

呂青龍卻比他硬氣,勉強笑了笑說道:“小昆,拍一下,我想看。”

於是馬昆開始拍攝,只見洪天的雙手在刀口附近迅速飛舞,指縫間夾著的細短銀針被一支支迅速的別在肌肉上,將刀口附近的韌帶、肌肉組織、血管全都固定在了外圍,然後時不時的再來上一刀,讓刀口擴大一些,轉眼之間就把一個三角型的開口擴大到了近乎小碗的碗口大小。

神奇的是,他居然沒有割斷任何一條較粗的血管,傷口附近的組織只是在緩緩滲出血珠,然後就被他用藥棉迅速抹掉了!

馬昆看得心曠神怡,忍不住讚歎一聲:“庖丁解牛,神乎其技啊——”

“退後點,別把吐沫星子迸到傷口上。”洪天調侃道。

馬昆嘿嘿笑了一下,接著就繼續緊張的觀看,因為刀口之下,已經露出紅白相間的骨頭了!

“一共碎了三個大塊部分,還有兩個小渣,我儘量全部修復一下。”

洪天一邊解說,一邊取出了根較粗的銀色長針。

這時,呂青龍的手臂突然顫動了兩下,是神經的自然抽搐,不過這一顫動,一條被洪天用針別住的血管不負荷,突然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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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瞬間溢位,馬昆險些驚呼出聲!

只見洪天不慌不忙的突然伸出左手兩根手指一按,就按住了血管斷開的兩端,然後他右手在旁邊的托盤墊上迅速飛快的一劃,馬昆都沒看清他取了什麼,洪天就已經用兩個極小的止血鉗把血管兩端夾住了。

止血後,洪天又用大鑷子夾了塊藥棉,迅速把流在骨頭上的血擦乾淨。

忙完這套動作,他還不忘向馬昆解釋:“這種事時常發生,別怕,連意外都不算。”

馬昆連連點著頭,用手腕擦了下額頭的汗。

“呂兄,和這根線打個招呼吧,今後一段時間裡,它會是你身體的一部分。”

洪天將一根一尺半長的黑色絲線展示給呂青龍看。

“這線是幹嘛用的?”呂青龍疑惑問道。

洪天說道:“我會在你的骨頭上打幾個孔,用這種線串連起來,你別看它很細,這麼一根就可以吊起來八十公斤的東西,而且是生物製品,對人體無害。”

呂青龍咧了咧嘴,有些意外的笑道:“我以為您只是中醫,沒想到會見到這麼新鮮的玩意兒。”

“只要是先進的治療方式,我都願意採用。門戶之見會制約進步。”洪天聳聳肩說道。

呂青龍若有所思,片刻後點頭道:“青龍受教了。”

洪天也不是晾著他的傷口犯了話嘮毛病,在這節骨眼上聊天,他一邊隨口說話,一邊仔細分析著呂青龍碎骨的位置,不親眼看到具體的情況,光靠ct片是肯定無法全面瞭解的,這樣一分析,他很快就有了詳細的縫合計劃。

到了這一步,就得拿出壓箱底的本事了!洪天右手用刺式捏針,氣運針尖,瞧準了預算好的位置,左手按住呂青龍的鎖骨,突然一針刺下!

“噗”,大針頓時在呂青龍的肩胛骨上刺了個對穿,洪天手腕一抖拔出大針,留下了一個圓圓的針孔。

“噗噗”,連續又是兩下洪天在這塊碎骨上又刺了兩個針孔。

馬昆直冒冷汗,用針刺透骨頭並不難,但是在那處狹小的三角型刀口裡,恰到好處而又用極小的動作幅度把一塊小巧的骨頭上準確打出三個孔,這難度可就大了,醫院好像都是用電鑽這麼做的!

接著,洪天又如法炮製,在肩胛骨最大的那塊碎骨上打了兩個洞,然後放下大針,將那根黑線穿進孔內,左穿右繞,還不時的打一兩個花樣特別的結,僅數秒鐘時間,就把兩塊碎骨綁在了一起。

繫結之後,洪天用手指輕輕推了推小塊的碎骨,那塊大的毫不鬆懈的跟著連動,他滿意的笑了笑:“不錯,效果很好。”

馬昆突然有個衝動,也想上去推兩下試試!

“洪老師,您這針是?”呂青龍好奇問道。

洪天揚了揚大針:“很結實是吧?是鈦鋼的,為了讓尺寸和這線配套,老洪頭專門找人定做的。”

老洪頭……呂青龍頓時汗顏,這位說的好像是隱龍洪富元前輩吧?那可是號稱天下第一人的高手啊,居然被稱為老洪頭……

洪天如法炮製,很快就把第二塊、第三塊碎骨用黑線固定住了,這時呂青龍的肩胛骨上已經勒滿了黑色的細線,花式還挺有美感,像是一件刻意設計的藝術品。

馬昆一度懷疑,洪天是不是有什麼強迫症,不做成這樣心裡彆扭啊?

洪天繼續打孔穿線,連最後兩塊指甲大小的骨渣也用細一號的大針打孔,用略細一號的黑線固定了上去。馬昆感到非常期待,因為在醫院的時候,那些骨科專家會診時就明確說過,這兩塊碎骨需要取出來拋棄掉,修復不上了。

洪天開始一個一個的拆下之前別上去的小針,一邊拆還一邊講解。

“這種治療方式現在的醫院還做不到,他們的儀器沒有我的手靈活,所以沒辦法普及。”

小針拆下後,幾個之前阻斷的血管開始流通,就又有血管開始碎裂,洪天不停的縫合、擦拭,動作輕盈敏捷,一點都看不出手忙腳亂,他雖然沒有醫院的那種阻斷血管的先進設備,但是卻可以用其他方式代替,雖然效率略差,卻勝在經驗豐富,而且做得遊刃有餘,一點兒都不侷促,不窘迫。

這臺手術從頭到尾,大概做了四十分鍾,呂青龍來的時候甚至做好了數小時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就像轉眼之間,洪天就拍拍他的胸膛,輕鬆的告訴他,手術完成了,先躺著休息吧!

“這就完啦?”馬昆也是直到洪天縫合上了呂青龍的傷口後,才發現手術完成的這麼快,驚訝叫道:“醫院的那幫庸醫說,這手術起碼要三個小時,不順利的話可能要七小時以上!”

“境界不同,效率當然也不一樣了。”洪天圓滿的完成手術,也有幾分小得意,所以很臭屁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