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後。頂點 ２３Ｓ．更新最快
由飛廉拎著，葉徵抵達逆熵的新本部又是一座毫無創意的海島。
一晚上都在跟大佬們交流，葉徵總有種自己也變成大佬的錯覺。
“來啦，好久不見好久不見。”跟女兒一樣姿色平平的中年人常衡伸手，禮節性和自己一握。
葉徵：“咱們開門見山吧，怎麼招供？”
為了避免任何形式的套路，葉徵這回才是真的先發制人，不給常衡任何機會發揮，免得出現之前陳博士那一出無聊戲碼。
“我迴避下。”飛廉推門而出。
常衡點點頭，目送飛廉出門後，目光落在葉徵臉上：“看來你有所準備，在天命那裡踩過坑了？。”
“有坑，沒跳，所有你也別給我挖了。”葉徵言簡意賅，拒絕一切跟主題無關的水文。
“行，開門見山。”常衡和煦地笑笑，雙手插在白大褂兜裡，衝身前的凳子努努嘴：“請坐。”
葉徵拉過椅子，和常衡面對面坐著。
這個不算油膩的中年人長相比較正氣，雙眼流露著疲憊，眼眶黑黑的，在自己坐下時還打了個哈欠，似乎最近沒怎麼睡好。
“你先說還是我先說？”常衡問。
“你來吧，我沒什麼好說的，我對裂隙使徒什麼的全都不瞭解，讓我攤上拯救世界的大事，我自認做不到。”
先前胸口鬱郁，始終有一股不吐不快的氣憋著，這幾句話一說出口，葉徵只覺得暢快不少。
常衡嗯了一聲，平靜道：“行吧，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先問幾個簡單的問題，你可以簡短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但請不要欺騙我，我想那幾個問題應該不會觸到你的底線，希望你能滿足一下我的疑問。”
葉徵沉吟片刻，伸手請道：“問。”
常衡從兜裡掏出小本本和筆：“那我開始了，第一，你藏著的秘密，你自己是不是真的沒有研究透徹？”
“是。”
“出現仙女棒正義葫蘆之類的東西，是以你的意志主導的嗎？”
“不是。”
“那就是外人給予的……你能夠溝通給予你秘密的存在嗎？”
“這……我組織一下語言。”葉徵想了想，回道，“一般不能，偶爾能的時候，也是簡單的交流。”
“語言交流嗎？”
“神識吧……不對，應該更偏向於情緒，我單方面理解情緒。”
“那就是無法透過正常渠道溝通……”常衡皺著眉，邊思索邊寫字記錄，過了一會兒，又問，“至今為止，有大能察覺過你的秘密嗎？比如發現過給予你秘密的存在的痕跡？”
“沒有，唯一被察覺到端倪的那次，是芸小鹿發現我能力眼鏡的特殊，其他大佬都沒發現過能力眼鏡的存在。”
“這不奇怪，芸小鹿隨身攜帶了很多微型儀器，時時刻刻檢測周圍環境，能探查到一般人無法察覺的東西……看來你秘密中的存在層次很高，否則也逃不過華夏修真界那群人精的觀察。”
常衡合上小本本，“我問完了，謝謝。”
“不用謝。”葉徵不客氣道，跟常衡交流，遠比被一群大佬盯著套路舒服多了。
“接下來該我了，我會跟你聊一下我們逆熵最深層的秘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別太震驚。”常衡疲憊地笑笑。
原本能接觸到葉徵這個原暗之器的擁有者，常衡本以為是逆熵期待已久的曙光到了，卻不想突然出了裂隙和使徒這檔事，導致逆熵本部被毀，立場從主動變成被動，以至於遭到全世界修行勢力的逼宮。
作為簽訂過友好協議的盟友，天命主導下的華夏修真界已經算的上仁至義盡了，否則根本不需要十天，當前兩天發現靈氣濃度降低和裂隙有關係的時候，全世界的修行勢力就已經抱團殺來了。
葉徵用力點了下頭：“我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發誓，堅決不震驚。”
常衡：“……”
突然笑的更疲憊了：“那我正式告訴你吧，裂隙產生在我第一次開動原暗汲取機的時候，也就是那時候，全世界靈氣從那個世界傳遞過來，美曰其名靈氣復甦。”
“不過因為某種我們始終無法理解的原因，裂隙不止出現在原暗汲取機附近，其他地方也產生了連鎖反應，出現裂隙，我們逆熵這些年記錄在案的就有整整十三個，但我們一直沒有行動，怕的就是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被全世界修行勢力針對……”葉徵喃喃道，“如果你們一早告訴別人裂隙是靈氣之源，封住裂隙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不封印，那個靈氣濃郁的世界肯定會引人覬覦，遲早有人追溯而去，引出像使徒那樣的天道之敵，索性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講，假裝不知情……”
