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振和老頭子的對話全部被沈闌聽到了，兩個帳篷的距離並沒有超過他的聽力範圍。
帳篷裡的幾個人像熱鍋上的螞蟻，雖然找到了組織，可是他們並沒有一絲歸屬感，反倒是越來越惶恐。
“什麼是武靈血？”沈闌盯著李輝因焦急而略顯慘白的臉。
“不知道……”
“你和這些傢伙做交易只怕撈不到什麼好處，我們最好都坦誠一點。”
“那只是傳說!”
“傳說？既然是傳說你覺得你們那個老頭子會相信你嗎？看你的地位只怕和他差了不止一點點。”
李輝顯然知道自己的處境，不過仍舊有些自信，“他會信的!我自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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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麼是武靈血？”
“其實我們這樣的革命者根本算不得什麼!至於等級之分也只是被別人發明出來哄我們開心的而已。哪怕修煉到第七等級也只是強者手中的玩物。”
這些話不啻於晴天霹靂，讓在坐的所有人愣住了，除了老李。沈闌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李輝，覺得他有些神志不清。
沈闌從汪健明他們口中聽到過，當今世界最強的革命者之一，老毛子的院長就是第七等級。如果連第七等級都是玩物，那麼再往上只有神仙了。
不止沈闌，就連其他幾個人都覺得李輝滿口胡言，因為他們都覺得自己還挺厲害的，李輝的一番話顯然把他們貶低得什麼也不是。
“傳說也信，第七等級都是弟弟？再往上是超人吧!”田富揶揄道。
“我們只是看到了世界的一個角落，只見樹木，不見森林，真正的革命者遠不止如此。”
“我的好大哥，你就別嚇唬我們了。”田富打斷李輝的話，把胳膊放在腦袋後面，一副桀驁的樣子。
對於等級之說，沈闌早就感到有些奇怪。如果按照開創學院的分類，等級的確只有七級。但是沈闌的群峰之境卻有九個等級。而且很明顯，沈闌突破了第一層境界之後實力肯定不止第三等級那麼簡單。難道兩個體系的差別大到這種程度？
李輝等了幾分鐘耐不住性子，一頭鑽出帳篷，看樣子想直接找老頭子問個清楚。帳篷外的看守用砍刀指著他，可是李輝毫不在意。
“他媽的，你們知道我是誰？”李輝把刀架在一個領頭守衛的脖子上罵道，“惹毛了老子，讓你們腦袋搬家！”
“不管你是誰，在老頭子的地盤都得老老實實。”
“告訴你，我可是組織直屬分隊的隊長，要是耽誤了我的事，老頭子也吃不了兜著走。”
這些守衛的等級和地位都相對較低，他們自然不會很瞭解組織內部的明爭暗鬥。老頭子如日中天不假，但是在組織內部敵人也很多，況且這可是組織直屬的隊伍，一定不能鬧得太難看。
一些看守聽到直屬分隊四個字都不自覺松了松握著刀的手臂，不約而同轉過頭看著領頭的守衛。那領頭的也一時困窘，既不想得罪這些高不可攀的人物，也不敢違逆上頭的命令。
只是他有些不解，直屬分隊都是些不可一世
的傢伙，即便老頭子再怎麼如日中天應該也不敢把事情做到這種地步。
“我們只是按命令辦事，您應該也知道老頭子的脾氣……”
“李隊長，老頭子叫你過去，把你的小兄弟也帶上吧。”正在僵持的時候，柯振趕了過來，“其他人暫時委屈一下，別亂跑，這裡很危險。”
李輝朝身後的幾個人使了個眼色，便抱起奄奄一息的趙陽去了。
剩下五個人全部回到了帳篷裡，僅有的五個人分成了三派。田富和許歡自然混跡在一起，老李和沈闌算是老相識，剩下的只有段天宇。
老李是個自來熟，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處境，倒是悶在這個地方讓他有點兒不自在。
“小弟弟，要不要繼續比一比啊，反正也無聊嘛。”老李蹲在地上用胳膊肘捅了捅沈闌的肋骨，那樣子和鄉下的莊稼漢沒什麼兩樣。
“老李，你除了吃就是跟人比賽尿尿，活的咋這麼天真無邪呢？你到底幹嘛的？咱們現在可是身處敵營好不好。”
“操心那些幹什麼!你們年輕人不是說活在襠下嘛，所以我才想跟你比一比誰尿得遠。”
沈闌眨著眼睛沉思了一下，“不是，老李，你的話不對啊，活在當下和你說的尿尿有啥關係？”
“咋沒關係？活在襠下啊。”
“臥槽，你說的當難道是……”沈闌頓悟，笑嘻嘻對著老李說，“原來厲害如你竟然有這種隱疾，我那會兒就發現了，你這是男科疾病，我給你推薦個醫院吧，天驕醫院……”
