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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7 章

九月份的半夜三更,風大的哦,深山裡的老樹雜草都要被吹禿頭。

一群保鏢們窩在一樓屋角, 發呆

戚大不著四六地深沉發言:“都忘了?

大家全都活絡起來。

“什麼忘了?忘了什麼?聽不懂我是金魚腦子,三秒記憶。'

“正在刪除。

“就快忘沒了,等我會兒。'

“馬上。

風向一 致的時候,來了個格格不入的聲音, ”戚爺還蠻慫的。

說話的保鏢往地上一躺,臉上是便秘很久終於通暢的爽快,”哎呀媽, 可算說了,憋死我了。’

其他人沾他的光,堵起來的地方也通了,但是,他們不表現出來,他們暗爽。

“那不叫慫吧。

有人非要在這時候秀不同,”以我追純情劇多 年的經驗來看,戚爺.那

他搓下巴,沉吟又是思考了許久,逼都裝完了也沒想出一個反義詞,“好吧, 就是慫。

等半天的大家夥:“”

氣氛迷之安靜。

替人尷尬的毛病犯了,大家想到他們挑出來的監控畫面,集體替戚爺尷尬。

戚爺對白少還

人不可貌相,不看不知道,-看,哎喲, 急死人,親啊,倒是親啊,上啊, 全是偷吻算什麼男人,幾年了都,竟然還停留在偷的階段!

皇帝不急太監急。

他們這群老小太監坐在茂密的檸檬樹下,垂下來的檸檬往他們的臉上晃,眼暈。

“白少看到了,得笑死。

“笑完就該咬牙了。

“以白少的性格,他會恨鐵不成鋼。”

“我們應該拍一點發給白少的,多好的助攻機會,錯過了-

陣稀稀拉拉的唉聲嘆氣後,有個小老弟咬著檳榔提神, “你們還記得咱上半年打的賭嗎?”

大家的表情全都一變,記得啊,打賭戚爺跟白少什麼時候結婚。

那小老弟唏噓著撇撇嘴,“我就說吧, 他們沒那麼快,得要個三五年

沒說完就被敲了大板栗子。

吃屎去吧你!

一通鬧完了,大家夥又開始憂心主子的愛情故事,他們都沒想過精靈會取代白少。

兩人壓根就不是一個級別, 在戚爺心裡的分量也沒得比。

大家夥雖然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卻也能猜得到,戚爺暫時忘了白少,是戚院長搞的鬼。

戚院長想要戚爺碰精靈,把她留在身邊。

精靈能讓戚家延續香火。

戚院長相信資料,相信她的實驗結果,認為這件事能成的機率很大,但她沒考慮到人和人的區

j, 人怎麼能用一 套標準的資料來對待?

戚爺對自身的約束多強啊,剋制成什麼樣了都,非人類,他那樣的人是能被隨意擺弄的嗎, 明知

是假的還要順勢而為,讓自己成為笑話?戚院長做研究做傻了,心智不曉得被哪種東西糊住,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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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得透徹。

“我們再賭一次!”戚六來了一嗓子。

“來來來!

“我賭國慶,就是下個月。”

“沒那麼快吧,元旦。

“今年年底,他們不結婚,我還是那小老弟,他說話大喘氣,引了弟兄們全看過來,羞

澀道,“我就結婚。

這話一出,就有人鄙夷, “你物件都沒,自己跟自己結?”

“實不相瞞,在下於三個月前,脫單了。” 小老弟開手機,出自家姑娘的照片,笑得嘴裡的檳

榔都掉了出來。

屋角的漢子們炸了,他們一窩蜂地撲上去,壓住小老弟就是一通揍,“你他媽的提前脫單, 還是

人嗎!

靠!

老光棍們哀怨,這都什麼事啊,年紀最小的有物件了。

戚大從長廊一頭跑近, 呵斥道,“都老實點, 戚爺來一樓了!”

