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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向資本的力量妥協

一個月前,安左找到桓西,提出了合作。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X組織不知道的事情,安左作為如今X組織的領導人,自然也知道桓西手中有初代意識共享機器的事情。

安左告訴桓西,只要幫助他們進入到雲淮的意識世界,等到他們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會退出來。

等待事成之後,桓西可以加入到X市科技大樓任職,X市政府將為桓西的醫學研究提供免費的實驗條件,同時還許諾每年將給桓西一筆高額工資。

桓西對於這件事情本來是很猶豫的,加入X科技大樓工作固然很重要,畢竟這是每一個科研人員的夢想。但是隨隨便便就進入一個人的內心世界,去窺探他的意識,這總歸有一點不符合常理。

但是安左是以X市政府的名義先去找了院方。桓西不知道X市政府是用了什麼條件說服院長的,他也想不通為什麼院長不幫C市照看好雲淮,而是答應了X市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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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這就是所謂資本的力量吧。現在的桓西被院方要求配合X市的政府人員,雖然院方還不知道桓西是初代意識共享機器的參與者,但是如今的形勢已然容不得桓西拒絕。

目前所知的意識共享機器應該是有三代。初代意識共享機器是在14年夏天開始研發的,那個時候是雲淮來到C市主動找桓西合作的。桓西一開始還以為雲淮是X市人,後來得知雲淮從小是在北城區長大的。

雖然桓西並不怎麼看好這個計劃,但最終還是被雲淮說服了。初代意識共享機器只能實現意識共享,而且機器極其笨重,需要兩個人分別坐在不同的椅子上,在帶上不同金屬製成的AB帽子。初代機器意識只能單向傳輸,也就是說只能由A傳向B,有些類似於在腦海中植入了一段記憶,還無法真正的實現共享。而且初代意識共享機器極其不穩定,一旦A產生了排外意識,啟動自我保護機制就有可能傷害到B。A和B也無法穩定控制自己的醒來時間。

二代機器是在初代機器成功不久後,雲淮親自在15年C市市政大樓頂層舉辦的舞會上宣佈的。桓西只是聽說了這件事情,並沒有參與二代機器的研發。二代意識共享機器是由C市政府派出的人幫助雲淮研發的。桓西猜測,二代意識共享機器雲淮首要解決的問題應該是意識雙向傳輸。

然而17年的晚會上,C市政府居然宣佈了暫停意識共享機器機器研發計劃。直到一年前雲淮車禍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桓西才知道雲淮還活著。所以桓西猜測在雲淮銷聲匿跡的兩年時間裡,應該還是繼續將意識共享機器研究了下去。

桓西認為,以雲淮的智商,兩年內改進出來一個三代意識共享機器不成問題。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問題,那就是雲淮的記憶可能是會成為擾亂試驗成功的一個因素。雲淮想來是一個喜歡親力親為的人,而初代和二代機器都有一個致命的漏洞,就是在三次以上實驗後,參與實驗物件會產生記憶混亂,會將別人的事和自己的經歷混淆。

如果一個人一旦擁有兩條不同時間線的記憶,大腦發現邏輯漏洞後,會進行自我防禦。桓西作為神經科醫生,見過太多人因為腦海裡突然出現不屬於自己的記憶而被困擾,最後徹底瘋了。

希望雲淮是那個能克服這些問題的人。桓西對於雲淮還是有很大的不確定性,沒有人的意志力能夠堅定到被強行篡改記憶還能找回真相的,但他還是希望雲淮能做到。

畢竟雲淮也曾算是他的偶像了,如果這次的行為能讓雲淮醒過來,那也算值了。桓西知道就算千萬分之一的機率能醒過來,雲淮醒來之後也會忘記很多事,特別是六年前認識的自己,雲淮也是會忘掉的。但他還是想讓雲淮能成為站上那個科技頂峰的人。

桓西在雲淮離開後按照雲淮留下來的實驗筆記找到了可以進入意識世界中一小時的方法。這一小時是指現實世界中的一小時,但是誰也不確定腦海世界裡一小時會發生什麼,畢竟這完全由宿主自己主觀決定,可能會經歷三天,也可能只是一秒鐘。

安左利用雲淮在X大樓時期發明的記憶手術機器,對雲淮的記憶進行了查探,發現了15年C市市政大樓晚會的事情,他們決定這一次行動的背景就建立在舞會上,進入到雲淮的腦海中,還原當年相同的場景幫助雲淮找回記憶。

