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玄虛劍派洛水！打錢！”
“呸！”
“我！玄虛劍派洛水！是玄虛劍派的天才弟子！六百五十……三！”
洛水重重踩下一步，在通天之梯第六百五十三層的臺階落下第一個腳印，隨著自言自語的說話聲，他不斷走近第六百五十四層臺階，雙手如鐵爪，摳進高牆般的臺階裡，努力向上攀爬。
也不知道天帝為什麼要建這種高大的通天之梯，居然直接禁止了浮空，只能跳躍或者攀爬，根本不像是給人走的。
“我！從小品學兼優！年年都是三好學生！學習標兵！六百五十……四！”
翻上第六百五十四層臺階，洛水看到一個正在努力向六百五十五層攀爬的背影。
一名D級的修真者，屬於一開始就傾向探索四尊異獸石雕的陣營。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為什麼向石雕走著走著，突然就轉場景變成了通天之梯，但看到帝宮、天帝的饋贈等字眼，無一不是摩拳擦掌，準備大顯身手。
粗略估計，雲層下方的通天之梯大概有一千層出頭，但絲毫嚇不退這些立志修成大道的修真者。
當然，並不是來的越早就能在通天之梯上登的越高，絕大多數比洛水早到五六個小時前來探索的人，已經被他遠遠甩在身後，基本都停在了四五百層。
經過他攀登通天之梯時的沿途見證，能登上多高，和靈力等級也沒多大關係，很多E級天道院學生就超過了D級的門派弟子。
攀爬通天之梯的測試，明顯是祛除了靈力等級，將所有人打回同一起跑線，比的是資質、天賦、心境、意志等等內在因素。
每登一層，全身負荷就會因人而異加重一分，不只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神識等等全方位壓制。
D級門派弟子和E級天道院學生相比，只是多了幾年修行時間而已，並不能證明本身素質的優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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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C級就不一樣了，新生代能修至C級的，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心志必然上乘，真金不怕火煉。
洛水一路攀爬，負荷不斷加重，身心俱疲，卻依舊美滋滋的，樂在其中。
大多數人只能攀爬到四五百層，六百五十四層這位兄臺算是特別優秀了，但是看他汗如雨下，手腳微微顫抖的吃力模樣，這一層應該是他的極限了。
“玄虛劍派，洛水。”洛水加入了攀爬隊伍，追上那名優秀的兄臺，打了個招呼。
洛水自認為人謙遜。
為了避免打擊到別人，四五百層的時候他明明可以一躍跳上一層臺階，卻開始和別人一樣手腳並用，登山般開始攀爬。
“無極門，梁知。”那名D級弟子咬緊牙關，額頭汗水不住沁出，迷溼了眼睛，但他雙手依舊死死摳在臺階裡不肯放鬆。
很不錯，心志上佳，天賦比我還差一點。
默默記下這個特別優秀的名字，洛水露出鼓勵式的微笑：“加油！我先走一步，他日若有閒暇，我必定登門拜訪梁兄。”
洛水攀爬途中，不忘結交這些特別優秀的弟子，廣織人脈。
玄虛劍派身為一大劍修門派，上面始終壓著鼎劍宗和小白劍門兩座大山，未來要超越兩大劍門，還得靠他這樣的新生代發力。
洛水一蹬腿，一舉超越梁知，同時自言自語道：“我！小升初考試全校第一！初一參加校運動會八百米跑第一！六百五十……五！”
他用這種敘述生平輝煌戰績的方式給自己打氣，排解天才孤獨攀爬時的寂寞。
第六百六十六層，六百六十七層……一直到七百層，他又超越了四名正在苦苦攀爬的選手，其中有兩位還是E級的天道院學生。
都是祖國的花朵，華夏修真界的未來吶~
牢牢記住這兩位E級學生的名字和來路，洛水決定出去以後讓門派重點關照下，試試能不能把這樣優秀的花朵納入玄虛劍派。
抵達七百層，即便是他也感到了莫大壓力，紮紮實實手腳並用。
現在前方，就剩下那天才中的天才，三名C級……了吧？
“一二三……四五？！怎麼有五個人！”
遙遙望見的背影中，他清晰認出了那三名印象深刻的C級天才。
與他同樣都是C級初期，一人在八百層左右，一人大概七百八十層，還有一人七百七十層，相差不是很大，但是……
快到九百層的那兩個小黑點又是什麼鬼？！
“一目千里！”他發動遠視法術，雙眼瞬間裝備了八倍鏡似的，將那兩個恰好又翻上一層的小黑點放大。
