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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意外的背後...

眼見沒時間再準備更多的“避雷針”,蘇蕊和郝嵩抱起已經切下來的三根一指粗、近一人高的鋼條跑到保安室的牆邊,看見的卻是一臉大汗的肖恩和依然沒有任何好轉樣子的凱瑟琳。

“怎麼回事?凱瑟琳還沒救起?”蘇蕊急切的問道。

肖恩一邊用戰地用心髒起搏器一邊道:“可能是因為她身體素質不強,而且又是單獨被偷襲,一個人承受了大量電擊,再加之時間有點久了,要讓她的心臟恢復功能有些難度!”

蘇蕊咬著嘴唇看著凱瑟琳柔嫩又面無血色的小臉,沉聲道:“我和郝嵩負責警戒,你專心救人!”言罷拉著郝嵩開始在肖恩不靠牆的三個方向插下鋼條,然後拿出軍刺。她堅毅而又柔美的顏在慢慢黯淡的照明彈光亮中搖曳......

郝嵩插完鋼條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麼,只能呆呆的看著蘇蕊,心中的念頭亂七八糟的浮現:一會兒想到自己家的防盜門不知道是不是裝好了;一會兒又想到自己的高中損友們現在估計在家中酣睡,第二天還要去上課;思緒又一下子跳到自己的母親邢水欣身上,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正在做一件要命的事兒吧?又想著今天要是死在這裡了,自己這18年的悲慘生命也就結束了。只是能和蘇蕊死在一起,看起來似乎還挺不錯的,就是依然是處男有些虧啊。郝嵩想著想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種衝動,覺得等照明彈完全失效後可能死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有什麼話似乎這就是最後機會了。於是一衝動突然開口叫道:“蘇蕊......”

蘇蕊正在藉著照明彈的最後一些光亮試圖找出那只在暗處的先靈。聽到郝嵩叫她有些不耐煩的看過去,同時問道:“什麼事兒快說!”然後繼續四處觀望。

郝嵩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怎麼說。說我覺得她很好、我很喜歡她麼?這樣她會接受麼?接受之後兩人相擁一起赴死?還是哈哈一笑當我開玩笑?然後兩人以好友之情地府相會?亦或是直接揍我一頓讓我清醒一下?這樣說出去真的好麼?雖然現在不說可能就沒機會了,但是萬一鼓起我為數不多的勇氣說出去了,然後被拒絕怎麼辦?然後帶著遺憾和尷尬死去?總感覺被拒絕這次就算活著也一輩子不會好了......

最終一個慫貨的天性佔了上風,面對蘇蕊不耐煩的詢問。郝嵩胡亂找了個話題道:“你說我們這次能活下來嗎?”

蘇蕊聞言一怔,把臉微側了過去陷入一陣沉默。郝嵩也發覺自己隨口說的話題有些不妥,馬上打著哈哈道:“額,其實我想說的是這次我們應該能活著回去吧?畢竟總的來說這只先靈沒有一定要殺我們的理由啊......”

郝嵩本來是胡亂扯淡,但是說到這裡不管別人信不信,他自己都有些信了,以一種恍然且松了一口氣的語氣道:“對啊!它沒理由一定要殺我們而後快!咱們救了人馬上跑路,叫來援軍再推平那只小麻雀!妥妥的!額,不對,這不是跑路,偉大領袖教導我們這叫戰略轉進!”

說得正開心看見蘇蕊平靜的眼眸,突然有些說不下去了,只好訕訕的笑道:“我哪裡說錯了麼?”

蘇蕊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道:“這只先靈的想法是怎麼樣的,你可能說得對,也可能說得不對。但是我們要想活下去,就只能從最壞的情況考慮......”然後住了口,看向躺在地上依然生死不知的凱瑟琳和正在努力救治的肖恩,一字一頓的道:“因為我們只有一條命!賭!不!起!”

這時,照明彈發出警告的最後一次閃光,熄滅了......預示著黑暗中的戰鬥,將再次拉開帷幕。而此時距離天明,還有3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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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遠在南半球的馬紹爾群島,距離黎明不遠,正是夜最黑的時候。

哈特-比黑維爾-y-王校長一身白色練功服站在守夜人要塞有些發黑的外牆上,低頭看著不遠處的一堆黑色灰燼出神。

這時,愛德華灰頭土臉的出現在校長的視線內。這個金髮竹竿男上身的襯衫外套著一件表面有些燒焦的防彈衣,露出裡面同樣有些焦黑的複合材料陶片,看這防彈衣的式樣赫然與郝嵩身上那件“龜殼”有些相似,但是似乎更加輕便,起碼穿在愛德華身上不會有人覺得他像一隻烏龜。他風風火火的闖進校長的視野,然後有些疑惑的看了眼校長目光所及的那堆灰燼,搖了搖頭,正色道:“校長!這次出現的所有燼奴都已肅清!我們已經開始休整和清理戰場!此次學生受傷者76人,其中13人重傷,無人陣亡!”

王校長並沒有說一些“你們做得很好”“大家辛苦了”之類的場面話,而是緩緩的道:“這次燼奴的強度和數量又提升了吧?看來我們的老鄰居也有些耐不住寂寞了啊!”

愛德華聽見老鄰居一詞時面色一變,緊張道:“校長您是說那只被您壓制的炎魔嗎?”

