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活潑自然是五皇子；論文才四皇子也不輸；三皇子更是乖巧懂事。”
然後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上方的皇帝：“二皇子殿下，也是最為刻苦。”
皇帝幾乎被他這囫圇話給氣笑了：“王子由，你在和朕開玩笑嗎？”
活潑、乖巧、刻苦？
這幾個詞哪裡是形容皇子的？這些人真的能擔當大任？
皇帝眯起眼睛，危險的看著王寬：“朕記得，你以往可是說二皇子功課是最好的。”
王寬訕笑一聲：“確實如此，殿下作業文採斐然，篇篇俱有不同巧思。”
言下之意，每一篇都不像是一個人寫的，風格變得他這個先生都分不清這位殿下到底有多少個代筆！
“啪！”皇帝猛地將筆洗甩到了王寬面前，怒不可遏的指著他的鼻子：“王子由，朕將皇子交到你的手中，你便是這般教導的！”
這等事情，竟從未和他說過！
王寬老老實實跪著，不敢回話。
過去陛下對著二皇子視若珍寶，高貴妃更是將整個尚書房看得密不透風，他怎麼敢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將事情說出來？
更何況，王寬不認為那時候他說了這些陛下就會重視。
皇帝焦躁的在龍椅旁踱步：“朕真該斬了你！”
這自然是氣話，王寬父親身為太傅，皇帝也算得上他半個弟子。
這論師兄弟的兩個人，乃是一對不可多得的忘年交，皇帝如何能狠得下心來對他如何？
王寬訕笑一聲，老老實實的認罪：“臣自知才疏學淺，不敢再行教導皇子責任。”
如今世道太亂了，他還是回家等一切安穩了之後再出來吧。
“王子由！”皇帝冷冷的看了他半晌，才頹然的揮了揮手：“罷了，朕不勉強你。”
比起如何對付這個老滑頭，如今更重要的是怎麼從他這群不爭氣的兒子中挑出一個稍微爭氣的。
“臣告退！”王寬老老實實叩頭，轉身離開。
“等等。”在他跨出門檻之前，皇帝突然開口：“他們你都說了，老大呢？”
王寬腳步一頓，回過頭來臉上滿是老謀深算的笑：“大殿下之才能，子由不敢輕易評價。”
“哦？”皇帝冷冷看著他：“你的腦袋，朕也不敢輕易留。”
王寬笑容一僵，霎時間便改了口氣：“大殿下過目不忘，乃是子由生平所見之最。”
至於其他，不是他該評價的，他也不會評價。
王寬哼著小曲出了御書房，不讓自己去想為何從前不敢說的話今日敢說出來了，更不讓自己去想為何大殿下出現短短幾日就讓盛寵不衰的二皇子殿下失去聖心。
這種事情，不是他個普通臣子該想的事情。
瞧了一眼依舊跪在御書房前的高貴妃，他恭敬的拱了拱手：“臣拜見貴妃娘娘。”
高貴妃此刻頭上無半點裝飾，只著一身素衣跪在御書房前，沒有半點高位妃子的高傲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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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看了一眼王寬，無力苦笑：“王大人安好，如今本宮不便起身，還請王大人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