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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棕色日記本

因為結婚雜誌社准許了我放一週的婚假,這一週的前三天裡我都待在家裡看那本《審判太陽》。

“你放假就不能帶葉梓出去玩玩嗎?”蒲堯在書房裡陪著我,他除了話多沒有任何用處。

我沒有理會蒲堯,繼續把書翻到下一頁。

“你說你們兩個結了婚跟要鬧分家一樣,平時也不說個話。”蒲堯努力在我面前說話,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不就是一本科幻小說嗎?有什麼好看的。”

如果蒲堯能碰到我,他一定早就過來搶走我的書了。

我看到最後一章,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不是很接受故事的結局。

不接受的事情我選擇不看,我把書合上,放到電腦旁邊,伸了個懶腰。

“你不接著看了?”蒲堯看我放下書,趕緊湊過來。

“看不下去了。”我閉上眼睛,腦海裡還在回味剛剛看得內容。

“你不是一向覺得科幻小說假的離譜嗎?這本書是寫了些什麼能讓你這麼在意。”

書裡寫了什麼呢?我也在問自己這個同樣的問題。

“就是講了一個審判之神和一個普通人做朋友的事,然後這個神要殺普通人,普通人還願意相信神的故事吧。”

“聽起來沒什麼意思。”蒲堯說。

“確實是沒什麼意思。”我心裡在想著最後一章的那幾頁裡會寫下一個怎樣的結局。在短短的一章裡,作者還會在寫一個什麼反轉嗎?

“假的離譜的故事,但結局我就是接受不了。”

我想了想還是把心裡那句不是特別符合感覺的話說出來了,

“我覺得我的生活也假的離譜。”

蒲堯看著雲淮心事重重地走出書房,難道他是已經發現了什麼,開始懷疑自己了嗎?

蒲堯知道以雲淮的性格,他一定會找到池文華去問為什麼寫這麼個結局的。《審判太陽》怎麼看都像是把他的計劃詳盡地寫在小說裡,不過是扯了個“審判之神”的理由讓故事看起來沒那麼可信罷了。

可如果池文華真的告訴了雲淮小說是和現實照應的,那自己的計劃豈不是敗露了?

他無法在意識世界裡殺死其他人,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想盡一切辦法阻止他們見面。

我敲了敲臥室的門,屋裡面沒有人應聲。

“葉梓?”我想她可能是睡著了,這幾天這個時間她都在家裡休息。

“我能進來嗎?”

我等了兩三分鍾,還是沒有人回答我。我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葉梓,我進來了。”

房間裡沒有人,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

因為我平時不怎麼進這個房間,這個房間除了一張床和一個桌子再沒有什麼其他的設施。

我右手指尖拂過桌面,乾乾淨淨一塵不染。葉梓幫我把積了大概有幾個月的灰塵打掃乾淨了。

不過葉梓什麼時候出門的呢?

我給葉梓的家門鑰匙還扔在桌子上,葉梓的行李箱也立在床頭,上面還放著一個棕色皮面的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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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葉梓平時應該是把行李箱當成床頭櫃用來寫日記了。

我還是沒能忍住內心的好奇,拿起了日記本。

“你在這幹什麼呢?”

我正翻開日記本第一頁還有來得及看的時候,蒲堯進來了。

我把日記本藏在身後,“沒什麼,我來找葉梓發現她不在。你知道她什麼時候出去的嗎?”

蒲堯搖搖頭,緊接著又不忘數落我一句,

“你自己老婆你都看不住你還問我。”

“可能是有事情吧。”我趁蒲堯不注意把日記本放到枕頭底下,然後離開了房間。

“你真的不出去找葉梓嗎?”蒲堯看見我在沙發上坐下來拿出遊戲機問道。

“她辦完自己的事情就會回來的,我在家等她就好。”我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操縱遊戲手柄。

然而我的心思並不完全在遊戲上,我在好奇葉梓那本日記裡都寫了什麼。

葉梓從來都不會主動和我提起她以前的經歷,每次我問葉梓一些她過去的事,她都會把話題自然而然地引向別處。

我並不是那種想要偷窺別人日記的人,我也沒有很過分到一定要知道別人的隱私,我只是想多知道一點葉梓在認識我之前的事情,比如她的喜好,比如她的脾氣,我想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想什麼呢?你這遊戲怎麼打得這麼菜。”蒲堯在一旁終於看不下去我連輸了好幾局。

“你能不能閉嘴。”我之前也是好奇蒲堯是怎麼突然出現在我身邊的,但是蒲堯實在是話太多了,讓我根本沒有興趣去深究蒲堯到底算是個什麼物種。

“你要是真放心不下你就給葉梓打個電話,或者出去找她。”

