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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慫貨之心

在郝嵩站在蘇蕊身旁不遠處,糾結萬分如何把成功率提高一點的時候,蘇蕊的體力已經快要燈枯油盡了。

少女目光有些渙散,面色慘白,咬著的馬尾也松了大半,頻繁換持軍刺的雙手已經在無意識的抽搐,現在基本是靠本能在抵抗雷雀的撞擊。要不是這只先靈也有些疲憊,攻擊頻率不像開始那麼頻繁,蘇蕊可能老早倒下了。

郝嵩自然也將這情況看在眼裡,心下一狠,覺得只能先做了再說,成不成看運氣了。

於是他便選定一個方向站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等待蘇蕊什麼時候正好面向自己,從而開始那一次賭博。

在焦急的等待過程中,郝嵩看著搖搖欲墜的蘇蕊,感覺自己的心就像被攥著一樣。郝嵩活到這麼大從沒感受過這種強烈的擔心和惶恐。那種呼吸急而短促、心臟幾乎跳成一個汽車活塞的感覺,讓他的眼都紅了起來,那是眼睛的毛細血管充血的表現。這時候的郝嵩就像一個壓上一切的賭徒,在結果出來之前都處於極端亢奮的階段。

如果用唯心學派的說法,那就是郝嵩正處於精神極端凝聚的狀態,這種狀態下的精神能量如同沸騰的水一般,能夠激發自己的身體超常爆發,與我們聽說過的老奶奶舉起汽車救外孫之類的人類潛能爆發時的狀態一樣!

但是,這只是增強了人的力量和速度,和之前比大概也就是能把麻雀拍得半殘和全殘的區別而已,精準度不夠依然是大家全部被麻雀團滅的節奏。

突然,蘇蕊一個側身,布著冷汗而蒼白的臉正對著郝嵩,軍刺已經用雙手舉到脖子之前。

這一瞬間郝嵩突然有種被澆了頭冷水的感覺。不,更準確的說就像在40度的沙漠中,烈日炎炎下,一股常溫的清水從上方澆下,如醍醐灌頂。他之前熱得發燙的精神似乎一下子被中和了。腦中顯現出被他拼命思考過了很久的,幾乎不可能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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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計劃的3個難點飄飛幻化成3只蝴蝶:一隻蝴蝶飛行軌跡飄忽不定,似乎代表了空間的變化萬千;一隻蝴蝶總是在一條固定路徑上前後閃現,似乎代表著時間的難以確定;最後一隻蝴蝶則總是明滅不定,看上去虛無縹緲,就像一個水中的倒影,似乎代表著抓住唯一如同水中撈月般難以捉摸。

然而在郝嵩的腦中,卻有一個終點,那是一顆紫色,散發著霸氣和威嚴的菱形寶石。三隻蝴蝶無論怎樣變化身形,怎樣穿梭時間,怎樣難以界定,都會最終到達這個終點,郝嵩看著這顆紫色的寶石,覺得如同看到了神劃出的命運的痕跡,就像預言,擁有十分霸道的絕對和唯一。

當他死死的盯著那顆紫色寶石的時候,突然感到有個深沉而富有魅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知道那個點叫什麼嗎?......它是命運錨點!你若能掌握這個點,那麼世界的一切都將不出你所料!......心動嗎?只要你掌握這力量,你就是世界之主!你將成為唯一、永恆的傳奇!你將擁有將自己計劃完全實現的能力!你能報復一切你想報復的!那些罵你野種的傢伙!那些帶著歧視的目光!那些毫不留情的拳腳!那種無能為力,只能接受的悲慘將不復存在!你所要做的,就是擁抱這力量,然後狠狠的報復那些凡人!”在這個誘導力十足的聲音中,郝嵩似乎又回想起他難以忍受的那段日子,那段無人愛,也不自愛的悲慘時光......

慢慢地,就在郝嵩眼中的暴虐之色愈發濃郁之時,一個倩影一閃而過。他突然想起了一個突然闖進自己蝸牛般生活的長馬尾少女......回憶起她的自我介紹,她的洋洋得意,她的捂額嘆息,她的不講道理,她的彪悍強力,她的莫名善意,她的可愛鼓勵,她的自我懷疑,她的絕望焦急......以及......自己的難得的勇氣!

“......命運的錨點麼?我不相信自己能掌握如此可怕的力量,能做到如此精確如神的謀算,慫貨最該有的就是自知之明,我不是神,我是郝嵩......我不需要報復,我只願守護她,以我這樣一個慫貨能做到的......拿出不多的勇氣,拿出引以為傲的頭腦,做我相信能成功的謀算!”郝嵩感覺眼中一片清明,如剛滴了一堆抗疲勞眼藥水一般。(這比喻是他想的,和作者無關......嗯)

“不!!!該死的!!!你知道你放棄了什麼?你放棄了一個成為唯一的神的機會!!你居然選擇成為一個凡人!!這樣我們所受的屈辱怎麼辦?我們所受的欺凌怎麼辦??愚蠢!!愚......”原本深沉有魅力的聲音變得尖銳而扭曲,歇斯底里,給人負面感十足,在最後一聲質問唾罵中,這聲音戛然而止,就像錄音帶突然卡殼了一樣。但是從這聲音中,郝嵩還是聽出了什麼。

“嗯......我的恨意,怨念,和不甘嗎?......我以為我已經壓抑得很好了,為什麼這時候會突然出來打亂的我心緒?看來我在做的事情似乎很了不得啊?把這些負面情緒完全引動了呢,沒有最近的一些正能量還真吃不消啊......所謂命運錨點,總覺得接受了之後會走上偏執狂的道路哎,那樣感覺有點怪怪的啊......不適合我的東西不要也罷.....”