王校長看了看愛德華因緊張而有些發白的面孔,微微一笑,道:“炎魔這稱呼雖然還算貼切,但是這東西其實也就是一隻上古先靈罷了。它的原物種應該是一種牛。在進化到矽級後因為吸收大量的火焰能量而轉變了形態,出於軍心的考慮我更願意稱它為炎燼之牛。”

愛德華聽著校長自若的話語聲也平靜下來,這時聽到校長接著道:“先靈肉可是很好吃的啊......可惜這只牛它身體很大部分都能量化了,怎麼烹飪精神核心學校的廚師也不知道,不然就能嚐嚐鮮了......”說完還下意識用舌頭舔了舔嘴唇,接著咽了一口唾沫。

愛德華嘴角抽搐,心道學院鎮壓近幾十年的炎魔在校長看來也就是一盤菜而已。估計要不是下口有點難,殺起來也很費功夫,而且需要用燼奴來鍛鍊學生們,校長早就去宰了那頭牛了吧?而且照校長這話來看,之前沒少吃過先靈啊!有這樣一個校長還真是夠安心的......

王校長這時似乎也發覺了剛才的失態,輕咳兩聲,轉移話題道:“這次損失如此之大,除了對手強度提升,也和守夜家族抽調了一部分家族學生有關係,現在掘墓人的動作如何?”

愛德華有些不忿的哼了一聲,道:“守夜人家族,我看他們的守夜之心未必要大於他們延續家族傳承的信念......掘墓人在各個家族收縮之後已經完全銷聲匿跡,倒是神通廣大,這次守夜人家族相當於被打了一次悶棍。”言中竟有幸災樂禍之意。

“夠了!這些話不是你一個學生該說的!守夜人家族在學校的影響力降到最低後,你小子說話越發不注意了嗎?”王校長勃然大怒。

愛德華連忙道歉,只是語言中依然對守夜人家族不甚恭敬。

王校長看著愛德華有些倔強的神色,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不喜歡那些傢伙。但是他們勢力十分強大,是大學乃至組織的骨幹。當年的事情,從政治的角度我們雙方都作出了妥協,也不可能真的鬧到守夜人再次分裂的地步。你可以不喜歡他們,甚至仇恨他們,但是你依然需要他們。畢竟我們擁有同樣的訴求,同樣的理念......”言中流露出的是一個老人的無奈。

愛德華也不完全是個憤青,聞言有些沉默。與此時面露回憶之色的校長兩人一時無話。

過了不知道多久,校長突然道:“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掘墓人之前的行動針對性和目的性都十分強,執行力也相當令人驚嘆。雖然他們從未針對過學院,但是我也一直在關注他們。這群人人數不多,但是卻每每在大勢中借勢發揮出難以想象的力量,可以看出其決策者十分英明果斷。這樣的一個傢伙怎麼會做出打草驚蛇的舉動,僅僅為了一些家族的外派成員就大打出手呢?”言畢看向自己的側面。

一側出現的古錠教授面上微露疲色,但是依然一絲不苟、身正步穩。他先示意愛德華可以走了,然後再看向校長,聲音有些沙啞道:“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實在難以猜測其行為,或許他們的目標是某個有強大潛力而被隱藏的家族成員;又或許他們只是在掩人耳目,希望在家族力量收縮的時候做些什麼,我們無從得知。”

王校長看了眼愛德華離去的方向,然後揉了揉太陽穴,道:“謝謝你,古錠。”

古錠對這沒頭沒腦的謝語倒是反應十分正常,回到:“您並不輕鬆,所以不用謝我。”頓了一頓,又道:“炎魔的力量恢復得如何?”

王校長露出一絲憂色道:“比我想象中快很多......我一直在抑制它對這座休眠火山的刺激,但是最近越發的難了......若是讓它成功,後果難以想象......火山爆發倒是其次的,重要的是如此強大的先靈脫困會造成多大的破壞和影響,我們難以估量。”

古錠教授也眉頭微皺,道:“我們現在還沒能找到有百分之百把握殺死它的方法,但是也有一些成功機率可觀的方案,最起碼能讓它再次沉睡。”

校長默然了一會兒突然面帶揶揄之色道:“你們終於打算接受我的意見在海上掛一張大紅布了麼?”

古錠盯著校長的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面無表情道:“......牛看見紅色會發怒這是謠言。我們曾經試過將它擊落入海中,得到的結果也就是它的能量攻擊威力大減而已,當然也就是那一次讓我們看到它的本體......”

“嚶嚶,古錠你太嚴肅了~”

“嚶個毛線啊!信不信我現在跳樓給你看啊!身為校長能嚴肅一點嗎?”古錠終於忍不住爆發了,看來菊花教授又被稱作“被玩壞者”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哎~這才對啊,古錠小子,拿出拯救世界的氣勢來啊!老一副面癱的樣子怎麼成為一個酷炫的守夜人呢?”王校長聞言竟一臉興奮。

“酷炫你個頭啊!你以為是拍電影吶?黑衣人嗎?是不是還要穿風衣帶墨鏡開蘭博基尼啊?平時少看點好萊塢大片行嗎?”古錠妙語連珠,吐槽魂竟是難得的被激發了。

王校長更是欣喜若狂,偷偷瞄了眼自己的練功服口袋,然後還想繼續撩撥。這時古錠突然住嘴,兩眼微閉,長吸了一口氣,然後呼出。幾秒後終於又恢復了一臉面癱,無表情的道:“你個老滑頭贏了,我知道明天的頭條肯定會出現古錠教授神吐槽第二彈了......”

王校長有些遺憾的拿出手機,停止了錄音,嘟噥道:“比上次短了太多哎,頭條不一定啊!但是也不錯了,汪峰要是能學我這一手也不至於......”

“你難以理解一個近500歲的老家夥在你面前賣萌時的感受......總覺得不大聲說點什麼就會難受得要死......”——格瑞伍-d-古(古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