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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老槍在述說(大結局)

對於一個職業狙擊手而言,他的狙擊行動必須要有專用狙擊武器--狙擊步槍。在現代兵器家族當中,狙擊步槍因極高的射擊精度被人稱作"一槍奪命"的武器。與普通步槍相比,狙擊步槍的槍管要長出許多,除此之外,其外觀上一個最明顯的特點在於槍身上安裝有望遠作用的光學瞄準鏡,用以精準地射殺遠距離目標。透過望遠瞄準鏡,狙擊手所要做的主要的事情就是在最恰當的時候扣動扳機。他必須目不轉睛地注視對手中彈倒下的慘狀,隨時準備著補上第二粒子彈。一個出色的狙擊手往往可能成為戰場上扭轉乾坤的無敵英雄,而他們手中的武器也隨之成為極具傳奇色彩的神兵利器。

嚴格的說,這不能算是狙擊步槍。相對於遠距離狙擊,莫辛-納甘這種槍更擅長打巷戰。194年一些蘇聯紅軍戰士反映M1891/0步槍在巷戰時顯得太長,有時還要裝上刺刀,於是蘇聯設計師把摺疊刺刀安裝在M1891/0步槍側面,並剪短了槍管,就完成了這種槍的設計。

設計師大概做夢也想不到,這種槍會用於狙擊戰,但它恰恰是志願軍狙擊手的標準配置。

195年1月9日,我軍專門發出了一個指示,“要對敵人陣地上的單個目標和小群目標組織輕重機槍和步槍予以殲滅,並組織特等射手展開狙擊作戰”。其中有一句話非常重要:“我們堅決反對認為在現代戰爭中,步槍已經是落伍武器的說法。”這裡的“步槍”指的就是莫辛-納甘騎步槍。相對於軍中其他武器裝備而言,它射擊準確性較好,而且特別耐寒,被志願軍戰士親切地叫做“水連珠”。

槍非名器,眼前這支卻不一般,它驕傲地躺在中國軍事博物館抗美援朝戰爭館內,一排註釋說明了它曾經的輝煌:

“抗美援朝戰爭中,它的主人使用它曾在天內以46發子彈擊斃14名敵人,創造了中國人民志願軍在朝鮮戰場上冷槍殺敵的最高紀錄。”這一戰績,放到世界上的任何一場戰爭內,都是一個奇蹟。

如今,那支老槍依然靜靜地躺在這裡,“狙神”卻已悄然離去。

一位滿頭銀髮的老太太站在這支槍的面前出神地看著,偶爾露出傷感的神情,偶爾又會面帶微笑。館裡的工作人員都不認識這位老太太,只是這兩年經常看她一個人過來,每次來都要在這支槍的前面呆呆地站立許久,從來不跟任何人說話,也沒有人願意去打攪她。

沒有人知道這個老太太和這支老槍之間到底有什麼故事,只是從她迷茫的眼神和輕聲的嘆息中可以感覺到他們之間註定會有什麼淵源。

直到有一天,又過來一個老頭,也在這支槍的前面佇足。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那裡。良久,那個老頭終於嘆了口氣,對身旁的老太太說:“這把槍我也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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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驚異地看著老頭,好一會才問了一句:“你是……”

老頭淡淡地笑了一下說:“我叫王彪,跟這把槍的主人是一個班的。那時這把槍放在狙擊臺上,我也用它狙殺過敵人。”

“你是王班長?”老太太興奮得眼裡閃爍著淚光。

“你是……”王彪仔細看了一下眼前的老太太,也興奮地說:“你是葉子記者!”

葉子連連點頭,兩個老人像小孩一樣開心地笑了起來。葉子握住王彪的手,激動的問:“王班長,惲藍呢?”

王彪嘆了口氣,搖搖頭說:“她身體不好,跟著我受苦了!‘文革’的時候跟我一起下放到農場勞動改造,沒兩年就去世了……餘果呢?我記得1954年春,志願軍選拔戰鬥機飛行員,4軍有198名戰士透過初選,最後只有他餘果一人入選,成為了新中國第一代殲擊戰鬥機飛行員啊。”

葉子點點頭說:“是啊,從朝鮮回來後,餘果再沒有上過戰場,也再沒有拿起過狙擊步槍。前兩年去世了,他生前一直牽掛著朝鮮戰場的那些戰友,可是同志們都散了,一直也找不到,成了他終生的憾事啊!”

王彪動情地說:“是啊,誰能忘了那些生死與共的兄弟呢?我也一直在尋找他們,我聽說猴子重傷回國後去了成都,一直也沒有成家,前些年也去世了。”王彪說著,突然眼睛一亮說:“不過我前年在北京的一個公園裡碰到了一個人,你猜是誰?”