屋角的眾人瞬間噤聲。

蘭墨府電梯上的數字從5到1,電梯門開了,裡面的人出來後就拐了個彎。

樓道裡響起了下樓梯的聲音,主子不是來-樓,是去了地下。那是看了監控的後續。

大家心照不宣地分散開來,巡邏去了。

戚以潦連十分之-的監控都沒看完,他就遊魂一般來到了地下二樓。

身份驗證的時候,戚以潦的三魂魄忽地歸了位,他不會是連這個特權也給出去了吧?

當他走進黑白兩色的書房,看著新書桌,以及一 面放著一 本本醫學書籍的書架,赤著的腳頓了

戚以潦扣住書桌-角,猛地將它推開。

視野裡是一-片字跡。

有一部分較淺,下刀的力道發揮不均勻,不是他刻的。

很明顯是兩人一起刻字。

沒有他的准許,這裡怎麼可能有第=二個人踏足。

戚以潦微垂眼簾,半晌輕笑-聲,下一瞬,他唇邊的笑意斂去,面無表情地牽扯唇角,“瘋

了。

如果不是瘋了,他怎麼會對那年輕人的拙劣謊言感興趣,好奇,探究,繼而降低底線,改變

線,更是讓對方成為他的底線。

蘭墨府的監控他都沒看完,更何況是蘭墨府以外,這份濃得遠超他想象的感情既陌生又零碎,他

應該讓他的小男朋友幫他連線。

可他不是衝動血性的愣頭青,他手上的事太多,心悸跟頭疼的毛病還沒消除。

剋制

戚以潦掐眉心,喉嚨幹又癢,他閉上眼,唇齒間泛著菸草味,“剋制。

眼前浮現自己一次次偷吻時的神態,那恨不得把人從頭到腳舔-遍,再一 -寸寸咬爛了吞下去的樣

子,戚以潦的面部黑成八百年沒刷的鍋底,心口卻像是被什麼東西蜇了一下, -時分不清是什麼滋

味,他單手扶額,手掌下移,蓋住了面部。

耳根沒蓋起來,泛著薄紅。

戚以潦的一-只眼睛從掌心下露出來,掃過四周,就連地下二樓都有那孩子的痕跡。

多出來的書架上那些書,大多都是新的。

不愛學習。

戚以潦隨意拿下兩本翻了翻,沒看見一點註釋筆記,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看法,他走到書房門口的

候,無意間發現了什麼,闊步走到對面,一把推開門。

地下二樓的書房是他用來靜心的時候,他會在書房刻字泡澡,這間空房和書房的浴室相連,竟變成了一間實驗室。

空氣裡沒有藥水味,實驗室還沒用。

戚以潦的目光穿過那些人體骨架,落在籠子裡的小鼠們上面,它們原本是趴著的,現在察覺到人類的氣息,全都爬起來撞欄杆。

籠子裡有吃的有喝的,它們不是想被投喂,是想飼養員了。

戚以潦轉身離開。

早上四五點,天矇矇亮,

一支巡邏的隊伍經過南門, 冷不防地看見一道黑影,他們嚇了一大跳。

戚以潦立在石雕前的臺階上面,唇間含著一支才剛點燃的香菸, 他還是赤著雙腳,煙灰色浴袍系平謹,頭髮自然幹了,微亂,幾縷髮絲搭在刻痕陰戾的眉間,深暗不明的眼底隱約有什麼就要衝出來

