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仁啊張世仁,我的那個蠢貨師兄啊,真是可憐又可恨吶...”
什麼?
吳晨蒙了一下,李德考說的什麼?
師兄?
或許是看到了吳晨的反應,李德考稍微將臉退離了玻璃一段距離,他笑著說道:“沒錯,張世仁就是我的那個蠢貨師兄。”
在得到李德考的肯定答覆後,吳晨反倒更加有些吃驚,這裡究竟是一部什麼樣的地獄倫理劇?
張世仁竟然是李德考的師兄...
李德考接著說道:“說到這裡,我和張世仁那個蠢貨的經歷在某種程度上還是一致的。我們都是被收養的孩子,後來在這裡跟隨同一個老師學醫。”
“雖然張世仁這個人為人愚蠢,但是不可否認,他與我在醫學上都有很高的天賦。不過他做的最愚蠢的事情便是,不僅搶走我的研究成果,還搶走我的職位,甚至還奪走了我心愛的女人。”要不是親眼所見,吳晨不敢相信李德考是在一臉平靜的情況下說出這些話的。
橫刀奪愛?
難道說,張世仁的妻子李雅琴是張世仁從李德考手中奪走的?
此刻,吳晨感覺自己深陷一個地獄倫理劇中的場景。
李德考似乎對張世仁充滿了嫉恨之情。
“所以,我不過是將張世仁從我手中奪走的東西再一一拿回去罷了。”李德考說道。
“不過後來,我徹底擺脫了這些事情的束縛。因為我心裡很清楚,我不能因為這些事情而碌碌無為下去,我不能接受自己浪費這樣的天資而平庸下去。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成功了。”
吳晨平生第一次覺得,功夫不負有心人從一個人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是這麼的諷刺。
“所以,你就去做了這些慘無人道的試驗?殺死那麼多無辜的人?”吳晨知道自己此時說任何話都沒有意義,但是就是忍不住。
果然如吳晨所料,李德考不以為然地回應道:“你竟然將這些偉大的創造稱之為慘無人道的試驗?”
“或許你這樣自私的人永遠無法明白,但是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人永遠擅長於為自己找藉口。而且,人也是不夠完美的生物。那時候,我就有一個願望,那就是讓人變得完美起來。在我有這個能力和機會的時候,我便大膽地去做了,現在我成功了...”
“而你所說的那些人,是我賦予了他們那百無一是的生命以意義,你想想看,若不是因為我,他們哪能有機會參與到這麼一場堪稱追求完美的藝術過程之中呢?”
“我可不像張世仁那個蠢貨,只會做一些毛毛碎碎的事情。當然,我更不像我們的老師,只會想著去控制這些病人們的軀殼...只有我,才是最具天賦的人!”李德考在房間裡哈哈大笑起來。
吳晨有些擔心因為李德考這厚顏無恥的笑會把什麼其他的東西給招惹過來,緊張地看了蘭四周。
隨即,吳晨注意到在李德考的房間裡,佈滿著顯示器,上面盡是一些監控畫面,這不奇怪,自己此前在通道裡便看到過攝像頭裝置,當時還想著會不會李德考正躲在哪裡默默注視著自己。
但是......
吳晨注意到了那些畫面中最重要的也是最大的一幕,正是那些巨大的玻璃容器裝置,像極了自己當時在教堂外暈倒時在幻覺中或者還是別的之中看到的畫面。
不正是這些容器嗎?
而且看得出來,李德考很在意這些東西,否則這些監控畫面中不可能會出現多個關於容器的畫面。
李德考顯然是在這個房間裡監視著這一切,難道說,那些個容器所在的位置便是這裡最重要的試驗場所,只要毀掉它們,是不是就意味著一切就將終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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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吳晨覺得無論如何自己都得去找到容器所在的位置一探究竟了。
看架勢,李德考是不太可能輕易從房間裡出來的。
再者,若是李德考出來了,對自己可能也是一種威脅。
吳晨不打算再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去聽李德考的故事,對於李德考的事情,吳晨已經大概瞭然於心。
當吳晨剛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李德考卻問道:“你想去做什麼?”
吳晨聽了一下,沒有回答。
李德考接著說道:“你即便不說我也知道你想去做什麼,但是你可要想好了,這是有代價的。”
代價?
代價是什麼?
是被李德考殘忍殺害嗎?
或許也等不到李德考親自動手吧,就現在外面存在的那些怪物,連李德考都只敢躲在這裡,殺死此時還要在地下實驗室裡冒險的吳晨也不用吹灰之力吧?
所以,橫豎都是死,完成任務還有一線生機,更何況自己在瘋女人自盡時就決定要終結這裡的罪惡,到了這一步了已經,不會簡單因為李德考的恐嚇而退縮的。
吳晨走了兩步,卻聽到李德考在房間裡鼓掌的聲音。
吳晨停下腳步,轉過身,朝著在房間裡的李德考說道:“你不是認為你是一個成功的人嗎?”
李德考的笑容稍微凝固了一會,隨即李德考繼續笑著說道:“當然,至少只有我,才創造出這些奇蹟。”
“我只看到了你內心的恐懼。”吳晨說道。
“什麼?恐懼?我恐懼什麼?”李德考的笑容收了起來,往玻璃旁走過來。
“你不是自詡成功的你創造出了這些奇蹟嗎?那你為什麼像一隻縮頭烏龜一樣躲在池塘裡?是因為這些所謂的奇蹟不是你創造出來的,還是因為你自己其實也害怕的不行呢?”吳晨冷冷地呵了一聲。
站在玻璃窗戶旁的李德考聞言愣住了,隨後他有些惱羞成怒,摘下眼鏡指著吳晨叫道:“你說什麼呢?我會害怕?除了我,還能有誰能創造得出這些奇蹟?啊?你給我說說看?你別走!”
任憑李德考在房間裡鬼喊鬼叫,吳晨沒有再理會,走進了通道之中,消失在了李德考的視線之中。
再拐過一個彎以後,吳晨開始隱約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聲音並不尖銳,反而有些沉實。
就好像,就好像是在咀嚼東西的聲音。
仔細一聽,幾乎可以確定,這個聲音就在前方不遠處。
至於是在咀嚼什麼,吳晨不能確定,但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