郝嵩再次看向終點,這時的命運錨點散發出柔和的藍光,給人以包容寧靜之感,視之如同看著平靜的大海,又像是仰望星空,讓人心生敬畏又不由得沉醉其中。

“嗯,沒有之前那種狂拽炫酷**霸天的感覺了嘛~之前那個總讓人覺得好沒內涵啊~和夜總會的燈光效果一樣。果然俺這種文化人還是得用這個,嘿嘿......走你~”說著郝嵩打算伸出手去,突然發覺自己做不到,身體似乎是虛無的,這怎麼拿?思考了一會兒,想明白自己應該是在腦海之中,那麼只有說話影響到這命運錨點了吧?

於是道:“從今天起,你就叫慫貨之心了,哈哈,命運錨點什麼的聽著實在太**,叫這名字總覺得會有雷劫的感覺啊~咱們低調點哈,慫貨活萬年!”話一說完,郝嵩只覺得眼前藍光一閃,腦海中的“慫貨之心”在三隻蝴蝶中照亮了一道路徑!

這時郝嵩本人右手握磚向著的球形中心點拍去,此刻那裡空無一物,當他覺得自己在用有史以來最快,其實在雷雀看來他基本沒動的速度拍下一磚時,蘇蕊的軍刺上響起了撞擊聲!然後郝嵩就覺得手中板磚陡然一沉,於是發動了全力,將這板磚拍到了地上!

在雷雀看來,自己似乎相當冤枉。剛和蘇蕊拼了一記,這女人已經快要扛不住了,高速回退時突然感覺撞上了一面牆,那一瞬間以它的先靈智慧馬上明白了發生的事情,小小的腦子中也頓生一種荒謬感。這感覺就像你隨便開啟了一扇門,上面就有個花盆;隨便進一個公園,就有打劫和一群人輪,倒黴似乎也不是這麼倒的啊?

郝嵩拍下這一磚,只覺得如同便秘突洩,久癢終撓,爽得不能自已。突然聽到蘇蕊一聲痛叫,看了眼已經碎開的磚,尷尬道:“嗯...不好意思啊......拍得太猛了點......蘇蕊你的腳沒事吧?”

又看了眼被拍得血肉模糊的雷雀,心中又得意非常,剛想來句“武功再高”,突然腦中的“慫貨之心”一黯,就像爐火突然沒了燃料一般。郝嵩也一陣眩暈,失去思緒前心道:不對啊,說好的透視呢?作者你這是要作死啊?俺的裝逼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啊!?還打算英雄救美之後做點該做的事情的啊!

得了吧,就你這慫貨,有賊心沒賊膽。不知為何郝嵩總覺得有人回了句,接著終於完全失去了意識。

蘇蕊雖然累到虛脫,但是長期的訓練本來是可以讓她保持清醒的。可惜腳面上被郝嵩拍了一磚,又見郝嵩居然一擊把雷雀相對脆弱的背部拍的血肉模糊,一驚一喜之後,緊繃的精神松了一絲,勉強在無法抵抗的雷雀的腹部補了一刺。接著眉頭微皺的看了眼地上的郝嵩,掙扎著上前想要檢視什麼,挪到郝嵩身邊時發現他只是暈了過去,心中放心,精神頓時完全一鬆,將手伸入懷中,然後趴在郝嵩的背上也暈了過去。

潮汐發電站終於恢復了平靜,只有遠處的海浪拍擊聲隱隱傳來......

大概過了二十來分鐘,一個魁梧的人影突然從發電站大門約500米外的草堆中爬了起來。他一身草屑,卻毫不在意,大步流星的走到郝嵩和蘇蕊暈倒的地方。先檢視了雷雀的情況,然後大嗓門嚷著:“莫想到一隻爪和喙都開始矽級化的雷雲雀居然被他們幹掉了,情況和您預料的不一樣啊?”

“嗯,確實很出乎意料。”一個嚴肅的聲音響起,赫然是從人影手上的電子手表中發出,這聲音頓了頓,又道:“你在現場分析下戰場情況,能不能還原下情景?”

這大漢嗓門依然很粗,抱怨道:“您開玩笑吶?俺平時想瞭解情況隨便找個東西一問就知道了,哪裡會分析?這裡死人一堆,暈倒的也是一堆,難道叫醒個問問?而且這裡又是雷雲雀選定的巢穴。除了我們這些感官退化的人類,其他有腦子的生物都會遠離這兒,俺這溝通能力問個棒槌啊?”話語中倒是透露出雷雲雀會襲擊前往發電站所有人的原因。

透過手錶聯絡的人似乎被這粗嗓門大漢擠兌得說不出話,估計也是第一次見到說自己能力不行,還能義正言辭的傢伙。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那麼郝嵩和蘇蕊的情況看上去如何?”

“俺反正一直看不慣你們這群盜墓的,要不是你和俺先人有點關係,俺才懶得來趟這趟渾水。還幫你弄醒只先靈玩死這麼多軍人,玩暈幾個大學生,你說這事兒缺德不?也不怕生兒子沒屁眼兒......算了,就幫你們這一次,以後俺就去上大學了,別聯絡俺了。”大漢帶著口說相聲般的北方口音,聽著很有喜感。頓了頓他終於想起要回答問題,疑惑的看了一眼暈在一起的兩人,道:“他們倆疊羅漢呢?要不就是在抱對兒?雌性在上邊兒有點稀罕啊~”

“......”

“我一直覺得唯心之念是個很神奇的東西......你說一個‘溝通’唯心之念的傢伙,說話怎麼會這麼難聽呢?”——掘墓人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