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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激怒與提前開始的智鬥

賭鬥當日的中午,郝嵩在房間裡吃完了用最後一點學分買來的西班牙“馬介休”炒飯,拿著杯據稱是82年的拉菲葡萄酒漱口,嘴裡嘟噥著:“說是西班牙最出名的大航海時代遺傳下來的美食,結果就是鹹魚啊!這鱈魚聞起來一股子臭襪子味兒,吃得來倒是還行......這葡萄酒還不如葡萄汁好喝呢,82年的不知道微生物把糖都轉化成什麼東西了,喝起來就像是陳年抹布的味道,酸酸稠稠的(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我是不會說的)......這點東西居然就要1學分,1萬美金就這樣沒了!打劫啊!還必須點出整數個學分來,真是坑死爹爹了......”嘟噥完有些無奈的看了眼還在狼吞虎嚥的莫言靈。

蘿莉道士今天穿了身鵝黃色連衣裙,頭上用一個道簪把頭髮紮成一個三丫鬟結,看上去年齡又小了幾歲。此刻小道士一邊津津有味的扒著“馬介休”抄土豆絲,一邊回應道:“慫貨你少來,貧道給你支援了自己的全部學分,你請我吃餐飯不是很正常的嗎?”

郝嵩聽著蘿莉道士一本正經的自稱貧道,帶著一嘴的油就喝葡萄酒,無奈的又搖了搖頭,問道:“你父親和古錠教授真的有把握能找出一個完全公平,甚至是略有偏向我的賭局形式麼?現在我們倆都把全部身家賭上了,總有點慌張啊。”一邊撕了張捲紙遞了過去。

莫言靈看著遞過來的捲紙白了一眼,然後拿出自己帶的面巾紙道:“當然了,古錠教授公私分明,既然同意了你們的賭鬥,他就會做到公平公正。至於我父親他是很看好你的,既然你的本心不適合直接對戰,那麼這次賭鬥肯定是一場偏向於你的智鬥,在這方面愛德華除了精神能級比你高,其他的強處也用不上。”邊說邊把嘴擦乾淨。

郝嵩一看,這蘿莉道士的鼻頭還是油油的,便故意不告訴她。換了一個話題問道:“莫教授和古錠教授昨天說現在我還不能去看蘇蕊,又不告訴我具體情況,小道士你都吃了我一餐,能給點訊息麼?”

“沒想到你這傢伙對蘇姐姐這麼上心啊?可惜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小道士吃幹抹淨一臉滿足。

郝嵩從哪兒都得不到蘇蕊的訊息,有些憂慮。但是轉眼就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大褲衩,道:“走著!吃飽喝足去單挑!”頗有一股二愣子光棍氣勢。

莫言靈無語的看著郝嵩根本沒換的一身中二流氓裝束,捂住了臉,無力道:“你打算這樣去和愛德華解決恩怨麼?是不是該正式一點啊?”

郝嵩壞笑的看著蘿莉道士,死魚眼中露出玩味的眼神,道:“你覺得去圍觀的人看到我這一身會怎麼樣?”

蘿莉道士歪著頭皺著眉頭想了會兒,然後搖頭道:“不知道,可能說你是瘋子低能?”

“那麼愛德華-米耶羅看到之後呢?”

“大概......會生氣吧?”

“那就是了,在智鬥之前,用些小手段讓對方失去冷靜,便可以輕鬆佔得上風!”郝嵩一邊壞笑,一邊抓了抓雞窩一樣的頭髮。

莫言靈心道,這種所謂的小手段也就你這種臉皮厚過地幔,下限低於地心的傢伙才能想到和做到吧?一般人在重要場合都是打扮得帥帥的好麼?等會兒還是和這貨分開走比較好......

片刻之後,郝嵩和莫言靈前後隔著幾米向校長室所在的塔樓行去。

蘿莉道士一路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看出她和郝嵩是一路的。而慫貨則大搖大擺,悠閒自在,配合其一身中二馬甲大褲衩人字拖,頗有流氓上街的氣勢,偏偏背後還是繁體“正義”兩字。

守夜人大學並不缺少各種奇葩,行為藝術者也大有人在,裸奔什麼的也並不少見。但是這一切的行為其實都有個底線,那就是不違背自己的本心。一般人的髒亂不修邊幅總有個限度,特別是守夜人大學學生們的標準來看,這個限度其實很高了,畢竟天天吃好喝好研究哲學和科學的傢伙們,再不修邊幅也就最多一個科學怪人的模樣。

而郝嵩這樣純**絲上街,流氓風範無二,路過之人無不側目。大家紛紛猜測其本心到底是有多奇葩,詭異的目光落下,莫言靈覺得幾步開外的自己都要被射穿了,只得走了一條偏路。看著毫無異色的郝嵩,只能自嘆弗如,也無心學之......