齒間的澀感很重,想咬什麼。

此時距離戚以潦甦醒,已經過了十四個小時。

腦中的虛影還是不清晰。

下屬們的喊聲讓戚以潦歪頭,他掀了掀寒涼的眼皮,赤紅的眼眸看過去。

臺階下的一隊人馬眼觀鼻鼻觀心,戚爺果真成兔子眼了。他的眼睛那麼紅,為監控裡的愛情糾結

困惑或沉入掛心的成分有,更多的是生理性的,熬成了兔子。

因為監控的量實在是太大了,他們挑的時候不怎麼細看,瞥兩眼就過去了,眼藥水還是滴光了好

幾瓶,更何況是認真看的戚爺。

戚爺的氣質擺在那,兔子眼也不醜,他這副模樣深情迷人,現在只要來束花,就能上門求婚。

戚以潦睨了眼下屬們,知道他們的心理活動有多豐富,聊他的八卦,看他的戲。

下屬們這德性,是他招人的標準。

戚家死氣沉沉,墳墓一樣, 他希望為他做事的人能有點活力。

天邊翻出魚肚白。

藤蔓在初日的淺薄餘暉裡飄揚。戚以潦點燃第二支香菸。

“戚爺,大家夥想做個催眠。”戚大低聲道。

戚以潦乾燥的唇間緩緩吐出一團青霧,他俯視臺階下的下屬們。

統-黑西裝的保鏢隊伍別著槍支,整齊站立,他們全都挺背低頭,等待主子發話。

蘭墨府沒有監控室,所有監控都由戚爺一人掌管,他這次生病期間監控出了意外,技術部門因此

派上用場。

催眠是技術部門的情求,保鏢們也是那想法,他們不想知道那麼多。活人守秘密,生不如死。

“你們倒是會給自己減負擔,”戚以潦揶揄了聲,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結束通話後道,”八點過

去,分次催眠,時間上你們自己安排。

”是!”所有人齊聲喊。

戚以潦走下臺階,腳心踩上硬冷平滑的石板,翠綠清涼的草坪,他吸著煙在古堡外圍走動。

天幕越來越紅黃,整個蘭墨府都是那色調,戚以潦回臥室,繼續看監控。

有了前車之鑑,他把窗簾都拉上了,燈也沒開,就坐在黑漆漆的牆角看,不知不覺間腳邊散落了

幾根菸頭。

當監控裡出現他單膝跪在輪椅前,把花種放在茭白手心的那一幕,他反覆看,一遍接一遍地記下所有細節,試圖把錯誤覆蓋掉。

然而這一舉動帶來的後果是,頭疼得快要裂開,像是有人拿著幾釐米長的鐵釘,往他的頭頂心裡

釘,已經釘進去了一半。

戚以潦抖著手扣開藥瓶,倒幾粒藥吞嚥下去,他的後腦勺抵著牆壁,面色煞白地等那股疼痛緩解。

“操。”

牆角響起極低,也極陰鷙的罵聲。

狀態不行,監控先不看了,他需要停一停。

戚以潦只睡了不到一小時就醒了,他叫戚大進臥室,嘶啞道:“去找個人過來。 ”

戚大“啊”了聲,沒搞明白。

找誰啊?

戚大一個激靈,難道是找十八歲,聲音好聽的男孩子?

戚以潦去衣帽間,他解開浴袍丟-邊, 從衣櫥裡拿出襯衣穿上。

睡了一小會,做了個模糊的夢。

按理說,他四年前有段時間經常做那個夢,一直在找夢裡的男孩, 這回卻有種很久沒夢到了的感

難不成他這四年都沒再做過?失憶後才又開始?

夢裡一切都讓他魔怔?似乎就該是這個心情,可此時的他只覺得怪異,違和,甚至反感。

那個看不清長相的男孩絕對不是茭白。

戚以潦從下往上地扣著釦子,他排斥夢,是因為他在空缺的人生有了小男友,心思要是還放在那

夢中男孩身上,就是背叛,想想都不行?

