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下水晶瓶中的液體，確實並無異樣，不得不將藥液還給了卓月：“這是你們這裡最好的醫師開的藥方嘛？”
“是的，這位醫師雖然是從其他地方選調過來，但也是左護法推薦的，據說最擅長的就是治療各種疑難雜症。”
“左護法？”李凡一皺眉，他對雪芳教的權力體系本身就沒有興趣，來之後更是發現這裡勢力關係盤根錯節，完全不是他這一個才來一天的外人能夠分得清的。
只不過這個左護法一聽就是個位高權重之人，應該在剛才的歡迎儀式上見過。李凡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覺得主要原因還是自己漠不關心，根本沒有詢問卓夢寒那些人的情況……
“您不知道也很正常，他一向不愛出風頭。”卓月善意的笑了笑，“他是我父親的左膀右臂，更是我和卓辛的師父，您接下來應該會跟他見面的。”
“哦，你說的對。”李凡敷衍地說道：“那你們在生病之前有沒有接觸過陌生的東西？比如從未吃過的食品，亦或是未見過的器物。”
“沒有，”卓月搖著頭，“父親從來都很注意保護我們，前一段時間我們吃的用的都與平常一般無二，就算是接觸的人也都是經過重重檢查的。”
話已至此，連神經大條到遲鈍的卓夢寒都感覺到兩人問答之中的不對勁，她緊張地皺起眉：“等等，難道你們在懷疑有人……”
卓月笑著看了自己還不算笨到愚蠢的姐姐一眼，揮手讓所有的侍從退下，才放心大膽的說道：“守護者大人是在懷疑有人故意讓我和弟弟得病。”
整個氣氛頓時變得凝重，也就正在低頭吃點心的卓辛這個小破孩不知，他也只是在那裡專心對付桌上的食物。
李凡露出了一絲微笑：“沒想到你自己也想到了這一點。”
畢竟這是一個大門派，內部自然不會少了勾心鬥角的戲碼。跟當初尹月宗一樣，即使宗主勢力再強，肯定也有不臣之人。只是相對於下毒謀害繼承者，尹月宗暫時還沒做大這種地步。
僅僅根據一路上從卓夢寒那裡聽來的一些閒言碎語，以及剛才歡迎儀式上的勾心鬥角，李凡就明白出這個古老宗教的權力中樞必然已經被陰影籠罩。
聽到有人可能對自己的弟弟妹妹動手，卓夢寒眼睛裡已經冒出一團火焰：“如果你們的推測是真的……那簡直不可想象！卓月，這件事情你跟父親說了麼？”
“暫時沒有跟他說，而且也不用跟他說，”卓月道，“以父親的智慧，恐怕比我們還要先發現了這些可能性。您要知道，就這個安全療養的小地方，侍衛的數量就已經增加了三倍！
“而且還有一些值得信賴的親兵源源不斷的在補充進來，顯然父親也有防範的意思。只不過教派內出現權力傾軋這種事情太過匪夷所思，而且對方也並沒有露出任何的蛛絲馬跡，所以現在把這件事情公開還不是合適的時間。”
李凡插嘴說道：“您將此事告知我合適嘛？畢竟現在我對你們而言還是個陌生人吧。”
捲進風暴中心這種事，李凡可不太樂意。
“我可沒告訴您，這一切都是您自己推斷出來的，不是嘛？”卓月俏皮的笑了一下，“而且雖然您是我們雪芳教的大恩人，但並不是我們的教眾，我們這些勾心鬥角的小把戲對您而言毫無意義。”
“其實您才是少數的無需我戒備的人，至少在您接過某些位高權重而且又對我家族圖謀不軌的大人物的橄欖枝之前。”
瞧瞧別人，這才是權力中心成長出來的人應該有的謀略，也不知道相似環境下成長的雪瑩兒到底是如何保持單純的。
得幫助這些人解決這件事情，這樣他們才能專心幫自己尋人。
想到又可能得耽誤些時日，李凡不由得有些懊惱：“確實也是，我們還是說回正事吧。剛才的一切都是我的推測，不知道您是不是掌握了一些證據？”
“我也沒有證據，但與您不同，我一直都信任自己的推測，”卓月笑著旁邊咬著手指認真思考的姐姐，“我可不像姐姐那樣光靠力量就讓別人敬畏，我也只能依靠這顆腦袋中的智慧。”
“無論我們的猜測是否正確，但確實有一些人在這場對付怪物的戰爭中顯得不太安分。往壞的方向考慮，恐怕某些人正在計劃著令人膽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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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想了想：“所以這種高牆大院能夠防的住怪物，也防不住披著人皮的野獸。局勢已經如此危險，總的先確認一下不臣之人的範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