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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初到東豐村的見聞(3)

李志強出了賣店,追上錢長友,“操,你這小子真是的,怎麼買東西這麼急,我媽剛才給了我十塊錢,要不是我那個小外甥鬧得厲害,我早就過來了。你出錢買了啤酒,我可怎麼和我媽說啊。”

錢長友笑了笑,“有什麼大不了的,實在不行的話,你把買酒的錢扣下來,當成你自己的零花錢不就行了。”

李志強一拍大腿,“老大,還是你有辦法,我要是早有你這機靈勁兒,手裡的零花錢肯定不會這麼少了。”

錢長友笑罵了一句,“這也叫機靈,你是不是太笨了。”

然後話鋒一轉,“看你和開賣店的那個李志國挺熟的,他和你啥親戚?”

“俺倆的親戚關係可近了,我們都是一個太爺,我管他叫大哥,管他爸叫大爺,不過前些年,我大爺去世了,家裡就他當家了。”

天色已經黑了,但十五的月亮掛得高高的,又圓很亮。

李志強在前面帶路,兩個人走得很快,轉眼之間便回到了李志強的家。

小寶小小的身形,堵在裡屋的門口,伸著小手道,“老舅,我要的泡麵呢。”

李志強呃了一聲,低聲道:“壞了,在賣店的時候,光顧著說話了,把這個茬兒給忘了。”

小寶一咧小嘴就要發飆,錢長友見機很快,忙把事先買好的那袋字母餅乾遞了過去,他笑道,“小寶乖,老舅沒有泡麵,舅舅這裡有字母餅乾,你看看喜不喜歡。”

小寶歡呼一聲,從錢長友手裡一把搶了餅乾過去,熟悉地用牙咬開封口,拿出來一塊餅乾放在手裡喊道,“太好了,這個拼音我認識……”

李志強的媽媽走了過來,埋怨道,“強子,你這孩子辦事兒真不牢靠,到底還是讓你同學買東西破費了。小寶,拿了舅舅給你買的餅乾,怎麼還不說謝謝。”

“謝謝舅舅。”小寶一說完,抱著餅乾袋子轉身就麻利地爬上了炕。

“這孩子,就喜歡吃泡麵和餅乾這些幹東西,你說那些玩意有啥好吃的,都是被他媽給慣壞了。”

李志強嘿嘿一笑,“想把他管過來,簡單呀,打,像我小時候打我那樣,肯定用不了幾次,就能扳過來他這個臭毛病。”

李志強的媽媽笑罵道,“就會出餿主意,要捨得打,早就打了。我還沒說完你呢,啤酒是不是也是你同學買的?”

李志強摸著自己的腦袋嘿嘿笑道,“那有什麼呢,買就買唄,我們倆的關係誰跟誰呀。”

錢長友放好啤酒,也笑著說道,“是啊,李嬸,誰買不是買呢,您就別說強子了。”

“呵呵,你這孩子比我們家強子懂事兒多了,你是那個屯子的?”

“李嬸,我是三套河林場的。”

“媽,你別在這兒查戶口了,還有兩個菜你沒炒呢?”

“你這孩子,著什麼急呢,菜都已經切好了,就等著下鍋一炒就行了,我先和小錢嘮一會兒嗑。”

“行了,媽,你還是先炒菜吧,吃完飯我還要帶著人家在咱們村子裡溜達溜達。想嘮嗑的話,一會吃飯的時候再聊。”

“那好吧,你先把飯桌放下。魚,雞,還有兩個冷盤都弄好了,大米飯也熟了,你自己端去。著急的話,你們就先吃,我再去切點兒蔥花。”

說著,李志強的媽媽出了裡屋,外面傳來了菜刀切菜落在菜板上的聲音。

李志強麻利地放下飯桌,對錢長友說道,“錢老大,你只管坐在那裡,等著一會兒開吃就行了,一切都由我來操辦。”

錢長友坐在炕沿上一笑:“好,那我就等著吃現成的了。”

李志強裡裡外外地端著飯菜,一陣好忙活。

炕上的小寶抱著餅乾袋子,嘴裡嚼著餅乾,發出清脆的響聲,看到錢長友坐在一邊閒了下來,便朝錢長友黏糊了上來。

“舅舅,你看這個拼音是啥?”

