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天嬌邊檸講了整整三個小時, 眼看著已經凌晨兩點了。
邊檸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她來沒在學習上這麼用心過,平時要有一點困她就睡了,不管學習任務有沒有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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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因為講課的是孫天嬌, 所以一切都有點不同吧。
孫天嬌快到極限了, 他這一晚上, 應付同學,護送邊恕, 輔導中二病, 累的要命。
他挺佩服自己的,九年了,高中知識還沒徹底還老師。
但他能這麼費時費力的幫邊檸複習,主要還是因為邊恕。
邊恕對他太好了,他受之有愧,好不容易有機會回報,回報在他親妹妹身上行。
孫天嬌幹舌燥, 神情恍惚的扣上練習冊,放下筆:“行了, 畢竟是臨時抱佛腳,能學多少算多少吧。”
邊檸聞言一頭栽倒在茶几上,兩眼神,有力道:“謝謝啊渣師父。”
孫天嬌緩慢扭過頭:“你叫我什麼?”
邊檸一個激靈直起身子,繃緊嘴唇,快速的搖搖頭。
孫天嬌沒精力細究, 拍拍褲子站了起來。
“我回家了,你明天考試加油。”
邊檸這時候來精神了,她環抱雙臂, 揚著下巴,自信滿滿問:“哎,宇宙敵絕世大美女在你面,你就不想知道我叫什麼?”
這對她是多沒興趣啊。
孫天嬌眨眨眼,他意越界跟邊總妹妹交朋友,幹嘛要知道麼多?
但是青春期小孩的思維就是很詭異的,他好順著來:“好的小宇宙,再見小宇宙。”
邊檸:“......”
草就一個字,她不說一次。
次日下午,孫天嬌悠悠轉醒,跑到衛生間放水的時候,冷不丁低頭看到了自己扁平的小腹。
昨晚的記憶如濤濤巨浪滾滾而來,拍的他亂七八糟落荒而逃。
他趁邊總睡著,撩了人家的衣服,勾了人家的褲子,目光直直的盯著處痴漢笑。
他說自己是欣賞一下豬鼻子胎記,人家能信麼?
孫天嬌慫了。
他默默的把邊恕拉入【沒事少聯絡】分組,爭取讓時間化解這份尷尬。
接下來的一週,孫天嬌的生活工作填滿,當沒時間沒理由聯絡邊恕。
倒是唐可卿聯絡了他幾次,旁敲側擊的打聽邊夫人的事。
孫天嬌完全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所以挺語的。
人家小情侶感情穩定著呢,你操哪門子的閒心?
唐可卿:“你跟邊恕關係麼好,都沒見過他女朋友?”
孫天嬌反問:“我又不想跟他女朋友當哥們,為什麼要見?”
唐可卿:“不會是你瞭解錯了吧,邊恕真有女朋友嗎,我有朋友在他們公司工作,說他們公司內網資料顯示邊恕現在還單身,而且追他的人超多。”
孫天嬌:“哪有老總會把真實情感狀況發到公司內網。”
唐可卿:“你難道不懂?邊家是股份公司,掌門人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容易引起股價漲跌,他披露個人信息是對股東和董事會負責。”
孫天嬌:“反正我見過他和女朋友聊天,你要是不信可以追。”
對面沉默良久,就在孫天嬌以為自己聽不到回覆了,唐可卿突說話:“追不了了,我朋友告訴我,邊恕剛剛更改資訊,隱藏單身了。我敢確信我一週查還是單身,所以在這一週,邊恕身邊應該有情況了。”
孫天嬌不耐煩到了臨界點,唐可卿再跟他多說一句,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刪掉對方。
他們倆的關係可沒到能一起yy男人的程度,尤其yy的人還是對他很夠意思的邊恕。
他正打算強行結束話題,突收到了邊恕的訊息。
【邊恕:說好上週要請我吃飯呢?】
孫天嬌瞳孔地震。
邊總真的在等他的飯?
難道他們不是場面上相互客一下的關係?
【一夜暴富孫天嬌:真是抱歉哈邊總,上週一直在忙東亞對抗賽的事,怕不能請你吃好,所以想選個合適的時間再清。】
【邊恕:什麼時候是合適的時間?】
【一夜暴富孫天嬌:......】
自是你把我扒你褲子這事忘了的時候。
【邊恕:明晚吧,我有空。】
【一夜暴富孫天嬌:好呢!】
孫天嬌苦不堪言。
一個尷尬的我該如何面對清醒的你?
早知道他就不該手欠看什麼胎記!
高層寫字樓窗明几淨,邊恕站在巨大的落地窗,透過層層建築的空隙,望向盛滿了粼粼波光的灘。
不知道為什麼,他第一次覺,這座城市的交通擁擠和光學汙染都有可愛的地方。
助理敲門進來,手裡抱著一沓資料夾,見邊恕在望風景,便知道他心情不錯。
助理忍不住打趣:“邊總,您不單身啦?今天全公司都在議論您是不是脫單了哈哈哈。”
邊恕輕嘆:“沒有。”
助理:“啊,您是不想披露個人隱私了?”
邊恕雲淡風輕道:“我人輕薄了,等個人願意負責,我可能就不單身了。”
“輕薄?”助理倒吸一冷,聲音都尖細了起來,“我們要報,報警嗎?”
邊恕扭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隨即摘下眼鏡,扯過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光潔鏡片,唇邊扯起一絲笑:“不,我要逼著他負責。”
助理目瞪呆。
這他媽是什麼古早狗血癲狂女配劇本?
