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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同性戀者

我們三個人來到西城右街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手機上顯示時間為晚上九點,我給葉梓發了條訊息保平安。

鹿井南下了車環視四周,“現在這個時間咖啡店也關門了,我們上哪兒找人呢?”

我剛好看到咖啡店旁邊有一家酒吧還亮著燈,既然還有沒關門的,那就去碰碰運氣吧。

我剛想往酒吧裡走,池文華就拉住我。

“你要幹什麼去?”

“去打聽訊息啊?”我不明白池文華又想搞什麼花樣。

“不是,這家店你最好還是別進去。”

“這家店怎麼了?”我抬頭看著五顏六色的燈牌和字母,這不就只是一家酒吧嗎?

池文華依舊沒有鬆開抓著我的手,“你看看那些字母寫的是什麼。”

“h-o-m-o-s-e-x-u-a-l,homosexual?什麼意思?”

“是**戀者。”一旁的鹿井南開口說道,“這是C市人流量最多的**戀酒吧,你確定你要進去嗎?”

我又默拼了一遍牌子上的單詞,我只是聽說過有這樣一個群體,但因為毫無接觸我對這個群體絲毫不理解。

池文華慢慢鬆開我,“所以咱就還是別去了吧,我們去別的地方問問吧,不行就明天白天再來。”

“他怕被人拍到了影響不好,我陪你進去。”鹿井南說。

我看了看池文華又看了看鹿井南,“不用了,我覺得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我沒有想到他們兩個人居然同意了。當我進到酒吧裡,看到那些在燈紅酒綠的氣氛下摟抱在一起的**情侶時,我開始心慌。蒲堯也不在我身邊,我是第一次孤身一人置於一群陌生人中。

一個穿著酒保的長髮的男生走到我的面前,“您好,請問是找人的嗎?”

我搖搖頭。

“有提前預約嗎?”

我再次搖搖頭。不知為什麼我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從未來過酒吧,但我卻覺得我不像是第一次來。那種感覺就像是,失憶後的人來到一個每天都處在的生活場景中。

酒保把我帶到吧檯的位置,我隨便點了一杯酒。

調酒師是一名女生,可能是好久沒有單獨的新客人來了吧,她主動和我打了招呼。

“你好。”我回應她,不過沒敢顯得太熱情,畢竟這是**戀酒吧。

“能向你打聽點事嗎?”眼下除了調酒的女生,我想不出來還能信任誰。

女孩沒說話只是把調好的酒擺到我的面前。我拿出郝安的照片遞給她,我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愉悅。

“你有見過這個人嗎?”

“沒有。”

“謝謝。”我總覺得女孩有什麼心事在瞞著我。

我坐在吧檯邊,小口抿著酒,過了很久女孩再次開口了。

“你找她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我是她粉絲,上次音樂節沒有要到簽名有點遺憾。”

女孩沒回我的話,她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個橙子開始把玩。

又過了十分鐘,可能是女孩終於玩夠橙子了,她終於放下橙子抬頭看我了。

“郝安她的確實來過這裡一次,不過是另一個女生帶她來的。”

我皺起眉,來的時候調查資料顯示郝安沒有什麼特別好的女性朋友。

“那個女生好像和她是一個樂隊的,來過幾次,每次都是不同的人。”

“是莉莉?”我心裡想著不可能,不過從女孩的表情中我知道我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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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關心別人的事情你又拿不到什麼好處。”女孩話題一轉開始說我,“他讓我給來找郝安的人留一句話。”

“他等著你找到真相的那一天,別被這個世界騙了。”

說完女孩就去和其他顧客聊天了。我往酒吧外邊走,想著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是誰呢?男他還是女她呢?等我找到真相,是什麼真相呢?

我出了酒吧,池文華和鹿井南見我出來趕緊跑過來問我情況。我把打聽到的莉莉帶著郝安來過一次的事情告訴了兩人。

“不應該啊。”鹿井南聽了後皺起眉頭,“我們要找的是郝安,怎麼這條線索聽起來和莉莉有關係呢?”

池文華聽了後也附和鹿井的話,“莉莉是音樂節桉件的兇手,現在還在裡面關著呢。而且我查過她的資料,她根本沒有這家店的消費記錄,會不會是弄錯了?”

