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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脆弱的生命

似乎是怕傷到王雪,士兵將張遼拉到了王雪拿來的糧食面前。將糧食拿出來一捧,指給張遼看,“將軍,你看這糧食。”

張遼拿起一小嘬,攤在手掌裡面仔細看了看。張遼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這糧食根本沒發吃,這是她拿過的?”

張遼明白了過來,他放下糧食,拍了拍手,回頭對著王雪說道:“你叫什麼名字?這些糧食是你拿過來的。”

王雪點了點頭:‘我叫王雪,這些是我家裡唯一的糧食了。’

張遼皺眉說道;“你把家裡糧食都拿過來了?”

王雪黯然的點了點頭。

“你把糧食都拿過來,你吃什麼?”

聽到張遼的話,王雪低不可聞的說道:“總有辦法的不是。”

“為什麼?”

這一刻,王雪似乎在也忍不住了,失聲痛哭道:“我爺爺生病了,我要救他。家裡沒錢,藥鋪不給藥。我要救我爺爺啊,我就他一個親人。”

這一刻,王雪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哭泣著,絕望著。

張遼看著哭泣的王雪,很想安慰安慰她。但是他一個大老爺們哪裡會安慰人,越安慰哭得越厲害。

最後被哭聲擾得心煩了,不由得訓斥一聲,“別哭了!”

這聲音果然管用,王雪的哭聲戛然而止。哭聲雖然停止,但是眼淚卻還是不停的往下掉。

張遼看著王雪的這幅我見猶憐的模樣,不禁心生升起一絲別樣的感覺,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你家在哪裡,帶我過去。”

“啊”王雪吃驚的抬起頭。

“還想不想救你爺爺了。”

“想”

“想就帶我過去。”張遼的語氣似乎前所未有的溫柔。

“好,我帶你過去。”王雪伸手擦乾淨眼淚,就準備帶著張遼回家。

而張遼則是跟士兵交代了兩句,叫上郎中郎中,跟上了王雪的腳步。

站在王雪的家門口,張遼的眉頭皺的更緊。這地方稱它為房子都是高估它。四周用籬笆圍起來,上面簡單的鋪了點茅草,這就是這所房子的全部了。

看到張遼的神情,王雪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張遼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率先向房裡面走去。

屋子裡面比外面顯得更為破爛,一進屋子就感到有一種壓抑的感覺,即使現在是白天,這裡也很難看清周圍的事物。可能是因為屋子裡面唯一的光亮是透過那些籬笆縫中進來的陽光。

張遼抬頭看向那屋子那唯一的一張床,說是一張床,其實也就是一張破爛的草墊子。上面躺著一個形容枯槁的老人。張遼向前走了兩步想仔細的看看這個老人,可是一到老人的跟前就感到一股類似腐爛了十天的臭肉一樣的味道衝上腦門兒。這一瞬間,張遼噁心的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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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忍住噁心的感覺,低下身子掀開老人身上的麻布,只見老人身上渾身上下佈滿著傷痕。最讓人感到擔顫的是老人的左腿,森森白骨格外的刺眼,骨刺周圍的一些肉由於沒有得到治療已經開始腐爛,剛才的味道可能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張遼把手伸到老人的鼻子之下發了,還有一些微弱的呼吸。

“郎中快過來看一看。”張遼替老人蓋好,急忙對著郎中說道。

“諾”

王雪站在張遼的身後,死死地盯著郎中。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張遼能明顯的感到王雪的緊張,張遼的手臂被王雪緊緊的攥著,很痛!但是張遼卻沒有掙脫,也沒有說話。

很久之後,郎中關上了隨身攜帶的藥箱子。

“怎麼樣?”王雪急忙的問道,她的眼神之中充滿著希冀。

“唉”郎中低嘆了一口氣,準備後事吧,神仙難救。

“不”王雪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推開郎中,衝到他爺爺的身邊,使勁兒的搖晃著他的爺爺,嘴裡還不停地叫著:“爺爺,你醒過來啊!我是小雪,你還說要帶我去吃好吃的呢。他們是騙我的,對不對!你起來呀,快起來呀!”王雪的聲音漸漸嘶啞。

“老人家確實沒救了嗎?”老人的一旁,張遼低聲的問著郎中。

郎中長嘆一聲,似乎看慣了這種生死離別。低聲對著張遼說道:“將軍。若是能救,我怎能不救?可是這老人年事已高,遭人毒打,生命本就垂危。再加上拖得太久,老人已經油盡燈枯,神仙難救啊。”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張遼從懷中拿出一點錢財,遞給郎中。

郎中也沒有客氣,結果銅錢揣進懷裡,向著張遼抱了抱拳,轉身離開。

看著趴在老人身上痛哭的王雪,張遼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小,小雪。是你嗎?”躺在床上的老人發出了虛弱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王雪,立刻從老人的身上爬了起來。擦乾眼角的眼淚,雙手攥緊老人乾枯的手。“爺爺是我,我就知道你沒事,剛才的人是騙我的。我就知道…”王雪將老人的手貼近自己的臉頰,不停的摩挲著。

老人很虛弱,似乎是強撐著一口氣,摸著自己孫女兒的臉頰,似乎是想記住她的模樣。

“咳咳”老人猛地咳嗽了兩聲,整個人顯得更為虛弱。

“爺爺,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呀!爺爺!”看到爺爺的模樣,王雪焦急的叫道。

老人努力地睜開眼睛,盯著王雪的臉,不甘心的說道:“小雪啊,以後爺爺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爺爺我不想走啊,還沒有看到你穿著大紅嫁妝出嫁呢!”

“爺爺,你會看到的。爺爺你一定會看到的。”王雪的眼淚就像瓢潑大雨一樣傾盆而下,她死死的攥著他爺爺的手,生怕她離開。

“小雪就剩下你一個人,我,我不放放…放心啊”老人說到這裡,似乎用盡了生命所有的力氣。不斷的張著嘴,努力的想說些什麼,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他死死地望著他的孫女,似乎是想看她最後一眼。猛的一下,老人劇烈顫抖的聲音身體終於停了下來,那枯槁的雙手無力的垂下…

“爺爺,爺爺,”王雪不斷的搖晃著她爺爺的身體,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