我就這麼愛我那小男友?呵。

戚以潦將平整的西褲穿上,他取了條皮帶,邊往外走,邊往裡塞,舉止慵懶而優雅,就是精氣神不好,雙眼紅得厲害。

“戚爺?人還找嗎?”杵在門口的戚大搔搔頭皮,問道。

戚以潦按上皮帶的金屬扣,邁步去浴室洗漱。

戚大心裡一聲哀嚎, 得嘞,戚爺沒說不找,那就是還要找,他揪著眉頭去跟弟兄們交代任務。

大家苦不堪言,這幾年都是白少給戚爺誦經讀書,一直平安無事, 戚爺突然要用人,他們一時半會上哪找去啊,渠道早沒了。

本來他們想找姜焉,好死不死的,他這幾天在外地演出。

“沒辦法了,問老大吧,”戚三道,“戚爺病了, 老大就算再心疼白少,也肯定能理解,不會怪戚爺又找人。

戚大信了兄弟,他一個電話打過去,被枕哥噴得耳膜疼。

“給他找!看他能聽幾分鐘!”章枕有起床氣,桃花眼噴火,吼完就掛。

戚大跟其他人眼神交流,大家趕緊翻自己手機上的聯系人,一個個的電話撥了出去。

日頭稍微明亮些,西城-會所的老闆親自送了個男孩來蘭墨府。男孩長得很水靈,嗓子也好,他進去了,上樓了……出來了。

戚大按分鐘付人酬勞,當場結清。

男孩沒想到錢這麼好賺,只念幾句英文,就能買一身名牌, 他不肯走,還想要這份工作。

儘管他嘴甜,哥哥叔叔的叫,使出渾身解數賣乖,依舊被扔了出去。

戚大收到枕哥的資訊,他回:不到三分鐘。

朗櫟的章枕打給三哥,第一句就是:“三哥,你很久沒找人了,都是白白給你讀書誦經,沒有酬勞。”

坐在佛堂的戚以潦:“……”

“你想聽人讀書,就戴你那耳機,裡面有白白的誦經聲。”章枕說完就掛了,他弟給他做了早餐,喊他起床。

戚以潦把蒲團擺整齊,他看了會大大小小佛像,彷彿看見他那父親把母親壓在供桌上面肆虐,供桌震得快散了,香爐和貢品全都往下掉。

柱子後面的他聽見母親的慘叫,他走出來,驚到了母親。

躲好。

母親用嘴型說。

那時候的他還小,反應慢,一動不動地沾著 ,他被父親發現,打得皮開肉綻。

之後,父親當著他的面母親- 整夜,居高臨下地告訴他,戚家的男人就該那樣。

一股殘厲爬上戚以潦的面部,他粗亂地喘了幾口氣,額角爆起青筋。

“剋制,剋制,剋制

戚以潦一腳踹在柱子 上面,他闔起佈滿弒殺之色的眼眸,扯緊領帶束住脖頸,五官扭曲地誦讀經

手機響了,戚以潦的誦讀聲停住,他後仰被束疼的脖頸,轉了轉脖子,沒事人一樣接起電話。

這大早上的,周律師來電,是想問老闆改遺囑的事,改的話,他上午就抓緊時間辦好。

手機那頭沒聲,呼吸聲都像是沒了,周律師喊了聲: ”董事長?

“再說。”戚以潦將電話掐掉。

遺囑這部分,戚以潦暫時忘了,周律師提起的時候,他驚覺自己沒有要改的念頭。

遺囑都不想改。

他要見一見那個年輕人。

哪怕難受,無法靜心,他也要見-面,必須見-下。

等不到幾天後了,今天就要見。手上事務再多,再忙也要騰出時間。

他要和他的小男友接觸接觸,看看究竟有什麼魔力。

戚以潦看-眼昨晚儲存的手機號碼, 沒拔通,他退出介面,準備按掉手機的動作頓住,眼睛盯著

屏保。

煙花盛開的夜空下,他叼著煙低頭,年輕人咬煙抬頭,兩點橘紅煙火在親吻。

太黏膩。

他想換掉屏保,怎麼換都不滿意,就保留了這個。

戚以潦繃著面部把手機放進口袋裡,四年後的他不止多了痴態,還學人玩純情。

八點不到,戚以潦坐進車裡,腿上放著筆電,旁邊的座椅上有一摞檔案, 他的耳朵裡塞著一副耳

車還沒啟動,就被一道柔美身影擋住了去路。

司機不敢按喇叭,小心看後座的人:“董事長, 科研院送的那女孩在路中間。

戚以潦沒聽清司機的聲音,但他看見了外面的情況,他雙手交錯著放在腹部,西褲下的腿疊在一

起,漠然又晦暗地看著。

色光暈往玻璃上灑,戚以潦降下車窗。

女孩本能地跑過來,兩隻小手搓著白裙子,一雙美得能把人靈魂吸進去的眼睛直直地望著車裡

人,想尋求強者的庇護,想被疼愛。

風把女孩的白色長髮往車裡吹,弧度撩人心絃。

頭不疼了,心悸感也消失了,虛假的本能瘋了般纏上他的理智,要他吃

下為他量身定製的解藥,吃完就能得到救贖。

救贖,

救贖.

