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分鐘開始啊？我緊張的快要尿出來了。”
“還有二十分鍾呢, 你快去廁所吧，免得等會耽誤看舞臺。”
現下熱度最高的綜藝選秀節目《為你攬星》決賽日到來, 整個會場可容納整整一萬名觀眾。
粉絲們從五湖四海趕來共襄盛舉，坐下還有許多品牌方金主爸爸、娛樂公司高層、和無數等待抓取新聞的記者。
影片網站的實時轉播還未開始，線上觀看人數已有八百萬, 還有新觀眾陸續進入直播間，熱度高的嚇人。
祁涵換下西裝, 穿了身休閒款的衣服, 坐在獨唯中總算沒有之前那麼突兀。
除他之外，決賽公演現場還多了好幾個帶祁唯羿燈牌的男性, 暖場時給祁唯羿打call的聲音比女粉還努力。
無聊的等待開場時，少女無聊的跟旁邊人嘮嗑, “所以我的寶寶到底要表演什麼啊？solo沒訊息，連團隊舞臺都沒訊息。”
“誰知道呢，之前透出來的瓜是假的，據說他們組全部重排了。”
“提起重排我好頭疼啊，已經有好幾個吳樺粉過來挑事。咬定說唯唯耽誤進度，害得舞臺重排, 都在罵我們呢。”
“我瞧瞧，吳樺是大前輩哎，得罪不起…”少女摸出手機, 調出鍵盤飛快打字，“可能真是唯唯拖後腿，我去給前輩粉道個歉。”
剛打了兩行字, 從旁邊伸出一雙手，隔著衣服按住她胳膊。
少女仰頭瞧過去，是自家特別帥的男粉。
“沒必要道歉，”祁涵收回手，篤定的說，“他不可能耽誤進度。”
祁唯羿非但沒有選擇困難症，他還沒有拖延症。
如果存在耽誤的情況，一定是別人耽誤他。
“祁唯羿，你要在裡面磨蹭到什麼時候！”胡文星守在化妝室外，隔三分鐘敲一次門，“直播要開始了！”
“我出來了，吹頭髮好浪費時間。”千呼萬喚，祁唯羿總算拉開門，走出化妝室低頭整理西裝袖釦。
“你怎麼…”胡文星看清祁唯羿的舞臺妝發，頓時忘記之前要說的話。
以前，祁唯羿舞臺都是走清爽少年路線，看起來鮮嫩又清純。
這次卻把他稍長的碎髮染成淺茶色梳到腦後固定，只在左邊額角散落下來幾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化妝師用高光和定妝粉將祁唯羿五官輪廓加深，讓他看起來沉穩許多，彷彿少年一夕長大。
他身上穿著墨藍色正裝式禮服，胸前彆著豔烈的紅玫瑰，宛如要參加盛大的晚宴。
胡文星回過神，幫他佩戴好紅寶石袖釦，端詳祁唯羿決賽的舞臺造型。
“感覺好陌生，”胡文星評價道，“沒想到，你很適合禮服款正裝。”
祁唯羿穿上正裝脫胎換骨，頭發絲都散發著高貴，跟平常懶惰散漫沒骨頭的少年判若兩人。
“因為我血統高貴，你羨慕不來的。”祁唯羿從來不懂‘謙虛’怎麼寫，得意洋洋的接受了誇讚。
“……”胡文星後悔的想撞牆。
他早就該清楚祁唯羿的臭毛病，怎麼吃過無數次虧，還會被他外表迷惑？
祁唯羿照著鏡子整理好頭髮，扣上改良款的低簷軍帽扶正，順嘴問，“你剛才在外面催命的找我，有什麼事啊？”
“哦！差點忘了，你之前說的歌我已經錄好了，趁直播開始前你快聽聽！”胡文星想起正事，連忙拿出找工作人員借的平板，急躁躁的要把耳機塞給祁唯羿。
“等等，別弄亂我的頭髮！”祁唯羿躲開他，完全沒有要聽歌的意思，“不用聽了，你直接交給音效組吧。”
胡文星愣了下，拿他實在無可奈何，“你確定不聽？等你solo的時候發現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可沒辦法改了。”
胡文星只知道幫他錄音，並不清楚祁唯羿有什麼打算。
兩人聲音差別非常大，開口就能聽出不是一個人，根本達不到假唱的目的。
“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錄，就沒問題了。”祁唯羿拍拍他的肩，“我相信你的技術。”
那麼大的事，不是輕飄飄一句相信就可以的。
胡文星無可奈何，剛想再說些什麼。
趕來通知他們上場的袁燁好奇的問，“錄什麼？”
“哦，唯唯讓我幫他…”胡文星即使在惡魔的調|教下成熟許多，傻白甜的本質仍舊根深蒂固，老老實實準備回答袁燁。
“沒什麼，”祁唯羿堵住他後面的話，若無其事的催促，“走吧，直播開始了。”
留在原地的袁燁愣了下，看向祁唯羿的背影，終究什麼都沒說。
十九點整，《為你攬星》決賽直播正式開始。
決賽直接啟用萬人演唱會的場地，舞臺面積很大，足夠容納二十位練習生全部上臺，跟大家打招呼。
所有選手剛在規定位置站好，躁動的觀眾席傳來聲嘶力竭的叫喊，震得整個會場地動山搖。