池文華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心裡明顯的不是滋味。莉莉只不過是推了一下蕭澤,被誤以為是兇手至今都沒有平反。

鹿井南說,“會不是有什麼差錯?確實有證人證明過莉莉來過這裡還不止一次。”

我總覺得事情才朝著一個我想得到但不太可能發生的方向進行著。

“老池,你查一下郝安的銀行卡消費記錄。”我心裡在祈禱著我想的情況不要出現。

“郝安確實有一張信用卡在這裡消費了數十次,不過還有一些消費記錄金額都不是很貴。”

池文華很快就調取出來了資料,鹿井南看完之後直接說出來一個數字。

“五萬六千八百五十六。除去酒吧消費所有的錢加起來也才這個數,而且以郝安富二代的身份不太可能半年才花了這麼點錢啊。”

“老池你還記得郝安加入樂隊是什麼時候嗎?”我說。

“記得啊,是三月十六日。”池文華說,“好像和這張卡開始消費的日期差不多,也就早了三天吧。”

“難道是郝安加入樂隊後就換了卡?”池文華說。

我指著螢幕,“這張卡停止消費記錄的日期你們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哪裡奇怪了?”鹿井南和池文華同事看向我。

“這是音樂節那天,也是莉莉被捕入獄的那一天。”我心裡有一個還沒有被證實的猜想,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把它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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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池文華說,“應該就只是巧合,莉莉身上所有的物品都在警局儲存著,沒有見到什麼銀行卡。”

到底郝安和莉莉誰才是真正的**戀者,我想要見莉莉問清楚,不過我知道池文華是不會同意的。

正當此時,鹿井南的手機響起。

“小冉給我發訊息了,他們到度假村了。”

“有問到什麼嗎?”我迫不及待地湊過去看螢幕,可惜什麼也沒看到。

“她說郝安只是個旅遊的,在一家民宿查到了登記資訊,不過大部分的村民對於郝安沒什麼印象。”

“不過她打聽到村民口中說有一個人可能和郝安有關係,關於具體的資訊他們也在查。”

我點開鹿井南分享到我手機上的圖片,是一張村婦的正面照,面色蠟黃神態凝重,還有濃重的黑眼圈,怎麼看怎麼營養不良的樣子。我在照片裡女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怨恨的情緒,希望我是分析錯了。

“孫立友?這像是個男孩的名字。”我說。

“這太正常了。”池文華已經開始查“孫立友”的資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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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家庭都重男輕女,孩子沒生出來就先取個男孩名。”池文華說。

“我上次去度假村的時候感覺挺好啊。還有溫泉呢,就可惜沒帶泳褲沒能泡上。”除了過於好客的格子衫大媽都挺好的,我心裡想。

“遇上命桉你還覺得好。”池文華說,“你就是不當警察不知警察苦。”

“畢竟這個人都二十幾歲了,二十多年前的農村可沒現在這麼開化。”鹿井南說。我感覺到她下一秒就要誇國家政策好經濟進步快了。

“你快點查資料。”鹿井南打了個哈欠,跟池文華說。“都這麼晚了,我困了。”

“我沒有找到關於這個孫立友什麼詳細的資訊,我已經像西區申請了資料調取,大概明天就能到了。”

“那既然這樣,先去我家休息一晚上吧。”

我們三個人按照鹿井南的指路來到鹿井南的家,我沒有想到鹿井南家居然是電梯樓百米大平層。

“南南這個房子得有好幾百萬了吧?”池文華也驚呆了。

我站在一旁,沒說話。我看過宣傳廣告上說的預售價格,十萬一平,我這輩子是買不起了。

鹿井南根本不在意這些,扔給我和池文華一人一把鑰匙,“我要去睡覺了,這是你們兩個的房間鑰匙。”

我躺在鹿井家柔軟的大床上,我身下壓著的是粉色的床單。

是不是女生都喜歡粉嫩一些的顏色,我在考慮要不要把家裡灰色的床單換掉,葉梓是喜歡粉色還是藍色呢?

時間凌晨一點,我毫無睏意。除了想葉梓和蒲堯,還在糾結失蹤的桉子。

別被這個世界騙了。

我腦海裡又想起橙子說的話,這個世界是什麼意思。

又是誰在等著我找到什麼真相呢?我感覺到事情對於我來說,不僅僅是找到一個失蹤的女生那麼簡單的事情。

我至今還不知道郝安是被綁架了還是怎麼樣,茫茫人海中找一個不知死活的人。

還有郝安在度假村跟我說的那句,如果要有一個人抓她那一定是我,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總覺得郝安是在等我找到她,可是她又什麼線索都沒給我留。

我遇見的人都在告訴我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他們是想要告訴我什麼呢?

我開始思考被我自己落下的每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