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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分節閱讀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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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當然,可四哥你要我自己先回去,我怎能放心走?”

凌壓抑著微微咳嗽了一聲:“我這傷一兩天走不了,如此耽擱下去前方恐生變故,此事輕重緩急你當清楚。你先回去,一是定人心,二要長征帶兵來接,否則對方若有心,單憑你我二人之力,也難保卿塵平安。”

十一道:“就怕對方真有心,已經尋到此處。”

想必是傷勢影響,凌一時沒有說話,閉目稍歇,半晌方道:“那即便你在也於事無補,不過多條人命。反是你走,趕得及回來,才是脫險之路。”

十一皺眉,但也知凌所說有理,盯著地面透過竹簾落下的細長光影沉默,隨即抬頭,當機立斷:“兩天之內我必定趕回此處。”

“好。”凌緩緩道:“自己小心。”

十一答應一聲,又道:“也不知她是否願跟我們走?”

凌幽深的眼眸往內室看去:“她並非不通情理,說的明白,當會瞭解。”

“去看看她醒了沒有。”十一轉身,邁入內室,卻見卿塵抱膝坐在床上,看他兩人一前一後進來似乎並無詫異之色。

十一一怔問道:“咦,何時醒的?”

卿塵眸底清淡,笑了笑:“你們兩個說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的時侯。”

凌在一旁竹椅上坐下,看了她一眼。卿塵想起昨晚似是靠在他身上狠哭了會兒,臉上微有些發燙,扭開頭去。

十一難得認真的對她說道:“既然聽到了,那可願跟我們走?”

卿塵略微側首,垂眸思量,無意間看到凌手上的那串黑曜石,她心中一動。

十一見她半天不說話,問道:“可是住慣了捨不得這裡?”

卿塵不料他有此一問,愣了愣,抬眼打量這竹屋,竹色青青,淡黃淺綠,耳邊傳來清脆的鳥鳴聲,婉轉悅人。

她和他們一樣,此處僅僅住了兩天而已。

十一又道:“或是,不相信我倆?”

卿塵挑挑秀眉,看看十一,又偷眼看看凌,終於悠悠說道:“我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也不知你們要帶我去哪裡,為什麼要跟你們走?”

十一似是想說什麼,最後卻轉向凌,道:“四哥,你看……”

卿塵便也扭頭看過去,見凌一隻手輕壓左胸,臉色依舊蒼白,想必是牽動了傷口,忙道:“傷口怎樣,疼嗎?”

凌劍眉微蹙,目光停在她關切的眼中,搖頭道:“沒事。”

卿塵稍微放心,又道:“該吃藥了。”

凌並沒有答她的話,反而說了句:“我們不會害你。”

卿塵靜靜望向他眼底,如水如墨的冷冷的黑,一泓深湖,無情無緒,她偏又覺得湖底隱著萬千的顏色,耐人尋味。

“哦。”她起身坐到床沿,道:“我知道,跟你們走可以,但是……”一轉頭對十一伸出一根手指:“加一個要求!”

“嗯?”十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加一個要求。”卿塵重複道,她不敢去惹凌,欺軟怕硬拿十一開刀。

“你……”十一語塞,稍候“哈”的笑道:“成交!”

卿塵三根纖纖玉指伸到他面前:“三個要求嘍,男兒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十一伸手彈了她手指一下:“我就當被搶了。”

卿塵嫵媚而又調皮的笑起來,笑得像只惡作劇得逞似的小狐狸,看得十一頻頻搖頭。她卻一下子正色對十一道:“反正事已至此,有什麼危險我也只能與你們同進共退。方才不是說要走嗎?既然四哥他要你回去,就必定是有道理的,收拾一下,趕快上路才是正事。”

十一也收斂起嬉笑的神色,深深看她,隨後一點頭:“我速去速回,最多兩天。”

“好。”卿塵道:“四哥的傷你放心,我照顧著,不會有什麼差錯。”

凌聽他倆說話,用一種研判的目光看向卿塵,似是從未見過她。

這個女子,冷靜時沉定從容,憂傷時安靜幽涼,嘻笑時俏皮狡黠,言行舉止別具一格,清風靜流底下的如雲似霧,奇異的引人入勝,和他見過的多少女子都不相同。

火海風波平地起

十一一走,竹屋中變得極為安寂。

凌性子肅靜,再加上身上有傷未好,多數時侯你不說話,他便沉默著閉目養神,要揣摩他的心思,如探深海,難比登天。

和他共處一室,如同自己一人無異。卿塵倒並未十分在意,便獨自去藥房裡翻弄那些書籍。

這些書全是清一色手抄蠅頭小楷,其中還有不少抄書人用藥的心得,字是繁體,她常要停下稍加琢磨,但左右無事,很多東西她也並不陌生,靜下心來細細理順,自覺妙趣無窮,一時竟有點兒廢寢忘食的樣子。