戚以潦的視線越過女孩,投向天邊那抹耀眼陽光。

“送走。”他說。

車門邊的戚

戚大忙問: “送哪去?

後座遲遲沒聲音。

戚大抹臉,看來戚爺還沒拿定主意,那他就等指令好了。

醫科大,茭白在操場上慢跑,他本來想明天來學校,可他昨晚失眠,今天也閒得慌,就來這兒

大一新生明天才開始軍訓, 現在操場上沒什麼人。

茭白對大學的軍訓生活充滿了期待,他的皮炎已經不嚴重了,九月的日光也沒七八月烈,可以訓

後面有男生跑上來,對茭白嬉笑揚手,“哥們你好白。

茭白沒搭理。

那男生成了他的尾巴,他跑幾圈,對方就跟幾圈,那痞氣的樣子讓他想到樑棟。

茭白找了個樹蔭坐下來,他劃開被汗捂潮的手機,看見了戚大的簡訊。

戚大:白少,戚爺有意要把小靈送走,地方還沒定好。

茭白呵呵,地方沒定好,是戚院長的引導帶來的作用沒有完全根除。

不過,

戚以潦昨天下午才醒,今天早上就能生出把人送走的想法,說明

戚院長說的“戚以潦的新生兒生長期要有一段時間” 是騙他的,恐怕就幾天而已。

只要撐過幾天,戚以潦就能穩定。

時限並不是未知的,而是固定的數字,已經在倒計時。

茭白擦掉眼睛上的汗水,小靈對戚以潦來說,是假毒加假癮,以假亂真,這時期的他難克服。

老變態偏偏把老子忘了,還要搞逃避這一套,不然老子倒是能幫著想想辦法。

要不怎麼說戚院長雖然沒成功,卻仍然把狗血潑出來了呢。

茭白想知道戚以潦說要把人送走後,是什麼反應,他發資訊問戚大。

過了一小會,戚大回信:戚爺推遲半小時去的公司,那半小時我們全體集合,和他交了次手。

茭白直接打過去:“他現在的身體能行?

“不能,所以戚爺輸了。”戚大壓低聲音。主子輸得可慘。他們被催眠的時候,那畫面也要扣

掉,不敢留。

茭白站起來:”你們不會讓他?

“戚爺叫我們出全力,我們不敢讓。”戚大保證道,“但我們都避開 了戚爺的臉,他還是帥的,白少放心!‘

茭白:

放心個屁,他又不是只看上那老男人的臉.

戚大這頭跟白少聊完沒多久,另一個當事人就叫他去取車。

戚以潦打算先忙,晚上再騰時間,誰知他在辦公室坐了十幾分鍾,-份文件都沒看完,效率太低,他煩躁難耐,乾脆把公務跟私事的順序調-下。

人不在朗櫟,在醫科大,車直接開了過去。

醫科大前門]的那條街上,茭白在瞎逛,旁邊是操場認識的男生,一聊才知道 是他同學,還他媽是臨床的系草。新鮮出爐的嫩草。

男生是外地的,前天來的學校,周圍他都跑遍了,他給茭白當導遊,一路灑熱情, 笑起來眼睛彎彎的,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不笑的時候又痞又酷。

茭白在一個門臉前看貓。

“角落裡的藍貓好。”男生湊過來,“我家就養這個, 特乖。

茭白看的金眼小白貓,眼珠子都不帶轉的。

馬路對面的車裡人視角有限,不知道他在看什麼貓,只瞧見他和一男生肩挨著肩,靠得很近。

這只是男孩子間再正常不過的相處模式。

然而畫面太過青春,朝氣蓬勃活力滿滿,那股子味道飄過人流,鑽進了車裡。

副駕駛座.上的戚大背部冒冷汗,他應該給白少打個招呼的,不然也不會出現這要人命的現象。

戚大的手往褲兜裡塞,他正要掏出手機,偷偷發資訊,後座傳來一聲聽不出什麼波動的聲音。

“回公司。

車在前面路口掉頭,揚長而去。

戚爺吃醋了。

助攻猶如走鋼絲,難。戚大確定戚爺知道他是白少的人,身在曹營心裡想著漢,他不敢貿然把戚爺吃醋的事告訴白少,提心吊膽了一整天,腦補的各種都沒發生。

直到晚上,戚爺沒推應酬,他去了“締夜”

戚大在外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見又有幾個年輕男女進包間,他實在是忍不住了,沒能揣摩清楚戚爺的心思就打給了白少。

接電話的時候,茭白在開班會,開一半從後門]溜出來,他聽完戚大所說,挺平心靜氣地問道:“帶那小靈去了? ”

戚大立刻道:“沒有!

