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吳掌櫃老臉微黑，差點兒一個踉蹌跌在地上，實在太尷尬了。
“咳咳。”
他輕咳兩下，示意小美女——拜託，姑奶奶，這是在做生意，就算不是，也不能一上來就說人家……實在太丟臉了。
“大姐姐，我叫黃靈兒。”
小美女黃靈兒笑容甜美，絲毫沒覺得不好意思，落落大方道：“爹地有事兒出遠門了，這裡現在我做主。”
“古璇璣！”
古璇璣自報家門。
她俏臉微紅，相當不自在，尤其看到楚天直勾勾的鎖定她某個尷尬部位，俏臉更紅了。
“古姐姐，這就是野生千年何首烏……”
黃靈兒輕輕開啟紫色檀木盒，一股淡淡的藥香瀰漫，吸一口神清氣爽，精神百倍，就好像渾身三萬六千個汗毛孔都開啟了，非常舒坦。
這是一味半人形何首烏，類似於剛出土的紅薯，表面玄褐色，凹凸不平，有不規則的縱溝和緻密皺紋，根鬚很長，就像一個長滿鬍鬚的人參娃，惟妙惟肖，非常可愛。
“陳伯。”
古璇璣眸中綻放異彩，情緒激動，這味半人形何首烏跟她先前所買的都不一樣，或許真的是野生千年何首烏。
老僕陳伯上前，對黃靈兒道：“黃小姐，能讓老朽看一眼麼？”
“嘻嘻，這都不是事兒，拿去看吧。”
黃靈兒直接無視一旁拼命使眼色的吳掌櫃，相當豪爽，將紫色檀木盒遞給老僕陳伯。
老僕陳伯仔細辨認，半響後，激動手都在顫抖，老淚縱橫，道：“真、真的是野生千年何首烏。小姐，這回老爺有救了。”
古璇璣露出喜色，情緒激動，看向黃靈兒，道：“靈兒妹妹，這味千年何首烏我要了，開個價吧。”
“嗯。”黃靈兒點了點頭，看向吳掌櫃。
她只不過替爹地出面相人，決定賣不賣，對價格卻是一竅不通。
這家藥店的東家，也就是黃靈兒的爹地，立下一個奇怪的規矩，像野生千年何首烏這種救命的稀有寶藥，相人賣藥。
法不傳六耳，藥不賣惡人。
所謂惡人，並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也非長相兇惡的人，而是單憑一個眼緣，一個緣字，唯心而已。
隨緣賣藥，隨心賣藥？
這規矩相當奇怪，沒人知道為什麼要立下這麼一個奇怪的規矩？
包括黃靈兒也不知道其中緣由。
她只知道，眼前這位那裡跟她差不多壯觀的漂亮姐姐很好看，她很喜歡。
“八百萬！”
吳掌櫃悶頭算了一下，報出價格。
“掌櫃的，八百萬是不是……”
陳伯開口，卻被古璇璣打斷，道：“陳伯，無須多言。只要能救爺爺的命，多少錢都值得……”
黃靈兒淺淺一笑，伸出五根纖纖玉指，道：“五百萬！”
什麼？
這……
吳掌櫃老臉微黑，嘴角在抽搐，差點兒一個踉蹌坐在地上，真想說，小姐，你到底是哪頭的？
一開口就降價三百萬，這可讓我給東家交待啊。
“小姐，這、這似乎不太合規啊。”
吳掌櫃滿腦門冷汗，快急死了，道：“東家那邊，老朽不好交待啊。”
“哼。什麼規矩不規矩的？”
黃靈兒沒好氣地瞥了吳掌櫃一眼，很嬌蠻地道，“我說五百萬就五百萬，敢多收一分錢，本小姐就炒你魷魚。”
接著，她又補充，道：“爹地那邊，我會去說的。”
“是。小姐。”
吳掌櫃咬牙答應，心臟卻在抽搐，兩腿都在顫抖，心中大呼，要晚節不保。
黃靈兒蹦到古璇璣身前，衝她眨了眨眼，笑道：“璇璣姐姐，仗義不？”
“仗義。”古璇璣笑道，“多謝靈兒妹妹。”
然後，她吩咐陳伯與吳掌櫃結賬。
便在這時，一個帶著幾分疏懶的聲音響起。
楚天淡淡的聳了聳肩：
“假的。”
“小子，你敢說這支野生千年何首烏是假的？”
吳掌櫃怒視楚天，氣的差點跳腳。
寶芝林有口皆碑，賣假貨這種事萬一傳揚出去，那可是影響甚大。
