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吳晨還在震驚時，駝背老頭已經飛快地抽出了刀子，又是第二刀，第三刀...
臥槽？
這駝背老頭是殺紅了眼？
就連這樣一個已經奄奄一息的惹都沒有惹到他的人，他就這樣突然下了死手。
吳晨整個人瞬間都震驚到懵圈了，而駝背老頭正殺地興起，當著吳晨的面飛快地又是幾刀插在那個人的頸部。
鮮血幾乎是噴濺了出來，駝背老頭臉上的溝壑上也濺滿了血液。
但他沒有停止，非常利落地就是幾刀起落。
這幾乎就是幾秒鐘的事情，吳晨都還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那個人就這樣被駝背老頭殺死了，都不用再作任何確認。
“看到了吧？這都怪你！他本來可以不用死的，至少現在還不用死。要不是因為你，他怎麼會現在就死掉呢？”駝背老頭一側的嘴角上揚，帶著往下滑落的鮮紅血液，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這句話，讓吳晨不禁有些懷疑自己。
雖然那個人的確是駝背老頭親手殺死的，但...
但如果不是我過到這裡，或者如果我沒有把那個小手術用物品架踢過去，駝背老頭或許就不會注意到那個人...
或許那個人也不會在剛才的幾秒鐘之前被駝背老頭這樣無情地殺死...
不是，不是這樣的，自己不能就這樣著了駝背老頭的道，他不過是在強行把他的罪過推脫到我的身上罷了。
“不...不是我...”吳晨不住地開始搖頭，從語言和肢體動作兩個方面本能地去拒絕承認駝背老頭的詭辯說法。
這副情景似乎與負一樓裡的瘋女人有些類似，她當時不也像是這樣在否認她害死了她的女兒嗎？
“不是你還能是誰？不是你偷偷闖進來，他會死嗎？現在好了，只能拿你來代替他了。”駝背老頭頗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
“我...我沒有，是你！你才是殺死他們的人！”吳晨憤怒地回應道。
駝背老頭從那個人的頸部抽出刀子，臉上和衣服上都是鮮紅色的血液，他凶神惡煞地盯著吳晨說道：“現在你自己送上門了，不如，就讓你來代替他吧...做我的傾聽者。”
說著，駝背老頭就握著刀子朝著吳晨走了過來。
好在小小的手術室裡還有一張小手術檯，吳晨繞著手術檯走，始終還是能夠與駝背老頭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讓吳晨想起了一個詞語——秦王繞柱。
只要駝背老頭繼續追，吳晨就可以利用遮攔物躲避駝背老頭的攻擊，到時候再伺機逃出手術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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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駝背老頭顯然沒有這麼傻，他站在跟吳晨成對角線的位置停了下來，用著陰冷的聲音說道：“你知道嗎？你本可以不用死的？”
吳晨沒有說話，沉重的呼吸聲和怦怦直跳的心臟讓他沒有要跟這駝背老頭對話的任何慾望。
“要不是你回來？就不會打亂我的所有計劃，現在我的秘密被你發現了，你就得付出代價。”駝背老頭見吳晨不說話，便繼續說道。
“在這裡這麼久，他們都沒有人在意過我在做什麼，他們只在乎他們的事情，這讓我很生氣，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樣。我受夠了這裡，但這裡也是我最後的港灣，我不能接受這裡被他們剝奪地一乾二淨，那樣的話我會瘋掉的。”駝背老頭用那種略顯可憐的語氣說道。
會瘋掉？
看來，在駝背老頭這樣的瘋子眼裡，他自己還沒有瘋掉。
“剝奪？像你這樣的殺人狂，你不也正是在剝奪別人的生命嗎？”吳晨聽見滿臉是血的駝背老頭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用那種可憐的語氣說話，怒不可遏地說道。
駝背老頭稍稍抬了下打皺的眼皮看了吳晨一眼，像是在蔑視吳晨一般，隨即駝背老頭說道：“我說過了，我沒有殺人。我只是想辦法讓他們留下來當我的傾聽者，陪著我罷了。”
這又是什麼變態的說辭？
把一個活人捆綁在這裡，割掉對方的舌頭，駝背老頭竟然管這叫陪伴，無論是張世仁還是李德考，這些瘋子的想法雖然各不相同，但總有一個相似之處——那就是不可理喻。
雖知如此，吳晨還是非常抗拒駝背老頭把手術室裡那名病人的死亡歸因到自己身上：“你就是個殺人兇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你說他啊？這不是我殺的。要不是因為你非要出現在這裡，他也不至於現在就死了。非要怪誰的話，不是只能怪你嗎？”駝背老頭說著，指了指旁邊那個已經完全失去了生命跡象的病人，還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這個笑聲聽起來即十分蒼老，又萬分地扭曲。
駝背老頭詭辯般的說辭竟讓吳晨再次有些懷疑是不是真的像駝背老頭說的那樣，就是自己的原因，才導致那個人死亡的。
“不...不是這樣的。你不過就是找個藉口罷了。”吳晨內心不停地試圖否認駝背老頭的加罪。
“是不是藉口我不知道，也不關心...但我現在發現自己內心輕鬆了許多，我甚至覺得我即便殺死了你，也只是因為你擅自闖進來窺視到了我的秘密，是你...”駝背老頭舉著刀子指向了吳晨。
吳晨被駝背老頭這一下給嚇到了，只聽得駝背老頭接著說道：“只能說，是你自己害死了你自己，我只不過是替死神執行一下程式罷了。不過，你放心好了，我還不會讓你死的，我會好好地留著你...”
話音剛落，駝背老頭臉一陰沉，直接雙手推著手術檯朝著吳晨撞了過來。
好在吳晨一直保持著十分的警惕，在手術檯剛碰到吳晨身體的時候，吳晨就已經用手頂住了手術檯，這才使得手術檯停在了原地。
別說，這駝背老頭還有些力氣，但比起之前負一樓裡的試驗體007，駝背老頭最多就幼稚園水平。
吳晨只是稍微使勁，駝背老頭便不能再推動手術檯半分。
如此看來，駝背老頭還真是已經上了年紀，在力量上還是不如年輕的自己，唯一對自己有威脅的可能就是駝背老頭那扭曲的內心和那把沾著鮮血的刀子。
駝背老頭用兇狠的眼神瞪著吳晨，一邊卻笑著露出了發黑的牙齒：“其實...能被你發現我的秘密，我還挺有成就感的。不然我所做的這些，又怎麼會有人知道呢？我現在突然很興奮了，像是找回了丟失已久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