茭白“哦”了聲:“那他要人伺候了?”

“沒有沒有。”戚大磕磕巴巴,“但, 但是,

茭白:“說。”

迫於壓力,戚大一咬牙:“包間裡有人,締夜’條件出眾的都在!”

電話裡沒了聲響,戚大擦冷汗。

“我現在過去,別跟他說。”茭白冷笑,“給我準備一 套服務員的衣服,180的碼。

茭白在教室門外站了會,扯扯嘴皮子,老變態玩他媽個什麼把戲呢,年輕了四歲,性子也飄了是吧?他沒急著跑下樓,而是原路返回, 開完班會才出發。

一到那兒, 茭白就跟戚大會合,他換上服務員的裝備進包間,沒幹別的。因為戚以潦也沒幹。

戚以潦坐在沙發裡,不參與消遣放縱,他只是負責人到場。

這段時間他都沒露面,外界的聲音越來越多,所以他即便身體沒恢復好,還是應下了今晚的酒

局。

戚以潦喝多了,散場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沒動,領帶還束在襯衣領口下面,一絲不亂,只

有面頰跟眼尾被酒精燻紅。他叉著長腿,手臂搭在沙發背上,頭顱後仰,寬闊的胸膛隨著呼吸一下一

下起伏,眼半臺半睜,禁慾而性感。

有膽大的美少年湊過去,被茭白一腳踢開。

茭白抓住戚以潦的領帶,將他扯起來:“走了。

戚以潦無意識地跟著茭白,高大的身子微晃,燥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耳朵邊,酒氣很重。

外面的戚大戚二見狀,他們趕緊迎上去搭把手,把戚爺扶到了-樓的房間。

茭白在門邊往裡看,表情古怪,這是他來《斷翅》世界的起點,時隔幾年,他又來了,立場大不一樣。

房裡很快就剩下一個酒鬼,和一個不合時宜地傷春悲秋,感嘆命運好他媽玄妙的工具人。

茭白把門關上,慢悠悠地走到床前:“鼻樑上的傷哪來的?

酒鬼仰望他,眼神不清醒。

“嘖。”茭白彎腰,手指勾到他的領帶,幾下解下來,又去解他的襯衣釦子,“我看看你身上還有多少傷。”

手被握住,茭白對上一道已然清明許多的目光。

“是你。”戚以潦鼻樑 上的紗布揭了,貼著創口貼,不顯狼狽,倒顯得接地氣。

茭白挑眉:“是我。

戚以潦面露困惑:“你怎麼在這?

茭白湊近他,笑出小虎牙:“裝什麼,我進包間的時候,你不就發現了?“

戚以潦的襯衣釦子解了大半,露出淺麥色胸口和修長脖頸,他的喉結滾了滾:“你長得一般,也沒異香,哪來的自信認為我能在你一進門,就注

掌中的手腕突然抽走了,陌生又熟悉的觸感同時遠離,戚以潦不自覺地摩挲指尖:“去哪?

“回去睡大覺。”茭白轉身就走。

戚以潦的眉心抽緊,這是他醒來後第二次看到年輕人的背影,和前院一樣頭也不回。 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很果決,去留都自己說了算,不會被什麼人和事左右,像斷線的風箏,誰也抓不住。

他的五臟六腑都不舒服,陰鬱地冷冷道:“我不是你男人嗎, 不管我?”