錢長友一把抱過來小寶,嘴裡應付著,心中好笑,小孩子的世界就是簡單,剛進門的時候還用黃豆槍打自己,現在一袋餅乾就把他收買了。看起來雖然自己的侄子比小寶小了一些,可對付他們的手段卻可以通用。

李志強擺好飯菜,找來了瓶起子開啟兩瓶啤酒,咕嚕一聲,他自己先嘴對著瓶子口喝了一口,然後放下瓶子笑道,“過癮……來,錢老大,我們先坐下開始吃,然後再帶著你出去溜達溜達。”

李志強的媽媽也在外面說道,“強子,你先和你同學吃吧,魚,雞和冷盤外面還有,一個盤子裝不下,你們吃完了再來盛,兩個熱菜馬上就好。”

這裡的人家招待客人很熱情,不管豐不豐盛,都是大盤裝菜,大碗盛飯,大杯喝酒。

細細地體悟一下,這樣純樸的民間鄉情真的很讓人感動。

錢長友沒有再客氣,頻頻舉筷挾菜,吃得很香,加上和李志強喝酒時沒有用酒杯,直接舉著啤酒瓶子彼此對碰乾杯,頗有那種“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的豪情,幾輪下來,情緒被調動的非常興奮。

李志強的媽媽把炒好的菜端上來,看到兩人狼吞虎嚥的樣子,非常高興。

“小錢,這些菜都合口吧?”

錢長友挾了一大筷子冷盤吃到嘴裡,含糊道,“真好吃,我們學校食堂做的飯跟這兒簡直是沒法比。”

“那以後經常來家玩,我還給你做好吃的。”

錢長友不住地點頭。

“強子這孩子那都好,就是學習不上進,他只有和你這樣懂事兒的孩子在一起玩兒,我才放心,以後你得幫著我盯著他的學習啊。”

錢長友又是不住地點頭。

李志強有些不樂意了,“媽,你也快吃飯吧,可別再嘮叨了,我有那麼差麼。你看小寶,坐在那也不好好吃飯,你不管他倒操心起我來幹啥。”

錢長友看了看小寶,小孩子的注意力明顯仍然在餅乾上,對於眼前豐盛的飯菜興趣不大。唉,他不知道哪個更有營養麼?嗯,他當然不會知道,平常的時候,周圍的環境,只會讓他錯以為泡麵、餅乾這些“稀罕東西”才是“好東西”,記得後世的時候,那些推銷安莉產品的人都會用“少吃泡麵,因為裡面有防腐劑”之類的話勸告顧客,兩個時期人們觀念發展的差異也太大了吧!

不去管李志強的媽媽如何去哄外孫子小寶,錢長友和李志強吃喝的是十分盡興,完畢後,李志強盡顯大少爺的本色,一抹嘴便說道,“媽,我帶著長友出去玩了,嘿嘿,碗筷我可不管了。”

“玩去吧,別回來的太晚。真是的,那次你幫我洗碗了,”

李志強嘿嘿一笑,帶著錢長友徑直出了家門,溜到街上。

外面的月光很亮,嗯,如果有美人相伴,很適合夜遊,可惜沒有。

各家的燈光透過窗戶,穿過院子,稀疏地灑落到外面的街道上。除了狗吠聲,和偶爾幾家傳出來的勸酒勸菜的喧鬧外,整個村子都很靜。

按照錢長友的記憶,這時期鄉村的夜生活實在是乏善可陳,卻不知道李志強有什麼主意和安排。

“我們去那啊?”

李志強神秘地嘿嘿一笑,“別問了,你只管跟著我走就行了。”

錢長友跟著李志強拐了一個彎,來到了一條很窄的路上。

“老大,你怎麼領著我走到了這麼偏僻的地方,你不是要敲我悶棍吧?”

“操,你又不是肥羊,費了半天勁把你敲倒,我能弄到什麼好處?”

錢長友哈哈一笑,“那倒也是。”

可他心中卻同時在想“那倒未必”。原來前些天賣靈芝和蘑菇的錢,還有那些積攢下來的私房錢,他湊了個整,七百塊錢,統統地帶在了身上。他倒不一定有什麼特殊的目的,只是打算這次放假的時候不回家,而是到縣城轉轉,也有可能讓爸爸幫著把錢存到銀行去。

兩個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忽然聽到一聲“哞”地牛叫,對面影影綽綽地來了一輛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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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挺窄的,即使藉著月光看得清楚可也怕被牛車刮到,兩個人乾脆跳過路邊的排水溝,站到帳子邊,等著牛車過去。

“架,架,喻……”

牛車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李志強認出了趕牛車的人,打招呼道,“張叔,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晚啊?”

