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心動只是一瞬間，很快理智的少女就反應過來，目光中充斥懷疑地看向男人。
“你怕不是在唬我吧？”
“咳，當然沒有。”
蒼白輕咳了聲，神色一正語氣變得嚴肅。看起來，很像是街頭行騙的三教九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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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我確實有意向想要進行一項關於魔法的研究。但過程自然不可能容易，甚至將會很困難、很危險，有生命之虞。”
“是嗎？”
艾莉兒的臉色也隨之變得認真。
“那你有什麼理由讓我相信你呢？”
要知道兩人今天才認識，就算蒼白對於魔法的學識和理解讓她佩服。但本質上來說他只是一個剛接觸魔法的小白，至於信任就更談不上。
這就好比你在街頭上碰到一個人，突然跟你說能讓你成為億萬富翁。你肯定第一時間就覺得對方是神經病。
她的這個問題，也讓蒼白一時間陷入沉默。要他忽悠人他在行，但是要他真的說出什麼靠譜的理由來，讓對方相信？
他表示，正在想，別急我現編。
“力量無疑是最能說服一個人的語言，如果我擁有傳奇乃至於之上的力量，你應該就能相信我的提議。不過可惜，我的力量並不方便給你展示，這樣吧……”
說著蒼白瞥了眼正在帳篷呼呼大睡的黑龍小白，察覺到對方這次是真睡。也就沒再吵醒他，讓他展示力量證明的想法，蒼白還有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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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們梅洛斯家族並沒有傳奇級魔法書傳承下來。你想突破到傳奇，傳奇魔法書肯定是不可或缺的。”
黑龍小白收藏的，那捲記載著傳奇火系魔法“炎爆”的羊皮卷，就這樣被蒼白取出。奪目的火紅色元素靈光浮現，彷彿給周圍的環境都帶來了幾分灼熱感。
“而我這裡剛好有一部火系的傳奇魔法書，適合你修煉。我就將它交給你吧。”
這既是蒼白為了證明自己的提議不是空口大白話，也是心存對少女的惜才之意。畢竟她的天資確實算得上出色，蒼白確實也想看看她能走到哪一步。
“這是……”
火紅色的傳奇魔法書，彷彿擁有神秘的魔力。一出現就讓周圍的火元素為之集聚，為之歡呼！以艾莉兒的見識，一看到這般現象就能確認這傳奇魔法書的真假。
“你，你怎麼會有傳奇級的魔法書？”
但正是明白它的真實，才會被蒼白這隨意給出的大手筆給震驚到。還有人隨隨便便就傳奇秘籍往外送的嗎？這也太奢侈了吧。
因為心神過於震撼的關係，少女甚至沒有注意到，蒼白是怎麼知道她們家沒有傳奇魔法書的呢？
這個蒼白並未注意的小漏洞，也隨之被她忽略。
“小白貢獻的。”
蒼白隨意地指了指正在打鼾的小白。
“你不是沒有傳奇級的魔法書嗎？這就算是我提前給你的投資，你現在該相信我所說的傳奇研究了吧？”
“我暫且相信你的話，但這太珍貴了，我不能要。”
艾莉兒表示自己還是很有節操的，不能隨便接受別人的饋贈，更何況還是這麼珍貴的傳奇魔法書。
只是那盯著蒼白手上那傳奇魔法書的眼睛，卻怎麼也移不開目光。
沉吟片刻後，艾莉兒還是嘆了口氣坦白道。
“其實，我有一部傳奇魔法書了，但就算如此，成為傳奇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雖然我天賦不錯，但也不知道還要多久。”
她也有些無奈，別看高階到傳奇似乎只有一步之遙，但實際上卻是天差地別。高階法師雖然不常見，但如果將目光放在幾大人類帝國中，數量也絕對不少。
可傳奇呢？哪怕放眼整個人類種族，傳奇強者的數量都是屈指可數的。古往今來無數高階法師，被卡在突破傳奇的界限中，至死都不得寸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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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哪怕是被稱之為天才的艾莉兒大小姐，也對此有些信心不足。
“你家不是沒有嗎？你的傳奇魔法書又是從哪來的。”
好玄雙方的傳奇魔法並不是同一個，不然可能就得現場來分個公母來歷了。
蒼白臉上有些疑惑，他之前受邀在梅洛斯城堡時。明明把那兒都翻了個遍，只找到兩部傳奇武技來著啊？
“我父親交給我的，就前兩天的事。他說是特地從一個老友手中為我交易來的。”
艾莉兒似是想到父親為自己的付出，但自己卻為了個男人離家出走，不由有些心情複雜。
“這麼巧的嗎？你剛好要離家出走，你父親就剛好將傳奇魔法書交給你了。”
只是聽到他的話，蒼白卻露出一抹笑意，語氣中透著幾分詭異和引導意味。既然都已經殺了梅洛斯的人，也就基本等於掀桌子翻臉。他也沒打算再隱瞞著少女什麼，乾脆就把自己的猜測和對方老爹的計劃，通通告知得了。
“你什麼意思？”
艾莉兒察覺到蒼白語氣中的不對勁，神情有些嚴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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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奇怪嗎？你要離家出走，然後卻上了我的馬車，乃至你父親提前跟我打招呼的信件，你自己都知道的。”