一切都準備就緒,但是卻在場景建設上犯了難,因為沒有人知道市政大樓的頂層是什麼樣子。那裡是只有被邀請的人才能去的地方。

“所以我們還要繼續進行嗎?”桓西正在把機器連線到雲淮的頭上,等待著安左發話。

安左決定用X市的市政大樓作為參考場景,把所有原本在C市的一切都變成在X市。

“你真的要確定這麼做嗎?”桓西猶豫著,他知道強行更改記憶的嚴重後果。

但是安左的態度不容置疑。

最終他們成功地進入到了雲淮的意識世界,並且把雲淮帶入到了X市。

桓西在舞會上碰見雲淮的時候,一瞬間好多事情都進到了他的腦海裡,雖然他知道這裡是意識世界,但他還是有一種想要衝上去和雲淮相認的衝動。

不過雲淮自然是不認識自己的。桓西在意識世界裡確認到了雲淮依舊是那個雲淮,雖然記憶混亂,容貌改變,但有些東西是改變不了的。

那是一種直覺。雲淮第一眼給人的直覺是永遠不會變的。

桓西要做的事只是用改造後的初代意識共享機器帶安左到這裡,他只需要做好安左給他安排的任務:找到雲淮,讓雲淮記起來14年舞會的事情,讓雲淮知道自己還有參與發明一個叫做意識共享機器的科研項目。

桓西眼看著雲淮就要登上樓梯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喊住了他。儘管自己並不知道樓梯的盡頭意味著什麼,但就是很希望雲淮能夠醒過來。

桓西在虛假的意識世界裡與雲淮久別重逢的那一刻,心中五味雜陳,有一種既希望他醒來,又想讓他在這裡平靜地過好普通人的一生。

他是公認的科技界的頂峰之神,成立科技集團,建造X科技大樓,還發明了眾多高科技儀器。

但是桓西卻不想讓他當神,他不想雲淮站在頂峰,他想讓雲淮什麼都不知道地活成一個普通人。

一切都順利進行完之後,桓西按照計劃在雲淮下電梯的時候狠狠地敲了一下雲淮的頭。

在意識世界裡的疼痛能夠加深雲淮的記憶,只要在遇見相同的場景,雲淮就可以回憶起舞會的事情。

一個小時後,桓西果然如設定好的在一間停用的病房醒來。醒來後他直接去了雲淮的病房,想要看趁著沒有人的時候把雲淮在換回去。

桓西發現方杳白在病房裡,也不知道她在這裡待了多久,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發現病床上躺著的是別人並不是雲淮。

桓西在方杳白進入醫院的第一天,就覺得方杳白似曾相識,所以便派人查了方杳白的資料。

方杳白並不是簡歷上所寫的C大醫護士專業的在讀生,而是X大學畢業的化學系研究生。

桓西還查到方杳白在校期間的成績,一直是斷層第一。

桓西一下子就明白了,方杳白也是不知道那個組織或者人派過來盯著雲淮的。這個組織也真是心大,安排臥底也不說安排一個普通一點的,還安排一個“出名”的人。

不過桓西並沒有揭穿方杳白造假學歷的事情。

就算揭穿了又能怎麼樣呢?告訴大家方杳白真正的學歷是X大的化學系研究?

傻子都知道X大的化學系比C大的護士專業強上數倍,到時候院方只會讓方杳白去到更高的科室任職。那個時候方杳白能接觸到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雖然明知道方杳白是有目的而來,但桓西也找不到趕走她的方法,倒不如留她在身邊做一個實習護士,自己稍微注意一些,她也不可能拿到太多的信息內容。

回到現實世界後,安左就再也沒有聯絡過桓西了。桓西繼續回到了每天上班問診查房,偶爾做幾臺手術的生活中了。

安左說過再有事會找到桓西,但這幾天桓西一直心神不定。

畢竟不止X市的人來醫院找雲淮了,連C市政府派來的人看望雲淮的次數也比以往增加了不少。

桓西知道可能過不久C市的人就會來尋找自己了。他們大抵也會提出和安左類似的要求,到時候他是答應還是拒絕?他是幫X市還是幫C市?

桓西待在辦公室裡陷入了沉思,所以自上次闊別多年後雲淮是做了些什麼,能讓兩個城市的政府部門都如此在意的?

原文來自於塔&讀小說~&

桓西好奇,雲淮他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