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導演組拍攝了需要的鏡頭, 便沒有繼續限制他們,留下幾個年輕的孩子和滿桌美味佳餚。
旁邊的小宮女偷偷撤離, 祁唯羿擼起袖子直接上手,吭哧吭哧掰了大雞腿啃。
“瞧瞧你孫子那樣子,嘖嘖嘖!”祁遠安嘆息的搖搖頭。
祁唯羿看著像是餓了十年, 從來沒吃飽似的,大概安遠創始者覺得丟了豪門的人。
旁邊工作人員暗暗想著。
只聽祁遠安轉向潘玲玲, 委屈的告終, “吃肉都不知道先給我,你怎麼教他的?”
潘玲玲不為所動, 護著孫子說,“你三高, 喝粥。”
“又沒在家裡,等我回去喝粥。”祁遠安瞧了眼孫子手裡的大雞腿,眼饞的說,“我吃一小口?”
“喝粥。”潘玲玲把清淡的菜粥推過去,眯起眼睛陰森森的警告,“不喝就別回去了。”
嚇得祁遠安立刻閉上嘴, 乖乖捧起粥碗。
圍觀群眾心領神會的挪開視線,假裝什麼都沒看到。生怕自己窺探豪門夫婦相處日常,轉頭會被滅口。
那邊祁唯羿已經啃完了雞腿。節目組給的菜確實多, 能吃的卻沒幾個。
炒青菜他是不碰的,燉湯裡面有香菇,燒肉裡面有胡蘿蔔, 連拌三絲裡都有他不喜歡的折耳根。
也不知道是哪個鬼才廚師準備的,居然能夠完美踩雷,也不容易。
祁唯羿在小本本上,寫下《江山千里》廚師,然後在字上拉了條橫槓。
【你在我這裡已經死了.jpg】
等錄製結束,必須要給祁涵說,換個新的廚師!祁唯羿暗暗發誓,跳下高臺在其他嘉賓桌前晃悠。
為了區分尊卑,她們面前的菜色不多,只有兩三道,看起來都挺好吃。
“唯唯導師,你怎麼下來了?”韓吟剛才踢球消耗了體力,此刻吃得已經不像個女人。
見到祁唯羿,她習慣性用了節目裡的叫法,把旁邊還沒動的湯盅推過去,“銀耳雪梨,喝嗎?”
“為什麼你有甜品啊?”祁唯羿嘟囔著抗議了句,蹲在她桌邊拿起湯勺,三兩下喝完甜甜的銀耳雪梨。
編劇在旁邊解釋,“本來你也是有甜品的,主食結束之後上。但安排流程的時候,大家覺得用不到後面的鏡頭,所以沒給你準備。”
“什麼破理由?”那點湯壓根不夠喝,祁唯羿放下湯盅瞪了他一眼,“你們太不專業了,我要罷工!”
剛說完罷工兩個字,聽到旁邊鄒玖叫他名字。
“桂花糕吃嗎?我還有新鮮的冰鎮荔枝。”鄒玖抱了個大大的冰碗,扒開冰塊才發現底下放了些荔枝和西瓜。
“吃!”剛說要罷工的祁唯羿,很沒有原則的走過去。
結束午膳,編劇小太監又過來宣讀聖旨。
“皇上今晚要看歌舞演出,請各位娘娘仔細準備。”他已經連奉天承運的儀式都懶得搞了,讀聖旨的態度非常敷衍。
“我不需要批奏摺什麼的嗎?”祁唯羿擺出憂國憂民的表情,認真地問,“我現在可以改變歷史,比如咱們先把國庫裡的東西都拿出來,製造最先進的武器。然後主動出擊,掃平…”
“停!你發言太危險了,這段不能播的!”編劇連忙攔住他。
“我要是當皇上,世界大戰可能會提前五百年,並且以我方全面勝利,統治地球告終。”祁唯羿做了個夢。
編劇攔不住他,只能跟各方神明祈禱,希望這崽子永遠不要當統治階級。
否則按照他體內的好戰因子,歲月永遠靜好不了。
即使祁唯羿萌發出強烈的工作慾望,由於節目組沒有準備奏摺,因此也沒有什麼給他批閱。
祁唯羿坐在龍椅之上,無聊的看著送過來的書,上面的詩文他小學就背過。
“其實皇帝批閱奏摺也很無聊,底下官員上報的事情,不是每件都那麼重要。可是皇帝每份奏摺都得批。”編劇在旁邊給他打扇,盡職盡責扮演大太監的角色,“你要是當皇帝,兩天就沒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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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個沒耐心法?說來聽聽。”祁唯羿已經入戲,語氣頗有當皇帝的威嚴。
編劇就當講故事哄孩子似的,“根據考據,清朝皇帝留下來的奏摺不少。你也知道那時候車馬不方便,送過來的時候往往會耽擱。可底下官員得不到答覆,或許會一直給皇帝上報同一件事。”
祁唯羿試著想了想,果然還是有手機方便。
“就比如清朝某年,四月暴雨。到六月的時候,皇帝接到摺子,說某地六月暴雨。他批知道了,立刻派人安撫民眾。結果過了幾天,又有摺子遞上來,說四月暴雨。又過了幾個月,還是有人呈奏摺…”
“那四月的雨是下了一年啊。”清朝就沒個類似天氣預報的東西?祁唯羿冒出這個想法,覺得不能對連手機都沒有的朝代,要求太高。
