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狗東西欠打，以為自己是個巫醫就沒人敢治你了？”寸頭將手裡的冰刃舉起就刺。
樊明川還以為沈闌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一個箭步迎上去，身體裡散發出濃重的黑色，那股黑色將寸頭刺過來的冰刃瞬間吞噬。
寸頭一看便知道這就是那個毒術系的革命者，雖然沒有交過手，也不知道對方的虛實，但是寸頭還是遲疑了。
毒術系的能力太過詭異，威懾力也不是普通火系或者水系能夠相提並論的，被火燒了，或是被水淹了還好，要是染上毒藥，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就是毒術系的革命者，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說實話我早就懷疑是你小子在水裡下毒。”
“廢話少說，要打就打。”樊明川絲毫不怵那寸頭。
“你幹嘛打傷他？”沈闌扶起倒在的大個子，可是那大個子流血不止還沒站穩就再一次倒了下去。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不是想知道誰有搶救價值嘛，我就是來告訴你別把時間浪費在廢物身上。”寸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大個子，輕輕哼了一聲，每一個動作都表現著不屑。那個剛剛被沈闌治好的革命者飛快走到寸頭跟前，畢恭畢敬叫了一聲：“頭兒！”
寸頭揉了揉眼睛，“哎呀，還真是你，當真治好了？果然是神醫。”
“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治病是我的事，請你離開。”沈闌對這個寸頭厭惡至極，要不是這裡守衛眾多，他真能結果了這個不可一世的傢伙。
“呦！這麼厲害的醫生可是頭一次見。”
聲音從山坡上傳來，說話的是一個男人，身邊跟著一個女人？看到這二人過來，寸頭的面色更加難看了。
“狗剩？男人婆？你們來幹什麼！”
狗剩？男人婆？這魔派給人起外號的水平很高啊，都是一些讓人耳熟能詳的稱謂。再看那個被稱作狗剩的男人，似乎對這一稱呼習以為常。
“你來幹什麼我們就來幹什麼，別以為你那些花花腸子可以躲過老子的眼睛。”那個被稱作狗剩的男人很是得意，“說別人的兄弟是廢物，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兒去，要治病也得先給我的人治。”
“你這當醫生的眼瞎嗎，救誰不救誰還看不出來，我的人就算中毒了也絕對是一副人模狗樣。”男人婆不顧其他人，直接往棚子裡走去。
那棚子裡五個男人不知為何，竟然死撐著一口氣想要站起來，任誰都看得出，他們對來人的恐懼遠遠超過毒藥。
“頭……”其中四個人顫抖著朝男人婆示意，而最後一個實在太過虛弱，只能匍匐在地上仰視著。
“哈哈哈，還真是人模狗樣，你不但成語學得好，連手下也厲害，我甘拜下風啊。”寸頭大肆嘲笑起來，這樣的機會他可不會輕易放過。
男人婆沒有廢話，反握著抽出短刀，利落果決地砍斷了地上那人的脖子。
站著的四個人噤若寒蟬，用盡全身的力氣不讓自己倒下，沒有一個人敢
正視男人婆的眼睛。
“其實你們四個也該死，要不是聖徒特意囑咐大局為重，你們絕對和他一樣。”
沈闌終於明白這些大大小小的頭目來這裡的目的，他們顯然聽說了沈闌和聖徒見面的事，而這些所謂的頭目根本不會有多少腦子去關心大局，他們感興趣的就只是包住自己手下的這些人。因為在兇夜這樣沒有絲毫憐憫和同情心的組織當中，地位毫無疑問是由力量決定的。
一個念頭在沈闌腦子裡快速閃現，他似乎找到了削弱魔派的辦法。聖徒比這些小頭目精明得多，不會正面指出哪些人優先哪些人靠後，而是原封不動把這個問題拋了回來，這樣不論沈闌有什麼打算都不敢輕易拿這些病號下手。
聖徒無比老辣，可是他高估了手下這些人，大局觀念對於這些層次的小頭目來說根本不足掛懷。
“這麼說你的人看來的確有兩下子，要是你們其他人沒意見，我就先給他們四個治了。”沈闌一副無所謂的神情，說完話就示意樊明川趕緊做好準備。
寸頭和狗剩的怒火頓時燒了起來，那二人不容分說扯住沈闌的肩膀質問道：“憑什麼救她的人，我的人難道都該死嗎，而且我的絕對不比她的人差。”