常衡眼中流露出一絲讚賞，隨即道：“所以我們防備舊本部裂隙的使徒時，一直提心吊膽，生怕使徒突然從裂隙衝出來，引發不可預知的連鎖反應……”
說著，常衡臉色突然沉下來：“但是有一點你可能沒注意到，為什麼其他裂隙一直沒有使徒出現？直到先前克萊因啟動全功率的原暗汲取機，導致裂隙擴大以後，其他裂隙才陸續出現使徒，你覺得合理嗎？”
葉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因此那次事情，其他地方的裂隙擴大了嗎？”
常衡眼中的讚賞更濃：“你看上去很笨，其實思維挺嚴謹的。”
葉徵：“……”
請問你這麼說我，我該高興呢還是高興呢還是高興呢？
“我特意派人去偵測過，我們記錄的那十三處裂隙並沒有因此擴大，但也沒有使徒出現，而且在我們刻意掩蓋下，至今處在未被發現的狀態，所以，你覺得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其他裂隙兩次使徒出現？”常衡循循善誘道。
這是長者一貫喜歡的做法，讓後輩學會獨立思考問題。
“有很多原因，但我不想猜……”葉徵拒絕了這次獨立思考的機會，並向常衡豎了個中指，“直接點速戰速決行嗎？不然讀者又要說我水字數了。”
“行行行，你是主角聽你的。”常衡尷尬笑笑，“其實吧，裂隙有我們這一方世界天道插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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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天道？這東西管的夠寬的……
葉徵忍不住抬頭望天……天花板。
另一邊常衡看到自己小動作，愣了下才繼續道：“當年我們逆熵第一次派兩位a級去探查裂隙，結果差點引出使徒，一位a級以死亡為代價封住裂隙，另一位帶傷出來至今未愈，這個我們對外宣稱的故事版本，你不覺得其中有貓膩嗎？”
葉徵點點頭：“我也覺得有貓膩，第一次擊殺使徒先不論，後兩次聚集了五六十倍靈氣的使徒那般強大，連我們華夏修真界的大佬們都表示就算解禁拘束鎖也幹不過它，你們當初那位a級究竟有什麼能耐，能在靈氣濃郁的使徒主場作戰，還能封印住出口？拼命真這麼管用？”
“你說的沒錯，拼命確實不管用，如果不是我們那位a級發現裂隙有天道插手的痕跡，捨命獻祭自己引來天道注意，靠天道力量封住裂隙，那只使徒早就出來了……”
常衡心情沉重，又道，“裂隙周圍並不會出現靈氣濃郁的情況，靈氣均勻散佈在全世界，也是天道在從中干預的結果，當初那位a級發現的就是這種刻意的痕跡，現在其他勢力在封印裂隙時肯定也已經發現。”
“而且，天道插手的痕跡不只是如此，你應該知道天道意志的存續是需要靈氣作為動力的，否則天道意志也會慢慢枯竭，世界會因此崩壞，當初裂隙出現時，天道有能力封住裂隙，但作為維持世界運轉的天道意志而言，它只會被動延長自身的存續，也就是保持靈氣存在的有益狀態，為了防止靈氣傳遞時被另一界的生靈發現，天道同時掩飾住了裂隙的另一頭。”
“對我們這一界，天道用均勻靈氣的方法，不讓人們察覺到裂隙的異常，而對另一界，天道則是直接遮掩住裂隙的存在，你可以理解為障眼法之類的，讓靈氣能夠輸送過來的同時，對面生靈又無法發現裂隙的存在。”
聽著聽著，葉徵不自覺挺直腰板，進入聚精會神的狀態，常衡說的通篇都是重點，必須認真聽講，要考。
看到葉某人態度愈發端正，常衡很欣慰：“其實據我推測，既然有天道插手，原暗汲取機當初應該只是撕出了一道裂隙，世界上其餘那些裂隙，是天道意志為了吸收靈氣保持自身存續親自撕開的裂隙，目的就是為了引來更多靈氣，而天道在兩個世界分別掩飾過裂隙，所以除了我們逆熵這個導致靈氣復甦的始作俑者外，兩界根本沒有其他生靈知道裂隙的存在……”
“上次原暗汲取機全功率狀態不小心擴大了裂隙，同時也撕開天道封印，所以一直在裂隙附近徘徊的使徒才會衝出來，但原暗汲取機只干涉了海底那道裂隙，跟其他裂隙沒有關係，可偏偏陸續又有兩處裂隙中出現了使徒，意味著對面的使徒發現了那兩道天道刻意掩飾過的裂隙，如果我猜的沒錯……”
“你猜的肯定沒錯。”
葉徵突然出聲，打斷了常衡的話，拳頭緊握，手背青筋漸漸凸出，“那兩次使徒出現不是巧合，而是人為的，孔雀國和鷹國的人發現裂隙後沒有第一時間封印，他們順著裂隙去到那一界，引來了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