校長室塔樓下,圍觀人群站滿了大半個菱形花崗岩廣場,都是打算來圍觀愛德華-米耶羅和郝嵩私鬥的傢伙。看熱鬧其實不止中國,只要是人類都有一樣的喜好。至於見死不救心理學家也有一個說法,那就是責任分散效應:即路人越多,每個人所感受到的責任感就越低,以至於產生一群人圍觀而無人救助的怪像。嘛,不管是洗地還是自我安慰,總之今天來的人全部都是來看郝嵩倒黴的,這種由賭博產生的滿滿惡意,修心者在幾百米遠都能感受到。

下午1點,愛德華-米耶羅故意踩著點到,結果發現郝嵩居然還沒來,只得冷著臉等著。

10分鐘後,眾人看著迤邐而來的郝嵩,一時有些呆滯,郝嵩這一身太過隨意和犀利......莫道士一副早有預料的神情;古錠教授面色不變;愛德華昨天見過郝嵩這一身,也狠狠的鄙視過了,但是今天在這麼多圍觀者在場的情況下,他完全沒想到郝嵩還敢這樣穿!

“這就是那個新生?完全就是個鄉巴佬、泥腿子嘛!”

“別亂說,人家是真人不露相,露相**絲王!”

“據說還是暴君愛德華指明要挑戰此人?簡直笑掉大牙,昨天看帖子的分析還覺得能幹掉一隻接近矽級雷雲雀的傢伙應該有點能耐,結果?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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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虛浮的步子,眼帶這麼大的死魚眼,身體素質連普通人都可能比他好。”

“幹掉那只先靈看來應該主要是蘇蕊的戰績了,可惜這小魔女似乎出了點事兒......”

“暴君愛德華是不是秀逗了?要我說和這種人扯上關係都是人生汙點啊!”

“這叫啥?就像獅子踩到了一坨屎,它居然要和屎來一場決鬥!哈哈哈!讓我先笑幾分鐘......”

“......”

耳邊傳來諸如此類的譏嘲話語,就連一向不在乎他人看法的愛德華都有點扛不住了,但是這樣說的人太多,他也不可能一個個全拍地上。站在那兒只覺得自己的唯心之念越來越活躍、越來越沸騰......

郝嵩一眼看到這麼多人也是有些驚訝,但是馬上明白過來這幫傢伙定然是剛吃了中飯得了空來看熱鬧;抑或是出了大筆賭金,心中不安必須要來現場看看的;還有些是拿著長槍短炮的校園記者。此刻這群人看著自己議論紛紛,郝嵩心中腹誹一聲“冤大頭”,然後擺出一臉假笑和大家揮手致意。

這裡要說的是,我們都知道郝嵩的演技是不錯的,那麼故意擺出假笑是什麼樣子呢?現在請找一個鏡子,然後把嘴巴半張,擺出一副小兒麻痺症的模樣,接著對自己“呵呵”,這就是郝嵩臉上栩栩如生的假笑了。

這假笑如此之假,以至於所有人都能看出來。見到一個人字拖大褲衩中二馬甲的亞健康**絲對自己露出這樣的假笑,是個人都膈應的慌。以至於廣場上竟然出現了一段時間的冷場,圍觀者心中對郝嵩的定義馬上歸為了2種,第一,欠揍**絲一枚,天生欠揍,愛德華都忍不住。第二,精神病一個,這樣的人是失心者很好理解。

接下來郝嵩的行為讓所有人恍然大悟,然後把第一第二種結合了起來。

只見他大搖大擺晃到愛德華身邊,側身道:“不好意思,新人有點迷路,來晚了。我今天帶了護膝了,輸了不怕。學長你呢?我昨晚看了學校的物品清單,各種道具都有啊,什麼肥皂啦雙頭龍啦......”

“......”

眾人心道:欠揍精神病一個,鑑定完畢。

在愛德華-米耶羅怒視郝嵩,噴薄的暴怒唯心之念推動著他要把郝嵩大卸八塊之前,古錠教授按住了他的肩,然後開口了。他以一貫不變的嚴肅語氣道:“賭鬥是守夜人大學的特色,唯心學院鼓勵賭博,因為這對修心大有好處。但是總有一些學生被賭博的物質利益得失所迷惑,若能走出迷怔,則本心可拭,造物有途!不然就永墮欲淵,不得明心!”

古錠教授說到後面已經帶上了強烈的精神波動,這波動如同狂風掃落葉一般掃過大腦,眾人頓時覺得腦中一清!

郝嵩看著古錠教授喝醒眾人有些無奈。他好不容易在安全的前提下,把眾人的理智破壞,然後最大程度的激怒了愛德華-米耶羅。而現在,再想要讓一群修心者像市井小民一般廢話多多幫他噁心愛德華就不那麼容易了。

但是馬上慫貨就恢復過來,既然古錠教授不想他用這種方式佔得先機,那麼說明賭鬥的形式已經夠照顧他了,再讓他玩花樣就不處於公平的範疇內了。雖然有些遺憾,但是得到了利好的推測也不錯了。

“回首總結不是為了自怨自艾,而是為了更好的前行。”——格雷休-s-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