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裡的房間都不大, 哪怕是最頂級的vip房,房間面積也利用的斤斤計較。
衛生間同樣不大,寒陌站進去,面前不遠就是個僅容人的小浴缸, 右手邊是馬桶, 左邊是洗手檯。
他四下看了, 輕呼口,邁腿進了小浴缸。
他苦笑著, 艱難的把黏在身上的褲子脫下來, 上面還沾了不少凝固住的細沙。
然後他開啟涼水,兜蓋臉的衝在身上。
寒陌撐著牆,邊抹臉上的水,邊讓最滾燙的地方儘快降溫。
涼水瞬間帶走身上的燥熱,他被激的抖了下。
可遊輪上隔音不好,衛生間和外面只隔著扇門,言易冰還在門外。
這種現實始終刺激著他, 讓他很難快速冷靜下來。
最後寒陌咬著牙,把手伸下去用力掐了下。
疼的他額上青筋繃, 終於,不用再失態了。
寒陌擠了洗髮露和沐浴露,草草把身上的海水和沙石沖掉,然後從浴室的架子上拿了條浴巾繫好。
他將髒衣物卷了卷,帶出了衛生間。
開門,言易冰蹲在門口, 發半幹不幹,潮溼的搭在前。
他的神微微躲閃,睫毛猛顫, 牙齒不輕不重的咬著下唇,顯然還沒從剛才的尷尬中緩解出來。
果不是沒有房卡,他可能早就溜了。
看見言易冰咬唇,寒陌突然覺得胸口酥,彷彿剛才的觸感又回來了。
他倒不是不願意讓言易冰咬,實在是他沒辦控制自己。
喜歡的人觸碰他的身體,他衝了半天涼水又狠掐了下才消火。
寒陌移開目光,抓了抓滴水的發,從言易冰留下的縫隙中走過去,將髒衣服扔進髒衣簍。
“你去洗個澡吧。”
寒陌背對著言易冰,弓著腰,伸手去抽屜裡摸吹風機。
言易冰抬,看見的就是寒陌清晰可見的腰窩和背部紋理漂亮的肌肉。
只是那漂亮的肌肉上,隱約有幾處暗色劃痕。
那是傷疤,消不掉的。
或許是跟人打架留下的,或許是小候不小摔的。
但並不難看,歲月留下的痕跡,給才十九歲的寒陌,新增了幾分過於成熟的凌厲的色彩。
“借我套睡袍。”
言易冰站起身,伸出手,管寒陌要東西。
寒陌握著吹風機,停住動,用餘光掃,言易冰的掌白皙,手指漂亮細長,在日光的暈染下,每處都值得細細品味。
寒陌微晃神,身上又有點燥。
他趕緊指了指衣櫃:“去裡面拿吧,兩件我都沒用過。”
言易冰躊躇了下。
翻人的衣櫃還是挺不禮貌的,很容易看見些不該看的東西。
但既然寒陌同意了,大概也不需要他矯情。
他踩著毛絨地毯走過去,開啟衣櫃,看見孤單的幾件初夏衣褲邊,掛著兩件長長的睡袍。
果然沒有什麼可尷尬的,寒陌的衣櫃太簡單了。
言易冰撈過睡袍,兩三步走到衛生間,推門進去了。
狹窄的衛生間裡,還帶著揮散不去的水汽,水汽中飄著淡淡的沐浴露味道。
這是剛才寒陌用過的。
言易冰把潛水服脫了下去,然後用手擦擦鏡子上被濺到的水珠,衝著鏡子看了。
果然,他的臉完是漲紅的,寒陌肯定也看到了。
他無聲哀嘆,拍了拍嘴。
為什麼偏偏親上了那裡!
寒陌果是個女的,肯定要告他性騷-擾了。
言易冰沮喪的邁進浴缸,開啟水,冷不丁的被冰了下。
怎麼這麼涼!
他理所當然的以為寒陌用過了,肯定是調好了溫度的,難不成寒陌就是用涼水洗的?
