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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鐵幕和咬人的兔子

只見塞薩爾教授一臉複雜的看著他,似感嘆,又似惋惜,然後才緩緩道:“你選擇了一條艱難的路......這個隔離間所進行的研究對蘇蕊小姑娘目前的情況很有幫助,你好好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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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嵩心說尼瑪選擇妹子就是條艱難的路啊?搞基才是一片通途嗎?那就讓我艱難一輩子吧我勒個去!這時聽到塞薩爾教授後面的話,慫貨一時有些疑惑,然而仔細思考之後面色大變!急促問道:“蘇蕊現在情況很不妙?”

塞薩爾教授卻擺擺手,道:“以我的立場本來不該和你說這麼多,但是我也有些可憐你們這些野心家的後裔。畢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守夜人家族的某些人太過分了......”言罷長嘆一聲,也不理會郝嵩的追問,提著兔子迅速離去了。

郝嵩發現自己不可能追上塞薩爾後,只得憂心忡忡的回到了水坑邊,心中簡直一團亂麻,塞薩爾教授知道些什麼,而且古錠教授他們也肯定知道,只是都不願意告訴自己,這讓他如鯁在喉,說不出的難受。

本以為蘇蕊沒多大問題,修養一段時間就好,看塞薩爾教授的說法,似乎還與移植先靈基因的實驗研究聯絡上了,郝嵩只覺得心驚肉跳。而野心家後裔的說法也讓郝嵩十分頭大,似乎他多次聽到這個說法,而且所有人對其都抱有複雜的情緒。最後更是與守夜人家族扯上了關係。

郝嵩雖然在面對尤裡烏斯家的凱撒和絲諾的時候十分坦然,甚至還總開哈布斯堡家的莫婭小姐的玩笑。但是從蘇蕊以及莫語道口中,郝嵩知道這些家族都是修心者世界裡的龐然大物,哈布斯堡家族曾統治歐洲世俗界達數個世紀之久,底蘊難以估量;尤裡烏斯家族更是羅馬皇帝屋大維的後裔;其他的守夜人家族也各有千秋,不是省油的燈,只是郝嵩只知道他有過接觸的這兩家。

現在聽說守夜人家族對他們這些小有些想法,簡直不亞於被上帝判了火刑,被閻王勾了生死簿,被曾哥爆了菊花。作為一個慫貨他哪裡見識過這麼大的陣仗?一時間只想回c市做他的高考生了......

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純爺們從不回頭看爆炸現場,郝嵩也隱隱覺得自己的父親郝強的身份似乎並不簡單(古錠教授的生前好友,會簡單嗎?),再加上蘇蕊似乎正處於極大的危險中,慫貨完全無法真的一走了之。

在沙坑邊呆滯的坐了幾分鐘後,郝嵩猛地搖了搖頭,狠聲道:“我這麼弱雞,沒人會在意我的,搞清楚父輩的情況,再幫蘇蕊小魔女一把,之後我就帶著大把的獎學金逍遙一生了,哼哼......”

就在郝嵩在用貶低自己的奇葩方式給自己打氣的時候。

北半球歐洲的瑞士。滑雪季剛剛過去,著名的滑雪景點都冷清下來,遊客大量的減少,讓這個美麗的國家恢復了安靜。

在阿爾卑斯山脈著名風景區,能遠眺鐵力士雪山的一座古樸的城堡的進出人群也變得平緩起來。這座城堡是私人所有,並不接待遊客。

城堡的上方飄著一面旗幟,旗幟上繁複的圓形圖案看上去十分莊嚴華麗。最外圈是一條長長的橄欖枝,內側則是一個個類似勳章的圖案圍成的一個環,環的最中心則是一隻雙頭鷹。這就是世界聞名的哈布斯堡家族的族徽。

在這座城堡的中心高塔最高層的巨大落地窗前,一個下巴很長卻面目威嚴的中年男子斜靠在一張高背椅上,面向落地窗。

在他身後有一個管家模樣、一手掛著一條白毛巾的西裝老者微躬著腰,恭敬的說道:“家主,滑雪季已經過去,遊客大量減少之後,掘墓人在暗中的威脅已經大大降低,其他家族最晚也在一個星期前漸漸恢復了外圍活動。”

中年男子看著鐵力士雪山之上的微微紅光,緩緩道:“掘墓人組織的外圍成員和僱傭軍都已經清理乾淨了,雖然最重要的修心者成員都未露面,但是缺少了世俗力量的幫助,難成大氣。如同這鐵力士雪山,或許能掩一時的日光,但是卻不可能阻擋日出!”