“誰說我要去找她的。”我還是不死心,又重新嘗試了一下當前遊戲關卡,還是沒能通關。

“真是沒見過你們這種新婚夫妻。”蒲堯當然知道葉梓和雲淮相處冷漠的原因是什麼,在這裡的確是雲淮和葉梓的新婚,但是在現實世界中,他們已經結婚三年多了。

雲淮是對一切都不知道的,但是葉梓是記得她已經嫁給過雲淮一次的,她是不可能輕易忘記雲淮對她的傷害的。

就算雲淮失去了記憶,可是那種感覺還是會帶到意識世界中的,那種和現實中一樣的,無法愛上一個人的感覺是不會變的。

感覺是一種根植於骨子裡,但又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蒲堯。”我把遊戲機扔到一旁。我知道蒲堯不可能把我的事情說給別人聽,我已經習慣了把自己所有的心事都說給他聽。

“我總感覺我選擇結婚就是個錯誤。我一開始是以為我只是因為緊張,我只是沒做好進入到新生活中的準備。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了,我還是不明白我為什麼要結婚,我還是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蒲堯沒有回答我,我內心在掙扎著要不要繼續說下去。之所以猶豫不是因為我對蒲堯有什麼不信任,只是我還是很難度過自己心裡那道坎。

蒲堯沒有回答雲淮,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雲淮。記憶沒了但感覺還在是一件很難受的事,他知道他對雲淮做的一切都很殘忍,但能有什麼辦法呢?他總得多為自己想想。

“蒲堯,你懂我那種感受嗎?就是我感覺我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但是我又不得不這麼做。”我還是把心裡話說出來了。蒲堯沒有回答我,這種問題確實很難回答,我接著自言自語。

“你說我就非得這樣做嗎?我為什麼就這麼跟生活過不去呢?”

蒲堯沒有回答雲淮,他太懂雲淮說的那種感受了。三年前的某一天,他們一起在工作室的時候,雲淮也是這樣和他說的。

蒲堯,我不愛她,我對她一點都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但我必須娶她。

為什麼?你又不喜歡她。

我喜不喜歡不重要,我是覺得我必須這麼做,不然我們的感情就走到盡頭了。

蒲堯至今還記得那一天雲淮跟自己說這些話時臉上令人生厭作嘔的表情。為什麼感情走到盡頭了就一定要結婚,就不能分開嗎,就不能再也不見嗎。

蒲堯知道他把所有問題都問出來答桉也沒用,雲淮總是能有一個聽起來完美的解釋的,就算是問了他也還是會那麼做的。

事過三年,蒲堯依然會在想起來這件事時倍感生氣。蒲堯強壓著自己的情緒,“誰還沒做過幾件錯事,可能過幾天你就不這麼想了。”

他至今還是無法小看雲淮,即使他掌握著雲淮昏迷的身體,掌握著他的記憶,但他依然不敢小覷他。他認識的雲淮是一個能為了長久利益而忍辱違背自己內心的人,雲淮會為了他想要的利益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

一個能對自己下狠心的人,還有什麼是他怕的呢?

“先不說葉梓和你結婚有沒有圖你什麼,你和葉梓求婚你就沒有圖葉梓什麼嗎?”蒲堯只是問了,但他心中早就有答桉了:

三年前雲淮娶葉梓就只是因為葉家的資金扶持而已。他需要錢來繼續研究意識共享機器,他也需要一個儘可能瞭解的物件去實驗意識共享機器。

意識共享機器的實驗最少要兩個人,無論怎麼想,自己和葉梓都會是他最好的“小白鼠”。

我圖葉梓什麼?蒲堯的問題把我問住了,我想了半天。

“葉梓她總是很懂我。我總覺得我在冥冥中就是和葉梓脫不開干係。”

“我看見她就有一種我們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了的感覺,我發現她和我很有默契,我們像是認識了許多年的摯友一般。”

我往後一靠,說出了內心真實的想法。

蒲堯沒有料想到雲淮會把葉梓評價為“摯友”,他以為雲淮對於葉梓一點感情都沒有。

或許也可能是葉梓和雲淮生活了三年熟知他的脾氣秉性,所以失憶的雲淮會認為葉梓是自己的靈魂伴侶。

此時門外傳來了門鎖扭動的聲音,我用心聽著那個聲音,往左三圈,接下來是往右一圈半。

我在等著葉梓推門進來,滿腦子揮之不去的都是那個棕色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