楚天懶洋洋地瞥了一眼半人形何首烏，道：“沒錯，就是假的。”
“哼。你憑什麼說它是假的？”
黃靈兒冷哼，嬌蠻道。
她小臉氣鼓鼓的，目光不善地盯著楚天，故作一副兇狠樣子，卻因為長相太甜美，沒有任何威懾力，反而非常可愛。
爹地為人仗義，忠實厚道，怎麼可能賣假貨？
憑什麼？
笑話，他前世可是仙尊，什麼樣的仙草靈藥沒吃過——沒見過？
放在過去，千年何首烏都是糖豆，開胃小菜。
萬年才是勉強算是正餐。
“小兄弟，何出此言？”陳伯沉聲問道。
千年何首烏關乎甚大、甚遠，他不得不謹慎。
古璇璣神色緊張，也看向楚天。wavv
“呵呵……憑什麼？”
楚天忍不住調侃極品小蘿莉，故作神秘道：“其實，告訴你也無妨。我這雙眼睛，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比如這支何首烏？”
“真的？”黃靈兒很好奇盯著楚天的眸子。
“呵呵，我有必要騙你麼？”
楚天的嘴角，浮起一抹玩味邪魅的弧度。
接著，他補充道：“其實很簡單，第一外形，第二顏色、紋理，第三……咳咳，沒有第三。”
他欲言又止，總不能告訴古璇璣、黃靈兒她們，何首烏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體內會衍生出靈粹。
而他能感知靈粹，以其濃度，來辨別年份真假。
“何首烏，號稱仙草。”
“本草綱目中記載，五十年者如拳大，號山奴，服之一年，發髭青黑；一百年者，如碗大，號山哥，服之一年，顏色紅悅；一百五十年者，如盆大，號山伯，服之一年，齒落更生；二百年者，如鬥栲栳大，號山翁，服之一年，顏如童子，行及奔馬；三百年者，如三鬥栲栳大，號山精，純陽之體，久服成地仙也。”
楚天侃侃而談，聽得一群人目瞪口呆。
他是修真世界第一仙尊，自然對各種靈藥仙草瞭如指掌，如數家珍。
“或許是天地異變，末法時代，靈氣匱乏，連何首烏都與古書記載的不同……但這並不影響如何辨別？”
楚天眉頭一皺，覺察到一絲不同尋常。
接著，他補充道：“千年何首烏一般多為人形，而非半人形，當然也不排除異變。”
“其次，千年何首烏顏色深如玄石，紋理清晰而深沉，而眼前這支何首烏，即非人形，顏色亦不夠深沉，紋理也不夠清晰，自然稱不上千年何首烏。”
古璇璣，黃靈兒一群人聽得雲山霧罩，什麼天地異變，末法時代，不明所以，但聽起來很高深的樣子，似乎那麼幾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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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什麼亂七八糟的，簡直一派胡言。”
吳掌櫃氣的吹胡子瞪眼，眼都紅了。
他極重名聲——寶芝林的名聲，不允許任何人汙衊。
吳掌櫃臉紅脖子粗，要跟楚天拼命，道：“小子，今日老朽就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要向你討個說法，證明我寶芝林的清白。”
楚天淡漠開口，道，“唉。我也很想說它是真的，可假的就是假的，它也真不了。”
“你、你……小子，老朽給你拼了。”吳掌櫃要拼命。
這時，一個帶著幾分滄桑的威嚴聲音響起。
“吳掌櫃，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