那人好像嚇了一跳,仔細辨認了一下,才回答道,“啊,是強子啊,我這是忙點兒活才回來晚了。”

看著牛車慢悠悠地過去,李志強笑道,“張叔,你們家的這頭老黃牛真的不行了,瘦得皮包骨,連車都拉不動了,你還讓它幹活哇?”

“唉,這牛牙口不行了,自然幹不動活了,真得想想法子了,”

李志強跳回到路上,“他家這牛可真活的不容易,是我們村裡最瘦的牛,估計連賊都不會偷。”

“你管人家的牛幹啥,咱倆走了半天,到底是要去那?”

“別急啊,就去前面路口的那家。”

錢長友懶得繼續再追問李志強,只是催促他快頭前帶路。等兩個人進了那家屋子,錢長友才看明白,李志強張羅來的地方,原來只是一大夥人湊在一起看錄影而已。好多人抽著煙,搞得房間裡面烏煙瘴氣的。

林場也有這樣的地方,實在是沒啥好呆的。

錢長友心裡立刻打起了退堂鼓,見屋裡挺擠的,就用這個藉口把李志強拉了出來。

李志強還有點兒不樂意出來,“老大,對付坐一會兒吧,正好那個武打片我還沒看過呢。”

“屋裡那麼擠,呆著怪難受的,我看還是去別的地方吧。”

“那你說說,現在去那好?”

錢長友皺著眉頭想了一下,“不如去你大哥李志國的那個賣店吧。”

“那也行,估計那裡有打撲克的,我們正好去看看熱鬧。”

果然,他們還沒進賣店呢,離著老遠就聽到了傳出來的打撲克的吵鬧聲。

進了賣店一看,人群分了兩夥,打撲克正打得熱火朝天。

李志國看到李志強來了,招呼道,“強子,你來得正好。剛才你同學來買啤酒的時候,交了啤酒瓶子的押金,後來你來的時候,拿了兩個瓶子過來,他也沒把押金抽走。現在你們來了,正好把押金給你們。”

錢長友這才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那時候自己急著走,就忘了押金這個茬兒。

這個李志國人還挺實在的,他要是不提醒的話,沒準兒錢長友就忘了這個事。

那邊打撲克的,有一夥人已經分出了勝負,輸的人正要給贏的人買雪糕。

鄉下的賣店提供給大家休閒的場所,正好也可以藉此促進銷售,很純潔的一種互惠關係。

贏的人裡面居然有一個是潘振東,也不知道這個人怎麼這麼閒,在賣店裡下棋不說,還呆到現在打撲克。

潘振東接過來打撲克贏的雪糕,一眼看到了錢長友和李志強。他大聲招呼道,“來,強子,聽說你撲克玩得有一套,和你同學湊成一夥,和哥玩玩撲克吧?”

“行啊,咱們還是贏雪糕的吧,玩大了我可玩不起。”

“放心吧,哥不會欺負你一個學生,咱們就贏雪糕。”

李志強拉著錢長友頂著別人的位置坐下,“錢老大,今天讓我們兄弟聯手大殺四方,贏得他們心服口服。”

錢長友坐在那裡還真有些猶豫,“你們是什麼樣的玩法,有可能我還不會呢。”

“扛旗升級唄,你不要說連這你也不會,那樣的話,我可不叫你老大了。”

錢長友點了點頭,“這樣啊。我有些日子沒玩撲克了,你先帶帶我,讓我熟悉一下,可別指望著頭兩把就贏啊。”

李志強拍了拍胸脯,“放心,有我千王之王羅四海在此坐鎮,只要你知道牌大小,我們就可以等著吃雪糕了。”

潘振東一手拿著雪糕,一手熟練地捋著撲克,譏笑道,“強子,是不是錄影看多了,變的魔障了,要想贏雪糕可不是光靠嘴皮子就能練出來的,我看你還是嫩了點兒,讓哥教教你打撲克的訣竅吧。”

