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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花朝恰了(一)

朝生正要帶人回長明殿,卻看到鬼帝鬱壘的心腹允姜匆忙趕來,即使他極力控制自己,也難掩慌亂緊張的神色。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榆火神君!”

朝生知道,如果事關鬱壘,一定是師傅出事了。

朝生問:“何事?”

“舜華尊上的聖體被人帶走了。”

朝生蹙眉,眼中是壓抑的擔憂和怒意,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何人?”

“不知何人,只留了一句話,讓您明日之前隻身去杻陽山花朝恰了閣去尋人,否則……”

“否則什麼?”

“否則就要毀了舜華尊上聖體,讓她永遠都回不來!”

朝生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傷害自己的師傅,她看向眾人:“你們回長明殿,等我回來。”

“我要和你一起去!”原隰神色堅定,不容抗拒。

“我也去!”照雲和楚狂同聲道。

朝生現在沒有閒工夫再耗下去,只好允了他們。

只是花朝恰了這個地方,讓朝生深了眸色。

在去杻陽山的路上,允姜交代道,那時鬱壘被酆都大帝召回冥界,而少煊也來找朝生取聚魂珠至今未歸,雪山除了鬱壘派來的護衛並無旁人看守。那些人就是趁這個時候鑽了空子,輕易殺了守衛雪山的護衛,帶走了舜華,並在臨走前留了口信。

朝生自然不信天下有這麼巧的事,正好趕在少煊和鬱壘都不在的時候。而且少煊自從她那裡要了聚魂珠已經有一段時間,不可能現在都趕不回去。原因只有一個,這從一開始就是算計好的圈套。幕後之人想方設法拖住鬱壘和少煊,藉機帶走舜華,目的就是把她引入那個圈套。

而且地點又是花朝恰了,這是再明顯不過的圈套了。而幕後之人就是要明目張膽的告訴她,你明知是圈套還不得不來。因為她永遠不可能放棄她的師傅。

“別擔心,”原隰抓住她的手,寬大有力的手掌把她纖細的手緊緊握住,彷彿一劑定心的藥。“無論如何,我都會陪著你。”

朝生覺得奇怪,明明他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但是他的眼神,他的說的話,握著她的手,都彷彿有一種強大的力量讓她安下心來。她甚至有些害怕,害怕日後若是沒有他,她會習慣嗎?

杻陽山,花朝恰了閣。

傳說,這是一千年前一個凡人為一個死去的凡間王室公主所建,為的就是用來紀念和懷念她。只有朝生知道,這花朝恰了,不過是一千年前的宿命。一千年前向死而生,如今又當如何?

原隰看著富麗堂皇,雕樑畫棟的閣樓,無端生出一種熟悉之感。

雨意含高閣,風光似舊遊。

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碧雲特地破新晴,小閣玲瓏即玉京。

閣樓高聳入雲,建築極盡繁華豪奢,偏偏綠樹掩映,流水潺潺,霧氣繚繞,給人一種素淨雅緻的感覺。這種矛盾給花朝恰了閣平添幾分悽美。

正朱華照海,帶碧瓦、參差樓閣。故臺更高,無風花自落。一夢非昨。眼前的一切,都讓原隰覺得眼熟。可他確信,這輩子從沒來過這裡,今日是第一次。

花朝恰了,是朝生的朝,用在這裡卻是不吉利。原隰想。

樓外,重行再次現身。他笑得猖狂肆意,絕美妖孽的臉卻極盡猙獰扭曲。

“公主殿下,我們又見面了。”他說。

朝生確信重行還有同夥。因為他離開荒山不過是一時片刻,根本沒有時間再帶人去雪山把舜華帶走。而且完成這一切需要極其周密的計劃,僅僅憑他一人很難圓滿實施。

朝生隱約覺得,參與這件事的已經不僅僅涉及魔界,因為能拖住鬱壘和少煊的絕不僅僅是魔族之人那麼簡單。再聯想方才祝餘的話,朝生不得不多想。所以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早有安排,朝生都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去猜測和思考。她只知道現在要做的,只是帶走舜華。

“你膽敢帶走始祖魔尊,是活膩了嗎?!”朝生冷聲道。

重行搖頭,“不敢,身為魔君,我怎麼敢冒犯祖宗?舜華尊上不是我帶走的。”

“她在哪裡?”現在對朝生而言,誰帶走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救舜華。

“別著急啊公主,”重行眸子裡透著嗜血和瘋狂,臉上卻還在笑,“這個地方……”他指了指身後的花朝恰了閣,“你眼熟嗎?”

朝生沒有應他。

重行接著說道,“這個地方你一定知道,本就是那個凡人為你而建,你就算沒有來過,也一定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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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生沉眸,眼神之中晦暗不明。

原隰和照雲等人卻是驚了一下,花朝恰了居然是為朝生建的?

