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嘉嘉在外面叩門:“方程，走了。”
“稍等。”
方程在房間內仔細地尋找一遍，確定沒有“異物”，才拉開門走了出去。
羅嘉嘉一幅遠行的打扮，長袖長褲還有披肩，還戴著一件很誇張的遮陽帽，帽子下面是墨鏡加面紗。
方程差一點撫額，記憶中的羅家大小姐，不拘小節，能和你摟著肩膀稱兄弟的，終於有一天也長成了女人。
有一丟丟的不習慣。
羅嘉嘉注意到了方程的表情，有些不自信地問:“不好看？很奇怪嗎？”
要不是接受了唯一的弟妹的洗腦，女人不為悅己者容，也要為自己漂亮。
弟妹說，女人要對自己好一點。
她覺得她就稍稍有了一絲絲改變，在別人眼裡，這麼奇怪？
“好看。”
方程錯身走了過去，給羅嘉嘉的感覺是敷衍，心裡肯定在說醜死了醜死了。
方程並沒有注意到羅嘉嘉的表情變化，他長腿闊步走到大門前，隔著十釐米的門縫做了一個動作，院子裡他熟悉的坐駕開走了。
“怎麼了？還不走？”羅嘉嘉看見方程靜止了動作，很不解。
“再過十分鐘，我怕有人跟蹤。”
昨天的人，方程還不確定是衝著羅嘉嘉，還是衝著肖恩來的，小心一點沒壞處。
羅嘉嘉欣然接受，她可是摸過閻王爺鼻子的人。
又過了一會，方程才自然地虛扶在羅嘉嘉身後:“走吧。”
方程自己開車，羅嘉嘉自然坐在了副駕駛。抬頭，剛好和方程的目光相遇。
“怎麼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這麼涼嗖嗖地看著她幹嘛？
“涼嗖嗖”的方程:“以後少坐副駕駛，這個座位最不安全。”
馬的，這個人是不是嫌她靠他太近？要不是車已經開動了，羅嘉嘉都想抱著自己的小包滾回後座去，枉她以為昨天結下了革命友誼……
“那個，我可能要忙兩個小時左右，你要是有事的話可以先去做別的。”
“嗯。”
“兩個小時以後，你讓別人過來接也行，人換了車子不能換，我有點臉盲，我怕我認不出來……”
羅嘉嘉第一次和一個不算熟的人說這麼多話，把自己都驚著了，可是沒辦法，她怕說不明白，小命玩完。
“在我開車的時候，不要和我說話，容易分心。”
方程的語氣明明不重，可是，聊天有這麼聊的嗎？這樣的人，活該一輩子單身！她倒要看看，會不會有女人瞎了眼。
方程確實不能分心，他要注意前面的車輛人流，還要留心後面有無跟蹤有無可疑情況。他從七八歲就得到羅勇的資助，十六歲來到老爺子的身邊，老爺子是他的親人，老爺子的親人也是他的親人，他都要盡心盡力保護。
沒人知道方程緊抿著嘴唇在想什麼，冷峻的側臉讓羅嘉嘉最後的那點燥熱都沒有了，好冷啊……
羅嘉嘉下了車，徑直向校區走去。餘光，看見方程的車走遠了。
“嘉嘉。”池亞從後面小跑著過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十幾天沒見你了，太想你了。”
羅嘉嘉掃了掃渾身的雞皮疙瘩:“快打住，我怕周先生跟我拼命。”周先生是池亞的丈夫，是y市另一所大學的大學老師。
“嘿嘿，我們的事他都是知道的，強扭的瓜不甜，他允許我紅杏出牆……”
羅嘉嘉緊急攔停:“別開這樣的玩笑，讓別人聽見了，還以為咱兩個腦子有毛病。好歹是教書育人，注意點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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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古董，一點也不可愛。”
今天是學校組織的學習，還有公佈兩個去省城參加進修的人員名額。
學校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組織學習，已經成了慣例，沒有多大的吸引力。而那兩個進修名額可是香餑餑，連羅嘉嘉都想要，對於她來說那是錦上添花，她現在缺的就是這個，誰會甘心做一輩子講師呢？
同時，競爭力也是挺大的。
近兩個小時學習時間過去了，來到了百人矚目的時刻。校領導之一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之後，校領導之二又根據個人表現、學術帶頭人推薦、領導考察、開會研究……最後公佈了那兩個人的名字。
當然沒有羅嘉嘉的名字了。
一個是位三十多歲的男教師，據說是某人的小舅子；另一個是位年輕女教師，大概是足夠優秀吧。
羅嘉嘉雖然失望，勉強也能接受，除了孩子的世界乾淨，別的地方哪有那麼純粹？
“真是……讓人無語啊，嘉嘉，你到底差在哪兒了？”一年發表數篇學術論文，連國外同行都翹指認可的驚豔表現，居然幹不過表現平平？
天理啊，你冒個泡叭！
羅嘉嘉在學校門口，看到了那輛有些熟悉的車，小碎步跑了過去，拉開了車門。而與此同時，方程也為她開啟了車門。
羅嘉嘉拉開的是後座，因為被某人指責分心；方程開啟的是副駕駛，因為來的時侯她就是坐這邊的。
有點小尷尬，有沒有？
羅嘉嘉到底去了後面坐著了，她可不想遭第二次嫌棄。
方程默默地發動了車子。他不太會說話，他自己知道。
透過後視鏡，方程能看到羅嘉嘉的情況。發現從她上車後，就安靜地很，眼睛一直盯著窗外。
“今天在學校有什麼事發生嗎？”
羅嘉嘉許久沒有說話，就在方程以為她不會搭理自己的時侯，羅嘉嘉說話了:“我想去省城進修，名單裡沒有我。”
“哦？”這個問題對於方程來說有點難，完全陌生的領域，但他明白鼓勵總歸不會錯，嘉嘉一直很優秀，“別灰心，以後總會有機會。”
羅嘉嘉撇嘴，說道:“安慰女孩子，你應該這麼說‘一群狗屁不懂的玩意兒，荼毒我們的教育，咱不屑這樣的機會’。”
自我安慰了一番，羅嘉嘉心情好些了。
“方程，我什麼時侯才能回自己的家？”
住在方程那裡，孤男寡女，說出去不是很好聽。
“很快的，我把屋裡頭的物品都檢查完了，你就可以搬回去了。我會在你的房間裡安裝些別的東西，是為你的安全考慮的，非常時期非常對待，希望你不要在意。”
羅嘉嘉理解，羅家不是普通人，多少只眼睛覬覦，自身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方程，大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