西裝老者點頭稱是,然後面上微露遲疑。

中年男子不需回頭就知道老管家的臉色,直接道:“我親愛的老傑拉德,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掘墓人組織確實不簡單,這次的昏招必定大有深意。但是我們,守夜人家族,是修心界的王者。我們無需特別關注跳樑小醜的行為,只需做好我們該做的就行了!作為哈布斯堡家族的新任族長,我已有此念。作為我的心腹,也請你將眼界放寬,展現在我們眼前的,將是整個世界!”接著中年男子猛的站起身,看向雪山上越來越亮的紅光將雪山頂都染成血一般的紅。

“那麼,關於野心家後裔的處理呢?守夜人大學要求為瑪麗-r-蘇進行最新的先靈基因模擬手術,並尋求我們的資金援助。據稱她剛凝聚了‘守望’唯心之念。目前19個家族有7個反對,7個贊同,4個棄權,只等我們的答覆了。”老管家雖然也為主人的豪言激勵得滿臉潮紅,但是依然恪守著老人所特有的穩重。

中年男子哼了一聲,整個房間都似乎震動了一次,老管家也被主人突然的情緒轉變嚇到,面色有些發白。男子並不回頭,只是淡然道:“就像我之前說的,我們只需做好該做的,野心家的後裔我們一向是以監視和限制為主,從沒說還要給他們當保姆。所以我們......否決!”

心中卻閃過一陣快意:王校長,聽說你很看護這些卑賤的罪屬,上次讓我難堪的事兒可以慢慢算......要領導守夜人組織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啊,更何況您因為壓制炎魔而發揮出了原子級巔峰的境界力量......被迫陷入沉睡的你,還怎麼命令我們?......哼,所謂的野心家後裔,完全就是守夜人養的兔子而已......一個罪屬不好好贖罪就算了,還想浪費家族的資源來進行最尖端的基因強化手術?門兒也沒有!......至於那些個其他罪屬,這幫兔子還能咬我不成?哈哈哈!

中年男子挺立在落地窗前,此刻晨曦的光正越過雪山山巔照在他的身上,將這個掌握著巨大權力和力量的男人染上一道金邊,宛若神忯!而房間內的其他地方卻籠罩在更深沉的黑暗中,如同被一張鐵幕所覆蓋......

無法理解塞薩爾教授所說“一條艱難的路”的郝嵩這時已經收拾好心情,重新趴回了最開始的灌木叢,幹起了偷窺兔子洗澡的勾當......額,不是,是偷窺兔子喝水的勾當。

在無聊中等待了近20分鐘後,愛德華又回來了一次。只是這次他抓到的蹄兔依然在水中把傷口泡開,接著大出血而死,氣得暴君愛德華將這只可憐的死兔子甩上了十來米的高空,將鋼化玻璃頂棚都砸得晃了起來。

郝嵩不管愛德華,只是耐心等待。在這個炎熱乾燥的下午,蹄兔們被趕出了家園,倉皇逃命,必然會口渴。守住水源,就一定能等到蹄兔。

在時間將近半個小時的時候,郝嵩已經汗溼了一身,但是身下的黃沙依然灼熱,讓他有種自己是塊鐵板牛排的錯覺。就在郝嵩考慮是否該去水坑喝口帶血的兔子洗澡水時,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郝嵩隔著水坑斜對面的一塊岩石旁。郝嵩趕緊把臉上的汗用馬甲擦了擦,然後眯著眼睛看過去。

只見一隻棕色的體型稍小的蹄兔正靠在岩石旁,立起身體前爪微垂互搭四處檢視,不時繞岩石蹦上幾步,然後繼續起身觀察。此時已經是下午,隔離間的人工陽光正從郝嵩的背後照來,將他完全隱藏在灌木叢中。

這只看上去成年沒多久的雌性蹄兔繞著岩石轉了三圈,依然沒發現有任何危險。而口中的火燎感催促它快去飲水,於是它遵照了自己的本能,確定了暫時安全後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水坑。幾個呼吸間它就越過40多米的距離,在水坑旁再次迅速起身觀察了一次四周情況,接著就俯下身子大飲甘露起來。

郝嵩看著側身面對自己的蹄兔,根據“謀定後動”的推演,一手託槍管,一手扣扳機,把bb來復槍舉了起來,在瞄準鏡中對準了蹄兔的身體中心,也就是以他看來的肋部,然後在自己呼吸和手臂自然晃動達到平衡的一個特殊的時間點,果斷的扣下了扳機!

輕輕的“嗒”一聲,高強度塑膠製成的針筒被強大的火藥推動,準確的扎中了聞聲剛準備蹦開的蹄兔肋部。

“病狗!”郝嵩猛的跳起來,揮拳叫道,結果趴了太久的雙腿一麻,一頭栽在沙地裡。

“噗噗噗......呸呸呸......咦?”嘴裡的沙子還沒吐乾淨,郝嵩發現中了槍的蹄兔居然正在迅速逃竄,這才想起麻醉的效果可能對基因變異了的兔子不起作用,心中頓時洩了氣。想想又不甘心,於是拖著沒啥知覺的腿追了過去。

追了才10米不到,眼看這只兔子已經跑出近百米,郝嵩正想放棄呢,突然發現蹦得正歡的蹄兔居然滑了一跤,然後掙扎著卻爬不起來。

這下慫貨大喜,拼了老命拖著發麻的雙腿跑了過去,到了近前一把拉著耳朵將蹄兔提了起來。

看著全身有些微微抽搐的可憐兔子,郝嵩心中大快,用手指勾著兔子下巴得意道:“害哥等了這麼久,你再跑啊?你以為你是兔八哥啊?......嗷~~!!哎呦我去!!兔子急了真咬人啊!!!!”

“大悲之後大喜,最易得意忘形。而得意忘形是一個謹慎之人最不該犯的錯誤!”

——格雷休-s-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