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找個機會隨我去趟九層高塔，檢測評估一下自己的精神力？”
對於艾莉兒的提議，蒼白思索片刻後便拒絕了。
“還是算了吧，我不想光為評估個精神力，就特地跑去九層高塔一趟。當然，如果以後剛好途經路過，我倒是不介意去一趟。”
“而且，你不是還要找你哈羅德嗎？你確定要是去九層高塔還能碰上他？”
“我也不知道……”
說起哈羅德的時候，思春的少女不由又有些情緒低落。其實現在恢復理智想一想，就連能不能碰上他都是個疑問。
“……別說這些了。”
對方感情上的事情蒼白並不想干涉，就他看來。她這感情就像是少女懷春一下，太過天真和稚嫩。也就是所謂的一時熱度，說不定過一段時間後就好了。
他稍稍沉思，回憶著之前自己接觸魔法元素時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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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法師在攝取元素，形成魔力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蒼白出聲詢問道，不過這次他沒有直接透露自己當時的情況。而是轉而詢問正常法師的情況，再與之自己對比。
“這個過程有什麼問題嗎？就是攝取元素進入體內，然後以精神力同化成魔力啊。”
可能是這個問題對於學霸少女來說，就像1+1=2一樣簡單。艾莉兒甚至有些疑惑他問出的問題。
“這我自然知道。我是說在法師提煉魔力的過程中，涉及的元素，還有同化的速度等等這些的影響。”
蒼白儘量將自己的疑問說得明白些。
不過對於他的問題，艾莉兒彷彿抓住了機會。將他之前那個看傻子一樣的眼神，再次還給了他。
“看來你是真的缺乏常識啊。正常來說，法師攝取的元素就是自身所親和的元素。比如說我，我是主修火屬性魔法的法師。”
“這並非是我自己的選擇，主要還是因為我對於火元素擁有很強大的親和體質。修行火系魔法不但有威力加成，同時還能夠事半功倍。”
“不管是同化元素的速度，還是施法的靈活性上。都是隨著元素親和力的提升而提升的，這是一個法師除精神力外的主要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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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頓了頓，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看向蒼白。
“你的元素親和力怎麼樣？你精神力強大，元素親和應該也不差吧？”
蒼白：“……”
想到之前提煉魔力時，諸多元素乳燕投林一般的場景。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種情況應該算是元素親和力不錯吧？
他澹定地選擇略過，沒有回答艾莉兒這個問題，再次提問道。
“每個法師所能攝取的元素，就只有跟他們體質所親和的那種嗎？”
“也不盡然，只是在攝取自身所親和的元素時，會更加快速便捷。其實只要精神力強大，攝取別的元素同樣可以，只是吃力不討好。”
“就像我是火系法師，如果我去操控風或者別的元素也可以，只是沒有元素親和會比較吃力。但是要操控與之相斥的水元素、冰元素則很難，而且有很大魔力排斥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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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兒專心解釋道。
“這樣啊……那有沒有法師是能擁有雙系，甚至是多系元素親和的呢？”
他想到之前自己攝取元素時，就是各種各樣色彩的元素都往身上湧。甚至之前自己的魔法靈光都是彩色的，自然也就有此一問。
“有當然有，像那些雙系甚至多系的親和體質並不少見。但是親和的元素種類多，可並不是什麼好事。”
說到這裡的時候，艾莉兒深深地看了蒼白一眼。很明顯，心思敏銳的貴族大小姐，已經察覺到他這麼問的緣由。
“我的老師曾告訴我，萬物有得既有失。在擁有多種元素的親和體質下，還想要擁有過人的親和度是基本不可能的，二者兼得的天才實在是太過少見。”
“我明白。”
蒼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贊同道。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與其想要面面俱到，不如專精一點登峰造極。”
只是說這話的時候，他似乎並沒有把自己帶入進去。他什麼時候說過自己是人？
“你知道就好，話說……”
見對方這麼開竅，少女自然滿意地點了點頭。但她緊接著就再次好奇心作祟，一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你不會就是多元素親和的體質吧？”
“算是吧。”
蒼白也沒有否認，澹定地點了點頭。
這讓剛想要說些什麼的貴族少女，一時間有些語塞。見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艾莉兒還以為蒼白是在為此闇然神傷，於是出言安慰道。
