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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就在洛瑋瑋鬱悶的同時,瑋瑋媽看見陸詩唯,走過來親暱地拉著她手說:“小唯啊,這次回來住幾天啊?阿姨都想你了。”

陸詩唯笑得無比甜美,“阿姨,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說完,還不忘看一眼洛瑋瑋。

什麼?!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回來就不走了?不!走!了!

洛瑋瑋感覺頭頂那片烏雲越來越濃了。

瑋瑋媽不清楚狀況,還在熱情地跟陸詩唯說話:“什麼時候來家裡玩,阿姨給你做你愛吃的。”

陸詩唯笑著說“好”,還撒嬌似的挽住瑋瑋媽的手臂膩了一陣子。

洛瑋瑋此時端著酒杯,恨不得全潑到陸詩唯身上去,心想著讓你去你就去啊,你怎麼臉那麼大呢?還真把我們家當你們家一樣想去就去啊?

想想就來氣,沒等她表姐夫敬酒,她先豪氣地把那一杯白酒幹掉了。然後看她表姐夫好像受了什麼驚嚇一樣,小臉兒煞白地看著她。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那個……我有點兒渴了。沒事兒沒事兒,我再倒一杯,姐夫你隨意。”

表姐夫畢竟是個堂堂男子漢,怎麼能在這事上示弱呢,強撐著笑容說:“不用,我陪你兩杯。”說完閉上眼睛,像是跟酒有多大仇似的,連幹了兩杯。

洛瑋瑋連忙為他叫好,臉不紅不白地,又喝了一杯。

表姐夫有點兒腿軟,心想這小姨子這麼能喝,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表姐不能喝酒,輕輕抿了一口意思意思,洛瑋瑋一點兒不含糊,乾杯回敬。喝完又看了看陸詩唯:“伴娘不跟我喝一杯嗎?”

陸詩唯像沒聽見似的,笑著轉頭跟別人說話去了。

洛瑋瑋剛想叫她,突然被一堵牆遮擋了視線,伴郎端著酒杯站到她面前:“咱倆喝一個吧。”

洛瑋瑋眼睛都不抬一下,也跟沒聽見似的,一屁股坐回去,只留下伴郎尷尬地舉著杯子,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圓後,又慢慢轉了回去。

瑋瑋媽批評她:“你怎麼這麼沒禮貌啊?你看看人家小唯,在外面闖蕩過,那氣質就是不一樣,笑起來都格外甜,你再看看你,你表姐結婚,你不能高興點嗎?”說完看著陸詩唯的背影笑成了花,真是怎麼看怎麼喜歡,怎麼看怎麼順眼,轉頭再看一眼自家閨女,雖然繼承了自己的美貌,但是卻遺傳了瑋瑋爸的單眼皮,這點就太可惜了,看人家小唯雙眼皮多好看。

洛瑋瑋沒說話,不高興是因為看見陸詩唯好嗎?

從小到大她聽她媽說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看看人家小唯”。她媽說得不煩,她聽都聽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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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城是個新二線城市,土地遼闊,人口卻不多,城市發展的歷史不長,基本上從洛瑋瑋他們這輩往上數三代,也就差不多到頭了。

那時候為了響應國家號召,為國家發展做貢獻,不少人投入到新城市的發展建設中來。洛瑋瑋的爺爺,就是那時候來的湖城,之後就在這裡安了家,有了瑋瑋爸爸,然後又有了瑋瑋。

至於說起洛瑋瑋和陸詩唯的交情,那要追溯到20多年以前。

那時候洛家和陸家都住在同一個職工大院裡,瑋瑋媽跟陸媽媽還是同事,兩家關係一直不錯。

洛瑋瑋第一次見到陸詩唯的時候是五歲,其實當時到底是怎麼要好的,她都已經不記得了,只是聽大人們提起過。

據說,倆人第一次見面,陸詩唯有些靦腆不敢說話,洛瑋瑋主動拉著陸詩唯的手,還給了陸詩唯一個大蘋果。

雖然有著這樣一段聽上去貌似十分和諧美好的初遇,卻並不阻礙日後二人的有你沒我。

洛瑋瑋每次想起都在心中腹誹,小時候的自己真的是很傻很天真啊,被陸詩唯那小白兔的外表給欺騙了啊啊啊啊!真是白瞎了那個蘋果!

從婚禮現場回家的路上,洛瑋瑋開車,她媽就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繼續誇獎陸詩唯。

洛瑋瑋聽的不耐煩,趕緊打斷:“怎麼什麼都要扯上她啊,你怎麼就那麼喜歡她啊?媽你跟我說實話,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啊?”

“這話你都問我八百遍了,你要不是我生的能這麼好看嗎?”說完還捏了捏洛瑋瑋的臉,像看著年輕時候的自己一樣嘖嘖感嘆,只除了――那唯一讓她覺得可惜的單眼皮。

“……”有個這麼自戀的媽,有時候也是一種負擔。

洛瑋瑋笑得很無奈,但卻必須要配合著,否則不知道她媽又要嘮叨什麼了。

“陸詩唯回來幹嘛啊?不是在h市好好的嗎?”洛瑋瑋隨口問。

瑋瑋媽想了想說:“我前陣子聽你陸阿姨說……小唯那個談的不錯的男朋友好像是吹了。”

“吹了?”

