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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第一百八十章 1992-2020 50

之後的兩天, 連喬沒再折騰他。兩人好好地養精蓄銳一番,總算迎來最終審判之日。

2020年的第一束陽光照在臉上, 忍冬早已醒來。他感到皮膚上傳來一陣奇異的麻癢, 順著某種看不見的紋路迅速擴大。緊接著,眼前一花,他褪下一層皮來。

同往常一樣, 褪下來的這層身體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但這種蛻皮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忍冬輕輕嘆了口氣,一旁的連喬握住他的手, 微笑著說:“快要結束了。”

“嗯。”忍冬回握他的手,報之以微笑。

今天的徐忍冬沒穿西裝, 而是穿了方便運動的常服。兩人身上都塞滿了各種武器和補給,完全是嚴陣以待。

異變首先是從天花板開始的。

一滴血, 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像是沒關緊的水龍頭。緊接著,更多的血砸落到地上,很快匯聚成一個小小的血泊。

忍冬連喬手裡各自握緊武器,靜靜站在客廳裡,看著那一團血泊越來越大。頭頂的天花板上漸漸現出一個人形來, 像是有個血人趴在天花板上, 身上不住地滴血。

連喬仰頭看著,突然勾起嘴角笑了笑。

“太高了,夠不到。”他說。

“嗯。等他下來。”忍冬說。

兩個人就這麼看著血人滴血,心裡一點緊張感都沒有。血人大概也發現這兩人一點都沒在怕的, 於是變本加厲,開始啪嗒啪嗒往下掉肉。

碎肉塊掉進血泊裡,濺得地上牆上都是血。連喬微微皺起眉頭:“這不好打掃啊。”

忍冬失笑:“都快出去了你還想著打掃?”

連喬:“那這也是我們的家,不能讓它們這麼糟蹋。”說完,他想起什麼似的,從包裡摸出一樣物事。

忍冬一見那東西就愣了:“……你還帶了這個?”

連喬:“感謝紳士給我靈感。”

只見他微微抬手,手中一把釘槍已瞄準天花板。biu biu幾聲,寒光乍現,那血人身上頓時多了十數枚鐵釘。

釘槍相當給力,十幾枚鐵釘,每一根都深深沒入血人身體裡。血人發出淒厲可怖的哀嚎,血肉模糊的軀體像被剝了皮的蛇一樣胡亂扭動著,卻怎麼也掙脫不開那鐵釘。

儘管血人被釘住了,兩人臉上的表情卻比先前更加凝重了。

“真的變強了。”忍冬道。

連喬點點頭:“意料之中。”

他們身上的武器都是找和尚念過經的。當初開過光的撬棍光是掏出來就能讓餓死鬼忌憚,而如今鐵釘直接射到鬼怪身上,鬼怪也只是掙扎,並未直接消散。

不過至少這武器對鬼怪還能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他們不至於毫無反抗之力。

兩人一念至此,都是輕輕嘆了口氣,隨即,望向對方的眼睛裡,又浮現出勇氣來。

他們緊握在一起的手都給了對方信念,無論前面等待他們的是什麼,他們都會勇敢地走下去,戰鬥到最後一刻。

那鐵釘到底是念過經的,血人被鐵釘釘在天花板上,雖然沒有當即消散,但也漸漸不動了。又過了幾分鐘,血人的身體重釘子扎入的地方開始破潰,原本就在啪啪往下掉的血肉開始以更快的速度墜落。

最終,整個血人化為肉渣,盡數泡在地上那片血泊裡。天花板上只剩下一個血紅色的人影。

徐忍冬看著那人影,心裡忽然一跳。

他想起了在大學校園裡,小蘋果死後,警察在地上畫出的白色人形。

這個鬼會是小蘋果嗎?

徐忍冬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你當初是怎麼殺了小蘋果的?”

連喬似乎毫不詫異他為何在此時發問,十分平靜地回答道:“用撬棍給她後腦勺來了一下。尖的那頭。”

徐忍冬雖然早就大致猜到,但還是下意識地抿了抿嘴唇。

連喬瞟了他一眼,補充道:“瞬間斃命,沒有任何痛苦,放心吧。她脖子上那個傷口,我是等她死透以後才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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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忍冬低低地“嗯”了一聲。

連喬笑笑,把釘槍塞到他手裡:“這個你拿著。這是我們唯一一把遠端武器。”

徐忍冬把釘槍推回去:“我沒玩過這個,肯定射不準,白白浪費釘子。你技術好,還是你拿著吧。”

連喬道:“那你拿撬棍。”

他們目前手裡的武器,唯一一把遠端是釘槍,唯一一把真正在寺廟裡開過光的是撬棍。可以說,這兩樣是他們手裡的最強武器了。

既然連喬拿了釘槍,那麼他一定會把撬棍讓給忍冬,否則不可能安心。

可是這撬棍正是殺害了小蘋果的那一把。連喬雖然遞出撬棍,臉上卻有猶豫:“你如果介意的話……”