茭白:新鮮,老家夥的心態年輕了,沒那麼滄桑衰敗。

床上響起戚以潦的乾嘔。

茭白翻了個白眼,他退回去,扶戚以潦去衛生間。

戚以潦對著馬桶嘔吐,喝多了是真的,至於有幾分醉,估計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吐完,戚以潦衝了馬桶,就搖晃著放水。

茭白發現戚以潦沒上鎖,很驢,他驚呆了,有個猜測在他心底炸開,他飛快平穩思緒,試探著說,“世界是假的。

戚以潦回了下頭,看傻子一樣看他。

茭白晃了晃手機上的小鑰匙:“知道這是什麼嗎?

“我喝多了,不是變成弱智。”戚以潦拉上西褲拉鍊,去水池邊刷牙漱口, 他不知怎麼,控制不

住地透過鏡子看年輕人的小鑰匙,”那是我送你的? ”蘭墨府有需要用到那鑰匙的東西嗎?

“這是定情信物,有兩把,我買的,我們一人一把,不是開什麼用的,就是一掛件。”茭白臉不紅心不跳地胡扯。

戚以潦皺皺眉,沒再開口。

茭白背過身,表情變換個不停,他調出賬號,看線上的血貓。

昨天戚以潦甦醒後,貓的脖子長起來了,細鐵絲另一頭也沒扎在《斷翅》一週目,而是飄在半空

茭白就奇怪,戚以潦活過來了,細鐵絲沒釘進漫畫集裡,說明他也脫離了世界意識的束縛,為什麼貓脖子上的那頭鐵絲卻還在,貓毛也沒變白,他還想,貓脖子上的束縛要解開,是不是跟戚以潦的感情線有關。

敢情細鐵絲的變化,不是代表戚以潦解脫了。

而是還沒釘上去。

現在記憶活在四年前的戚以潦,沒有自主意識,他自我覺醒的契機沒到。

並且那意識不會隨著戚以潦的穩定,而迴歸。

茭白看著對他眨眼的血貓,心裡罵娘。戚以潦昏迷的那幾個月,是在和世界意識鬥爭,醒來不是勝利,是還在鬥爭中,瀕臨高|潮。

戚以潦個人過的時間是四年前,世界卻是四年後。

當年讓他意識覺醒的契機沒了,更是多了戚院長製造的狗血障礙,難上加難,他如果還能二二次覺

醒,才是最後的勝利。

貓脖子上的細鐵絲便會消失。

世界意識設計讓戚以潦回到沒有覺醒前,是在阻止他。

又-次出手,還是不放棄。

茭白幫不上忙,戚以潦覺醒相關,漫畫裡都沒有交代,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能旁觀戚以潦自己醒來。