“嗯,也好,外面的男孩子哪有我們湖城的好,體貼細心知道疼人的。再說這兩年你陸阿姨身體也不太好,她回來也是應該的。”

“哦……”洛瑋瑋原本覺得陸詩唯回來,自己的好日子要到頭了。因為陸詩唯不在的這幾年,爸媽說起“你看看人家小唯”這樣的話的頻率已經大大減小了,但一聽說她是因為這麼個原因回來,突然有點同情她。

“都這把年紀了,還被人甩,真是……”洛瑋瑋說。

瑋瑋媽白她一眼:“怎麼說話呢?肯定是小唯甩的人家。唉,將來除了操心你的大事,我也得把小唯這事提上日程來。”

“你可真有閒心啊……”

“晚上我就給你陸阿姨打電話。好了,就停在這吧,你爸明天早上的飛機到,你別忘了去接。”

“知道了。”洛瑋瑋嘆一口氣,明天又不能睡懶覺了。

不過……陸詩唯那個男朋友不是都要結婚了麼?怎麼突然吹了?

轉念又一想,幹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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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你搬家搬到哪裡,普通的住宅小區,或者高檔的豪華公寓,總有那麼幾種鄰居是你無法避免的。

比如,大早上起來噹噹當剁餡子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殺人分屍呢,那麼迫不及待。再比如,大晚上挪傢俱的。估計是怎麼看自己家怎麼不順眼,一定要選一個最舒服的姿勢。你再比如,無論什麼時間,只要興致一上來了,就嚎兩嗓子的……

洛瑋瑋自打自立門戶以後,更加深刻地體會到了這一點。

住在左手邊那家,男女主人每日輪番給洛瑋瑋表演各種人間悲喜劇。住在右手邊那家,大媽一到週末,肯定準時五點開始剁餃子餡。樓上那家更厲害,母女倆整天吵架,偶爾摔門跺腳,有幾次洛瑋瑋覺得自己家的客廳吊燈都要被震得掉下來了。

但她還是在這住了下去。因為至少這是完全屬於她自己的空間,不用聽爸媽嘮叨,不用在休息日去應付那些爸媽的親戚朋友。

洛瑋瑋進了電梯就開始掏鑰匙,把包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她心裡一驚,是把鑰匙鎖在屋子裡了,還是插在門上忘記拔.出.來?

要是鎖在屋裡還好,要是……

電梯門一開,洛瑋瑋愣了一下,門上沒有插著鑰匙,她正打算打電話給她媽去取鑰匙,門突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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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心?”

隋心穿著洛瑋瑋的睡衣,抱著洛瑋瑋的抱枕,睡眼惺忪地站在門口看她:“你回來了。”

“你怎麼進來的?”

隋心揉揉眼睛,“鑰匙在門上啊。”

不揉還好,一揉,洛瑋瑋看出了不對,把隋心推進門裡,然後利落地帶上門,洛瑋瑋問:“你哭過?”

“沒有啊。就是昨晚上沒睡好,今天來你家的時候你不在,我有點困,就進來睡覺了。現在是還沒睡醒,沒哭。”說完又揉了揉眼睛。

洛瑋瑋輕嘆口氣,一邊脫鞋一邊問:“江濤呢?前幾天你們倆不是還在微信上跟我說週末要開車去泡溫泉麼?你怎麼自己回來了?”

隋心是洛瑋瑋大學室友,倆人好得能穿同一條內褲。江濤是隋心的男朋友,也是她們大學校友,兩個人從大學開始交往,算起來也有個七八年了,感情一直不錯,這次去溫泉,江濤也說不介意洛瑋瑋去當電燈泡的,但洛瑋瑋要參加婚禮就推掉了。算算時間,他們是昨天晚上去的,不應該這麼快回來。

隋心不太會撒謊,一撒謊就眼神飄忽找不到落腳點,支支吾吾地說:“江濤他突然有事,我們就走了,然後我不想回家,就來你這了。”

“吵架了吧?”

“啊?沒有。你怎麼會這麼想呢?真沒有……”隋心越說越心虛,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洛瑋瑋不說話,只是盯著隋心看,隋心被她看得心裡直發毛,轉身去倒了杯水喝,喝完以後才小聲說:“我有點想和他分手了。”

“為什麼啊?”洛瑋瑋忽然又想起陸詩唯,陸詩唯的男朋友也是談了好幾年,也是分手了。怎麼這年頭越是時間長越不容易走進愛情的墳墓呢?

“因為……”隋心深呼吸幾次才說:“他跟我求婚了……”

“……”洛瑋瑋有點無語,又問:“那你哭是因為?”

“因為我太激動了,當時就跑掉了,感動的想哭,你又不在家,我只好自己一個人哭……”

“你是不是有病啊?人家跟你求婚你哭什麼?你感動你還分個屁手?”

“那我不是……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嗎?”

“蛇精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