“誰啊?”葉子問。

“鄭鬱風。”王彪笑著說:“他當時在一個擺著氣槍的小攤子那裡跟人吵了起來,我也是好奇,這麼個老頭怎麼還玩氣槍啊?過去一問才知道,原來是鄭鬱風同志天天跑到人家的攤子去打氣球,每次都把攤主放上去的氣球打個精光,人家攤主不願意讓他玩了,這老頭現在也沒了當年的紳士風度,就跟人吵了起來。”

葉子一聽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鄭鬱風同志本來就是個狙擊高手,別人那幾個氣球哪夠他打的?!”葉子想了一下,好奇地問:“他不是有個女朋友是朝鮮人民軍的女狙擊手嗎?”

王彪嘆了口氣說:“你是說阿珠吧?鄭鬱風說她回到人民軍後,在一次執行任務時犧牲了,也是在停戰前幾天出的事,可惜啊!我到他家裡去過一次,居然在他桌子上看到一張他給阿珠畫的畫像,原來這個老小子也一直沒有結婚。真的沒想到,當年那個談吐不凡、意氣風發的年輕軍官,不但長得英俊瀟灑,還真是個性情中人。”

戰爭啊,都是因為戰爭。如果那場戰爭能早一些停息,該有多少人不用在遺憾中度過餘生,又要少卻多少眼淚和傷感啊!

葉子沉默了,又想起了餘果在停戰後站在上甘嶺上那悲痛的神情。當時餘果把蓮花留下的紅色圍巾輕輕地拋向了空中,那上面用黃線繡著他的名字,也染著蓮花的鮮血。那條圍巾隨著上甘嶺混雜著硝煙的涼風一起飄逝,隨之而去的還有餘果在上甘嶺經歷的所有快樂和悲傷。

王彪顫巍巍地走到那支槍的前面,感慨地說:“這支槍見證了餘果同志的輝煌戰績,也浸透了戰士們的鮮血啊!”他閉上眼睛,一顆淚珠順著眼角蒼老的皺紋緩緩滑落……

這個老兵的思緒又被這支老槍帶回了朝鮮戰場那些火熱的戰鬥生活。

他們在上甘嶺時並不知道,其實停戰談判一直在斷斷續續地進行,但是談判越接近尾聲,狙擊的槍聲也變得越來越密集。隨著美國大兵的士氣跌入冰點,許多新兵不知不覺地打成了英雄。誰也不曾想到,就是那個在打靶中險些被淘汰的新兵餘果,竟然在幾個月之內一躍成為志願軍中的狙擊之王。

餘果在上甘嶺單兵作戰天,斃敵14名,創下了朝鮮戰場冷槍狙擊射殺最高紀錄。而最具傳奇色彩的是,雖然身經百戰,屢次遇險,他卻毫髮無傷,最後還能全身而退。

王彪記得,那時候餘果經常調侃美國兵:“別信上帝了,你們的上帝淨保佑我了。”這雖然是戲言,但冥冥之中彷彿真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保護著他。

一次,敵人的子彈擊穿了他的棉大衣、棉衣、絨衣,把裡面的白襯衫都打黃了,但他一點皮也沒破。還有一回,美軍的冷炮削掉了餘果的半個棉帽子,可他連根頭發絲都沒掉。當然,最幸運的還是他回國前經歷的那一次空襲,跑出掩體部的那些同志基本上都犧牲了,餘果卻護著一位女幹部躲在掩體部裡活了下來,還活捉了敵人的一個飛行員。後來餘果對王彪說:“當時我心裡真的在想:這回完了,沒法再回去打鬼子了!”沒想到,他又一次躲過了劫難,而且仍然是一點皮都沒蹭破。

王彪記憶最深刻的事情當然還是跟“麻雀”的對決,那是一場真正把生死定在毫釐之間的對決。最後敵人被狙殺時,射過來的子彈也是擦著餘果的頭皮飛了過去。這個使用一支不帶瞄準鏡,甚至稱不上是狙擊步槍的東方小夥子,以他驚人的意志和天賦,讓西方的老牌狙擊手在上甘嶺折戟沉沙。

儘管險象環生,但是隨時處在生死邊緣的餘果卻每次都能能全身而退,這不能不說是一個更大的奇蹟。

“餘果和成千上萬的狙擊手為停戰協議的簽署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數年前,一部相關紀錄片上的話讓王彪感慨不已,他老淚縱橫地說:“我們沒享受到什麼特別的待遇,有這個評價這就足夠了。”

這或許也是當年活躍在三八線上所有志願軍狙擊手的心聲,他們沒有過多的索求,只要有了這句簡單卻擲地有聲的評價,就足以告慰那些逝去的英靈,也是對這些活著的老兵的鐵血生涯最大的肯定和褒揚。

007年10月9日,餘果在一個軍休所逝世。墓碑上鐫刻著他生前最喜歡的詩句:

痛苦如此持久,像蝸牛充滿耐心地移動;快樂如此短暫,像兔子的尾巴掠過秋天的草原。

餘果這個人,註定就是一個傳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