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眾人都一臉莫名地望向兩人。
凌無雙皺皺眉，現在也只能道，"或許是因為還未達到一定的濃度，較為淺薄，你們才感受不到。"眸光輕動了動，她凝向鳳祁，吩咐道，"此地不宜久留，鳳祁你儘快下令，現在得讓安雲城的人都儘快撤離出去。"
"特別是一些普通百姓，實力越弱越是容易染上這氣息。"樓君炎啞聲補充一句，他兩手揹負在後，稜角分明的冷峻容顏之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鳳祁輕嗯一聲，"好，我明白。"
"還有。"凌無雙定定對上眾人焦急的眼神，一字一句，冷然道，"我得提醒你們一下，他們不是活人。"
"啊？"除了樓君炎之外，眾人皆是一臉莫名，顯然沒人理解到凌無雙話中的意思。
凌無雙略微一頓之後，才緩緩道，"他們早已死去很長時間了。"
"什麼！"驚異之音四起。
"死了？"離閣老也是狠狠一驚，紛紛回眸仔細查探那些在外院遊蕩的人，難以置信地說道，"不可能啊，這些分明就是活生生的人，還有生命氣息的，識海完整，神魂也都在軀體之內未離開，怎麼會已經死去很長一段時間了呢。"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會有這等逆天之術！
"我能肯定。"凌無雙冷冽的眸掃了那些人影一眼，沉重的語氣萬分確定，"他們之中絕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死去，現在存在的，也只是在遊蕩的軀體，活死人而已。"
生命古樹曾根植在她體內很長一段時間，對於真正的生命氣息，沒有人會比她凌無雙更敏銳。
"生命古樹？"凌無雙忽的莫名言語一句，對了，會不會是無盡生命之力的原因？
想到這裡，凌無雙眸光豁然一亮，唰地抬眸望向樓君炎，見得他亦是微不可查地點點頭，隨即看著她淡淡說道，"或許是這個原因，無雙你對這些氣息便極為敏感。"
"可是，這並不是死氣。"凌無雙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樓君炎嘴角輕勾，"試試。"
凌無雙盯著樓君炎深邃似淵的眸，兩眼微微一睜，隨後默默頷首點頭，同時從鎖神塔內調動出生命之力，凝神感知周圍的一切氣息。
隨著那靈動的生命之力從凌無雙體內溢位，與周圍淺淺的黑色薄霧相融，她的五感在分秒之際，彷彿瞬息放大千萬倍，隨著它飄動，甚至於能感受到千里之外，這黑色氣流湧動的痕跡。
高強外院內，除了幾十具行屍走肉在遊蕩，死寂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們中央，那雙眸輕合，神態淡然的女子身上，四方城等人更是緊張得連呼吸都屏住了去。
半晌，凌無雙那清冽似水的眸唰地睜開！
"君後，如何？"四方城眾長老迫不及待地追問。
凌無雙環眸迅速掃了眾人一眼，眼神最後落到樓君炎身上，點頭道，"君炎，你猜得沒錯，無盡生命之力與這些氣息相剋，它能一定程度上地吞噬這些黑霧，你看。"
說話間，凌無雙纖細凝白的五指攤開，一股濃郁的無形生命之力從她掌心內湧出，碰到周圍詭異的氣息後，那些黑霧像是觸火的鬼爪，唰地朝後退去，"這鬼東西顯然是比氣死更厲害的存在，只是它們仍然有些懼怕生命之力。"
"凌雙，你快看！"鳳祁忽然沉聲一語。
凌無雙隨即順鳳祁的眼神望去，揚眉輕抬，只見得那幾十個像遊魂般飄蕩的人影，都齊齊聚在了牆角，那離得凌無雙最遠的位置，面露怯意地齊刷刷看著她，一動不動，無神的眼神卻是詭異無比。
"果然。"凌無雙紅唇輕勾。
四方城眾位長老堅持，欣喜不已地弧線對視一眼，"這下是有救了。"
樓君炎拂袖一揮，清風掠過，那牆角處的幾十具行屍接連砰砰倒地，那緩緩而出的話卻是讓大家剛松一口氣的心臟，瞬間又豁地提了起來，"治標不治本而已。"
生命之力的確是與這東西相剋，只是他們感染的程度太深，已經完全融入了血肉之中，除非抽筋剝骨，否則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盡數驅散。
更何況，涵蓋的區域如此之廣，凌無雙又何來那麼多的精力一一幫助？
凌無雙忽然左右快速巡視兩眼，折身便朝院外走去，一邊沉聲道，"事不宜遲，必須想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以及它的源頭來處，或許還有機會能控制。"
鳳祁有些糾結地甩了甩頭，快步跟在凌無雙身後走出。
"鳳祁，必須立刻控制，事情好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許多。"凌無雙身處人來人往的城道之中，體內不斷溢位的生命之力，"這些人體內都沾染上了。"
讓她能清晰地捕捉到，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都不同程度地染上了這種氣息！
這氣息襲過的地方，生靈或輕或重都會染上這氣息，逐漸嚴重便會出現那些人的症狀，最後便是悄無聲息地死去，這外面的人只是還沒有那麼嚴重而已，最可怕的是，他們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的察覺。
凌無雙隨後而出的話，更是嚇得四方城等長老心臟咯噔巨響，"立刻遣散，若是再不控制，不出兩個月時間，這裡的人將無一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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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離閣老難以置信地張張嘴。
"已經來不及了。"樓君炎緩步上前，在凌無雙身邊站定，銳利逼人的暗紅雙眸寸寸掃視而過，他能清楚地看見那些人的體內，黑色的氣息無孔不入，順著血液，流向七經八脈。
凌無雙也意識到這一點，不由得狠狠低咒一聲，眉頭攏起，"是啊，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已經染上了這東西，去哪兒都是慢慢等死。"
她得立即去尋找這東西的源頭，分身乏術。
"那怎麼辦！"從未遇見過此等離奇的事情，心有餘而力不足，四方城這些位高權重，一貫沉著冷靜的長老都慌了神，"這可如何是好？"
總不能任由這鬼東西擴散，然後等死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