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林沫說的天花亂綴，林溪決定了就是決定了，一個星期不去上課，如她自己所說，反正也學不到什麼東西。
當初接林沫出來，最大的原因是想改變她的人生軌跡，不要再遇到於渣男。誰知道造化弄人，偏偏又遇上了，林沫還中了他的毒。
只能期望嚴光明那邊了，能挖出多一點的蛆蟲。
林沫被兩個外甥女纏上了，暫時忘記了學校這茬。大鳳還好點，她屬於文靜的，不怎麼鬧，就一個人玩自己的，偶爾有喝水喝奶粉的需要。二鳳就要重點看管了，長腿長嘴的小家夥，一個不查就熘外面去了；就是拘在家裡，院子裡也像鬼子掃蕩似的，東一件西一件扔的到處都是。
二鳳真的很費人。
幾天之後，嚴光明去了林溪調配方的工作室。
“有眉目了？”林溪換下衣服，和他去了外間。
嚴光明說：“這小子惹下的事還不少，還有人給他生下了孩子。”
“我滴個天爺！他多大了？”上一世沒聽說於渣有其他的孩子，鄉下老婆生了個丫頭，還不受公公婆婆待見。
隨著林溪早回來幾年，她發現很多情況都和原來不一樣了。
“快二十歲了吧？這貨本來讀高三，為了不下鄉，轉學之後又從高一念起的。”
怪不得和林沫是同學。
“能聯絡到為他生孩子的女人嗎？最好他們雙方能見個面。”
就林沫那個戀愛腦，智商為負數，你不讓她親眼看到，大抵不會相信的。
“我來安排。”
……
一大早，林沫就讓林溪喊醒了，只說是去縣城買些東西，讓她跟著拎包扛點東西啥的。
林沫不情不願的去了，因為不去上學的事，正跟姐姐耍小脾氣。說穿了，人還沒有長大，還是個小姑娘。
姐妹兩個坐著公共汽車，晃悠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縣城。林溪帶著林沫，壓根沒去供銷社，而是在車站的入口處等著。
約摸有十幾分鍾，嚴光明帶著一個小弟走了過來。
“姐，這是馬東，他帶我們去。”
“好的，馬東，謝謝你啦。”
馬東笑了笑，說：“那我們走吧。”
林沫拽了拽林溪的衣服，問：“姐，咱不是去買東西嗎？這是去哪裡？”
林溪拍了拍她的手：“不要問太多，知道姐姐不會害你就行了。”
馬東帶著幾個人走街串巷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在一處民宅前停下。
馬東去敲門，不大一會就有一名中年婦女開門讓他們進去。
看樣子馬東已經和這家人溝通過了，她什麼也沒問。
逼仄的小院，站著大大小小五六個孩子，個個面黃肌瘦的。
“大丫，趕緊出來。”中年婦女朝屋裡喊了一聲，一個同樣面黃肌瘦，瘦成一條麻桿似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約週歲大小。
中年婦女斥道：“你抱他出來幹嘛？嫌丟臉丟的不夠？”
大丫頭埋的更低了，孩子抱的更緊了。
中年婦女這才轉身對林溪她們說：“這就是不爭氣的老大，被人家騙了身子，等我們當爹孃的覺出不對勁來，月份大了，流都不敢流，就只能生下來了。”
林溪問：“男未婚女未嫁的話，可以商量結婚啊？男方連孫子也不要了嗎？”
中年婦女嘆口氣：“俺家窮，還有這幾個小的要養，那家人嫌累贅，不同意讓大丫進門。”
馬東看了嚴光明一眼，得到對方的許可之後，說道：“劉大娘，今天我把那家人叫過來了，有什麼想法您儘管提，他要是不給大丫姐一個說法，我饒不了他。”
劉大娘熱淚盈眶：“馬東，那些瞎眼的都說你不靠譜，大娘就相信你是個好孩子。”
林沫隱隱有點不安，她扯了扯林溪的衣袖，小聲說：“姐，我們走吧，和咱又沒有關係。”
林溪卻不以為然：“有戲不看，你傻啊？買東西啥時候都能買。”
真是笑話，就是為了讓你看的，你不看，豈不是沒費蠟。
“大娘，我和我妹妹能不能去堂屋呆會？怎麼說我們是外人。”林溪問道。
“可以。”
姐姐越來越奇怪了，林沫的那份不安更甚。
過了沒多久，外面有一陣子騷動，看樣子是那家人來了。
劉大娘作為一家之主低聲下氣的說道：“大丫孩子都生了，你們看看能不能挑個日子，讓她娘倆進門？你們放心，俺家雖窮，但孩子一天天長大了，自己能養活自己，不會連累你們的。”
另一個搭話的女聲就很刻薄了：“我兒子以後要考學做官的，你閨女配嗎？以為生個孩子就能拿捏住我們？再者說了，誰能說這孩子是我家孫子？無憑無據我們可不承認。這要是你閨女在外面和別人亂搞，硬賴到我兒子身上……”
“呸！怪不得生了這麼個兒子，真是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兒子。要不是他天天纏著大丫，把大丫子說的暈頭轉向，會讓他騙了身子？你兒子犯的流氓罪，那是沒得手，得了手就和大丫一樣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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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女主帥差點撕巴在一起，被於東武力鎮壓了：“要不要出去嚷嚷一圈再回來？人家還能給你們發個大錦旗表揚表揚你們？”
這才不出聲了。
大丫抱著孩子塞到於用懷裡：“姓於的，你睜大眼睛看看，再來說孩子是不是你的。要不是你三番兩次在巷子裡截我，說什麼不跟你你就壞我名聲，讓我嫁不出去；說什麼死我爹一個人寂寞，殺一個我弟我妹陪著他。我哪是看上你了？我是被逼的！我爹死了，弟妹還小，沒人給我撐腰。於用，你不就是打的這個算盤嗎？”
聽到於用這個名字，林沫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喃喃自語：“不會的，於用不是這樣的人。”
接下來於用的話，讓林沫再也找不出替他開脫的理由。
“我是個男人，好色是男人的弱點，你天天勾搭我，當著我的面脫衣服，是個人他就受不了。娶你是不可能的，大不了我一個月出三塊錢撫養費，給你養孩子。待遇甭想和正室一樣，不過我會隔三差五過來……”
於用的打算還沒說完，就被馬東一腳踹翻在地：“臥槽尼瑪，這是哪家畜牲沒拴緊，跑這裡噴糞來了？不不，說畜生都是高看你了，你連畜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