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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我們又不是她媽,沒義務慣著她

不是,她怎麼就成賊了?江拾月抿唇,有些不悅。

何秀香沒點名道姓。

江拾月明知道她說的是自己卻不能上趕著對號入座,不過她也不是個吃虧的主,同樣陰陽怪氣道:“買鎖頭不如去買點豬腦補補。沒腦子的人聽風就是雨,指不定一句話就能在腦子裡排一出被迫妄想症的大戲。”

何秀香頓時急了,伸直胳膊,食指指著江拾月,“你說誰沒腦子呢?”

江拾月一巴掌開啟何秀香的手,“誰沒腦子我說誰啊?難不成你也覺得自己沒腦子?”

離她們兩個最近的臘梅忙放下書走過來站在江拾月和何秀香之間拉架,“你們都少說兩句。咱們天南地北都隔著幾千裡地,能分到一個宿舍是多大的緣分?”

“誰想跟賊一個宿舍?我看孽緣吧!”何秀香不依不饒。

江拾月總不能幼稚的回一句“你說誰是賊?”

只冷哼一聲,道:“有本事你搬走!”

孫雪珍也過來,先說何秀香,“你少說兩句!大家都是同學要在一起生活四年。萬一是個誤會,你以後還怎麼跟拾月同學相處?”又轉頭對江拾月道,“拾月,都是舍友,慢慢把誤會說開就好了。”

江拾月開口:“有沒有人能告訴我是什麼給了你們我是賊的錯覺?”

“什麼錯覺?”何秀香跳腳,“你要不是賊,你怎麼會進派出所的?”

江拾月手又有點癢。

想打人。

說也奇怪,上輩子大家都是文明人,背後恨不得捅刀子,見了面還得客客氣氣笑容滿面地誇對方,“你今天衣服真好看!”“你氣色真好!”

現在穿回七十年代末,見過的人大都樸實敦厚,會扶老太太過馬路,會做好事不留名。

像在陳山河老家的時候,村裡的孤寡老人,晚上睡覺時水缸還是半空,早晨起來水缸就滿。連誰給挑的水都不知道,像極了神話故事裡做好事不留名的田螺姑娘。

只要不像原主那麼過分,基本上都能真心換真心。

不過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像張淑芬、趙彩鳳這樣的個例,也屬實欠抽。

除了張翠逼得江拾月動了棍子打人之外,她最多也就動手扇人耳光。

乾脆、利索、爽!

就是好像有點上癮。

看見何秀香這樣沒腦子的又想抽她。

“進派出所一定是賊?”江拾月冷笑,“我拾金不昧交到派出所不行?”

“撒謊!”何秀香跳腳,“我去輔導員辦公室交作業,正好聽見公安給她打電話。就是說你偷東西!”

江拾月猜她應該聽見的是,公安陳述東盛機密文件被盜的事。

“看在咱們都住一個宿舍的份上。我只解釋一次。”江拾月壓著心火,又把中午的遭遇說了一遍。

孫雪珍第一個長長吐出一口氣,“我就說嘛!其中一定有誤會。”

臘梅則同情地看著江拾月,“你嚇壞了吧?就出去寄個信攤上這麼個倒黴事。要是我肯定嚇哭了。”

侯靜茹點頭,“就是。換我我也害怕。拾月,你也太倒黴了。”

劉嫻拍了拍江拾月的背,道歉,“對不起啊!我還信以為真,懷疑你。”

馬關彤十指交叉,握的關節咔咔作響,“那個誣陷你的臭流.氓在哪?我給你揍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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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拾月被何秀香挑起的怒火又散了幾分。

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好的。

只是現在這年頭,大部分老百姓都是法盲,甚至都還沒有律師這個職業。

以至於人們對派出所的印象是既敬又怕。

覺得公安是老百姓的保護傘,很信任,又覺得派出所很嚇人,進去的就是壞人,要被關起來蹲大牢的那種。

下午何秀香回宿舍說江拾月偷東西被帶去派出所時,宿舍幾個姑娘真挺害怕。

都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幾個人都覺得對江拾月有些歉疚。

當然,不包括何秀香。

何秀香冷哼一聲,“她說什麼你們信什麼?誰知道她是不是編瞎話騙咱們?我可是聽得真真的,說她偷東西被抓的。”

江拾月雙手環胸,“既然我偷東西被抓的,那怎麼又被放回來了呢?學校怎麼沒開除我呢?”

宿舍眾人紛紛點頭,齊刷刷看向何秀香。

何秀香一噎,詞窮。

孫雪珍打圓場,“行啦!行啦!都是一個宿舍的姐妹,又是誤會一場。這事過去咱們都不提了。行不行?”

她問行不行時看得是江拾月。

因為受委屈的是江拾月。

江拾月想著一個屋簷下生活,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懶得跟何秀香這種不長腦子也沒長胸的大小姐計較,從自己櫃子裡取出墨水瓶回座位上。

何秀香見大家都幫著江拾月說話,沒人站在自己這邊,跺跺腳,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又重重關上門。

關門的力道大的感覺房間的牆都震了震。

馬關彤皺眉嫌棄:“人不大,脾氣倒是不小!人家拾月被冤枉進派出所都沒她委屈呢!”

劉嫻點頭,輕嘆搖頭,“可能家裡條件好,嬌生慣養的。只要不依著她捧著她就是別人不對。”

江拾月淡聲說了句“我們又不是她媽,沒義務慣著她。”

孫雪珍猶豫了下還是開口,話是對著江拾月說的,“拾月,你最近還是小心點兒。吃飯什麼的儘量跟我們一起別落單。你們都是外地人不知道。何家在我們這片很出名的,還是惡名。這麼跟你們說吧,咱們院長見了何家人說不定都還得禮讓三分。”

江拾月笑了,“我說這麼囂張跋扈呢!原來有個好爹!”

***

江拾月一連給傳達室大爺送了一週的酒和下酒菜之後,傳達室大爺喊住江拾月。

“江同學,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吧?!”

這天天送酒送菜的,又不說什麼事,拿得心裡不踏實。

要說江拾月真送大禮,他們也不敢收。

偏生每次傍晚,江拾月就笑眯眯的從校外走來,手裡拎二兩白酒一點兒花生米類的下酒菜,說吃飯時順手帶回來給他們解解乏。

傳達室當然不只一個大爺。

不喜歡喝酒的她就帶包煙。

有孫子的她就帶幾塊糖。

總而言之,都是一些收了無傷大雅的小禮物。

人人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