蒼白嘴角噙著一抹幽幽的深意。
“你離家出走這件事除我以外，完全是在你父親的計劃掌控下。你的這部傳奇魔法書他也剛好，是在你離家出走前交給你的。我相信以你的腦子已經感覺到些許問題，只是不願意深想罷了。”
蒼白帶著詭異的笑容用言語引導著艾莉兒說道。
艾莉兒聽了蒼白的話臉色有些難看，她之前確實感覺到些許不對勁。可是並沒有多想，此時聽了蒼白的話腦海中卻是不由地浮現了此前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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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次逃出家是在父親的計劃掌控之內，那上次偷跑去拍賣會會不會也是？那自己在因為哈羅德退婚傷心也是在他的計劃中？
艾莉兒搖了搖頭，不敢再深思。
“不會的，父親從小就那麼疼我。我相信他不會害我的。”
“不會害你可能確實是真的，卻不代表他不會把你當成棋子，或者利益交換的手段。”
蒼白以平靜的語氣，敘述著殘酷的現實。
“不要說了！”
艾莉兒不堪重負地大吼了出來。
蒼白沉默，平靜地目光默默注視著少女。
她胸膛欺負，深呼吸了幾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恢復理智和果決，艾莉兒緩緩呼出口氣。
“對不起，我失態了，有些事情我會自己判斷的。”
說完，她正要轉身向自己的帳篷走去，卻又被蒼白喊住。
“等等。”
“還有什麼事？”
艾莉兒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只是沒有轉過身來，背對著他說道。
話音剛落，敏銳的感知就讓她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風聲。本能地轉過頭，卻剛好看到迎面飛來的火紅色羊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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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幼！”
身體跟不上反應的少女，恰好被羊皮卷正中額頭，本能地發出一聲驚呼。
隨之而來的，是蒼白帶著些惡趣味的聲音。
“我給你的東西，就好好拿著吧。就算你已經有一個傳奇魔法，但想必也不會介意多學一個。還有利於你擴寬眼界、提升基礎，對你突破傳奇還是有所幫助的。”
被羊皮卷砸到外地的少女，吃疼地捂著額頭，沒好氣地瞪著他。一時間想生氣，卻又不知道該不該生氣。
羊皮卷自然砸得不怎麼疼，她主要還是被嚇得跌倒在地。撿起地上那捲可以使無數人趨之若鶩的傳奇魔法卷，艾莉兒的心情感覺分外複雜。
任誰剛離家出走，就經歷這麼多事情，恐怕也是懵的吧？她雖然性格成熟，但終究也還只是個孩子罷了。
最終，她還是沒有將那捲羊皮卷再次還給蒼白。只是將其鄭重地捧在懷中，用認真的目光凝視著蒼白，表情肅穆得彷彿在立下什麼神聖的契約。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我同意參與你的研究了，雖然感覺還是有些不太靠譜。但天底下又哪有什麼十全把握的事呢？最起碼我相信以你對魔法的獨特理解，或許能給我帶來全新的方向。”
“那麼，契約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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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由於少女同意下研究的緣故，蒼白的嘴角帶著一抹莫名的笑意。
“嗯，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有什麼問題，你可以明天再問我。”
一天下來，艾莉兒的心神也著實有些疲憊。
望著回了帳篷的少女，蒼白卻還沒有回去休息的打算。聽著黑龍小白帳篷中，還在繼續的打鼾聲音，他不由無語地搖頭，滴咕著“這頭蠢龍”。
隨著滴咕聲消散在山林間的夜風中，蒼白的身影也隨之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現時已是在馬車的頂部，他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張柔軟的皮毛，在馬車頂上鋪好柔軟的一層。然後伸了個懶腰躺下，一隻手枕在腦後，幽深漆黑的眼眸仰望著那無垠的夜空。
此刻，之前的烏雲已經散去，一輪彎彎的月牙懸掛在夜空中，正向大地撒下澹澹地銀色光輝。稀疏點點的星光比之皓月顯得有些暗澹，但還是頑強地散發著屬於自己的星光，為這夜幕點綴一番不同的風光。
看著頭上這美麗的一幕，蒼白目光變得柔和，嘴角難得地掛起一抹灰心的笑容。
‘這，不就是我想要的風景嗎？’
蒼白眼眸微閉，夜也由此漸漸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