屋前院中除了開出一片菜畦外,整整齊齊種滿了各樣草藥,她看過後認得很多都是頗為珍貴之藥,想必種植時花了不少心思。

陽光靜淡,她俯身拔除了幾根雜草,拈在指尖出神的看著山林幽遠,如此清靜安寧的地方,如果沒有那可能存在的危險和心中無法釋懷之事,她或許會喜歡簡單的在這裡種藥讀書。

兩天過去,十一還未回來,四處倒也平靜。

卿塵有書在手常常入迷,這天晚上還是抱著本書靜坐於燈下研讀。凌走過來隨手翻了本她丟在手邊的書,道:“《冥經論》?”

“嗯?”卿塵從書中抬起頭來,看他拿著一本手記,道:“我還沒看完,似乎裡面多是用毒之法。”

凌目光落到翻開的書上,略加看讀:“看來亦有不少解毒之法。”

卿塵將書接過,一時沒有看上面的內容,只覺得有什麼事情若隱若現與此書相關,凝神去想,卻又毫無頭緒。她壓了壓眉心,若有所思的隨手翻動書頁,其中果然用毒解毒手法都詳盡敘述,忍不住細細的看了起來。

不多會兒她便忍不住皺眉,指著書上:“這個“紅塵劫”的毒太過陰損,害人性命不說,解毒必用‘血魂珠’。血魂珠如此霸道的藥,傷經脈損元氣,如同再服一劑毒藥,世間居然真有如此歹毒的用藥。”

凌沿她手指的地方看去,見書上寫道“其致人脈息全無,逆血不止,關脈隱有紅線如鐲……”

卿塵蹙眉不展說道:“還有這‘碧羅煙’……”凌不等她再念,手掌一翻,將書合上:“整整看了兩天,難道不累?”

她順勢將書放下,抬眸而笑:“多看些醫書,生不能為相濟世,亦當為醫救人,讀書之苦是苦中有樂?”

凌臉色清靜,拿起她隨手亂寫的東西淡眼看去,微一搖頭。

她略有些洩氣,自知軟筆書法寫的不盡人意,但他的神情依舊叫人挫敗。卻見他在桌邊坐下,取筆過來,於紙的空白處走筆落墨:

數盡江湖千萬峰,無極浩瀚吾心胸,走遍中原到南疆,看我大翼展雄風。魔道崎嶇路難通,明日青山又幾重,人生運命各不同,但求屹立天地中。誓死奔雷,威震山河動,劍如白虹,出鞘追元兇。也有情深處,何必相約再相逢,自古英雄多寂寞,將相本無種。好男兒莫錯過青春,看風雲再變,彩雲飛揚。

一氣呵成,字如其人,迎面而來一種冷然孤高,瀟灑的行體清勁峻拔,穩中筆鋒銳利,傲處隱透沉斂,自有種令人神往心折的氣勢。

卿塵暗贊一聲,驚佩他竟能將聽過一遍的詞一字不誤的記下來,而這字著實漂亮。她細細端詳取筆臨摹,運筆尚覺生疏,但風骨間卻隱合其神。

不多會兒寫了兩張,凌淡淡的看向她燈下清眸似水,她的側顏映了燈光,柔靜雋雅:“幾天沒聽你彈琴。”他突然說道。

她於是放下筆,扭頭問:“可有想聽的曲子?”

“隨你。”凌道。

卿塵笑了笑,斂衽落坐琴前,目光融於窗外悄然流瀉著的淡風淺月,便隨意輕彈散曲,纖指略點,絃聲沉沉,輕攏慢撥,曲意淡淡,悠揚在夜色清風中。

曲清月高,天地間彷彿變得無比闊遠,月光蒼茫一片。

凌負手站在窗前,目光穿透重重夜色不知投向何方,夜風迎面輕拂,吹的他衣衫飄蕩。卿塵突然覺得這身影如此的孤寂,沉澱了難言的清冷,挺拔和俊偉都難以掩飾他身上一種突如其來的落寞,叫人無端的有些心疼。

