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手機裡的最後一張照片,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但我還是在懷疑自己的行為是否是正確的。
我現在甚至都說不出來我是在用什麼信念支撐著尋找真相的。或者說我根本都不確定我尋找的到底是不是真相。
最後一張照片上的人我甚至都不能確定是我。
照片看起來像是在一個華麗的宮殿拍攝的,照片上的人從鋪著紅地毯的樓梯上走下來。因為照片質量的原因,看不清照片上人的臉,所以我無法確定這上面的人一定是我。
照片拍攝時間是15年5月12日,照片上我穿著的衣服更像是在參加一個舞會。
我盯著照片陷入沉思,這種很明顯是上流社會才能進入的地方,我是怎麼混進去的?
我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訊。
尊敬的雲淮先生,歡迎您來到X市。我們誠邀您今晚來參加市政大樓的頂樓晚會,請於今晚七點憑身份證件入場。
我皺著眉,是給我發這麼無聊的新聞的?
我正想著要不要順著電話打過去的時候,X市政大樓的巨型LED螢幕上就播放了今晚七點將在頂樓舉行晚會的新聞。
我看了看短訊,又抬頭看大屏,“原來今天晚上還真的有晚會。”
蒲堯在一旁,他怎麼也沒想到晚會會邀請我這樣的人。
“你去晚會你有衣服嗎?”
我這才想起我這次走得急,都沒帶什麼行李。
“或許有一個人能幫上我們的忙。”
我憑著記憶撥打了安左的電話,很快安左就帶著一套花西裝來了。
“你真要去晚會?”安左來的時候,蒲堯就眨眼間不見了。
我點點頭,這是我能夠接近照片上的地方最好的方法了。
“你的朋友今天沒有來嗎?”安左在我換衣服的時候漫不經心地問,他這麼在意蒲堯做什麼?
“什麼?我是一個人來X市旅遊的。”
我想如今還不能告訴任何人蒲堯的存在。雖然我不知道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但直覺告訴我我應該保護蒲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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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安左假裝漫不經心的樣子,讓我肯定安左這個人沒有那麼簡單。安左還各種試探想要我帶他去晚會。
我不知道他想要去晚會的原因是什麼,想到如果晚會裡還有人能看見蒲堯的話,一切可能會變得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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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左,你要和我一起去晚會嗎?我聽說是可以帶舞伴的。”
“我還是以助理的身份去吧,舞伴什麼的不太合適。”安左都沒有表面客氣稍微拒絕一下,看來他應該是有不得不進入市政大樓的原因。
晚上七點,我和安左來到市政大樓的頂層,憑藉身份證件進入到的舞會。
今日來參加舞會的都是X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或者是市政議員,或者是商界翹楚。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邀請我一個C市人員。
“您是雲總嗎?”一位男子看見我走過來打招呼,“我都好久沒看見您了。您得有三四年沒來晚會了吧?”
“您最近還好嗎?聽說您是閉關去了,那有什麼新產品發明出來沒有?”
男子問了一連串我根本回答不上來的問題。
“張先生,有什麼問題您問我這個小助理就好了。”安左及時站出來幫我打破了尷尬的僵局,“您也知道我們老闆除了搞研究不太擅長別的事。”
我趁著安左和張老闆談話的時候,熘到別處了。
我來到一段樓梯前,樓梯通向的盡頭是漆黑一片,看不清有什麼。
真是奇怪,在頂樓居然還會有通往樓上的樓梯。難道市政大樓也和尋常居民樓一樣建了一個閣樓?
雖然樓梯裝飾變了許多,和圖片上相比也沒有地毯,但我還是憑藉著扶手上一樣的凋花花紋判斷出這段樓梯就是照片上的地方。
如今的扶手已經被刷成了金色,我趁著沒人注意,扣下了一小塊漆,下面果然露出了白色的玉石扶手。
照片拍攝的應該是下樓,那也就是說我應該是去過“閣樓”的。可是我走到這裡還是完全沒有一點印象。
樓梯盡頭漆黑一片,巨大的黑洞像是一個怪獸的嘴巴,正等著我走進去把我吞噬掉。
我在糾結著要不要克服自己的恐懼踏上這段樓梯。
我試著站上一級臺階,一步一步往上挪,越靠近越慌張。
“雲淮?”