言易冰默默調好水溫,讓熱水衝遍他的身。
其實他不該這候洗澡的,因為他沒有任何可換洗的衣物,包括裡面的......內-褲。
但海水黏在身上實在是難受,他也等不了肖諾他們回來。
洗完再說吧。
言易冰在寒陌的浴室洗完澡,穿上鬆鬆垮垮的睡袍,緊緊的在腰間繫好了帶子。
可惜帶子系的再緊,裡面也是真空的,果稍不注意帶子松了,衣服自然也就攤開了。
等他從衛生間出來,寒陌已吹好了發換好了衣服,用過的浴巾也扔在了髒衣簍。
言易冰抿了抿唇,發尖還在滴滴答答的流水。
他抬起杏核看了看寒陌,漂亮的背肌已被布料給遮起來了。
他似乎就帶了件長褲,那件髒了,也只好換上了肥大的短褲。
言易冰抓著潛水服,問寒陌:“先放你這兒行嗎,等肖諾回來我拿去洗。”
寒陌把吹風機向前推了推,低聲道:“不用拿走了,起洗吧。”
扔進髒衣簍的衣服預設需要客房清洗服務,每件五美元,會烘乾疊好送回來。
言易冰把潛水服扔了進去,五美元對寒陌來說也不算什麼。
寒陌目光垂,看向吹風機,對言易冰道:“吹吹。”
言易冰清了清嗓子,舌尖下意識掃過唇珠:“嗯。”
他不太自在的走過去,剋制著自己不往寒陌胸口看。
走到桌邊,他拿起吹風機,低著,吹發。
他發偏長,但髮絲很細很軟,並不難吹。
熱風嗡鳴會兒,言易冰吹得差不了,放下了吹風機。
吹風機已變得滾燙,再用下去,該停止工了。
他把手放下,浴袍的領口稍微有些敞開,露出小片白皙的胸前皮膚。
寒陌的目光掃過來,言易冰下意識緊了緊腰帶。
寒陌舉了舉手機:“肖諾他們在海邊吃燒烤呢,叫我們過去。”
言易冰靠在桌邊,只腿伸直,只腿曲著,撥弄了下發:“我......不過去了。”
寒陌瞭然。
畢竟言易冰還穿著睡袍。
“我也不過去了,煙熏火燎的白洗澡了,我們去自助餐廳?”
遊輪上的自助餐廳很大,從早晨六點直開到夜裡十二點。
亞洲美食和義大利美食是主導,偶爾還有些哥倫比亞風味的紅豆飯和德國酸菜配肘子。
言易冰的目光瞥向邊,繃了下唇:“自助餐廳我也不去了,等肖諾回來吧。”
寒陌皺了下眉:“你不餓?”
言易冰尷尬道:“我裡面,沒穿。”
寒陌:“......”
寒陌在底低低的罵了句髒話,剛剛消下去的邪火又有抬的趨勢。
他的目光變得有些滾燙,睛微眯著,看向言易冰的身體。
那件米白色的鬆軟睡袍內,是光溜溜的,沒有任何遮擋的言易冰。
他只需要撩起層布料,就可以窺探到所有的隱秘。
寒陌喉結滾動,口乾舌燥,情不自禁啞聲道:“我想做件,但做了大概會後悔。”
言易冰莫名其妙的看向他,翹唇笑了笑:“後悔就不做唄,什麼兒?”
說罷,他站直身子,睡袍的下擺在他小腿邊蕩了下,膝蓋以上若隱若現。
寒陌左手搭在右手上,右手默默掐了下虎口。
驟然的疼痛剋制著快要不受控制的欲-望,寒陌站起身:“我帶吃的回來,你想要什麼?”
言易冰快要餓死了,也不客:“碗水果酸奶,放獼猴桃,份三明治,三片厚切牛肉。”
“嗯。”
寒陌低低應了聲,想了想,把自己的卡塞給言易冰:“會兒給我開門。”
他果把卡帶走了,屋裡的所有電器都會斷掉。
言易冰接過卡,攥在手裡:“謝了。”
寒陌出門,邊走邊低給肖諾發消息。
【吃會兒,回來太早。】
肖諾還坐在簡易的小馬紮上擼串,他準備吩咐老闆打包份魷魚和蛤蜊帶回去,就收到了寒陌的訊息。
肖諾:“?”
鬱晏抬,問道:“寒陌還不來?”
肖諾:“不知道,可能有吧,讓我吃回兒,不用早回。”
鬱晏看了看錶:“狗冰也沒過來,潛水這麼好玩?”
陳馳擺擺手:“不用管,撒開玩吧,咱們出門的機會也不。”
寒陌下樓取了三趟,才把所有的餐取齊。
言易冰看著熱騰騰的牛肉直咽口水,也不跟寒陌客,拿起叉子大口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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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陌遞給他杯檸檬水:“慢點吃。”
言易冰攏攏碎髮,揚下巴,喝了口檸檬水。
“謝謝。”
言易冰坐下的候,雙腿是敞開的,雖然睡袍遮著些,但寒陌側過臉,還是能觸碰到離秘密最近的那層屏障。
只需稍微撩起點,就......
寒陌默默咬住顆水牛芝士。
水牛芝士表皮油光水亮,秀色可餐,像潔白柔軟的小雪球。
牙齒咬破後溢位淡淡的鮮奶香,含在嘴裡,又彈又綿滑,口感細密。
寒陌不在焉,牙齒輕磨,吃的很慢。
言易冰倒是吃的專致志,絲毫沒注意到,睡袍已敞開到了危險的邊緣。
剛剛那種尷尬的場面在洗過澡後也被他短暫遺忘。
兩個男人,不小親到下也沒什麼。
雖然寒陌那裡顏色還挺漂亮,受了刺激反應也很大,看就是平基本不碰的。
頓飯,吃的各揣。
寒陌給他帶了很大碗水果酸奶,言易冰吃完了三明治,就不太吃得下去了。
他慢條斯理的舀起酸奶,往嘴裡喂,目光始終看著間。
那幫人吃個燒烤也太慢了。
再不回來,難道他要在寒陌房間睡午覺?
