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你說我現在還能在家呆嗎?你外爺外婆罵我,玲子的父母埋怨我。”楊建設苦笑了一聲:“再說,玲子以前老說我一天吊兒郎當沒出息,我現在就去深圳闖蕩!闖出一番事業!等她出獄後我回來娶她。” 夏紅軍聽了肅然起敬。 “小舅我支援你!” “你外婆外爺那裡,要經常回去看看,我走了就他們老人家獨住,我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小舅,我和我爸媽都會回去看望他們的。” “那好,我走了,你要好好學習,一定會有出息!”楊建設猛然把眼前酒杯裡的酒喝完,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夏紅軍一個人坐在那裡,拿著酒杯呆了好久。 楊建設第二天就悄悄走了,據父母說,他走的時候給家裡人誰都沒說,只留下了一封信。 一群小流氓被逮,在小縣城裡人們做當茶餘飯後的談資聊了一陣就消聲無跡,某某家的兒子媳婦離婚了,某某家兒子聽說去了南方發了大財又回來還帶了一個媳婦,生活中的趣事還很多。 《詩刊》雜誌社的“我們的新時代——詩歌徵文大賽”已經進入順利進入複賽階段,從全國各地寄來的將近2000首詩歌中,經過初選,一共有106首詩歌進入複賽,以編號形式全部登載在《詩刊》發行的特刊上。 中午休息,夏紅軍坐在學校操場邊“桃花島”裡一棵桃樹下打石頭上正懶洋洋翻著《詩刊》雜誌。 今天風和日麗,桃花燦爛,正是讀詩的好時光。 旁邊還有李彥成,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我說老李,最近你幹嘛老是跟著我?不找你的董小姐去了?”夏紅軍問道。 “別說了,吹了。”李彥成撥弄著一朵桃花,沒好氣的回答。 “咦?過年前我不是看你們卿卿我我,愛意濃濃嗎?怎麼過個年就分手了?” 李彥成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澀:“今年過年的時候,她父母給她找了個婆家,雙方還見了面,彼此都滿意,聽說等她畢業後兩人就訂婚。” 唉…… 夏紅軍心裡也嘆了口氣。 他爬起來,拍了拍李彥成的肩膀:“老李,別難過,俗話說的好,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李彥成還沒回答,就聽到有人撲哧笑了一聲,就看到穿著藍色運動服,牛仔喇叭褲的梅麗站在附近的一棵桃樹下在笑。 人面桃花相映紅。 好美。 “哎呦,老夏,我有點事先回教室,你讀詩,讀詩…..”李彥成回神過來,衝著梅麗笑了笑,轉身離開。 梅麗手裡拿著一本雜誌,這才慢慢悠悠走了過來。 “有事?”夏紅軍坐在石頭上抬頭問道。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 夏紅軍看了看周圍的學生,又嘆了口氣:“梅麗,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你就不怕你姑姑看到又教訓我們?” “怕什麼,我們又沒談戀愛,我們清清白白的同學關係!” “說的對,清清白白的同學關係。”夏紅軍也跟著點頭。 “喂,這是詩刊裡進入複賽的詩歌,那首是你寫的?”梅麗很快轉換了話題,拿著雜誌,俏皮的問道。 “你猜?” “是這首。” “不是。” “這首?” “也不是。” “哎呀,你說嘛?”梅麗竟然撒嬌般搖晃起夏紅軍的胳膊來。 “這首。”夏紅軍指了指最後編號為213的那首《鏡中》 “啊?!這麼唯美的愛情詩竟然是你寫的?!”梅麗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她收到這本雜誌來,就一直猜想哪一首是夏紅軍寫的,猜來猜去,根本沒想到這首詩會是夏紅軍所寫! 這麼美的情詩,竟然是他寫的?! “你是不是想問我,你就沒談過戀愛,怎麼會寫出這樣的愛情詩?”夏紅軍悠悠反問道。 梅麗有點不好意思,但依舊點點頭。 “暗戀算嗎?” 唰……梅麗的臉突然一下子紅了! 喂,姑娘。 別這麼害羞好不好? 我可沒說是暗戀你啊。 我是說我那一世曾經暗戀過的姑娘。 場面有點尷尬。 “梅麗,我可告訴你了,你一定要給我投票。”夏紅軍趕緊岔開這個問題,拉起票來。 廢話嘛?! 梅麗白了他一眼,不給你投票給誰投? 不過經過夏紅軍這一打岔,梅麗恢復了正常。 “喂,你寫的詩這麼長這麼好,肯定能拿一等獎!”她小小恭維道。 “一等獎?你太高看了。”夏紅軍一咕嚕爬起來,指著其中一首,“你看看這首。” 梅麗趕忙湊過去念道: 《一切》 一切都是命運 一切都是煙雲 一切都是沒有結局的開始 一切都是稍縱即逝的追尋 ….. “寫的怎麼樣?”夏紅軍問道。 “挺好啊….” “我告訴你,是北島寫的!…..還有這首。 《雨行》 雲灰灰的 再也洗不乾淨 我們開啟雨傘 索性塗黑了天空 ….. “是顧城寫的!”….. 夏紅軍邊說心裡感嘆,北島、顧城、舒婷,這幫當今詩壇的風雲人物都來了,真是神仙打架啊。 幸虧北島的那首《回答》,還有顧城的“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已經公開發表過所以沒有拿來參賽。 否則,根本不用評委們再審,就是它們了! 只是,怎麼沒見到海子的詩? 如果那首《春暖花開,面朝大海》出來,還有別人的戲? 真是寶刀屠龍 號令天下 倚天不出 誰與爭鋒?! 聽了夏紅軍的點評,梅麗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這些人可都是現在詩壇上風雲人物,也是夏紅軍的最大的競爭對手。 她隱隱替夏紅軍擔心起來。 只是…..梅麗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夏紅軍,你怎麼肯定你說的是北島、顧城他們寫的?上面又沒有作者名字?!” 哎呦…… 忘記這一茬了。 “猜的!但我有根據!”夏紅軍急中生智:“北島的詩歌,深沉具有內涵,冷抒情是他詩歌最明顯的特徵,就如這首《一切》。顧城的詩呢,奇詭而又乾淨無瑕,就像這首《雨行》…..” 夏紅軍滔滔不絕,梅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那你呢,你寫詩是什麼風格?”等夏紅軍說完梅麗突然問道。 “我?沒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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