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可以喝水？”
“不能。”
“不能喝水，不能吃飯，太痛苦了。”
“沒辦法，聽醫生的總不會錯。”
“方程，你傷哪兒了？”
“肚子，讓人家插了一刀。”
羅嘉嘉頭皮發麻，刀啊，插肚子，那滋味肯定難受。
“方程，作為老同學老朋友，我勸你還是換一份工作吧，沒有那麼危險，工資低一點也不要緊。”
方程看了羅嘉嘉一眼，這個傻丫頭，居然在挖爺爺的牆角……
“你爺爺早就想把我換掉，把S市的生意給我，讓我定一門親事，早點成個家。”
“嗯，我爺爺還算有良心，不是羅扒皮。”
等等，娶媳婦，成個家？
羅嘉嘉的語氣有點酸:“方程，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啊？說出來，我也可以幫你物色的。”
方程頭枕在腦後，身體後仰，很用心地想了想，說:“容貌無所謂，看著順眼就行；有沒有工作都不要緊，我自認為能養得起老婆；不傻不呆會說話能正常交流就行；不能太小氣，要明事理。”
羅嘉嘉感到好笑:“感覺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滿足你的要求。”
“對，我都這麼大年紀了，人家不嫌棄我就行，我哪有資格嫌棄人家。”
羅嘉嘉正色道:“方程，你其實挺好的，不要妄自菲薄。”
會做飯，能養家，懂幽默，不死板，文能做生意，武能護身健體，哪裡差了？
“年齡呢？十八歲以上？”
“小我十幾歲，人家不嫌棄我，我都要嫌棄我自己了，絕對不行。比我小幾歲比我大幾歲都可以，年齡差不多，才能有話聊。”
“好，我給你留心著。”
正在這個時候，房門開了，匆匆走進來一個二十幾歲的女人（女孩？）。
“程哥，對不起，我來晚了。”
“不要緊，下一次要注意了，你晚了半個小時了。”
“好。”
那個女人看都沒看羅嘉嘉，拿起角落的臉盆，拿上手巾走了出去。
羅嘉嘉一頭霧水:“她……是幹嘛的？”
“你爺爺請的看護，你叫她桃子就行。”
怪不得，看起來也水靈。
桃子去打了半盆溫水，把手巾打溼，給方程擦手擦臉，還想給他擦拭身體，被他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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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嘉嘉以為方程不好意思，她指了指外面，說:“我先出去，這天太熱了，擦一擦能涼爽些。”
方程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羅嘉嘉離開，有點小不爽，對著桃子說:“桃子是吧，把手巾拿來。”
方程胡亂地在身上擦了兩把，正襟危坐，就像隨時接受領導檢查一樣。
“程哥，你有沒有大小便？”
“什麼？”方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有一個女人伺候陌生男人大小便的？
方程把“看護”這個身份給忘掉了。
“程哥，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就是做這個的。”
方程就算是有尿意，也硬生生憋回去了，老爺子請個女看護是什麼意思？！
還別說，羅勇請個女看護還真是別有深意。
桃子是他一個手下的外甥女，人家還是個大姑娘，壓根不是什麼看護。羅勇眼見方程三十多了，至今還是光棍一根，他能不著急嗎？恰好桃子二十五了，東挑西揀把自己挑剩下了。羅勇看了一眼桃子，長的還行，還是原裝大閨女，心下滿意。恰巧方程這邊沒人照顧，就讓桃子來了，藉著看護的名義培養一下感情。
方程是羅老爺子手下的紅人，羅老爺子是誰？那可是個富翁啊，定不會委屈了方程。光這個條件桃子就很滿意，再加上方程一表人材，俊朗有型，桃子是一百個同意，恨不得當場就能定下來。
可是方程不知道啊，他就覺得桃子很驚悚，看護很驚悚，他接受無能。
羅嘉嘉再次走進來，就看見這倆人在拉拉扯扯的。
“你們在幹嘛？”
羅嘉嘉夠沒眼力勁的，就這麼直戳戳問了出來。
“沒幹什麼。”
“伺候病人大小便。”
這次換羅嘉嘉尷尬了，她這該死的低情商！
方程有點小生氣，連桃子都不叫了:“這位同志，請你出去，我不需要看護。”
桃子扭身走了，不就是條看門狗嗎？不稀罕！
羅嘉嘉攤手:“方程，不要意氣用事。”
“不知道你爺爺是怎麼回事，看護不難找，找了個這樣的。”
莫非爺爺也在給方程找媳婦兒？
以爺爺對方程的重視程度，還真有這種可能。但爺爺的眼光實在是不咋的，像這個桃子，伺候個有可能成為她丈夫的人，都這樣沒有耐心，你能指望她患難與共白頭攜老？
知爺莫過孫，羅嘉嘉真相了。
※
關於葉中修的訊問，進行的很不順利，所有的指控都被他否認了。不是羅勇在汙衊他，就是羅勇在偽造證據夥同別人在汙陷他。
反正就是一推三二五，實在解釋不通的就閉嘴。
讓葉中修實在想不明白的是，他動用了兩拔人，近十個人，讓方程這小子一人破了，是方程太神勇，還是他運氣太衰？
方程確實以一敵十，能力超群，林溪也功不可沒啊。
昨天晚上，林溪正閒地無聊，坐在窗前看夜色的時候，居然發現羅勇被幾個人簇擁著從她的視線內匆匆走過。這些人林溪確定不是食品廠的住戶，都是陌生面孔，大晚上還特地壓低了帽簷，生怕別人看見他們的真面目。
反正林溪躲進空間裡，她能看見別人，別人看不到她，她有恃無恐地跟了出去，並且一路留下了破布條作為證據。後來更是用警棒電翻了好幾個，從側面助了方程一臂之力。
如此種種，林溪肯定不會說，就讓他們繼續誤會好了。
撬不開葉中修的嘴，就不好給他定罪。其實以現有的證據，判個十年八年的不成問題，但羅勇覺得太輕了，應該是死刑立即執行，即便是這樣，都難消他心頭之恨。
但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過了兩天羅勇親自去撤銷了控訴，葉中修才因證據不足而被解除羈押。
羅勇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還真沒人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