她凝神看他輪廓分明的側臉,覺得他彷彿會融入這清寂的月色中去,弦下略高,羽音清揚嫋嫋尚婉轉,凌本來靜如深海的眼底突然掠過一絲警覺,一抬手壓住了琴絃,悠悠絃音頓時攔腰中斷。

卿塵詫異的抬頭,看到凌凝重的神色,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否則以他沉穩的性子,絕不會做出如此唐突佳音的舉動。

她沒有開口問,心頭的一掠而過的些許慌亂在看著他堅冷的面容時消失殆盡。她靜靜站起來,凌問她:“有什麼非帶不可的東西去拿。”

她將桌上幾本手記收到懷中,方才寫的幾張字也夾在了裡面,快步取來一瓶藥囑咐:“這是傷藥。”

凌看她一眼,收藥入懷,伸手握住她的手:“跟我走。”

兩人出了屋門,卿塵看到對面山崖上點點火光,像是點燃了不少火把的樣子,凌沉聲冷哼,淡淡不屑。

敵人如此大動干戈,頗出乎她的意料,不由自主將凌的手握緊了三分,覺得自己掌心發涼,而他的手掌卻傳來溫暖踏實的感覺,穩定如舊。

凌審視四周,卿塵看到他的原本沉淡的眼底透出冰寒冷冽,安靜的波瀾風雲湧動,隱約竟是殺機。

耳邊驟然響起呼嘯的聲音,“小心。”隨著凌的低喝她突然被大力拉過,護在他身下。

隨著呼嘯聲而來的是敵人發出的十數支火箭,天女散花般落在院中屋上,乾燥的竹枝見火即燃,院前院後瞬間冒起大片火光。

對面高崖離此處尚隔著河流,凌護著卿塵避往屋後,四周隱隱傳來馬蹄聲,來者甚眾,此時若被困在院中便是死路一條,但出去便正中對方下懷。

敵我懸殊不能硬碰,他低聲問卿塵:“這裡竹屋可有其他出路?”

卿塵極力在腦海中搜尋,但記憶紛亂,隨著火光模糊成一片。

凌倒不催她,低頭汲起井水,撕下一塊外袍給她遮住口鼻,以免被漫天濃煙嗆壞。問道:“屋子是何人所建?”

卿塵道:“我不知道。”

“屋後是山崖?”

“好像是。”

“有沒有暗道機關之類的地方?”

“有。”她幾乎是沒有思考就脫口而出,像是一種本能。

“在哪兒?”凌追問。

“在哪兒?”她居然反問一句。

凌伸手扶住她的肩頭,用一種安定沉著的聲音對她說:“別著急,慢慢想。”

卿塵記憶中一團亂麻,東撞西撞雜亂無章,周圍火勢漸猛,煙隨風走越來越濃,劈里啪啦竹子爆裂的聲音接踵而起,火舌洶湧,而敵人的箭還是不間斷的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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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擋下一支冷箭,將她拽到屋角暗影處,她看到灼熱的火光映在他臉上恍然一閃,有什麼東西也在腦海中嗖然掠過:“藥房!”她喊道:“藥房有密道。”

“通往何處?”

“不知道。”

凌聞言,冷冷的抿成直線的嘴角居然向上一挑,彷彿在笑,卿塵正覺得自己看花了眼,凌將手中浸溼的長袍往她身上一披,道:“走!”

竹屋早被沖天而起的火勢染成了烈紅一片,所幸還未倒塌。兩人衝進去後,只覺得熱浪灼人濃煙滾滾,不時有東西砸落下來,四處火苗狂舞星火亂墜。

還好屋子不大,兩步便撞入藥房,卿塵指著已經被火舌舔舐過半的書櫃:“在那後面。”

火旺煙濃,幾乎什麼也看不清,凌將她往後一拉,抬腿踹向書櫃,“轟”的一聲,書櫃摧枯拉朽一般隨著飛濺而出的火焰傾頹一地,露出個能過一人左右的洞口。頓時一陣旋風從洞中湧出,推的雄雄火勢迎面向兩人撲來。

凌護著她往旁邊躲開,順勢拉過已半幹不溼的外袍猛抽兩下,火勢暫時向兩邊翻滾過去。“快走!”,他先將卿塵送入密道,自己隨後而來。

密道還算寬闊,避開了灼人的熱浪裡面溼悶的空氣反而更為涼爽,並有微風從前面送來,看來另一端有著出口。

卿塵隨凌的腳步摸索著一路向前,他的手始終牽扶著她。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