“老龔別難過！老婆挺你啊！”
“孫檳小可愛一定要成功出道啊！”
“顧剛真漢子帥炸了！”
“歌手袁燁！等你發光！”
“啊啊啊啊啊看到會動的唯唯，啊我死了！”
“感謝各位粉絲來到《為你攬星》決賽直播現場，同樣感謝守在螢幕前觀看直播的各位觀眾。”主持站上臺，簡明的開場之後，要求練習生們做自我介紹。
決賽舞臺有主副舞臺之分，為了兼顧全場的粉絲，選手們按照排名雙數在主舞臺，單數在副舞臺。
祁唯羿站在主舞臺的金字塔頂，直面媒體區和主攝影機位。
打從鄭龔出事之後，他的鏡頭量隨人氣下滑。結合現在的安排，節目組棄保已經很明顯了。
連自我介紹，他都在祁唯羿前面說，還沒把準備的臺詞說完，就聽到祁家獨唯期待的吶喊。
“各位安好，我是祁唯羿。”祁唯羿留到最後發言。
大屏幕上映出他的臉，他只是簡簡單單報個名字，便讓全場氣氛熱烈起來。
所有人都沉醉在祁唯羿的盛世美顏中，根本無人關注崽子只是報了名字，連票都懶得拉。
直播期間投票仍在繼續，末尾選手名次很可能發生變化，因此直播中得到的票，很可能決定他們的命運。
然而那跟祁唯羿沒關係，
本輪投票通道開啟，遭虐的獨唯們迅速打出斷層的氣勢，熬夜爆肝把祁唯羿死死按在一位上，開機器都刷不下來那種。
“大家已經跟參賽選手熟悉過了，接下來我們決賽公演正式開始，首先進行團隊戰，下半場是個人solo。”主持請所有選手到後臺準備，對照臺本很快介紹流程，“有請我們第一組登臺的組——吳樺戰隊！”
聽到出戰隊伍，現場掀起不小的騷動。
決賽之前，觀眾們已經吃到了團隊舞臺的瓜，知道他們要表演什麼歌曲。
除了吳樺組。
放瓜的媒體透露，吳樺組原本定下的曲目和舞蹈，在臨決賽前一週左右全部推翻重來，後來就再也得不到吳樺組的訊息。
原以為，最有懸念的舞臺肯定會拿來壓軸，誰知道才剛開始就揭曉了。
現場和螢幕前的觀眾齊刷刷屏住呼吸，期待吳樺組經歷種種坎坷後，交出來的舞臺。
表演正式開始，道具和選手們全部就位之後，現場並沒有響起伴奏。
“好安靜啊，裝置故障了嗎？”
“噓——有聲音。”
清亮的口哨聲打破寂靜，祁唯羿從側舞臺走過來，神態悠閒步伐緩慢。
螢幕上投射出他現在的模樣，臺下響起一片抽氣聲。
他戴了一副細框平光眼鏡，兩邊鏡架上掛著的細細的銀鏈，垂下來繞過脖頸。
顧盼間翩翩書生。
睥睨時斯文敗類。
兩種風格自由切換，無論哪種都讓人想睡。
粉絲們想要尖叫，害怕影響祁唯羿吹口哨，只好死死捂住嘴把聲音全都按回去。
祁唯羿唱歌難聽，口哨卻吹得相當漂亮，聲音悠揚清亮，甚至比原本的伴奏更合適。
起初知道他加入歌曲的方式是吹口哨，吳樺震驚的想把他挖到first的包裝團隊。
有祁唯羿的腦子，first要躥紅哪需要熬三四年。
祁唯羿踏上舞臺中央時，正好吹完前奏。
他開啟旁邊的南瓜馬車，帶著紅色貝雷帽的孫檳扶著他的胳膊走下來，歌聲輕快又活潑，“你說白雪公主在逃跑，小紅帽在擔心大灰狼。”
兩人走到中途，孫檳用手中的魔法棒點了下旁邊的聖誕樹，顧剛從樹裡鑽出來繼續往下唱。
祁唯羿從舞臺上的雲朵裝飾裡拿下一本書，翻了兩頁後重重合上，書封上寫著大大的‘童話’二字。
他把書背過來，頁底同樣有大大的兩個字：醒醒。
祁唯羿用書脊敲了下孫檳的腦袋，他捂住頭，不情不願的跑到後面，開啟隱藏的門。
袁燁從裡面走出來，握住話筒展現天籟般的唱功，“…小紅帽有件抑制自己，變成狼的大紅袍。”
“我好像看明白了，孫檳和顧剛是沉浸在童話裡的人，袁燁和胡文星分別對照他們的現實，然後吳樺負責唱道理和真相…”少女把看出的玄妙跟祁涵討論，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那唯唯是做什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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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涵看向手持書卷的祁唯羿，給少女答疑解惑，“他是講故事的人。”
“哦哦，難怪我看起來…”少女嚥下口水，緊張的說，“唯唯像是c位。”
雖說吳樺唱的詞多，但祁唯羿站位很明顯在中間，所有人都圍住他
“不是像，他就是。”祁涵反問道，“有問題嗎？”
少女兩眼一黑，“問題太大了。”
搶了大前輩的c？
等著被撕的天昏地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