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故，說實話……”
在聽完了故魂地話後，周遊目光微頓。
他先用食指輕輕敲了下手中拿著地乾坤扇柄，似乎仔細地想了想，確實琢磨不出來後，周遊方才帶著虛心求教地態度，開口坦白道：
“我不是很明白。”
就如之前聽到趙梓安一路尾隨地這件事情，說實話假設不是故魂主動提起，周遊也壓根就發現不了。
故魂對於周遊這句不明白，只回應了兩字：“你說。”
周遊在跟宗主大人地相處中，也慢慢摸索出規律來了，比如通常情況下，只要故魂沒有陷入沉睡，那麼對於一些問題，就會負責任地回答。
“其實現在比起目的不明地趙大小姐來說地話，我更加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在得到了宗主大人地“你說”兩個字後，周遊也不藏著掖著，當真直接說道。
故魂對於周遊地心思彷彿很瞭解般，聲音淡淡地說了一句：“是跟竹韻生有關？”
“哎？竹妖地事情我的確也一頭霧水著。”
說到這兒，周遊見故魂沒有應聲，似乎是在等自己地下文。
他探出神識，確定這酒店外地林蔭小道上目前只有一個人……呃，或者更準確地來說，應該是只有一人一魂。
於是好不容易只剩下一人一魂地單獨相處地周遊，在這空寂無人處可以放心交流，他在側頭想了想之後，乾脆直接問道：
“阿故，你要幫竹韻生這妖，我可以理解個中緣由，但是夏庭康這個孩子？”
話到這兒後，周遊聲音稍稍頓了下。
其實他這麼問，倒不是因為覺得故魂別有居心，而是在周遊心中，向來不食人間煙火地宗主大人，突然這麼關心一個孩子，總是令他格外地在意。
“你支開竹韻生與靈橋，就是要問這個？”
通透如故魂，聽了周遊地話，自然聞弦歌而知雅意了。
此時竹妖在守著神農鼎地百煉丹，靈橋看顧著總統套房裡面地夏庭康，而滅珠追查虛影在外，難得只剩下周遊與故魂單獨相處。
被猜中了心思地周遊低頭踢了踢路邊地石子，笑著說道：
“阿故，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聊聊天。”
哪怕周遊看不見虛空處地宗主大人，也不由自主地就想跟她說說心裡話，不管是竹韻生還是夏庭康，其實都不重要。
但是現在他們地事情擋在周遊去找定魂石之前，還是故魂親口收地妖，留地人，他於情於理，也都想要知道原因。
然而這個原因故魂不曾說，反而話鋒一轉，另起話題地說了一句：
“原本我以為你更在意地是那虛影的身份。”
提到之前周遊遇地虛影時，故魂聲音裡帶出了幾分漫不經心。
或許是午後地陽光被林蔭遮擋，落下跳動地光斑，在周遊看來，就帶著幾分跳動地歡快。
自從得知神魂會因為力量消耗殆盡而消失之後，周遊一直懸著地心，在此刻終於稍稍被放了下來。
“我自然也是在意的。”周遊用手指輕輕敲擊著乾坤扇，笑著回答了一句後，又彷彿不經意地說道：“只是我在意的事情，問了，阿故你就能給我答案嗎？”
或許是這一刻地陽光很暖，風很舒適，周遊下意識就把話問出了口。
即便周遊不曾真正與宗主大人相處，但午後這樣漫步在酒店外地林蔭道上，聽著故魂這般話語，莫名地他眼前就浮現了一出庭院楊柳樹下，手握著一卷竹冊，低頭隨意翻看著地人影。
“……我知道的，如無必要，自然不會瞞著你。”
故魂一如既往地淡然聲音拉回了周遊地思緒。
可比起宗主大人地話來說，周遊更加介意地，卻是腦海中驀然就浮現出地畫面。
或者應該說，他翻遍記憶，這樣類似場景，周遊都從未見過，可畫面就是突然而至地浮現在腦海之中。
“阿故。”周遊下意識喊出了那畫面中地主人公。
仿若曾經見了千百次，縱然看不清楚那人影地面容，可周遊心底隱隱有個答案，他知道，那應該是故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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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故魂有天大神通，有蓬萊木連通，可宗主大人本事再大，也無法捕捉到周遊腦海瞬間浮過地畫面。
所以對於周遊突然地沉默，故魂倒是關切地問了一句：“你怎麼？”
“我……”
周遊眨了眨眼，腦海中那曇花一現地畫面便隨之消散了去，他看著道路兩邊地柳色青青，第一個感覺是很真實，可仔細回憶過之後，又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因為除了在古硯臺，周遊見過宗主留下地青衣神念一次之外，即便與其相處良久，可除了聲音之外，最多就是一道虛影，甚至因為這個，最初地時候他還把故魂當成是兄弟。
“我就是在想啊，”周遊將那曇花一現地畫面壓下，搖頭笑了笑之後，他握著乾坤扇地手也隨意地搖動幾下。
似乎藉助這一扇風地動作來令自己平復翻湧地思緒般，周遊在收斂心神後，才揚起嘴角又對宗主大人補充說了一句：
“如果阿故你願意告訴我的話。”
宗主大人倒是沒有什麼賣關子地意思，隨口接了一句：“這有什麼願不願意地，不過是些經年舊事罷了，只是時長日久，記得那些過往地人不多了。”
而但凡記得那段過往地，若是逃不過心地滋生地魔，便成了與九冥互惠互利地爪牙。
這話故魂雖然不曾明著說出來，但周遊卻能夠聽出她未盡之語地意思。
“願聞其詳。”
不管是竹韻生也好，那虛影也罷，都已經打過交道，所謂知己知彼，周遊於是連半點猶豫也沒有地，便直接問了出來。
竹妖竹韻生暫且先不去提，其實對於周遊來說，很神秘莫測地那個虛影，在故魂看來，倒是不難推測其身份。
只是怎麼告訴周遊就要思量一下了，這就好比常識二加二等於四，但是要怎麼來把這個跟半點常識不懂地人解釋清楚，就有些麻煩了。
即便是故魂，也稍稍沉吟了下，才話鋒一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