李志強很不服氣地頂回來一句,“東子哥,可別那麼說,想要教我你還差了點兒,你象棋下的那麼牛逼,還不是被我老大破了你的局。”

周圍打撲克的和看熱鬧的最喜歡這些揭別人短處的訊息了,一聽說潘振東引以為傲的象棋輸了,立刻有人起鬨道,“我說東子怎麼今天開始打撲克了,原來下棋下輸了。”

潘振東眼中閃過一絲惱色,在不太亮的燈光下,也分辨不清楚他那張紅臉膛是否變了顏色,他扔掉吃了一半的雪糕,硬梆梆地說道,“操,該玩玩去,別在一邊湊熱鬧那麼多廢話了。強子,趕緊抓牌,讓我看看你怎麼個厲害法。”

在潘振東的催促下,四個人開始抓牌。

潘振東的對家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瘦子,手指黃黃的,錢長友坐在他身邊可以聞到一股強烈的煙味,直衝鼻子。

其實,撲克的玩法各個地方都不一樣,差別很大。

記得前世坐火車去大學的時候,坐在一起的人們總在無聊之餘湊到一起打撲克。火車還在省內這個路段呢,大家嘴裡說的玩法就不一樣了,到後來大家乾脆玩有一定共通性的“五十凱”。至於在大學裡,同學之間玩得更多的是拖拉機,鬥地主,偶爾還會有廣東廣西的同學介紹和引入什麼“十三張”與“跑得快”之類的新玩法。

錢長友他們現在打撲克的這種玩法本地叫做“踹呆”,其實就是扛旗升級,從三升到J,抓兩個升兩級,抓一個升一級,誰先升到J就算誰贏,不過打J的那一把必須贏,否者的話,就會被“鉤回”三再重新開始打。

這種玩法很簡單,除了靠好的手氣抓來好的牌以外,就需要玩家自己去記牌才能增加勝算了。可以說好的記憶力,是打好“踹呆”的唯一法寶,光靠手氣的話,仍然有可能被有經驗的玩家破壞掉大好局勢,最終被踹呆了,打傻了。

正因為這種玩法簡單,連小孩子都會打,所以很受歡迎。這也恰恰說明了有時候簡單才是最重要的。

打第一把牌的時候,很不幸,潘振東扛旗,小錢同學被抓了。

潘振東邊洗牌邊笑道,“強子,你同學的技術好像不行啊。”

“先胖不算胖,後胖壓倒炕。再說了,你們就抓了一個,得意個屁啊。”

“那好,這把就抓兩個。”

潘振東和他的對家顯然都是玩撲克的老油子,什麼時候該出什麼牌都非常有分寸,而且打牌的時候還不溫不火的。反觀李志強就有些沉不住氣了,第二把牌,他好像抓的牌不太好,就有些著急出牌了,結果被潘振東抓住機會,用大牌一頓狠砸。最後,兩個人如潘振東先前所言,統統被抓了。

其實,錢長友這兩把牌的確非常不好,牌小不說,牌還總連不上。不過也正好藉此機會,讓錢長友得以留心對家打牌的特點,同時回想和琢磨打牌的規則。

潘振東洗牌洗得叭叭響,得意地笑道,“強子,這次沒話說了吧。”

李志強不耐煩地揮揮手,依舊嘴硬,“操,頭三把,沒好牌。”

“那行,咱們接著來。”

第三把牌的時候,錢長友的牌有了起色,同時規則他也熟悉了,打得比較順手,但對方的牌更好,結果跑了錢長友,抓了李志強。

潘振東不依不饒道,“強子,可過了前三把了,你們還在打三呢。”

李志強調整了一下身體姿勢,朝著手心吐了一口吐沫,“別著急,沒看我老大打牌的狀態越來越好了麼。”

潘振東把牌一放,再一抹,弄出一道長長的整齊的線,他一邊示意抓牌一邊說道“好,那就看你的老大怎麼救你吧。”

現在沒有人買東西,李志國也跟著看起熱鬧來,他站到了錢長友身後,插口笑道,“我說振東,跟兩個小老弟打牌,那麼較勁兒幹啥,玩得高興就行了唄。”

潘振東邊抓牌邊悶聲道,“賭場無父子,雖然只贏雪糕的,那也不能馬虎了。”