因為是背對，只能看到兩個平平無奇的少年背影，誰都沒幫誰，但幾乎同時攀爬到了同一層，距離通天之梯沒入的雲層已經不遠了。
“制式鐵劍……學生？！”洛水一眼認出了那兩個少年揹負的天道院制式鐵劍。
那種制式鐵劍他也曾背過三年，至今仍好好地存放在床底，時不時會拿出來保養一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不可思議，哪家天道院的學生這麼虎……”
能在通天之梯上超越他們四位現在就修到了C級的天才，這兩名少年，未來註定是要大放異彩的存在。
若說洛水不嫉妒那兩人，肯定是假的。
但一路攀爬通天之梯至此，他也清楚意識到，能攀至九百層靠的不僅僅是絕頂的天姿，心境、意志等等無一不得是上乘，缺一不可。
如果沒有平常千錘百煉的修行，單憑天生的資質，根本無法忍受持續加重的多重負荷，走到現在這麼高的層數，其他三名C級肯定也很清楚。
洛水由衷地感到羨慕和慶幸。
羨慕的是兩人光輝無比的前途，慶幸的，則是這兩人依舊是天道院學生的身份！
這兩名少年，我玄虛劍派要定了！
日後玄虛劍派要超越鼎劍宗和小白劍門兩大劍門，還得依託這樣前途無量的新生代發力！
我洛水，就準備做這兩人的引路人，老了以後安安心心抱大腿吧！
只不過志在滿滿的洛水不小心忽略了一件事——12月份正是各大門派的招生季。
而那兩名快攀登至九百層的少年，兩大劍門之一的鼎劍宗，也要定了……
沒錯，那兩名背影平平無奇的少年，就是靈力爆發狀態下和葉徵打得難解難分，一劍斬石獲得滿分，鼎劍宗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拿下的池桓和盛豐年。
棒子大會的時候，由於人數密集，池桓和盛豐年呆著的地方遮擋也較多，葉徵並沒有看到兩人。
被金箍棒打進荒野後，兩人我行我素，腦子轉的極快，在大多數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早早離開，是最先一批向四尊異獸石雕前進的人，當時尚處在懵比狀態的葉徵也沒來得及注意到他們。
而現在，他們於各路天才匯聚中脫穎而出，遙遙領先了所有人。
……
“池桓，那位出不了劍的葉兄似乎沒跟上來？”長相特別普通的盛豐年朝後方張望了幾眼。
他扯了扯衣服，將身體裹得更緊一點。
高處不勝寒。
兩人如今攀上了第八百九十七層，離地面落差至少有七千多米，入目一片綠油油的，早就看不清地面情況。
盛豐年張望的幾眼，只能看到遙遠後方有寥寥幾個小黑點正在臺階上休息。
如果這時候來一發自由落體，肯定會啪~~~
一灘血，粉身碎骨。
長相一般般普通的池桓鄭重道：“以他的對劍的領悟，追上我們輕而易舉，應該是被其他事情拖住了，豐年，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專心點，趁早進入帝宮才是正事。”
“天帝的饋贈……”盛豐年仰望厚厚雲層，冷笑道，“你覺得上古時期那些通天徹地的大能，真有這麼無聊，願意隨隨便便給不認識的後人留下寶藏？”
池桓搖了搖頭：“鬼知道，反正我肯定不樂意做這種麻煩事……”
“那我們要不要等一下那位出不了劍的葉兄，讓他去探探底？”盛豐年問道。
“不行！”池桓斷然拒絕，“我們發過誓，要不惜一切代價抓住能變強的機會，難道你忘了嗎？”
“我沒忘……”盛豐年神情一怔，心中恨意突然升起，眼球漸漸有了血絲。
“池桓，但是我已經快等不下去了啊……十年了，你知道我有痛苦嗎？每個夜晚我都能聽到他們的聲音，他們……”
寥寥交談數語，盛豐年雙眸血絲遍佈，情緒居然瀕臨崩潰。
“閉嘴！”池桓大聲呵斥道，“進了鼎劍宗，我們的時間和目的都已經過半，現在千萬要忍住，再忍十年，十年就好……”
盛豐年身體微微顫抖，強行壓下著溢位的恨意，在情緒崩潰邊緣懸崖勒馬。
眼中血絲飛快褪去，盛豐年雙眸恢復清明。
池桓同時平靜，似乎對盛豐年這種突如其來的崩潰情緒早就習以為常。
“還有十年嗎……”盛豐年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喃喃道。
以兩人的如今的資質和悟性，再加上鼎劍宗許諾過未來必將有大幅度的資源傾斜，只要十年，足以讓兩人晉升B級，踏上尋道之路。
盛豐年抬頭，與池桓相視一笑。
兩人笑容說不出的陰鬱。
心有靈犀般，池桓和盛豐年同時握拳，拳骨相抵。
“好，十年！下一個十年，我盛豐年……”
“我池桓……”
“一定要讓鼎劍宗，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