徐忍冬毫不猶豫地接過了,笑道:“事到如今,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連喬的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撬棍上,忽道:“等我們出去了,我去打聽小蘋果的真實身份。然後我會去她墳上謝罪。”

忍冬凝視著他,心裡湧出一股很複雜的情緒。

但忍冬終究沒說什麼,只是抬起手,輕輕揉了揉連喬的頭髮。

連喬眯起眼睛,微微仰著頭,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表情,享受這愛撫。

然而短暫的溫情很快被打破了。

徐忍冬的揹包裡響起一個音樂聲,兩個皆是一愣。

這是手機鈴聲。徐忍冬迅速從揹包裡掏出手機來,螢幕上的來電顯示竟然是上司。

“這種時候來電話?”徐忍冬皺起眉。

連喬瞄了眼手機時間:“九點了。估計是看你沒來,催你去上班。”

徐忍冬失笑:“都世界末日了還要上班,我也太慘了吧?”便不打算回應,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未曾想,在他摁斷電話的一瞬間,腦子裡忽然“嗡”地一聲響,像有根弦倏地繃緊了。

“唔!”徐忍冬渾身一顫,雙手捂住耳朵。

“怎麼了?”連喬一驚。

耳朵裡那根弦像是直接連通到大腦,越收越緊,勒得他腦仁疼。這種痛是從腦子深處直擊靈魂的,簡直無處逃脫。徐忍冬只覺得腦子像豆腐一樣快要被勒碎了。

他的全部氣力都用來對抗這痛苦以及恐懼,因此只好對連喬搖搖頭,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看看。”連喬用力拉開他的手,臉色微變,沉聲道,“你耳朵在流血。”

徐忍冬在劇痛中朝手心瞟了一眼。果然,白淨的掌心裡躺著一灘鮮血,觸目驚心。

他咬著牙環顧四周,公寓裡卻安安靜靜地,什麼也沒有。

到底是什麼東西傷了他?

腦子裡的劇痛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正在茫然之時,桌上的手機忽又震動起來。

手機鈴聲急如催命,又似鋼針一般狠狠扎入他的耳朵。這下他再也難以忍受,用力捂住耳朵,整個人都痛苦地蹲了下去。

連喬眸色漸深,一把抓起桌上手機,直接接通。

“喂?”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連喬無比煩躁,壓著情緒沉聲道:“說話。”

電話裡這才響起一個尖細的笑聲。那笑聲顯然屬於女性,但笑得太過誇張,像個女瘋子。連喬根本無法辨認那到底是不是忍冬的上司。

接通電話之後,忍冬立刻感覺腦子裡那根弦變鬆了。他緩過勁來,喘著氣從地上站起來,問連喬:“她說什麼?”

連喬掛了電話,道:“只是笑,什麼都沒說。”

徐忍冬苦笑:“恐怕真的是要我去上班。”

連喬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地把手機收好,然後從揹包裡找出碘伏棉球來,擦拭徐忍冬耳朵裡的血跡。

他輕輕抬起忍冬的下巴,拿手電筒往忍冬耳道裡照,想看看忍冬的鼓膜有沒有受傷。可是耳道深處已經被血塊堵塞了,根本無法判斷傷勢。

手頭沒有鑷子,連喬也不敢用手指去掏,怕他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湧出來。臉色便越是陰沉。

忍冬歪著頭,任由他為自己處理傷勢,漸漸察覺到身旁的低氣壓,便扭頭道:“沒事,已經不疼了。聽力也沒受什麼影響,它應該只是嚇嚇我。”

連喬垂下眼,低低地嘆了一聲:“你總是這樣……”

忍冬沒太聽清:“什麼?”

連喬扳過他的臉,凝視著他的雙眼,認真道:“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好不好?你明明很疼的。不要再說‘沒事我還行’、‘沒事我不疼’……你以為你這樣騙我我就不心痛了嗎?”

“……”忍冬愣了一下。沉默片刻,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習慣了,對不起。其實是有點疼。一點點,真的只有一點點。比剛才已經好多了。”

連喬盯著他,確認他沒有在敷衍撒謊,這才嘆了一聲:“那就好。我們走吧。”

“嗯。”

兩人背上揹包,走出房門。徐忍冬下意識地掏出鑰匙要鎖門,手剛伸出去,卻頓在了半空。

連喬詫異地看著他。

忍冬抬起頭,看著這熟悉的公寓,微微一笑道:“這裡明明是鬼怪世界,不會有人來偷東西的。何況,就算鎖了門也擋不住鬼。我鎖它幹什麼呢?”

連喬卻從他手裡接過鑰匙,鄭重地鎖上了門,然後說:“因為這是我們的家。”

徐忍冬看著他,心裡忽然被溫暖的勇氣填滿。連最後一絲軟弱也不剩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重新整理掉了倆預收。

預收他做錯了什麼!!!他還只是個受精卵啊!!!

對了,忍冬的人設圖畫好了!封面也換掉了!大圖見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