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吶,總有意外出現,
瑞王府裡的意外太多了,樁樁件件,雲宥餘沒有授意,可多少還是跟他有關。
男人過於優秀的外貌和條件,身邊總會有不少鶯鶯燕燕。花花綠綠的開在御花園裡自然是美不勝收,可在後院裡,不出點血染紅葉子,總要辜負了滋養花朵的土壤。
沉清菱想到另封皇子,雲逸天那麼多個兒子,總是要有人開個好頭。
除開雲清離,雲殤倒是不錯。
依他的性子,以後龍椅上坐著的人是他,也不知是否能收斂自己的脾性。
雲殤可算是十足十像極了雲逸天,尤其是在脾氣這一塊。
變化無常,暴虐的時候比溫和要多一些。雲逸天至少知曉如何隱藏自己的壞脾氣,雲殤毫無顧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拘無束。
柳昭儀如今臥病在床,若能說服雲逸天封王,是否順理成章許多?
再次書信一封,交由暗衛到了雲痕手裡。
封王?雲痕能力有限,可無法左右皇上的決定,但利用朝臣施壓,倒也未嘗不可。
白日裡應付慕容澤的關心,到了夜裡,暗衛送來雲痕親筆信。
拆開看,雲痕將計劃寫在信中。
早知道難度很大,沒想到雲痕能有如何精妙的安排,更讓沉清菱驚訝的是,雲痕和前朝有關聯。
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為何會和前朝大臣有聯絡?莫不是他們已經暗中站隊?
千防萬防,雲逸天怎麼也沒想到是臣子們選擇君王,而非君王選擇臣子。
皇子和大臣私下有聯絡,這意味著什麼,沉清菱不是傻子,多年的宮鬥小說經驗告訴她,雲痕對皇位,同樣抱著志在必得的信心。
或多或少,是被逼著向前,可利益當前,誘/惑比現實更吸引人,誰不想向上爬呢?
當你坐上那個位置,能得到的一切,是現在無法想象得到的。
誘/惑過大,滿足了多少人心中幻想,只要有機會,誰不願意試一試?
回頭看看,雲痕並不比其他皇子差。
只看表面,他的確不是最優秀,可論實力,雲痕並不雲宥餘差。
沉清菱摸不清雲痕背後的勢力有多大,雲宥餘倒是能摸得清楚。
信中提到封王,只字未提雲痕,雲痕有些吃味。
讓其他人先封王,轉移視線,的確是好事,可雲痕心裡很不是滋味。
封王這樣的大事,沉清菱第一個想到的人卻不是自己。
是覺得他不合適,還是覺得他沒有能力?
雲痕只能安慰自己,沉清菱這麼做,是為了讓他收斂起鋒芒,將大夥兒的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上奏封王的摺子越來越多,看得雲逸天頭疼,綠枝坐在他身後幫他揉著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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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眼享受著,許久沒有這樣溫存,大部分時間都撲在政事上,雲逸天忘卻了溫柔鄉為何物。
握住綠枝的芊芊玉手,指腹輕輕揉搓著,“這幾日苦了你了,前朝繁忙,朕無法日日陪著你,你自己無事可到御花園轉轉,去散散心,別一個人悶著自己。”
綠枝在宮裡什麼樣的處境,雲逸天能不知?自然是曉得的,不僅如此,後宮不少理不清的不關係,在雲逸天這兒,統統都能解開。
“陛下,臣妾在您身邊待著,很好。”別人那兒她也不敢去啊。
得罪了人,可沒人站在她身後幫著她,綠枝又不傻。
想起今日早朝時種種,雲逸天心中煩躁消去不少,“綠枝,你說說看,朕這麼多個兒子,封王的只有一個,的確獨樹一幟了,是否應當再封其他幾位呢?”
“陛下,朝廷大事,臣妾不該妄言。”逾矩的事兒,她可不做。
傻子才往上湊著熱鬧,也不怕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太后現在是不管事兒,可後宮還有個嘉妃在,多少人壓在她頭上,綠枝可不想有把柄落在別人手裡,到時候什麼都做不成不說,還得把自己的命白白搭進去。
“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你說與朕聽,並非全然接受。”
雲逸天心裡有分寸。
綠枝沒念過書,四書五經一個字也看不懂,但他卻想聽聽她的意思。
“群臣舉薦,說是希望能立太子,只有幾人覺著封幾位皇子為王爺,太子之位不急於一時。”
太子和王爺之間,只隔著一道聖旨。
立長不立幼,可嫡母出生的孩子,只有雲意一人,哪怕她現在還活著,儲位也輪不上她。
“瑞王殿下現在的確是獨樹一幟,朝中應該有不少眼睛盯著瑞王府。臣妾愚鈍,前朝之事一概不知,可對於後院之事,不比陛下瞭解的少。瑞王殿下得到陛下重視,競爭東宮的位置,瑞王可是首選。”
“尤其家中有適齡未出嫁的女子,他們個個都想著攀上高枝。即便現在陛下沒有心儀的儲君物件,而被封為王爺的,只有瑞王一個,可不就成了群臣的香餑餑?”
