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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永夜令

第二天6點半左右,滿臉怨念的郝嵩在他的床上扭曲的躺著,整個人幾乎扭成了一個卍字,雙眼緊閉。這時,從小廣播中突然傳出了一陣詭異而吵鬧的音樂聲,聲音巨大且煩人,聽過5秒就難以忍受。事實上在第3秒的時候,你就能發現郝嵩原本鬆開平放的手握拳抓住了床單,第5秒的時候他已經徹底抓狂,聲音在一句話中從呻吟變為咆哮:“誰能和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軍訓起床哨居然是‘happytreefriends’的主題曲啊?我還是第一次發現這個曲子吵得驚人啊!”(各位可以試著把這個曲子設定成簡訊提示音之類的,這麼做過以後你會發現你回簡訊、接電話、起床都要快很多......別問我怎麼知道的)

也許是確定郝嵩已經醒來,音樂聲在第10秒停下,依然是凌晨那個一本正經而機械單調的男中音傳出:“格雷休-s-郝學員,請在10分鐘之內完成洗漱,洗漱用品在盥洗室都已準備好。蘇教官正在一樓大廳等您。”

郝嵩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嘟噥道:“蘇教官...這稱謂似乎不太妙啊,如果真是那個小妮子,她只睡了3個小時就夠了嗎?本以為今天能睡個懶覺直接到中午...”再偷瞄了一眼監視器,心道這廣播員加監控員必然是個猥瑣大叔,連我這等三無青年都不放過。拿起床頭的鑰匙後起身往大門走去,途中瞄了一眼其他3個床位發現3個名字:姚大棒,李剛,趙西翔。

頓時,心情大好,心道郝嵩這名字自己的父母起得其實不錯啊!這三倒黴孩子今天估計就能見到了,實在是十分期待給他們起外號的場景啊!

一邊歪歪一邊開門,回過神來就發現身穿軍綠色打底襯衫,黃綠色迷彩服,深綠色及膝圓筒裙,腳蹬棕色包腿軍靴,身高墊到了170cm的蘇蕊正在笑眯眯的看著他,郝嵩一時為這一刻英姿颯爽的少女所惑,呆住了。這時,蘇蕊把他的包砸了過來,同時道:“看傻了麼,格雷休?從今天起要叫我教官咯~”

被自己的包砸在臉上郝嵩終於清醒,心道:原來這妹子不做飛車黨打扮更好看啊!再瞄了一眼已經洗去眼影的少女水眸,只覺得似乎上守夜人預科也是極好的......

有美女等待,郝嵩似乎動作比平時快了不少,連死魚眼都睜開了,13分鐘後,郝嵩完成了洗漱,換了一身衣服。一頭雞窩整齊了不少,灰色風衣下是一件無袖羊毛衫一件黑白格的襯衫,一條深色牛仔褲下是一雙棕色休閒鞋,居然精神了不少。

蘇蕊打量了他一下,疑惑的問道:“你有這麼好的衣服平時怎麼不穿?”說完用珊瑚色的小嘴孥了孥他換下的臃腫棉衣,洗得發白的毛衣,和那條帶著牙膏沫的牛仔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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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嵩打了個哈哈敷衍道:“這套正好幹了,我也就帶了這麼一套...”其實要不是昨天蘇蕊催著走,他老早換上了,這貨雖然平時不修邊幅,但是昨天見到蘇蕊後竟然罕見的在意起自己的穿著來了。

而蘇蕊雖然有他生活的很多情報,但是大部分都集中在對郝嵩策劃能力的描述上,對於其衣著習慣並無涉及。所以蘇蕊雖然聽出了敷衍之意,但也沒想太多。於是帶走往外走,道:“先去吃早飯,然後再報到。”郝嵩看著少女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長馬尾,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晃了起來......

此時,在南太平洋的馬紹爾群島,有一個在世界所有的地圖上都不存在的邊緣島嶼。此島嶼佔地面積極大,約有半個t市大小。島周圍人工暗礁環繞,只有南邊存在一條狹窄的水道能通航,整個島都無高大樹木,草地也十分稀疏。島中央的一座環形山或者說休眠火山上方常年霧氣繚繞,這是因為地熱將此處的積水蒸發成雲霧,而後為環形山壁阻擋,不得散出形成的。在其火山口偏南的山壁上,有一座氣勢宏偉的要塞型建築,將直徑近20公里的巨大火山口的南側山壁完全佔據。此要塞在山壁上俯瞰著整個火山口。要塞的巨大梭型廣場上有一面旗幟,這旗幟繪著一個歐洲中世紀的油燈,在黑色的底色下似乎在散發著淡淡的光亮。

