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藏行 第二三三章 真相
“你難道一點兒沒感覺到嗎？他是誰？工藤是你的父親嗎？”羅寧指著躺在一旁，粗聲喘息的那個被燒的面目全非的枯瘦身影。
“哼，他只是一個臭喇嘛而已。與我沒有任何關係。”工藤捂著自己的臉道。這話真的大逆不道，讓人咬牙切齒。虧雲遊上師為了他燒成那樣，一旁的西伯利亞戰熊搖搖頭，真替雲遊上師不值。
羅寧慢慢抱起雲遊上師的頭。輕輕撫摸著雲遊上師道：“上師。我已經救了他。但是，他一直...”
“呵呵。他沒事兒了就好。他不認我，是因為他還恨我。我拋棄了他二十幾年，他內心的仇恨衍生了二十幾年。他的仇恨我曾體會過。讓他瞬間消逝是不可能的。”雲遊上師雙眼雖然掙得老大，但眼珠卻散發不出原有的精神。羅寧拿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沒有任何反應。很顯然，雲遊上師雙眼已經失明。
“哼。我才不管誰是生父。我只知道，將我撫養長大，讓我重新獲得健康的那個人是父親大人。他現在在日本。”雖然雲遊上師已經暗示過他，他從小所受的輻射汙染是工藤川所賜，但工藤執意聽不進去。這讓羅寧即悲憤又對他有幾分憐憫。
“上師。相信他終有一天會回頭的。”羅寧不再理會工藤，而是安慰雲遊上師。
“恩。”雲遊上師點點頭。那燒得不成樣子的臉上似是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隨即，眼瞳慢慢渙散，舉到一半的手驟然落下。
“上師，上師，您還沒告訴我怎麼去巴拉奴，怎麼找到蠱毒的解藥呢。”羅寧抓著雲遊上師雙肩搖了搖，雲遊上師再也沒有了聲音。羅寧失望之極，眼淚也不由流了下來。
“哈哈，死啦。哈哈，死得好。死得好。”一旁的工藤沒有傷心，反倒幸災樂禍的拍著巴掌。
遠處的西伯利亞戰熊終於按不住身下幾個小喇嘛。乾脆鬆開。幾個小喇嘛風一般衝向雲遊上師，撲在雲遊上師懷裡哇哇哭個不停：“師父，師父...”
此刻，幾個相守多年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徒弟都要比他親生兒子都要難過。羅寧頓時為雲遊上師感到萬分悲痛。
“啪。”
“啪！”
就在大家為雲遊上師的死悲痛萬分的時候，突然見西伯利亞戰熊慢慢走到工藤面前，狠狠抽了兩個大嘴巴子。西伯利亞戰熊欲再抽，工藤忙用雙手捂住自己雙頰。
工藤被輻射所燒的皮外傷雖然已經癒合，但內傷卻沒有痊癒。面對西伯利亞戰熊這麼強悍的對手，他只有拼命躲避的份。
“哼，就連我這個殺人如麻的惡魔都被老雲偉大的父愛感動，你這傢伙竟然如此不孝。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父母、孩子最親最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的道德底線還有嗎？”
西伯利亞戰熊說完，抓起工藤的頭，一下一下往地面撞去。
“彭！”
“彭！”
“彭！”
“戰熊饒命啊。饒命，你若放過我，我回到日本會說服父親，答應你家主人的請求。饒命...”工藤以前也是個硬漢子。但今天卻慫了。面對西伯利亞戰熊的威脅，他不斷向西伯利亞戰熊求饒。
“狗雜種！老子才不管。你把老雲氣死，老子不樂意。”很顯然，西伯利亞戰熊非常在乎雲遊上師。雖然以前與雲遊上師又過節，甚至是針鋒相對的敵人。但拋開各種利益以及現在的立場，單純論私人交情，雲遊上師曾多次對西伯利亞戰熊有救命之恩，西伯利亞戰熊理虧與雲遊上師，故而西伯利亞戰熊在雲遊上師歸西以後才喪失了理性。
任由工藤如何祈求，用各種利益誘惑，西伯利亞戰熊始終沒有停手。
“彭！”
“彭！”
“彭！”
頭顱與地面每一次相撞都發出沉悶的聲響。一旁抱著雲遊上師哭泣的幾個喇嘛聽著這連綿不斷的沉悶響聲，全被震驚。他們忘記了悲傷，忘記了哭泣。他們只瞪著兩隻掛滿淚水的眼睛，一動不動盯著。
“好了。戰熊。再不放手他就真的死了。”
工藤頭上鮮血橫流，口中也不再求饒。很顯然，他已經被西伯利亞戰熊撞昏了頭腦。恐怕再撞下去，工藤真會跟著雲遊上師一同駕鶴西去。於是羅寧抓住西伯利亞戰熊的手，勸道。
西伯利亞戰熊冷哼一聲，推開工藤，徑直向遠方已經被毀的七零八落的佛堂走去。羅寧望著西伯利亞戰熊遠去的背影，突然感覺這個被世人說成殺人如麻的恐怖分子，竟也有親近的一面。
折騰了一夜，啟明星已經高高的掛在東方，一閃一閃如一顆耀眼的寶石。黎明之前，羅寧讓幾個老喇嘛把雲遊上師的遺體抬進了禪房。此時，空地之上只剩下羅寧與昏迷的工藤。