這可是邊總!這可是優秀內斂帥多金的邊總!
哪個女人如此囂張,敢讓他們邊總當女配?
邊恕:“明晚的行程幫我取消,我有事。”
助理小聲:“好的邊總,但是邊總,我突想起來,著名作家奧斯特洛夫斯基曾經說過,天涯何處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邊恕沉默幾秒,淡淡道:“你記錯了,奧斯特羅斯斯基寫過《助理是怎樣離職的》。”
助理:“......”
言易冰鬆弛的趴在理療室的床上,孫天嬌蹲在他對面。
孫天嬌滿面愁容:“你說兩個男人之間發生了不正常的肢體接觸,這合理嗎?”
言易冰突一個激靈床上彈了起來,耳骨薄紅,肌肉緊繃,面色難堪:“樓道裡個人是你?”
孫天嬌:“?”
他雖不知道言易冰為什麼這麼激動,但是理智告訴他這時候應該沉默。
言易冰繃著臉,耳骨的紅意漫到了脖子上,清透黑亮的瞳孔盛著來不及隱藏的慌張:“阿嬌,你透過現象看本質,充分分析人物的行為邏輯,你就會知道,有一個人他是迫的!”
孫天嬌挑眉:“誰?”
言易冰:“......”
言易冰眯著眼,緊張害臊的紅熱漸漸消散下。
天,他和寒陌絕對暴露了,如果是孫天嬌,應該很容易聽出他們倆的聲音,估計早就拎著煤罐prince同歸於盡了,還能等到現在?
言易冰平靜了。
他盤腿坐好,披上衣,隨手取了塊大白兔奶糖。
“鬱狗和洛洛唄,小情侶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有事沒事就在安全通道親,遭到了我們這些單身狗強烈的譴責。”
孫天嬌靜靜的看了言易冰幾秒。
剛言易冰的慌張和激動絕對不正常,但錯過了時機,肯定問不出來了。
孫天嬌:“我過來就是想問問你,要是請個特別重要的朋友吃飯,哪家最合適?”
言易冰:“有多重要?”
孫天嬌:“非常重要非常關鍵。”
言易冰:“熟嗎?”
孫天嬌猶豫片刻,搖頭:“不算很熟,但他人不錯。”
言易冰:“人平時消費怎麼樣?”
孫天嬌:“家財萬貫。”
言易冰:“......就傾國森林唄。”
孫天嬌一臉掙扎:“個人均消費上萬的法國餐廳啊。”
言易冰拍拍他的肩:“我爸請幾百萬美元單子的大客戶吃飯就裡。”
孫天嬌嘆:“行吧,誰讓我對不起人家呢。”
傾國森林的座位好訂,因為這裡很少能坐滿。
雖魔都的有錢人猶如過江之鯽,但有錢人不是每天都閉眼奢侈消費。
而且能欣賞法餐裡各種生吞吃法的人不算多。
當天,邊恕穿了一身非常吸睛的定製西裝,袖上都繞著金絲種。
他一進門,就自動吸引了不少目光。
其實邊恕並不是故意招搖,而是在這種高檔消費的地方,穿著精緻貴已經是不成文的規定了,如果穿t恤牛仔褲來,會顯格格不入。
大概是邊恕張臉長的非常好,讓他如此與眾不同。
“邊總。”孫天嬌的笑容裡帶著些許心酸。
他大概一輩子都比不上邊總了,人和人之間果是有參差的。
邊恕對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視若睹,他坐在孫天嬌對面,隨手自己倒了杯五十美金的檸檬水。
“怎麼一週都不跟我說話?”
孫天嬌:“?”
他沒想到邊恕跟他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
聽起來怪怪的。
但孫天嬌火速恢復了正常,臉上掛滿歉疚:“我上週實在是有點忙,又怕您當時是客一句,後我就......”
邊恕抬眸望著他的眼睛,輕聲道:“我沒客,下次注意。”
孫天嬌連連點頭:“哎,好嘞!”
他怎麼總覺,自己像女朋友教訓的蠢直男?
邊恕收回目光,拿起選單,平心靜道:“我妹這次月考成績下來了,數學考了一百一。”
孫天嬌微怔,隨即眼睛一彎,露出一個欣慰且真誠的笑:“考不錯。”
邊恕眼瞼微顫,拇指在選單邊角輕輕摩擦:“聽說是你帶她複習的,還沒謝謝你。”
孫天嬌連連擺手,順嘴胡吹:“都是小事,還是您妹妹智商高,一點就透,一教就懂,舉一反三,聞一知十。”
邊恕疑惑道:“你確定你教的是我妹不是我?”
孫天嬌:“......”這話他沒法接。
邊恕忍不住笑了起來:“天晚上我喝多了,你......”
孫天嬌幹舌燥,脈搏狂跳,趕緊搶答:“天您的確喝的太多了,估計會斷片,不,一定會斷片!”
邊恕:“可惜,我全記。”
孫天嬌僵住,臉色難看。
完蛋。
邊總這是要算賬了。
他好低頭承認錯誤:“件事是我錯了,你妹說你有個胎記,像......咳,我一時興起,就想看看,但這的確是趁人之危,非常可恥,我回進行了深刻反思,越想越自責,實在不行我你看看肚子?”
他最後一句是為了緩和氛說的玩笑話,正常情況下,如果對方有心放過,哈哈一笑,說自己沒當回事,就順著臺階下了。
所以。
邊恕眼底微亮:“行啊。”
孫天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