一個頭髮花白卻精神抖擻面色紅潤的老人,站在梭型廣場邊的一座塔樓的窗邊,平和的目光凝視著窗外的旗幟,他凝視的時間如此之長,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又或者是覺得這旗幟需要增加點亮色?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陣緩慢的腳步聲從塔樓的環形樓梯上傳來,不久後這腳步聲停在了房間的門前,然後門上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老人低頭思索了一會兒,再環視房間,嘴角露出滿意的笑,然後用中正平和的聲音道:“請進。”

門開啟,走進來的竟是一個金發黑眸的黃膚中年男子,身高將近190cm,鷹鉤鼻和黃皮膚彰顯著明顯的混血人長相,給人感覺十分耐看,依稀能看到其年輕時的英姿,即使人到中年也有種儒雅悠然的氣質,但從其一絲不苟的西裝和領帶,又讓人覺得有股不可侵犯之意。

此人進來後把門帶上,環視了下房間的佈置,眉頭一皺。這房間的佈置十分簡譜,琴棋書畫一個沒有,梅蘭竹菊一枝不見,唯有一桌,一櫃,一沙發而已,任何象徵主人品位的東西都沒有,看上去寒磣得令人髮指。

他再次確認房間確實無任何個人特色,唯有辦公工具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問:“校長,你知道我要來找你?”

“當然,古錠教授。”老人眼帶笑意的回道。

“好吧,你把自己所有的珍愛物都藏了起來,但是連一壺茶一隻水煙都沒有也太過分了吧?拿出點校長氣度來好嗎?哈特-比黑維爾-王校長。”古錠教授眉角一跳一跳的。

“哎呀,菊花小子,那句話又不是我說的,你找我麻煩也沒用啊?哈哈哈哈。”老人終於開懷的笑了出來。

“你不錄音然後發到校園內部網上就沒人知道好嗎?我猜你發完就把東西藏起來了吧?老滑頭。還有,別叫我的外號!”古錠面色惱怒,頓了一會兒又道:“怎麼郝強這憨貨的兒子和他自己性格完全不同?唯物改造者的後代基因變異已經能影響性格了嗎?”

“你可以以這個為論題做一個研究,經費我會多給你點的。”王校長一臉嬉笑,“對了,說道氣度,你這個不能開玩笑的性格是不是該改改了,總來搞破壞,開你次玩笑和爆了你菊花一樣,難怪學生們叫你菊花教授,還專門為桌遊三國殺的擴充套件包設計了效果。”

“哎,別提了,我覺得我這麼一個正派的人已經要被你們這些傢伙玩壞了,”菊花教授不甘的再次環視了一遍房間,才繼續道,“我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問你......”

這時,一直笑嘻嘻的王校長也面色一肅,打斷他的話道:“老夫知道你要問什麼......也知道這事兒拖不下去了。”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已經同樣面帶嚴肅、神色如冰的古錠教授,緩緩說道:“愛過...”

“啥?”古錠教授此時嘴巴簡直能塞下一隻火雞,“老滑頭你還敢和我扯淡轉移話題?”

一陣乒乒乓乓的打擊聲伴隨著古錠的怒罵和校長的嬉笑從塔樓中傳出......

5分鐘後,氣喘吁吁的校長明顯累得不行,問道:“夠了吧?我只是覺得用那麼嚴肅的神色去談論如此重要的話題實在太過壓抑啊。”

而古錠教授明顯只是微微有些喘,神色憤怒道:“不夠,起碼也要把你這校長室打到重新裝修才洩我心頭之恨!”

也許你們會覺得中年的古錠教授在與年老校長的激鬥中佔了上風,這個嘛,在只動用武力的情況下確實如此。然而現在的情況是校長雖然累得不行,但是已經把古錠放倒,並一屁股坐在他腰上,手臂夾住並反剪他的雙腿,使其發力不得。古錠教授雖然被制,但是仍高呼再戰不止:“有種不用唯心之念我們再來打過!”

而校長則一邊喘一邊道:“作為唯心學派的教授堅持要用唯物學派的戰鬥方法老夫也是醉了,而且你哪裡是要和我打架?完全就是故意破壞我的校長室。雖然我是矽級,你是碳級巔峰,但是年齡還是擺在這裡的啊~不用唯心之念迅速制服你,老夫體力上還真怕撐不住啊......”