“別想太多啦！其實多系發展也不是沒有前途的。像風火雙系魔法，就能夠起到相輔相成的作用，直接讓魔法威力暴漲。”
可惜對於少女的安慰，蒼白依舊只是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鑑於對方是出自好心安慰，所以他這次倒是沒用那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對方。
“話說，你是親和哪幾種元素？”
艾莉兒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似乎生怕打擊到某人的自尊心。
知道自己的情況特殊，蒼白自然沒什麼失落的。雖然自己貌似親和的元素很多，但親和度可絲毫不低。只是看到她這幅樣子，他還是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回道。
“全系。”
“啊？！”
失聲的少女緊接著反應過來，以為他是在賭氣。沒辦法，有時候你說實話別人還真不一定信，這就是為什麼蒼白討厭為人解釋。
“這時候可別任性。不問清楚你親和哪幾種元素，我怎麼給你規劃搭配魔法？”
艾莉兒的認真勁兒讓蒼白稍稍側目，不過就在他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聽到外出捕獵的黑龍小白，歸來的興奮聲音。
“大人！我逮到大家夥了！”
“我們晚點再說吧。”
這興沖沖的聲音同樣吸引了少女的注意，讓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目光隨之看向小白聲音傳來的方向，然後不由神情一呆。
黑暗的林子裡，一個人形的陰影在視線中逐漸清晰。黑龍小白高大壯碩的身影，隨之出現在露營地的火光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打獵回來的關係，他的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跡。這讓他臉上原本有些憨憨的笑容，也顯得猙獰兇悍了起來。
不過真正令艾莉兒看呆的自然不是這個。而是被他拖行在身後，已經毫無聲息的一頭巨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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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熊龐大的體型，哪怕是被拖行在地上也有大半個人高。通體灰黑的毛髮中，只有胸口處有一縷顯眼的白色豎痕。
就是這一縷豎痕，讓知識算得上淵博的學霸大小姐明白，這熊可不是普通的野獸。
這是一種名為“灰白魔熊”的土石系魔獸，以肉體防禦力著稱，刀劍難傷。看這不小的體型，恐怕都有接近中級魔獸的實力。
但現在這頭中級實力的魔熊，已經毫無生息地躺在了小白腳下。這才是她看呆的原因。
雖然血肉模湖她看得有些反胃，但在營地篝火的照明下。少女清晰地看見，魔熊原本頭顱的位置上空空如也，甚至鮮血都還在汩汩流淌。
結合黑龍小白身上沾染的血跡，一眼就能看出來。這魔熊，是被他直接一拳給暴力轟碎了腦袋。
“這是魔獸灰白魔熊吧！？你……你……你！”
被眼前這一幕給震撼的大小姐，一時間有些說話都不太利索。
倒是蒼白用一種大驚小怪的目光橫了她一眼，衝著還在靠近的黑龍小白斥責道。
“別走過來了！沒看到這血拖得一地都是，噁心死了。這麼大一隻你還想我給你處理嗎？自己去找條河處理乾淨了再回來！”
他這毫不客氣的呵斥語氣，頓時讓艾莉兒更加看不明白了。小白輕鬆解決灰白魔熊的實力，哪怕是在中級武者之中也可以堪稱不俗。
對於公爵家族出身的艾莉兒來說，這點實力算不了什麼。可是別忘了蒼白的人設是“流浪貴族”，這種落魄底層的貴族身份，擁有這種實力的隨從。
還說話這麼不客氣？會不會太囂張了點？但接下來的一幕更加讓我們天真的大小姐傻眼。
她看到小白對於蒼白的呵斥，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滿和不應該。甚至臉上還訕訕一笑，卑微地縮了縮腦袋。
“好的，好的。我這就去清理，待會兒大人你來做哦。”
“成，快拉走。這血腥味難聞死了。”
蒼白捂著鼻子，揮手示意他趕緊滾蛋。待對方走遠後，他又像是想起來什麼，揮手高聲提醒道。
“去河邊的時候順便給我逮兩條魚回來！我今晚煲魚湯！”
“好嘞！”
一提到吃得，某龍就格外興奮。哪怕隔著老遠也能清楚聽到蒼白的話，並興沖沖地給予回應。
艾莉兒：“……”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貴族少女，表示有些難以理解。根據她的常識，在貴族中墊底的蒼白頂天也就中級實力才對？
之前得知的精神力和魔法理解，可以用天賦才發現來解釋。但這活脫脫的隨從實力是什麼鬼？這種實力的好手，會隨隨便便給一個落魄貴族當隨從嗎？甚至還對他言聽計從？
疑惑和不解在少女心中產生。但或許是由於之前兩人的交流還算愉快，這次艾莉兒倒是沒直接對他升起警惕。
‘流浪貴族的那些都不過是傳聞，眼見方才能為實。或許是我太想當然了……’
強大的精神力、獨特的魔法見解、豐富的經歷閱歷……如今再加上不俗的實力。名為艾莉兒的少女，第一次感覺到蒼白這對主僕身上，彷彿覆蓋著一層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