“清朝還有個官員,喜歡給皇帝請安,每次上奏都問皇帝是否安好。皇帝每次都批閱‘朕甚安’,偶爾還會說多了些飯,心寬體胖。後來他見到那人的摺子,都直接寫‘朕甚安’。根據記錄,有次那個人報告了其他事,皇帝也是回覆這三個字。”編劇說著說著,自己笑出聲來,覺得皇上款自動回覆也是很牛逼。
祁唯羿卻沒覺得搞笑,只是暗想著當皇帝不但繁忙,而且無聊。
還是當小明星輕鬆。
如果他生到古代帝王家,這麼無聊的工作,肯定要交給祁涵。自己找個青樓,去當裡面的清倌。
沒有藝也不賣身那種,只給看看臉。
看一眼十萬兩銀子,笑一下換一座城池那種。
這樣後代的歷史傳說中,千金買笑是他,傾國傾城還是他。
編劇不知道祁唯羿小腦瓜了想了什麼宏圖大業,他瞧了眼時間,停下扇子給祁唯羿說,“那邊應該準備好了,過去看節目吧。”
“終於可以走了!”祁唯羿無聊的撐起身子,準備快點離開這個無趣的御書房。
“等等,我拿一下牌子。”編劇從旁邊架子上端下來一個托盤,托盤裡有幾塊木板,刻著幾位女嘉賓的名字。
祁唯羿有種不祥的預感,眯起眼睛打量編劇。
編劇沒有躲閃,坦然的說,“等會看完歌舞,你從裡面挑一個臨幸。”
“說好的沒有這種環節呢?”祁唯羿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
按照剛才的標準,他要陪人睡覺,起碼得用全世界來換吧。
隨隨便便被導演組賣出去,簡直虧了好幾個億。
“肯定不可能安排你們一起睡,但是流程還是要有的,你隨便翻一個就行。”編劇跟他說。
祁唯羿生氣的翻了個白眼,繞過雕欄畫柱的長廊,走向觀看歌舞的偌大庭院。
白天是個大晴天,晚上月明星繁,拍起來非常好看。天幕下搭了個臺下,幾位女嘉賓上臺輪番表演。
旁邊有人報幕,“首先,有請吟貴妃表演月下舞。”
韓吟是舞擔,這個環節原本應該是主場。她走上臺,扯了扯繁複的腰帶和過長的裙襬,明顯不太適應。
“我第一次穿這種衣服跳舞。”等會要是踩到拖地半米的裙襬,摔下去可就糟了。
“這姑娘性格挺好。”旁邊桌上的太上皇盯著韓吟,滿意的鼓掌。
潘玲玲瞪了他一眼,“你才認識多久,就瞧出性格好。”
“我原來在阿羿的節目裡看到她,姑娘性格就是挺好。”祁遠安說完,慌忙跟酸溜溜的老婆解釋,“我都一把年紀了,看不上那些鮮嫩的姑娘。”
“我想也是。”即使知道,作為女人,潘玲玲聽不得老頭子誇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她瞧了眼那邊,滿意的說,“長得也挺好。”
只許你說好,不許我說,什麼邏輯?祁遠安委屈,可是他不敢說。
“你說,咱倆像不像給小羿選孫媳婦啊?”潘玲玲瞧了眼端坐的祁唯羿,低聲說了句。
祁遠安也瞧過去,看了下孫子的側臉,“我覺得不像,阿羿那性格啊,很難有喜歡的。”
倒也是,潘玲玲打消了心裡渺茫的幻想。
臺上韓吟開始跳舞。畢竟是練舞出生的,古典舞她也能駕馭的很好。即使因為衣服原因剛開始不適應,後面也很快調整過來。
一舞結束,全程喝彩。
只有另外一位祁唯羿不熟悉的女嘉賓表演了撫琴,鄒玖上臺帶著長劍,表演了劍術,剩下的那位唱了首戲。
節目組請的嘉賓也妙,各有擅長。明明是綜藝環節裡的隨機表演,看起來倒比電視劇的編排更加精彩。
四個人表演完畢,最後到了顏傾城上場。她推拒不過,鬱悶地走上臺。
她本來沒什麼才藝,要是之前幾個人沒有表演,她還可以來一段歌舞。現在珠玉在前,顏傾城這會無論唱歌還是跳舞,都像是班門弄斧。
“我、給大家誦一首詩,怎麼樣?”顏傾城想起自己的才女人設,努力的想要撿起來。
“小顏,朗誦就…”沒什麼看點。編劇委婉又直白的提醒。
“我知道沒看點啊,你讓我怎麼辦?我總不能上臺講單口相聲吧!”顏傾城有些生氣。
“好啊。”祁唯羿在下面起鬨了句,“你逗我笑,我翻你牌子。”
祖宗啊!顏傾城驚慌的看向他,想要哀求祁唯羿把這話收回去。
他在設定裡是一言九鼎的皇帝,設定外是贊助方老闆的弟弟,無論怎麼瞧說話都很有分量。
“我真的要將相聲嗎?我不會啊!”顏傾城走上臺子,看了眼臺下坐著的人,忽然緊張起來,“相聲什麼的,我又不是搞笑演員…”
話音剛落,除了祁唯羿之外,全場情不自禁的笑出聲。
有那麼好笑嗎?
作者有話要說: 無獎競猜:唯唯會翻誰的牌子?
a、隨便選一個
b、誰都不選
c、某神秘的專寵隱藏嘉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