錢長友的牌是越打越好,雖然李志國的手風有些不順,但在錢長友的極力配合下,兩人和潘振東一夥極力周旋,很快就打到了八,不過潘振東他們這把已經打到了J。

潘振東眉開眼笑起來,“強子,把買雪糕的錢準備好了。”

李志強哼了一聲,朝錢長友說道,“老大,咱倆雖然初次合作打牌,可也已經配合得很順手了,爭取這次他們打J的時候把他們鉤回到三上去。”

錢長友微微笑道,“沒問題,瞧好吧。”

這貌似最後一戰的牌,氣氛有些壓抑。錢長友手很穩地抓牌,看到李志強臉上略帶緊張的樣子,暗自嘆氣,有必要這麼緊張麼,太執著於勝負很有可能影響到發揮水平。

錢長友這次的牌出奇的好,三個Q,四個二,一串聯牌,再加上幾張不太小的單牌,有恨大的可能扛旗,不過如果李志強被抓了,這把J還得重新打。

打了幾張牌,潘振東扔出來一張A,嘴裡嘮叨,“二都在誰手裡呢,再不管的話,我可就要扛旗走了。”

錢長友毫不猶豫地拆出來一張二管上去,潘振東搖了搖頭,笑道,“管不上,你接著出牌吧。”

這時候潘振東的對家甩出來三個十,管上了錢長友的二,錢長友點頭讓他繼續出牌。

就這樣,錢長友用拆開的二把對家的大牌紛紛引了出來,李志強也趁機打出一些散牌,等他打出第四張二的時候,潘振東的臉色不好看起來。

最終,這把牌被李志強扛了旗,錢長友也跟著打完了手中的聯排,生擒了潘振東兩人。

李志強興奮地大叫,“哈哈,鉤回去了,鉤回去了,他們又得打三了。”

李志國拍了拍錢長友的肩膀,“小老弟,你這牌打得真有道啊。強子,你同學叫什麼?”

“他叫錢長友,是我老大,人家學習學得好,籃球玩得好,歌兒唱得好,沒想到牌也打得這麼好,真不愧是我老大。”

錢長友朝著李志國笑了笑,心中在想,李志強這小子最近總是圍著自己叫老大,也不知道是個人崇拜,還是錄影看得多了被荼毒了。

潘振東緩緩點上一隻煙,哼了一聲,“我算是看出來了,這悶聲不響不咋呼的人最有心眼了。”

李志國笑道,“沒有心眼,那怎麼打牌啊。”

錢長友淡淡地問李志強,“強子,咱們還有幾把打到J?時間不早了,爭取儘快拿下吧。”

李志強居然還掰著手指頭數了數,“現在是打八,下把打十,再下把打鉤,大下把再扛旗的話,我們就可以吃雪糕了。”

接下來,錢長友和李志強二人可謂是氣如長虹,勢如破竹,連贏了兩把,一下子打到了J。

這時候,另一夥打牌的已經打完了,看熱鬧的都聚到錢長友這一邊。而潘振東等人打牌已經打出了火氣,牌是摔得越來越響,叫牌聲也是越來越高,李志強和他們對著幹,臉上都淌出了汗珠,現場氣氛火爆之極。

不過錢長友仍然是保持著慢悠悠地出牌的狀態,他可怕使勁摔牌摔到手,大聲叫牌啞了喉嚨。

最後,錢長友和李志強再次生擒潘振東二人。

潘振東扔下手中的殘牌,掏出十塊錢來遞給李志國,“不就吃雪糕麼,我還請得起。”

錢長友笑呵呵地說道,“這次振東大哥請大家吃雪糕,我們可謝謝了,有機會的話,下次我也請大家吃雪糕。”

潘振東乾笑了幾聲,忽然又掏出十塊錢,“今天玩得真他媽的痛快,在場的各位,有一個算一個,一人一塊雪糕,我請了,志國,看看錢夠不夠?”

李志國笑著再次接過來錢,“夠了,夠了。”

李志強絲毫不客氣,拿了四塊雪糕,給了錢長友兩塊,便跟李志國道,“大哥,時候不早了,明天還得上學,我和我同學先走了。”

李志國點了點頭,主動和錢長友說道,“錢長友,有時間的話,常和強子來我這裡玩。”

錢長友對李志強印象很不錯,自然很客氣地答應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