“放屁，老子才不需要去什麼天驕醫院。”老李差點兒站起來把沈闌踹翻。田富幾個支愣著耳朵，心說，都這時候還特麼討論醫學問題，這老頭果然不正經。
“老李，你聽沒聽說過韭爺的大名？”沈闌一把把老李拉下來問道。
“韭爺？好像知道這麼個人，你說的是不是這段時間一直做廣告的？說什麼他家的韭菜包治百病，什麼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
“對對對！”
“放他奶奶嘴的狗屁，純屬滿嘴噴糞的傢伙。”
“哈哈，老李，你果然有隱疾，還不承認，像你這種年紀根本不會關注這些廣告，可單單對韭爺這麼瞭解。”
“奶奶個嘴兒的，你小子套我的話。”老李一張老臉褶子橫飛，“告訴你，我之所以說那韭爺騙人因為……因為老子家的床是鐵的。”
“別激動嘛，告訴你其實我就是韭爺！”
“你？”
“咋滴，不信啊？”
“你奶奶個嘴的，小小年紀不幹好事兒，你那什麼破韭菜，純屬扯犢子，老子現在就扒了你的皮。”
“外面都是騙人的，韭爺只此一個，再無分號。咋的？不信啊？”
“不信！你要是韭爺咋能不敢跟我比一比，我看你就是個順風尿尿尿溼鞋的主。”
沈闌當時就醉了，合著擱老李這塊，尿尿成了檢驗是不是男子漢的唯一標準。這老李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對尿尿有一種謎一般的執著。
“咳咳，其實能壯陽的不止是韭菜，還有很多植物都有這種功效。”
背後的聲音讓沈闌急忙扭頭，只看見段天宇跟一個小弟弟一樣縮在二人後面，幽幽地說。
臥槽，這傢伙什麼時候竄過來的，關鍵是怎麼探頭探腦一臉渴望知識的表情啊？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聽到了什麼？”老李急了，生怕自己的那點兒秘密被別人偷聽了去，一把捏著段天宇脖子，“你奶奶個嘴的，趕緊給老子失憶。”
“呃……剛來一會兒，就聽到尿尿倆字兒。”
“你想幹什麼？”
“交流交流學問唄，誒嘿嘿。”
沈闌一個哆嗦，險些把尿抖出來，這不符合段天宇的人設啊，那麼高冷的一個人，咋這時候變得彬彬有禮？
“我聽說蕨菜也可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還沒試過。”段天宇有些扭捏地說，“不過韭菜的功效應該是真的，還有羊肉、牛肉、驢肉這些，以及各種鞭。”
“你真是韭爺？”在一邊豎著耳朵偷聽的田富和許歡張大嘴巴看著沈闌。
其實仔細琢磨起來也不奇怪，連老李都知道韭爺的大名，他們這些年輕人更改知道。可是老李一把年紀了，這些小夥子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咋會也對韭爺這麼感興趣？
“他真的是！好像真的是，我在網上看過他的照片，很像欸！”許歡指著沈闌對田富叫道。
“哈哈哈哈，這都被你們發現了，沒錯，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韭爺就是我。”
這回輪到老李懵圈了，竟然在這種地方遇到了明星？
“韭爺……”
“哎哎哎，都慢著，你們都說他是韭爺，先看看他怎麼證明。”老李攔著幾個人，並不太相信他們的盲目吹捧。“他連尿尿都不敢跟我比，我看八成是忽悠人的。小兄弟啊，咱倆相識一場，你也不用這麼忽悠老哥吧。”
這老李只怕是經歷太過慘痛，估計因為這事兒被人騙過不少錢吧，唉，老年人總是有病亂投醫。
關鍵是他的韭菜最初功效是幫助革命者穩固根基的，至於壯陽不壯陽那都是後話，可是往市面上一穿透，全都成了壯陽神物。
反正被人誤解到這種程度也很難說得清了，總之被一群人盲目崇拜也正好觸碰到沈闌的興奮點，面子事大。
“何須自證清白，我韭爺從不自誇，你們應該也看到了，我一掌出去就有千鈞的力道，如果體內沒有雄厚的純陽之氣，你們怎麼有機會逃出生天。”
段天宇還有田富、許歡瞪著眼睛聽著，好像受到了一番精神洗禮。他們再也不懷疑沈闌的真是身份，齊刷刷深鞠一躬，“韭爺!!!”
帳篷的入口處擠進來五個腦袋，是外面的看守，大概是他們幾個聲音太大了吧。
“誰是韭爺？”看守頭子問道。
“他!!!”
臥槽!不帶這麼出賣別人的吧，雖然咱們幾個不算什麼隊友，但好歹也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韭爺!那個……呃……你尿一個看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