就在我還差兩級臺階就登上去的時候,有人在下面喊了我的名字。
那一刻我心裡有一種被從鬼門關喊回來的,死裡逃生的感覺。雖然走上樓梯是我決定的,但是我內心無比感激那個叫住我的人。
叫住我的是個陌生的年輕男子,隔著很遠就能聞到他身上散發的醫院走廊的氣味。
一身純白的西裝,一塵不染的指甲,還有乾淨不經燙染的頭髮......種種都表明這是一個醫生。
“你好。”我的心裡對於醫生有一種表述不明白的異樣情感。我承認醫生是個辛苦且勞累的職業,能當上醫生的都不是一般人,但是我卻無法提起來我對醫院和醫生的興趣。
或許是因為我比較害怕生病的原因吧。我這樣猜測。
“你怎麼跑到那裡去了。”他望向樓梯盡頭。
“那裡是有什麼東西嗎?”
“可能是封存著市政機密之類的吧。”他看向我,很禮貌地衝我微笑。我並不認識他,不知道該不該信任他。
我回頭看向樓梯盡頭,如果那只是市政大樓裡的“藏書閣”,我確實對X市的機密並不怎麼感興趣。畢竟我身為一個C市人,除非X市要攻打C市,不然我是關心X市的政治的。
我謝過男子,走向別處去了。
在舞會上,每一個人都能夠輕易地把我認出來,可是我卻對於他們絲毫沒有一點印象,只能衝他們回報以禮貌的微笑。
好不容易等到沒人注意我的時候,我向服務員問清楚了衛生間的位置。
有錢人的世界連廁所的鏡子都是鑲著金邊的。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由於長時間的笑開始變得僵硬不自然。我不自覺地伸出雙手揉了揉自己的臉。
我這才感覺到我自己的臉又回到了我自己的身上。
我正準備離開廁所的時候,聽見安左和一個人談話的聲音。我從鏡子反射的映象裡看到另一個人是剛剛穿白衣服的醫生。
我看著他們越走越近,情急之下躲進了隔間裡。
“你確定他不會發現?”安左問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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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我復原了一模一樣的場景。”
“別忘了我們約定好的事。錢不會少給你的。”安左還答應了給醫生錢?我越聽越疑惑。
“我會做到我該做的,只是你確定一定要這樣嗎?”
兩人的談話聽得我一頭霧水。聽起來他們像是瞞著什麼人進行什麼非法交易,但是他們到底在密謀什麼內容,有用的資訊我是一點沒聽出來。
等到他們兩個離開的時候,我的腿已經坐麻了。
我步履蹣跚地走出廁所,差點撞上迎面的客人,他看我瘸子一樣走路的眼神裡充滿了不解和困惑。我也沒辦法跟一個人解釋我只是單純在廁所坐久了而已。
因為腿麻行動不便,我只能扶著牆一點一點往舞會大廳移動。
好不容易走過走廊,挪到了舞會大廳,我的腿麻還是沒有一點好轉,我只好找一個地方靠著休息一下。
我正想著要怎麼向別人打聽一下關於樓梯上面的事,或者是關於我幾年前來過的事情時,我聽見主臺上傳來了安左的聲音。
“今日C&R集團宣佈將於未來兩個月之內面市意識共享機器,意識共享計劃依舊是在雲淮董事長的代理下進行的......”
意識共享機器?那不是我小說裡的一個科幻構思嗎?
沒有想到我沒有發表出來的小說裡的想法居然真的會被X組織的科技人員研究出來。難道是我之前還在X的時候,隨口一提就被他們當真了?
就算是我真的和X組織有什麼關係,我真的是集團的董事長,可是我失憶還這麼長時間不在組織裡了,安左還拿我的名義宣佈產品面市的事情。
晚會在一瞬間變成了新聞發佈會和記者採訪。沒有人真正注意到在牆邊靠著的我,他們都在相信聽說來的雲淮,是一個不近人情的科技集團老闆,是一個幾百年不遇的發明天才,是引領時代科技發展的人。
一個什麼都沒參加的人被誇成科學界的天花板,還成了產品發明的代表。
我感覺我就像是一個竊取學術成果的“小偷”。
我不知道安左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就算是真的發明出來了意識共享機器,也和我沒什麼關係,完全可以說是他自己發明的。
我越來越覺得這個舞會沒什麼意思了,可能我過去確實過著令人羨慕的富足生活,但是我現在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我想吃葉梓做的晚飯了,我想回家打遊戲聽蒲堯解說了。
我走出舞會大廳,來到電梯前準備乘電梯下樓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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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開啟的時候,一個人拿著一個棍狀物狠狠地敲了我一下。
我還沒看清楚那個人的臉,我就倒下了。
媽的,我在心裡暗暗地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