“我師傅在哪?!”朝生語調更加冰冷,和光劍也殺意逼人,通身泛著寒光。

重行笑笑,“你想知道?那就讓他們都退下。公主真是不乖,讓你隻身前來,你卻帶了這麼多人來。”

朝生眼神示意原隰他們後退。原隰雖不情願,還是聽她的話。

“公主一定聽說過,從哪裡開始就該從哪裡結束。今日……”

不等重行說完,賀遙便衝出來提劍刺向朝生,朝生隨之躲閃開。

可剛才這一瞬間,卻把原隰嚇個半死。“朝生——”原隰欲上前,卻被楚狂拉回來。

“放開我!”

“你過去根本幫不上忙,只會添亂!”楚狂道。

賀遙修為尚淺,根本傷不到她分毫。可朝生卻注意到了賀遙手中的劍,凶煞異常,戾氣叢生,是九幽劍!

浮川魔君用來布七絕血陣殿九幽劍怎麼會在他手上?

不給朝生思考的時間,賀遙像是瘋了一般舉劍劈來,朝生以和光劍抵擋。兩劍交鋒的一瞬間,天昏地暗,電閃雷鳴。天地之間風起雲湧,好不安生。

但是賀遙怎麼敵得過朝生?即使有絕世兇劍傍身,也被朝生重傷倒地。

賀遙眼中是可見的恨意,徹骨之恨彷彿要把他整個人燃燒殆盡。他咬牙切齒道:

“你殺了月兒,今日必須償命!我要為她報仇!”

他說罷就毫不猶豫的把手中的九幽劍插入自己的心臟。

朝生正疑惑他的行為,卻見九幽劍四周煞氣湧動,怨念深重,甚至還能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悽慘至極,令人毛骨悚然。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他在生祭九幽劍,而目的——

朝生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她發現腳下和四周已經生成一道結界,把她和賀遙困在結界裡,完全與外界隔絕。她意識到自己現在在一道陣法裡。腳下的地忽然發著血紅色的光芒,陣法所銘刻的符咒也亮了起來。那些泛著紅光的符咒正是用咒文寫著“絕心、絕情、絕愛、絕義、絕道、絕善、絕命”。

七絕血陣!

天色更加陰沉,時而狂風大作,時而雷鳴不休。彷彿蘊藏著一切黑暗。

朝生使出神力抵擋陣法的威壓。

“朝生——”原隰嘶吼著要朝朝生奔去,卻被楚狂和照雲合力拉回來。

楚狂和照雲也是著急,但他們沒有任何辦法。七絕血陣,少有人能破。或者說,這就是一道死門。而且七絕血陣一旦觸發就再無停止的可能,就連佈陣之人自己都做不到。

“別過去,危險!”楚狂拉著原隰吼道。

“放開我,你們別管我,我要去找她!”原隰極力掙脫,額角青筋暴起,神色中滿是擔憂和焦急。

“我今日死都不會放你過去!”

“別管我,我要去找她!”原隰焦急地掙脫,聲音也哽咽起來,似要哭出來。

“那是七絕血陣,去了便有去無回,老子說什麼也不能看著你去送死!”楚狂喊道。

“放開我,別管我!”

與此同時,只見同在血陣裡的賀遙的身體和靈魂迅速被九幽劍上附著的怨靈吞噬。他強忍著痛苦,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死定了。我終於為月兒和師父報仇了!”

他定定地望著山雨欲來之際雲中乍現的那一簇天光,恍惚之間似乎看到了枕月向他回眸一笑而後跑開。

他痴痴望向枕月的幻影,緩緩伸出手。

“月兒,別走,等等我。我來……我來找你了……”

很快賀遙便魂飛魄散,灰飛煙滅,消失在天地間。

現在七絕血陣裡只剩下朝生。她用神力強撐著來抗衡陣法,可這麼做也只能延緩它的啟動。

朝生神色冷靜自若,似乎生死與她自己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她現在清楚地知道,現在困著她的七絕血陣是原本的陣法,並非後人復原或效仿的。而賀遙用九幽劍自盡的意義則在於釋放怨氣和煞氣,引發陣法,把她困在其中。

七絕血陣最初的陣法也是威力最強的,在前任天帝臨淵死之前,六界之中唯有他知道如何佈陣。而他死後,本該沒有一人知道。可現在,卻有人把原原本本的陣法重現於世,原因不言而喻——魔君浮川當初把臨淵困在陣法裡三天三夜,這三天足夠他把原本的佈陣方法逼問出來。

再加上九幽劍落到賀遙手裡,不用想也知道,浮川也參與其中,甚至極可能主導著這場陰謀。

魔族這幾個魔君果然不安生,雖然一個個都把主意打到了她頭上。

“公主殿下,別來無恙啊。”

果不其然,浮川也現身了。不僅僅是他一人,他還帶來了數萬魔族精兵。

他像是看籠中的困獸之鬥一般看著七絕血陣裡的朝生,甚至看得津津有味,趣味盎然。

“嘖嘖……”他嘆道,“公主不是向來冷傲,不近人情嗎,居然也有今天。是不是特別憤怒,特別不甘呀?哈哈哈哈哈……”

朝生冷聲道:“你以為,區區七絕血陣能奈本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