“別裝了。我知道你已經醒了。你現在的狀態，想逃是逃不掉的。”羅寧輕輕踢了躺在一邊的工藤，淡淡道。
只見呈昏睡狀態的工藤果真動了動，睜開眼睛坐起來：“嘿嘿。你怎麼知道我裝的？”
額頭上的血已經凝固了一部分。沒有凝固的，從側面流下來。工藤只輕輕擦去流下來的冷血，並沒有擦拭額頭的傷口。
“你是一個忍者。忍者最擅長的便是偽裝。修煉忍術這麼多年，我不信西伯利亞戰熊那幾下就能把你撞死。”羅您如實得到。
“羅寧，我現在越來越佩服你了。”工藤的話讓羅寧一愣。他聽的出，工藤的話中似乎帶了一種蔑視，讓他感覺非常不爽。
“哦？為什麼？”但是，羅寧沒有像以前那樣立馬翻臉。因為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已經漸漸成熟。處理事情也不再那麼意氣用事。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是由衷地佩服你。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可是一個傻不拉幾的二貨。而現在...”工藤斷了斷，隨即繼續道：“你成長太快了。從智力道智商。可以說，你是個天才。”
工藤也是一介傲慢熱血青年。他還從未讚歎過誰是天才，除了羅寧。羅寧知道，自己的成長離不開愛瘋軟體。自己的成長歸功於系統少年。
“呵呵，是不是害怕鬥不過我？”羅寧半開玩笑道。
“那倒不是。這樣遊戲才好玩嘛。不然，對付一個二貨，贏了也沒意思”工藤也眯起眼睛來。
工藤的笑容，讓羅寧感覺有些噁心：“你還真能演戲。他死了，你很心痛吧。”
羅寧的話讓工藤猛然一驚。原本淡定的工藤，突然有一點兒緊張，彷彿一個小偷偷了人的東西，然後被人抓住一樣。但是工藤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仍舊用冷笑掩蓋了自己的尷尬：“呵呵，這都能看出來，你果真是天才。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淚，眼淚。”羅寧十分自信的說了三個字。
工藤又是一驚：“淚？”
“對。淚。”羅寧十分肯定的解釋道：“雲遊上師為了你重度燒傷，燒傷的他本來可以用微生物藥劑讓自己痊癒，但他卻把藥劑給了你。從雲遊上師的舉動以及話語中你也表現的如一般人那樣，從懵懂之中明白雲遊上師是你生父。但是這個事情太突然了。任何人都會像你那樣，難以接受的。”
“是啊。我一直沒有流淚啊。”工藤還在掩飾。
“你大笑，你的大逆不道騙過了所有人。甚至也騙過了我。但是，西伯利亞戰熊抓著你的腦袋往地上撞的時候，你流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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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工藤還欲辯解。但卻被羅寧打住：“別說是因為疼才流淚。別說是因為害怕才流淚。一個訓練多年的忍者，可能因為一點兒疼，一點兒恐嚇而流淚嗎？我可不傻。”
“呵呵。”工藤無奈的笑了一下，之後深深把自己的臉低下埋起來。羅寧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見他伸出右拳，挑起大拇指讚美羅寧。
“是。我一直知道工藤川不是我的父親。我也一直在尋找我的生父。而他，我曾多次查過他的資料。可惜他隱藏的很好，我一直沒有機會抓住他的把柄。直到這次，我決定用最後一招逼他就範。”事到如今，工藤知道自己騙不了羅寧，於是向羅寧坦白。
“工藤，你怎麼能這樣呢？你以他的生命為代價逼他現出自己身份，難道你不懊悔嗎？他是你的生父啊。”
“哼。生父？我出生的時候他在哪兒？我被工藤川那王八蛋放進高輻射爐裡的時候他又在哪裡？母親死的時候他在哪裡？我隱忍這麼多年他又在哪裡？”工藤一連串的質問，說明他對雲遊上師又愛又恨，但似乎恨比愛深。
“可是，你不是也一直在找他呢嗎？”
“是啊。我是一直在找他。因為我知道他有這個。只有他可以把我變成這樣子。嘿嘿。知道嗎？這微生物可可不單單治癒傷口，還能防輻射，增強磁場。”
工藤指著自己身上那一身青色的皮膚道。看來，他早有預謀。並且一直想得到這個微生物。
“你向他要，他也會給你的。你為什麼要以這種方式向他索取呢？”羅寧質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