一個一個都盼著瑞王能成為東宮之主,將來後宮能有自家女兒一席之地,今後的日子還用愁?
話糙理不糙,綠枝雖說見識沒有別人多,可她也算是用心觀察,知道雲宥餘現在面臨的處境並不樂觀。
剛娶了王妃,這一個都想著把女兒塞到他的王府裡,也不怪戚琉羽被留在宮中,瑞王來求了好幾次都不肯回去。
怕是外頭的風言風語已經被戚琉羽聽到,或是有人已經開始行動。
這年頭,但凡跟利益掛鉤的,還要什麼臉皮呢,各個都趕著上去服低做小,今後誰笑到最後,那可都是不一定的事兒。
想著綠枝說的有點道理。
的確,雲宥餘過於招搖了,整個前朝都盯著瑞王府,總得有人來替他分擔一下。
正好,越多選擇,還能從中看出朝廷裡每個官員心中所中意的皇子是何人。
雲逸天一手拉著綠枝的小手,一邊調笑道,“若是人人都能如你這般簡單通透,朕也不用擔心那麼多事兒。有多少人能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呢?”
何人不想攀高枝,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可不多得,逮著一個,自然是不會放過。
三日後早朝,程公公拿著聖旨宣佈,封十皇子雲殤為齊王,封十八皇子雲痕為穆王。
一連封賞兩位皇子,朝臣紛紛議論,皇帝這回到底鬧的是哪一出。
建安寺一行,跟隨一同前去的,是瑞王殿下。
不少人猜測瑞王會入住東宮。
聖旨還沒下,這頭又封了兩位皇子,瑞王多出兩個競爭對手,東宮的位置,怕是難上加難。
二位王爺也是人中龍鳳,各個開始琢磨著要對哪一位王爺下手。
賞賜的聖旨來得突然,王府還在籌備當中,雲逸天除了同胞弟弟宣王府還在,其他幾位王爺早就先皇面前盡孝了,王府更是一早被夷為平地。
除了宣王,其他幾位王爺在雲逸天眼裡,都算不得兄弟。
手足相殘之事,歷朝歷代都有發生,並非到了雲逸天這兒才如此。算起來,雲逸天也不算太糟糕,至少沒有將他們拋屍於亂葬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奪嫡之戰,總要有人流血,雲逸天不過是為了得到權利,其他人不也同樣殘忍?
接到訊息時,沉清菱正坐在院子裡和戚琉羽下棋。
技術一般,但沉清菱就好這一口,這已經是今日輸了第十盤棋了。
人菜癮大,戚琉羽贏得一點成就感也沒有。
“這回到好了,不會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瑞王身上,你也能放鬆許多。”棋子落下,沉清菱琢磨著這盤棋又得掛白旗了。
她是很菜,戚琉羽放水都贏不了,沉清菱覺著自己是該好好學習學習,今後若是有人問起,好歹也能露一手。
戚琉羽苦笑著,事情可沒那麼簡單,“話雖不錯,可還是有人會盯著他。你知道的,他年長其他兩位王爺,雖說太子沒有長幼之分,賢德者可勝任,到底還得看皇上如何做出抉擇。”
沉清菱跟著附和,“你也別太擔心,這事兒啊,我看很容易解決,不過你得聽我的。”
拿著棋子的手頓了頓,戚琉羽抬眸,饒有興趣看著沉清菱,她好奇沉清菱能有什麼好主意。
她是不想與其他人分享雲宥餘。
至少不是現在,她還想著兩個人能獨處一段時間,至少等到孩子出生一段時間後,他想納側妃,戚琉羽不會阻攔。
“他們二人的府邸準備還需要時間,這段時間裡,肯定有不少官員搶著把女兒塞到他們二人手裡,瑞王府能清淨一些。正好啊,把王府裡一些不該留下來的人也清一清。”
整日想著上位,這點小心思啊,還是別留著,以免今後釀成不可挽救的結局。
侍女出身不高,走不到側妃那一步。
可若是雲宥餘將來繼承皇位,若能得到雲宥餘歡心,繼位後封妃指日可待。
一個王爺的側妃,哪有後宮有身份的娘娘來得香啊。
她們看中的是長遠之計,雲宥餘能不能上鉤,還得看她們各自的本事。
“怎麼說,你可是有法子解決?”戚琉羽一臉期待的看著沉清菱。
她是知道王府裡有不少人覬覦雲宥餘,雲宥餘對她們不感興趣,這是戚琉羽最欣慰的。
到底是個香餑餑,誰願意就此放棄能出人頭地的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