“那就與我無關了，你們商量好再來找我吧。”沈闌撥開抓著自己肩膀的手掌，頭也不回走進了診室，留下三個怒氣衝衝的小頭頭爭吵不止。
平頭說：“我的人手上哪一個沒有兩三條人命的，放在整個組織裡也是數一數二的，要是這些人完了，組織的實力就會大打折扣，你們誰也別和我搶。”
“你當我那四個人是吃幹飯的？要我說你的人都該死，連一個能豎著的人都沒有，還好意思跟我叫板，你有那個資格嗎？”
“母夜叉，你就四個人還在這裡叫，有勁兒去特麼床上叫去，老子可是有十幾個人躺在裡面。”
樊明川聽著外面的爭吵，再看看有恃無恐的沈闌說到：“現在怎麼辦？他們這麼吵下去也不是辦法。”
“你急什麼？又不是我們的人去死，告訴你，這裡面躺著的沒幾個是什麼好東西，我巴不得他們死幾個，時間對我們有利。”
“他們急什麼？他們人多力大，看誰不順眼直接一刀砍死，我們還不知道他們有什麼陰謀，要是救不出汪健明可就麻煩了。”
“我找了一個背黑鍋的，又去給他們添了一把火，就是不知道這把火能燒多大，我只希望這裡越亂越好。”
“背黑鍋的？誰啊？”
“我只能告訴你是一個老頭。”
“行，你腦子活，要是這群人來硬的，老子就幹死他們，不怕他丫的。”
正在說話間，大個子龐大的身體撞在診室的門框上，左肩的血還沒有止住。
正在爭吵的三個人看到大個子進了診室，不顧一切衝上來將他打倒在地。
沈闌有些奇怪，這個大個子應該和這些人處在同樣的地位上。從外表看來，他的實力應該至少不弱於他們，
但是自始至終，面對這些人的羞辱乃至攻擊，這個大個子沒有做出絲毫反抗。
難道是有把柄抓在這些人手裡？可即便如此，換作常人早就不顧一切衝上去拼殺了，這人簡直堪稱忍者。
整個臨時診所躺著的一百多人裡有三十多人都是大個子的，而這三個人的手下加起來不到五十。寸頭、男人婆和狗剩互相使了個眼色，很快達成了共識。
他們不管大個子，直接將自己的人做上標記，並惡狠狠威脅沈闌務必先救自己的人。
沈闌倒也直接，攤開手掌說：“我的藥只夠救一半的人，反正救誰對我來說都一樣。”
平頭說道：”那就好，我們三個的人加起來也不超過一半，既然藥足夠，那我們也就沒必要再動手了，要是死了人豈不是髒了地方。”
沈闌說：“我只是比較好奇，要是聖徒知道你們這麼護短會不會找你們麻煩。”
男人婆爽朗一笑：“這不用你操心，幹好你的事兒就行了，要是有我的人要是死一個，我就扒了你的皮。”
“你倒是來試試。”樊明川衝著男人婆吼道。
“夠了！”沈闌打斷樊明川，“我要開始工作了，你們該離開了。”
那男人婆看了樊明川一眼，帶著奇怪的笑容走遠了。樊明川迎著那目光，絲毫不退讓。
等三人走遠後樊明川問：“怎麼辦，現在開始嗎？要不要故意拖一拖時間。”
“不急!”
沈闌走到診室外面，一把將滿臉血汙的大個子拖了進來，動作之敏捷讓樊明川呆住了。
“把他扶起來，我有事要問他。”
樊明川沒有動彈，臉上寫滿了不願意。“你想救他？這傢伙和剛才那些人一樣，肯定手上也沾著不少人命，你現在救了他也不會落得什麼好處。”
“問完了再讓他死也不遲。”
樊明川板著臉照做。
“抓緊時間吧，再這麼流血，你估計活不長了。”沈闌說道，“給你這個機會。”
“請……你救救我的人。”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你剛才怎麼不說，那些人都快把你殺了也不見你還手，你的手下也只怕是廢物吧。”
“救誰……對你來說有區別嗎？趁現在他們不在，我只求你……救救我的人。”
“當然有區別，你們現在人手不夠，而潛在的對手蠢蠢欲動，我的醫術當然要用在最有價值的地方，這樣你們的聖徒就不會為難我，還會放我一馬。”
“原來是這樣……我……我求求你……”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你的人是一群廢物，救了他們我撈不到多少好處，他們三個的手下可都有人命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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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你的人也有？說來聽聽。”
“不……我的人沒有……”大個子突然轉身，飛快移動到沈闌背後，五根手指飛速扼住他的的脖頸。“趕緊救我人，不然我就捏斷你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