想著,粱和風又發消息過來。
【冰,吃完飯了嗎,玩盤嗎?】
言易冰也沒避著寒陌,手機就放在桌面上。
【房卡沒在我身上,回不了房間,現在玩不了。】
他也懶得解釋房卡為什麼不在自己身上,雖然粱和風看見這句話可能會覺得莫名其妙。
粱和風果然沒問,他提了另件。
【微博回覆下我哎,艾特你半天了。】
言易冰挑了下眉,趕緊開啟微博。
他沒對粱和風設定特關注,也沒有發博提醒,所以粱和風的艾特,被隱藏在十萬條訊息提醒裡。
他直接點開粱和風的微博,才發現粱和風把他的自拍發了出去,配字——
電競粱和風:好兄弟出去瀟灑了,什麼候咱倆也約次啊,好像自從高中輟學就沒再起旅遊了。
因為這條帶有言易冰最新照的微博,粱和風的評論瞬間破了萬。
有幾個電競大v號轉發了,剩下的都是zero粉絲的留言。
【啊啊啊啊啊我暈了,這是什麼清純溼發小少年啊!】
【誰能信他二十五了,這才十八吧!是弟弟吧!】
【好乖笑起來好好看,睛也好漂亮,皮膚也白,我酸了。】
【操,他們果然組團去旅遊了,我看axe和g的隊員也發旅遊照了!】
【這逼不直播不訓練就是在搞這種!爹抖冷!】
【東亞對抗賽!東亞對抗賽!東亞對抗賽!歇了!】
......
言易冰看著粱和風的微博,中冷了幾分。
這是他的私人照片,根本不打算曝光的,發給粱和風也是因為信任。
沒想到粱和風沒通知他,轉手釋出出去了。
他不願意猜測粱和風是為了熱度或是其他目的故意為。
他很珍惜當年這段同學情誼,不想給兩人曾的關係抹上層陰影。
只是現在,他還是有點累和疲憊,微博釋出超過了個小,讓粱和風刪掉也無濟於了。
言易冰皺著眉,問粱和風。
【你怎麼發出去了,我隨便照的,沒打算曝光。】
片刻後,粱和風發了條語音。
言易冰側目看了看寒陌。
寒陌的臉色已很冷了。
哈根達斯冰淇淋放在邊已融化,但他吃了口就沒再吃。
言易冰記得自己剛開啟手機的候,寒陌還是吃的很開的。
但他暫收回目光,按開粱和風的語音。
粱和風態度倒是很好,語也很軟,甚至有些慌張和愧疚。
“不能發嗎?抱歉啊冰,我沒想那麼,就是回想起以前起出去玩的候,有些情緒上,要不我刪了吧。”
言易冰嘆了口。
回——
【算了吧,沒。】
或許粱和風真不是故意的。
他們以前個性都大大咧咧,不然也不能成為朋友。
不過說到旅遊,他還真不算跟粱和風有什麼回憶。
明明都是學校組織的統夏令營,班起去的,要回憶也是班的回憶。
私人旅遊,他以前只和父母去過。
寒陌站起身,淡聲道:“我吃飽了。”
說罷,他推開椅子,往床上躺,默默玩手機。
言易冰扭過,打量他。
寒陌又在鬧脾,好像只要他和粱和風接觸,寒陌就會鬧脾。
粱和風他媽帶來的陰影真就那麼大,讓寒陌厭惡至極?
畢竟是十九歲的小孩兒,意用也說得通。
他為曾的師父,少得開導開導。
言易冰走過去,坐在寒陌身邊,推了下他的腿。
“你又生什麼呢?”
寒陌靜默半晌,輕嗤:“人家發你照片個小了你都沒發現,引流的效果的確不錯。”
他隨便查,這個小,粱和風的粉絲漲了萬。
言易冰剛想讓他這樣,但轉念想,估計又會激怒寒陌。
於是他把話咽回去,低聲道:“我怎麼發現?我微博訊息提醒都沒點開過,而且也沒給他設定特關注,微博也不會彈出通知。”
寒陌不做聲了。
十年的朋友,從很小的候就在起玩了。
那麼的回憶,怎麼是他比得了的。
言易冰維護粱和風情有可原,反,他直都不怎麼重要。
昨天晚上的醉話,就像夢樣。
寒陌裡扭,又沒說出口,乾脆也發了條微博,艾特言易冰。
【nce-寒陌:你覺得我為什麼生?o-言易冰】
言易冰剛準備以過來人的態勸寒陌火不要這麼大。
還沒說出口,手機清亮的響了聲。
他皺眉,伸手撈過手機,看了。
螢幕上彈出了特關注提醒。
他握著手機,轉過臉看向寒陌,莫名其妙問:“我們倆吵架還得讓粉絲撕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