古錠已經無話可說,只能狠狠道:“老滑頭你要不是為了積蓄能量進行元素蛻變,完全可以直接以‘知行合一’回到自己的身體年輕時的巔峰,現在氣氛已經被你玩壞了,快點說正事兒!”

校長大人點點頭,但是卻沒把古錠放開,而是繼續用這樣詭異的姿勢交談:“現在文明的發展程度確實已經接近星球級,伴隨能量的大量釋放和開發,以高密度物質態沉睡的先靈也一個個甦醒,現在甦醒的除了少量較弱的矽級先靈外,其他的都是碳級先靈,或者該稱之為兇獸,無需我們和守夜人小隊出手,學院學生們也能解決。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能量被釋放比如石油開採,高能能源比如核能的進一步開發,甦醒的先靈的數量和強度將會以指數函數形式增加,而由於12年前的變故,我們正式的守夜小隊數量大幅下降,現在已經不到2位數了,實在令人擔憂啊......”

古錠教授見校長終於開始說正事兒,也沒空計較現在兩人的姿勢,堅定道:“所以我認為應該加大學院的招生數量,並且縮短預科的時間,以給守夜人小隊迅速供血,不然真等到發達國家大肆修建核電站,而發展中國家也大肆開發能源後就來不及了!”

王校長騰出一隻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知道,我知道......我們一直在盡力影響聯合國限制核試驗,並且也暗中支援歐佩克限制石油的出口,但是我也知道這些只是緩兵之計,強行阻礙文明的發展必然被歷史的洪流所掩埋,好吧,現在也不是顧著向我們守護的人隱瞞自己存在的時候了,我會在校董會和守夜人最高議會上提出議案的......”

“那麼......關於增加學生實習外勤機會的設想呢?”古錠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說道。

聽到這個問題,王校長一直明亮的面色一黯,沉默了許久,才緩緩放開了古錠站起身道,“讓我再想想...如果我們這麼急功近利,過多的干預文明的程序,和激進派有何區別呢?”

古錠也趁機站起,見王校長面色微露痛苦,知道他還是無法釋懷,安慰道:“我們這樣做是為了守護,而激進派的野心家們是為了獨裁和統治,而且隨著先靈的甦醒,我們守夜人必然也會越來越多的出現在普通人的生活中,如果您是擔心受到普通人像歐洲當年燒死女巫一般的待遇,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這時王校長的眼神變得復雜而迷離,悠悠的道:“我並不太擔心普通人,他們遲早也是要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性的。只是我知道有時...原本的守護者會為權力和力量所惑...最終走上激進派追求統治的道路,個人崇拜,獨裁,立教稱神......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提起元晦,畢竟這個唯一和我同時代的原守夜人,唯心-理學派的宗師、領袖是我親手殺死的......但我不後悔殺死他,在他為了力量而尋求立教稱神,並打算刺激一部分國家的科技發展時,他的唯心之念發生改變時,我就不會後悔......我真正後悔的是12年前因為追隨他而一起被誅殺的年輕人們......他們之中有很多並不清楚自己的學派領袖已經步入極端,僅僅只是為了將崛起的希望帶給自己民族......但是當時的守夜人議會因第二次世界大戰和蘇聯的緣故對於激進派的一切行動已經如同驚弓之鳥,直接下達了永夜令......我只恨自己無法阻止這個決議......只能將他們的後輩保下......”說完,這個老人竟流下淚來......

此時古錠也不好受,他想起了一個憨厚而樸實的好友,同樣因為寧殺錯不放過的永夜令而死。當時在中國與妻子一起休長假養育小孩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學派領袖在做什麼,臨死前只能給自己留下遺囑......而自己也只能找到一個表面身份為房地產大款的守夜人外圍成員,委託其假稱娶了好友的妻子,並在守夜人議會的監視下偷偷照顧好友幼子。而好友的妻子則在幼子9歲時迴歸守夜人,進入不存在之地,從此與兒子基本只能電話聯絡......思索良久,他抬頭看著已經稍稍情緒穩定下來的王校長,輕聲道:“郝強和邢水欣的兒子已經到了t市的預科基地了,我們會有機會補償的......”

“嗯...古錠...讓我們好好補償你失散多年的爹爹......”

“%¥#…&@,老滑頭你夠了,恢復得挺快啊!”

“只有經歷過痛苦才知道如何歡樂”——哈特-比黑維爾-y-王&格雷休-s-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