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傻小子，笑什麼呢？
戚凜倏然抬起一隻手握住搖光的，將那只素手按在自己的傷口上，乖乖巧巧認錯。
“是我的錯，下次定不敢這樣了，搖光姐姐就原諒我好不好？”
又叫她姐姐……
這小崽子這些年犯了錯後，慣愛用這一招來讓她消氣。
可她是那麼容易被收買的人嗎？
搖光心腸冷硬，身體卻是不受控制的嘆了一聲：“你呀……”
當她不知道呢？戚凜向來是誠摯認錯，屢教不改型別的。
不管今日他在自己面前如何認錯，恐怕今後有這種事情發生依舊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我也不求你下次如何，只記得照顧自己身子就行。”抽回自己的手，搖光將他散亂的領口給合上：“剛剛皇帝說你醒了便去叫他，我去通知人。”
等人從床邊離開，戚凜才垂眸看著自己被合上的衣領，以及衣領中年輕鮮嫩的肉體。
任何女子面對同齡男子這般，應該都會有些羞赧吧。
可搖光……為何就不呢？
戚凜想著搖光剛剛清正的雙眸，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他的身體不夠有誘惑？
亦或是……
他緊緊抿著唇，不想承認他最為討厭的那個結果：搖光依舊將他當成孩子，對他無法升起半點的男女之情。
戚凜這一瞬有些痛恨自己與她初見時候的弱小了。
若非那瘦弱可憐的模樣先入為主，如今搖光也不會一直不拿他當做正經男子看待。
明明……明明他早已……
青年耳朵紅了紅，慣常深沉的神色中竟是生出些委屈來。
待天元帝匆匆而來的時候，那一絲紅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淡薄冷漠。
“皇兒無事吧？”當天元帝坐在床沿關切開口時，戚凜心中非但沒有半點感動，反倒是噁心膩歪。
他寧願搖光對他訓上兩個時辰，也不想聽這讓他噁心的話。
不過……總是要聽的。
戚凜費力的拱拱手，不著痕跡打量天元帝一眼才冷冰冰道：“無事。”
頓了頓，他又道：“天色不早了，請陛下回吧。”
這下，站在皇帝身後的大太監都為這大皇子著急了。
你剛剛救了皇帝，不趁熱打鐵表忠心，還要趕人走？
這……他這麼多年，當真是沒有見過這樣的皇子。
而天元帝，卻是沒有錯過戚凜眸中那一抹被冷漠掩飾的關切，好脾氣的笑笑：“朕沒事，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事。”
“你沒事，朕也放心了。”他話中的感慨和親暱如此明顯，任何人都聽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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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旁人此刻早該感動的涕泗橫流，可戚凜卻只冷冰冰的嗯了一聲，就沒再說什麼了。
一時間，帳內氣氛尷尬的眾人心驚膽戰，生怕下一刻陛下就拂袖而去。
可皇帝，卻只是笑了笑：“好吧，你身子傷著，早些休息，朕明日來看你。”
“陛下何必！”戚凜猛地抬起眸子，其中的怨懟再也掩飾不住：“過去未曾看過我，又何苦因著……”
說了一半，他咬牙將剩餘的話吞了回去，似是不願在皇帝面前展現半點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