他要時刻保持警惕,雷達全開躲避狗血,千萬別成為世界意識的棋子,破壞戚以潦第二次覺醒。

媽得。

茭白回想戚以潦的大綱設定,他是最初定下來的男二,喜歡天真善良柔軟脆弱還會哭的小孩,在

找尋夢中的男孩,主角受。

鎖不是針對家族遺傳病,是針對的狗血劇情。

怪不得當年戚以燎會說,區區個情|欲, 他何必掛鎖。

這會兒戚以潦沒拿回自我意識,還失去四年記憶,多了個物件,他絕對會懷疑自己的審美。

畢竟老子哪一樣都不符合他的理想伴侶款型。

好吧,還是有一點勉強符合,茭白開啟手機的前置攝像頭瞧瞧,就他這雙小狗眼,看起來倒是挺

無害的。

茭白聽著後面的洗漱聲咂嘴,戚以潦應該有透過監控填補記憶吧,別人說的,不如親眼看有感

觸,他看了,八成會懷疑人生。

茭白只知道監控裡有戚以潦對他態度的轉變,他們的過招,默契,到生活日常,他不知道戚以潦

偷吻過他很多次。

還被失憶後的戚以潦看了不少,尷尬得連燈都關了。

衛生間裡的水聲停了,伴隨一聲,“我們談談。

茭白把攝像頭關掉,談什麼,談愛情開始的地方?談“我為什麼會看上你?”這就問錯人了,他

都搞不清詳細的分界線。

有腳步聲從水池那裡行至身後,若有似無的呼吸從上而下地拂過來,茭白後頸癢癢的,他往房裡

走,腳步聲跟著他。

期間兩人沒有交流。

戚以潦讓戚大送止疼藥進來,他不吃不行,會撐不下去。

還沒開始談,心臟就疼了。

茭白看戚以潦吃藥,他心說,你要是可以再次抵抗漫畫裡“戚以潦”的劇情大綱設定,記起我們

之間的一切,還能喜歡上我,那你就能打贏這場戰役,找到自己,重新將人生的掌控權捏在手中。

“茭白,”戚以潦坐在窗邊的椅子上面,他扣上藥瓶,兩片唇間蹦出一個名字,尾音似情人的呢

茭白兩手插兜,懶洋洋地抬了抬下巴。

戚以潦的笑聲裡含著調侃:“站那麼遠做什麼, 過來。

茭白輕哼,後半句倒是常說。

”你酒醒了?“茭白走過去,看他鼻樑上被水打溼的創口貼。

戚以潦答非所問:“無論是我身邊人, 還是我自己觀察,都透露你我相愛,感情很好,怎麼這麼

半天,你也沒對我做什麼?”

“你想要老子做什麼?“茭白涼颼颼道,“你都沒記起來, 心裡不牴觸?老子會讓你嫌棄地一把

推開?這有意思?”

戚以潦嗤笑,“牙尖嘴利。

茭白一愣,他一隻手伸到桌沿上面,彎腰垂頭:“你再說一 遍。”

年輕人的眼型憨而柔潤,眼睛黑白分明,他的瞳孔裡映著房中燈光,和燈光裡的戚以潦。

“噗通一 ”

戚以潦聽見了自己不安分的心跳聲,心悸的感覺又出現了,他抿住唇忍耐不適。這份感情的初始

不一定只是年輕人“中邪”的謊言,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戚以潦胸腔裡的那顆心臟跳動得太厲害,他皺起眉頭,鬢角漸漸潮溼,色也開始發白。

茭白就要後退,-條腿伸過來勾住了他的腳踝,他沒留神,往前栽去,雙手胡亂划動著抓住戚以

潦的肩膀。

他們額頭相抵,呼吸交融。

橫在他們中間的,是茭白領子裡掉出來的佛牌。

潮溼的沉木香瀰漫開來,鑽進被燈光下的塵埃裡,帶起一片火苗, 空氣裡有什麼燒了起來。

佛牌在戚以潦面前晃動。

戚以潦抬起手臂,兩指捏住它,細細摩挲。

“要我摘下來還給你?”茭白想直起身,佛牌上的力道猝然加重,他被勒得再次前傾。

這回他們沒有剛好抵在一起,而是撞上了,發出“砰”地聲響。

茭白就要摘佛牌,- 股力道阻止了他,他垂眼看過去。

戚以潦的拇指跟十指順著細繩,一寸寸地往 上撫摸,指尖碰到茭白的頸窩,尾指抵著他瑩白的鎖

世界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茭白的尾椎麻癢,他就要抓開戚以潦的手後退,卻被扣住腰,一 把撈近。

戚以潦靠在椅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 年輕人的腰線,手背的血管往外鼓。止疼藥的用處不

<, 還是疼,但他不打算鬆手。

今晚的酒和白天的無名怒火攪拌在一起,辛烈的酒精不斷刺激著大腦,灼燒著神智和心脈,他想知道,他的喜歡到了什麼程度,試一試能有多大反應。

此時此刻,距離戚以潦醒來已經有三十一個小時。

茭白的腰上要起火了,腿也軟,他忍了忍,沒忍住,喘著氣吼道:“試探完了沒? 完了我就……”

話沒說完,茭白就被撈到了腿上,屁|股又慌又穩地坐上去,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茭白滿嘴腥甜地瞪著戚以潦,你媽的,會不會接|吻啊,老子牙都要被磕掉了!

年輕人眼裡的嫌棄十分明顯。

戚以潦退開了,眉頭緊鎖,神情難測。

茭白以為老變態生氣了,男人的尊嚴嘛,他欲要站起來,卻被掐住後脖子,呼吸裡湧進濃� �的薄荷味。

戚以潦歪了歪頭,調整角度,發紅的眼眸盯著年輕人,再次吻了上來。

舌尖挑開了他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